第一卷 第五章第一節 二選一的抉擇 文 / 森海宇
胸口似被重重撞了下,他頹然地放開她,蒸騰的熱氣籠罩著默不作聲的兩人,氣氛異常詭異。良久,烏塞爾瑪拉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朝藍伊蓮撇了下嘴角,「我讓萊姆給你弄了些熱草藥,一會身子暖和了,就……」
假裝困頓,她抬手輕輕捂嘴打了個哈欠,伸手將那件外袍從池邊的地上扯了過來,小心地抱在懷裡,「謝謝你。我想我住在王庭怕是不太合適,明天一早請你派人送我出去。」
「不合適?我的使女住在王庭,住在我的東殿會有什麼不合適的?」
「我不是你的使女。」
「不是我的使女,那就是外國奸細。」冷冷看著急於脫身的女孩,烏塞爾瑪拉心中隱隱不快,「生與死,二選一,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知道我不是奸細的。」無力地爭辯,她不敢置信眼前這個大男孩居然如此耍無賴。「再說我離開小村的房子很久了,也不知道馬修現在怎樣了,我想回去看看。」
「使女或奸細,二選一。」烏塞爾瑪拉面色肅然,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一刻也不放鬆地警告著她,「你的選擇,決定著你們三人的命運。」
「你,……無恥。」
「只要我願意,」對上她因憤怒而略微張大的雙眸,他傾身附於她耳旁,笑裡藏刀的小聲呢喃,「我還可以更加的無恥。」
生活就是這樣,什麼時候都面臨著抉擇。二選一麼?不論她如何選擇,掌握規則的始終是眼前這個位高權重的男人,他想讓遊戲繼續下去,但她是不會讓他如願的。抿了抿唇,她擲地有聲道,「讓你的士兵把我抓起來吧。」
「你以為我不會這麼做麼?」沒想到她會給他這樣一個答案,烏塞爾瑪拉訕笑著起身出了浴池,他怕自己再站在她的面前會忍不住動手傷害她。
「你不會。」面無懼色地衝他的背影淡淡一笑,她自信滿滿的挑釁道,「你想要征服一切的心,不會讓你放棄這次與眾不同的征戰。」
「征戰?,說說看。」
「你與塞吉斯皇子之間的。」
「你太高估自己了,丫頭。」意識到她指的是什麼,他桀驁不馴地挑動眉梢,壞壞一笑,「我和他之間確有一場征戰,我也不怕告訴你,那是王位之爭,而非女人。」
「你都是攝政王子了,王位對於你不過是板上釘釘的事,你居然還要斬草除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心沒來由的沉重起來。
「無恥的人一般都是這樣,你心裡不是很清楚我有多無恥麼?」不以為意地笑笑,烏塞爾瑪拉大步離開,祭典的日子越來越近,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處理。
起身追上準備離開浴室的人,她有些尷尬地伸手去拉他,卻不想讓他硬生生地擋住。
「還有事麼?儘管說,我會盡量滿足你的。」邪惡地看著她勾了下嘴角,他面如淡金,冷言冷語道,「想給另兩個男人和你的狗求情的話就免了。」
「你,你連我的狗都不放過,你也太——」
「無恥,是吧?」盯著她,烏塞爾瑪拉心底快要笑翻了,這丫頭就是藏不住事,什麼都寫在臉上,真是純真的可以。卻也是像極了兒時的他,假如不是生在王室,或許他也如她一般吧。臉上不由的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暖色,他語帶曖昧地湊向她道,「現在改變選擇還來得及,二選一,使女或者奸細。」
「我選擇做你的使女,你就會放過所有的人?」直直盯著他那雙深琥珀色的眼睛,她早忘記身上那件濕漉漉的長裙正用一種誘惑的姿態把她的美呈給身前的這個男人。
「當然。」不假思索地掃了眼她微微起伏的小胸脯,他覺著有些口乾舌燥。
「也包括大皇子?」
「當然。」面色驟冷,他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快,她還沒來得及捕捉到其中蘊藏的信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便已恢復了原有的神采,「如果你希望的話。」
「那咱們事先得說好,當你的使女你不能強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不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你沒有籌碼和我講條件。」瞧她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模樣,烏塞爾瑪拉搖搖頭笑道,「你的命運掌握在我的手裡,知道麼。」
「我死,你就沒辦法掌握我的命運了。」她一瞬不移地盯著他微瞇起來的雙眸,臉上透著一股淡定之色。
「那他們也都別想活。」
「我死了,他們如何我也看不見了。」仍然是一臉的從容淡定,她毫不掩飾地觀察他的面容,竟發現他從容不迫的面色比她想像還要刀槍不入,本料他被她吃的死死的,卻不想這個大男孩用一種『那好,你就死去吧』的神色壞壞地盯著她。
「我這有柄佩劍,可以借給你用用。」伸手將掛在腰間的的長劍取下,他貌似驚訝地感歎,「我記得你最怕死了,現在是什麼力量讓你如此的大義凜然?」
「誰說我怕死了。」看著他手裡那把裝飾的無比華麗的寶劍,她執拗地一抬下顎,「人家只不過是怕痛而已。」
「我的佩劍是上好的材料打造的,只要朝你那一抹,」他指了指她的脖子,嘲笑道,「還沒感到痛呢,你就已經沒氣了。要不要試試?」
嗖地一聲,她用力拔出佩劍,只見寒光一閃,顫音如磬,眨巴眨巴眼睛盯著長劍看了許久,她突然由鼻子裡哼出一個不屑的聲響,「不就是一把破鐵劍麼,也不嫌寒酸。」
「你認識?」這回他眼中的驚訝不再是裝出來的。
烏塞爾瑪拉不動聲色地等著她解釋,卻見她無所謂地聳聳肩膀,「我們家鄉多的是這樣的東西,不過到很少用來做這樣的刀劍了。」
「你知道鑄劍的工藝?」試探的看了她一眼。卻不想她再次語出驚人,「知道也白搭,現在的埃及似乎鐵礦石分佈不多吧。」女孩沒頭沒腦地感歎著,「反正有漫無邊際的大沙漠作天然屏障,抱著尼羅河在安樂窩裡過過小日子也挺好了,犯得著非要玩鐵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