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塵埃落定盼齊眉 第209章 匪夷所思 文 / 方惜

    「說！」

    接了電話，李歌如像是找到了發洩的對象，一個冷冷的說字，頓時讓這盛夏，變得清涼不已。

    「是……是這樣的……」

    電話那一頭，暗影的腦子已經明顯短路，完全忘記了自己要匯報的事情，腦海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小子哪根筋搭錯了，他怎麼又撞槍口了呢？

    屋裡的兩個人，表情卻各不相同，白雪靈是一貫無奈的神情，李澈則是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一來李歌如接電話之前並沒有出於禮貌徵求他的意見，二來這小子接電話的態度，實在驕橫傲慢得令人髮指。

    「有什麼事快說！」李歌如雖然是在跟暗影講電話，眼神卻一刻也沒從李澈身上離開過，自然是沒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當下語氣更冷，態度更惡劣，看向李澈的眼神也更加凌厲，大有一個不爽就掛斷電話，衝上去暴揍他一頓的意思。

    電話那頭傳來『咕咚』一聲，讓李歌如狠狠地皺了下眉，暗影咽完口水，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沒有給頂頭上司繼續發難的機會，用不帶一點情緒，完全公事化的嗓音說到，「是這樣的，你讓我查的那個女人，有結果了！」

    總是這樣，只有在公事上，他才能不屈服於李歌如的淫威下，做到『威武不能屈』。

    一談到白雪靈在意的事情，李歌如立馬收了情緒，有些訝異的問：「這麼快？」

    一個小時之前，他好像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吧？

    暗影勾了勾唇角，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我動用了『暗影』所有能用的力量，才組織出一個大概的輪廓來，知道你著急。所以先把已知的情況告訴你，如果你要證據，可能要再等些時候！」

    「很好！」李歌如放下手裡的酒杯，握了握白雪靈的手，情複雜的看了眼李澈，「你說吧！」

    「李歌如！」

    白雪靈突然出聲，暗影聽到她的聲音，非常識趣的閉了嘴，白雪靈凝眉看了眼李澈，有些猶豫地問道：「是關於……他養母的事情嗎？」

    聽到她的問題。李澈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慘白，李歌如點了下頭。「嗯！」

    白雪靈默了默，歎息著說：「開免提吧！」

    「好！」李歌如聽話的開了免提，把手機音量開到最大，放到茶几上，往李澈的方向推了推。整個過程中，李澈就像一尊雕塑般直挺挺地坐在那裡，目光平淡，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可白李二人都知道他平靜的外表下，是一棵波濤洶湧的心。

    一直聽著對面的動靜。等到手機放置妥當，暗影提醒道：「白小姐，你要有心理準備。關於那個女人，我所得到的結果有點匪夷所思！」

    「你說吧！我……們，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傻子都聽得出來，白雪靈的話外音是希望李澈也做好心理準備，畢竟。關心則亂！接收到白雪靈關切的目光，李澈有些驚慌地低下了頭。

    「這件事情要從很多年前說起！」暗影做了一個簡單的鋪墊。然後直奔主題，「這個女人原名叫林雅麗，是……雲先生少年時期認識的朋友。」

    等了半天，沒聽到有人開口問，暗影只好自己解釋，「雲軒先生！」

    「你少囉嗦！」一向急性子的李歌如見不得他這樣，不過在看到李澈的表情比他還要浮躁卻還要極力忍著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彎了彎嘴角，命令道：「直奔主題！」

    「呃……」暗影似乎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如釋重負般吐了口氣，「好吧，簡單來說，她是雲軒的愛慕者，和他也算是青梅竹馬！林家和李家算是世家，後來林家沒落了，也多虧了雲家的幫忙才不至於破產。雲太太出現以後，她就一直致力於破壞雲軒和她的關係，直到他們結婚，她才變賣家產，消失在了眾人面前。關於她的一些細節我們現在還在調查，現在知道的是，她整過容，而且不止一次，第一次是為了潛入雲軒在美國的家裡做保姆，第二次則是改名換姓又去了艾家！她曾先後用過梅香和向梅兩個名字，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好像是因為……那是雲軒最喜歡的花！」

    果然是匪夷所思，屋內三人面面相覷，都因為這一突如其來的消息而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幾乎所有人都在想著，居然……居然會有這樣的人，為一個男人整容也就算了，還潛入別人家當保姆……雖然是為了愛情，但是，未免變態了些……

    半晌，白雪靈擔憂地看了李澈一眼，問：「這些資料你是怎麼查出來的？」

    「剛開始我調查她的身世，發現是一片空白，後來，我把她的照片和資料分發到了所有影子的手上，最後是在一個整形醫生的資料庫裡發現的！說起來，要不是她兩次整容都找的同一個人，我們也不可能查到她！整容的具體時間和地點我核實之後在告訴你！」

    「那，關於她『兒子』的身世呢？你都查到些什麼？」

    白雪靈這才發現，之前對於李澈的調查太過單一，早就該從他身邊的人查起了！

    「還在調查！不過可以肯定她沒有生過孩子，因為她根本沒過最少半年或者以上的待產期——無論整形前後，所以李澈不可能是她親生的！如果你需要，我會盡快查清他的身世！」

    白雪靈不安的看著李澈沒有半點血色的臉，幾乎是脫口而出：「不用了……你不用調查李澈的身世，只需要搜集好證據證明她不曾懷過孕，整過容，梅香、向梅和林雅麗是同一個人，就夠了！」

    「明白了！」暗影收了平時玩世不恭的語氣，鄭重的道。不論是在雲澄這冰上還是李澈這個壞脾氣的傢伙面前，他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只有在莊嚴如女神一般的白雪靈面前，他才不那麼隨便，嚴肅得都不像他了。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看到她或是以聽到她的聲音，就會肅然起敬。

    「辛苦你了，暗影！」白雪靈心不在焉的說著，有點擔心到現在為止情緒還沒有暴走的跡象的李澈，俗話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他會是後者嗎？

    「白小姐客氣了！」以暗影對白雪靈的瞭解，她一開始客套就表示她要結束談話了，而且，公事已經說完了，他總不能指望一向高高在上的她找他聊天不是？所以即便有些落寞，他還是禮貌地道：「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先去做事了！」

    「再見，暗影！」白雪靈永遠都是那麼得體，在外人面前，也絕不會有拖泥帶水的時候，當下掛了電話就看向李澈，「你怎麼看？」

    從電話接通開始就一直低著頭的李澈在聽到她的問話後霍然抬起了頭，眼神清冷如雪，聲音也冷靜得可怕，「你希望我怎麼看？」

    「你什麼意思？」李歌如被他反問得火冒三丈，剛剛端起的酒杯啪地一聲又放下了，要不是杯子材質精良，絕對會在他手下化為粉末，他挑了挑眉，用比李澈更冷冽的嗓音問道：「難道你認為，這是我們預先設計好了，用來騙你的說辭嗎？」

    李澈仍是面無表情，過了一會兒，木木地說：「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李歌如怒極反笑，緊了緊白雪靈搖晃著自己的手，冷笑地看著李澈，「你配嗎？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不值得我們浪費時間和精力、自導自演這一齣戲！你——沒那個資格！」

    聽他說著那麼傷人的話，白雪靈正想出聲阻止，卻意外的被李澈打斷了。

    「值得你們浪費時間和精力，在我看來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不想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一開始就別浪費！」李澈近乎咆哮著說完這句話，忽然露出一絲苦笑，「你們從一開始就不不應該介入，要不是因為你們，我根本不用面對今天這個結局，逼著我認同這一切，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嗎？」

    「雲澈！」不等李歌如發飆，白雪靈鎮定地喚道，成功地把兩個男人的注意力分散，察覺到李歌如身上的戾氣散了些許，她終於放心了些，專注地看著雲家的次子，「無論你接不接受都好，你都是雲澈而不是李澈，關於你的養母，這個結果也是無可避免的事實！但是，如果你預先就設定了一個結局，那麼我們所說的一切在你眼裡都將是謊言，所以歸根結底，你要想清楚，你想要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這一點，跟我們給你什麼樣的結局無關！至於你要不要面對，決定權在你！」

    說完，她滿目慈悲地看著呆若木雞的他，心底感到一絲悲涼！

    李澈如同遭到當頭棒喝一般，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見他如此，白雪靈歎了口氣又說：「錯過的這五年，我很後悔，也很內疚，同樣的，我很抱歉讓你承受這麼慘烈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