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塵埃落定盼齊眉 第214章 都瘋了 文 / 方惜

    「你個混蛋居然敢威脅我？」慕容問心將聲音抬高了八度又問了一次，人也已經氣沖沖地來到了李澈面前，雙手叉腰，彎著身子怒瞪著他。

    「不是不是不是！」被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到了，他連連擺手，整個人向後倒去，已經靠在了沙發背上，「頂多……只能算是一個交易而已……」

    慕容問心戳著他的額頭，咬牙切齒地問：「交易？還而已？」

    「說錯了說錯了！」在她的強壓下，李澈艱難地嚥了嚥口水，連連賠笑，「其實，也算不上是交易，只不過……是互相滿足一下彼此的好奇心嘛……」

    繼續保持著能殺死人的目光，慕容問心一字一頓的道：「我說過了，我沒興趣滿足你的好奇心，對於你的事情，更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那好吧！就當是我在威脅你了！你又能怎麼樣吧？」

    李澈突然直起身子，嚇了她一跳，眼看兩張臉就要湊到一塊兒，慕容問心急忙後退一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在一仔細回味他說的話，看著他那張載滿痞子相的臉，就真是怒不可遏了，抄起桌上的水杯就往他臉上潑去，「你……你混蛋！」生平第一次，她有些埋怨聖嬰學院把她教得太中規中矩了，以至於她活了二十年，罵人的詞彙還這麼匱乏，除了混蛋王八蛋，就只剩下一個神經病……

    「喂喂喂，你這是幹什麼？」

    還好李澈身手敏捷，見架勢不對立馬站起身來躲過了一劫，慕容問心收手也快，才沒有殃及那套昂貴的真皮沙發。

    「幹什麼？當然是教訓你！你個王八蛋，太過分了！」

    慕容問心一邊罵，一邊揚起了依然拿著杯子的右手……李澈連連後退。張開手掌作勢要擋，「吶吶吶，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你可別亂來！」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君子，倒是你，十足的卑鄙小人！」

    「我……我怎麼卑鄙了？不就是開個玩笑？你至於麼？」李澈徹底蔫了，慕容問心真的發起脾氣來，他還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哼！」慕容問心冷哼一聲，重重地把杯子放回了桌上，狠狠地偏過頭去。心裡仍是有氣。

    「哼什麼哼？」李澈撇撇嘴，一臉哀怨地退到另一側的小沙發邊坐了下來，嘴裡委屈地嘀咕著。「我就不信，你對雲澄有個弟弟真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說什麼？」慕容問心大驚失色，猛地轉頭看向李澈，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雲澄還有個弟弟的？」

    李澈心裡原本還有點委屈，聽了這話。立馬變得嚴肅起來，冷著臉問她，「聽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他有個弟弟了？」

    是了，她和雲澄有過那麼親密的過往，早該想到她知道這件事的……可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

    「我……我……」慕容問心看著他不同於尋常，冷靜得嚇人的臉龐，有些懊惱地閉上了嘴巴。

    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正慢慢變冷。李澈不禁悲從中來……事到如今，他真不知道該去怪誰了？

    父親？養母？白雪靈？慕容問心？還是他自己？

    父親如果將他失蹤的消息昭告天下……養母如果沒有那麼狠心……白雪靈如果能堅持把要說的話說完……慕容問心如果能對他多一點信任……自己如果沒有被怨恨和嫉妒蒙蔽雙眼……

    或許，這就叫天意弄人吧……

    歎了口氣，他有些疲倦的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慕容問心張了張嘴巴。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不該說。而且，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李澈皺眉，沉聲問道：「既然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躊躇了片刻，她問，「那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似是胸口有什麼東西堵著難受，李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才接著說：「你就告訴我，是什麼時候，誰告訴你的！」頓了頓，他又認真直視著她，「慕容問心，我不騙你，要是你以後再有什麼事請瞞著我，我絕不會再當你是朋友！」

    沒想到他會把話說得那麼重，而且語氣那麼決絕，慕容問心錯愕了片刻，一臉的歉意地解釋道，「我不是刻意隱瞞你的，但是雲家人選擇對這件事秘而不宣，一定是有他們的道理的，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說罷，她有些幽怨地問，「其實，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這一些呢？」

    「我說了，你先告訴我你知道的，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結果！」

    對於是誰在什麼時候告訴她這件事的，他其實不想深究，只是，讓雲澄十歲之前一直過得很痛苦的原因，他卻沒有辦法不好奇，或者，他知道原因之後可以為他做些什麼，彌補一下他缺失的童年也說不定呢！

    「好吧！告訴你也可以！」慕容問心思忖良久，終於一臉嚴肅的鬆了口，也讓李澈鬆了口氣——要是她無論如何和不肯說，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沉吟了片刻，慕容問心忽然提出條件，「但是，你要保證聽過就算，更加不可以跟別人說起半個字——就連小喬，也最好不要說！」

    李澈點頭，一臉的無奈，「我答應你！」

    「其實我是在五年前聽阿靈說的！」慕容問心簡短的開了個頭，然後進入正題，「這件事要從很多年前說起，那個時候，雲澄只有四歲，無意間聽到父母提起他有個親弟弟因為他的原因而不見了，因為內疚，他甚至患上了自閉症和孤獨症，直到十歲那年遇到阿靈，才漸漸好轉，所以我才說，對於他而言，阿靈是很重要的存在，沒有人可以取代她在雲澄心目中的地位！」

    「到底怎麼回事？他弟弟失蹤跟他有什麼關係？」怎麼會是因為雲澄的原因呢？他不是……被人偷出來的嗎？

    李澈想不通，難道說，白雪靈查清事實後沒有跟慕容問心通個氣嗎？難道，還記掛著和他的五年之約？

    「聽阿靈說，好像是雲澄一歲的時候發高燒，家裡人都送他上醫院了，只留了保姆和他弟弟在家，後來，保姆和雲澈就都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到！」

    「什麼？」李澈震驚不已，站起身來大聲問道：「他就因為這個原因而得了自閉症和孤獨症？」

    有沒有搞錯？他那個時候也不過才一歲而已，怎麼能怪到他頭上去？李澈抓狂不已，大口地喘息著，開始不耐煩地在客廳裡踱著步子。

    慕容問心沉重地點了點頭，「雲澄一直覺得，他對自己唯一的弟弟有所虧欠，雲澈得不到的，他也不該擁有！」

    「什麼狗屁理論……」李澈躁動著走到餐桌前，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氣得用力地錘了下桌子，憤怒地罵了一句，「我操！」

    「李澈？」慕容問心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一，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還想著彌補一下雲澄缺失的童年呢，這下好了，搞了半天，一切都他媽的因他而起。

    「關於雲家失蹤的兒子，你還知道些什麼，一次全告訴我！」反正已經知道了這件讓他受不了的事，也不在乎多知道一點，李澈突然想看看，關於他自己的事情，還有多少是他本人不知道而別人全知道的！

    呵，真不是一般的諷刺啊……

    慕容問心愣了一下，眼神突然黯淡了下來，像是一下打開了話匣子，把李澈當成了傾訴的對象，連打定主意誰都不告訴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嚴格來說，雲伯母當年反對我跟雲澄在一起，也是因為要找他弟弟！」

    李澈迅速轉過頭來，一臉嚴肅，用幾近質問的語氣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慕容問心卻是沒有注意他的異樣，猶自沉浸在傷感之中，「因為程錦夏的父親以雲澈的下落作為交換條件，要求雲伯母撮合雲澄和程錦夏，所以……」

    「**!」

    李澈突然高聲罵道，轉身一把掀翻了餐桌旁的兩把椅子，嚇了慕容問心一跳，站起身來連聲問道：「李澈，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李澈倏地轉過頭來看著她，眼裡依然佈滿了血絲，臉上的表情也猙獰得可怕，語氣更是森寒，「你問我幹什麼？我告訴你，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幹，就他媽想殺人！」說到後面，已經忍不住開始咆哮，「程有財那個老匹夫，其身不正，又教出個那麼惡毒的女兒，我要是不弄死他，我就不姓李……」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想起自己原本就不幸李，更是煩躁不已。

    慕容問心似是被他嚇到，有些擔憂地喚道：「李澈……」

    回應她的，卻是他極其不耐煩的嗓音，「別叫我李澈！媽的，都瘋了！」

    「我……」慕容問心不知所措看著他，想了想，還是開口說到：「謝謝你為我打抱不平，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