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塵埃落定盼齊眉 第219章 謎一樣的過往 文 / 方惜
見父親無條件地就站在了雲澄的那一邊，李澈心裡極度不平衡，躊躇了片刻，還是悶聲回答，「嗯，還在想！」
「想什麼？」雲澄挑眉問。不明白他還有什麼好想的。難道？他還打算回艾家？
「你不是讓我白手起家嗎？」李澈白他一眼反問了一句，然後又悶悶地說了一句，「我當然要想一想該怎麼做！」
母親不滿的聲音突然響起，「什麼白手起家？你老大……」說到這裡她突然頓了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李澈也想起了昨晚的小插曲，連忙賠笑，一臉的心虛。雲軒和雲澄這對父子也少見地收起了嚴肅的表情，很有默契地相視一笑……李澈見了，頓時更是覺得無地自容，更有一種被他們排擠在外的感覺，鬱悶得要命。
好在母親多少讓他感受到了些溫暖，只聽她繼續說道，「……就是雲澄，還有你伯父，都不是白手起家的，所以才說得那麼輕巧，白手起家哪兒那麼容易？你別聽他們的，要我說，他們根本不應該對你有那麼高的要求！」
李澈感動得一塌糊塗，雖然理智一再告訴他父親和兄長也是為了他好——那樣的激勵更適合一個男人，但是至少當下，他是很享受母親的溺愛的！
「媽？」雲澄再次不解地喚道，不明白母親為什麼在李澈的事情上會有那麼大的反應，更不明白為什麼她對自己和對李澈的態度截然不同，明明，一直以來她都是用他對待李澈的強壓方式來對待他的，怎麼到了李澈這裡她就突然搖身一變成為一個慈母了？
他可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從起床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了！從小到大，除非身體不適，他都被要求六點半準時起床，早上母親縱容李澈賴床。他還以為是因為母親把澈當成了外人，但是怎麼現在看來，她更像是把他當成偏愛的小兒子了呢？
「雲澄！」雲軒看了眼自己的兒子，不動聲色地將他的疑惑按捺了下來，或者有機會，他會跟他解釋清楚……
接收到來自父親的暗示，雲澄下意識地皺了下眉，心下更是好奇……猶豫了片刻，他默默吃起了飯，再沒有說一句話！
母親溫軟慈愛的聲音猶自穿入他耳裡。卻不是對他說的，「小澈啊！你跟伯母說說，你喜歡做什麼。想做什麼！有什麼打算啊？」
雲澄食不知味地吃著早餐，與其說他在吃醋，倒不如說他是因為不知道眼下事什麼情況而鬱悶：以前就算是對著程錦夏，她也不曾這麼耐心過，更何況像現在這樣眼裡眉梢都帶著笑意。字裡行間都是寵溺？
不經意間瞥了眼李澈笑得春風得意的享受模樣，雲澄狠狠地別過頭去不再看他……有沒有人能告訴他：這是個什麼情況啊？
「我還沒想好了！」對於母親的熱情，李澈自是十分受用，當下便乖巧地回答，「我就是，想先找一份工作。至於要不要白手起家嘛……這個好像還要計劃一下！」
說到中間要不要白手起家的時候，他還故意瞟了眼雲澄和父親的方向，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理他。就連眼神都不曾給他一個，李澈頓時有些氣餒。
其實他最想看到的是：他們一家三口為他是應該白手起家還是該幫別人工作大吵一架，這樣才能體現他的價值嘛！
難道說，現在，那對父子都不打算管他了不成？
「那你平時都做的什麼工作？喜歡做哪些方面的工作呢？」
李澈絲毫不以自己唯恐天下不亂的想法為恥。反而還在為沒有達到自己所期望的那樣感到頗為沮喪，直到目前又扔了一連串的問題給他。他才回過神來，「我平時……哦，我以前就是幫雪喬管理一下公司，主要是負責開拓市場的！」
「……」
見母親一臉的茫然，李澈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給她解釋。
「雪喬是他的女朋友，艾雪喬！家裡是做建材生意的，這兩年，澈在幫他們改做環保建材！」
雲澄的聲音適時地插了進來，李澈心裡一陣感激，卻見雲澄從頭到尾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忍不住對著他的側臉，偷偷地，狠狠地丟了一個大白眼，心裡不斷地腹誹：誰讓他多嘴的？那些話他自己不會說啊？
雲澄卻像是長了後腦勺一般，在他白眼翻到一半的時候驀地側頭倪了他一眼，眼神冷冽，瞪得李澈趕緊收回了後半個白眼，一本正經地吃起了早餐。
「哦！做建材啊！」母親點了點頭，但隨即又說：「做建材生意應該去傾城建築啊，畢竟也算是這一行的老行尊，大龍頭了！小澈，如果你還想朝這方面發展，我可以幫你跟清河說一聲，一定沒關係的！」
「我才不要給李歌如那臭小子打工呢！」李澈滿臉鄙夷地大喊一聲，就差掀桌子了，就算傾城建築現在還是李冰河在管理，但遲早會傳到李歌如的手上，給他打工？想都不要想！
想當初要不是為了給李歌如添堵，他也不會盡心盡力地去發展艾美建築、以期和傾城競爭了，只可惜，傾城的根基太深，就算他再怎麼努力，暫時來說也只是蚍蜉撼樹，他的那點成績，根本對傾城沒有半點影響，也不足以讓艾家成長為李家的競爭對手，反而還引起了艾繼剛的猜忌——李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艾繼剛趕他出門是為了那一點點的兒女情長：他是怕自己對艾美的貢獻太大，又不肯受他的約束，遲早讓他沒有立足之地，可是他從來不曾想過，那樣一間小公司，若不是為了艾雪喬，他根本不會駐足片刻！
話音剛落，幾乎是同時……
「你認識歌如？」母親溫柔地問他。
「你怎麼可以這話？」父親嚴厲地訓他。
「你怎麼認識李歌如的？」雲澄不解地看向他。
李澈怔愣了好半天才一一回答，「是認識！他說話的時候態度更惡劣！怎麼認識的……我不想說！」
幾乎又是同時……
「哦！」母親淡淡的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歌如年紀比你小……」父親的話只說了一半。
「說起來，我好想還沒見過他們呢！爸媽，我車禍之前應該是認識他們的吧？李叔叔的兒子和白叔叔的女兒？」雲澄的問題，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見父母臉上神情都有些奇怪，李澈揉了揉鼻子，滿是不屑地嘀咕，「他們有什麼好見的？不就是兩個小屁孩兒？」
「可我聽說，他們兩個都很優秀！」雲澄只以為父母是因為想到了那場幾乎要了他性命的車禍才會晃神，當下便順著李澈轉移了話題。
「優秀個屁！」李澈沒好氣地說了句髒話，咬牙切齒地道：「尤其是李歌如那小子，說話極其難聽，態度極其惡劣，品格極其……」
「澈！」雲軒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只有一個字，卻讓場面變得極其尷尬。
李澈看著父親森寒的臉，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為了一個外熱而責備他……雖然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失蹤多年的小兒子，但是李歌如，在父親的心目中卻明顯地比他李澈來得要重很多，憑什麼？他哪裡說錯了？
父子兩就那樣四目相對。
半晌，雲軒敗下陣來，看著他倔強而又有些受傷的眼神，歎了口氣，「白李兩家和雲家是世交，澈，你要是真的把我們當成你的家人，就一定要把歌如和阿靈當成自己的弟弟妹妹才行！」
我才沒把你們當成我的家人呢！
這樣的話剛到嘴邊，李澈便默默地嚥了回去，想到父親正在用對待兒子的標準來衡量他，心裡好受了不少，「你跟他們兩家……關係很好？」
見他態度有所緩和，雲軒笑了笑說：「冰河和牧歌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們都沒有兄弟姐妹，所以彼此之間處得比親兄弟還親！」
你才比他們大幾歲而已吧？怎麼好意思說是看著人家長大的？
李澈一臉的黑線頭，想了想又問：「那你幹嘛單槍匹馬跑到美國去了？」
據李澈所知，是雲軒先去的美國，李冰河和白牧歌長大以後才一起離開聖雲島去的英國，至於雲軒當年為什麼突然離開，白李兩家又是為什麼沒有跟著他一起去美國反而結伴去了英國，就是一個迷了！
而且這些年來，李白兩家越走越近，儼然已經有了結為親家的架勢，而唯獨雲家越處越孤，對於這些，李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雲軒遲遲沒有回應，卻因為李澈的問題有些走神，一臉的悲愴。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母親的喃喃低語和慘白了臉色讓李澈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不該的問題，就連雲澄，在看到父母的表情後都有些詫異：關於李澈剛剛問的問題，他從來沒有去細想過為什麼，一直都以為是理所當然的，現在看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