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塵埃落定盼齊眉 第235章 義無反顧的信任 文 / 方惜
雲澄眉心微攏，試探著問道：「我想知道，我們以前的關係是不是很好？！」
以前他也問過慕容問心這個問題的，但每次她都會給些模稜兩可的答案，雲澄很想看看，白雪靈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不是！」
李歌如面帶鄙夷地回答，緊隨其後的是白雪靈平淡的聲音，「是的！」
雲澄的心因為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回答而起伏不定：這樣的話……他可以理解成，他以前和李歌如的關係不太好，而和白雪靈的關係很好嗎？
「那阿靈，為什麼這些年你都沒來找過我？」這一次，雲澄的問題很明顯只針對白雪靈一個人。
「我答應過雲伯母，不再插手你的事！」
白雪靈秀眉微凝，給出的答案讓李澈大驚失色，她還真敢說啊，這孩子太實在了吧？是不會說謊，還是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說謊？
雲澄怔了怔，心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母親對這個世侄女的評價高得讓他這個親生兒子都有些吃味，兩人之間又怎會存在這樣一個協議呢？
「為什麼……我媽會對你有那樣的要求呢？」半晌，他看著她靜若止水的臉，不解的問。
白雪靈淡淡地一笑，輕啜了一口咖啡，然後緩緩地將杯子放下，在雲澄的期待和李澈的緊張中波瀾不驚地陳述道：「澄哥哥是聰明人，相信你已經知道你和問心姐姐以前的關係了！」頓了頓，她不著痕跡地睇了一眼李澈才繼續說道，「當年因為某些原因，雲伯母不得不答應程家結為親家的請求。所以，在你車禍失憶之後，她回過來要求問心姐姐從你的生命裡退出。同時給了我兩個選擇：將真相隱瞞，或者袖手旁觀，而我選擇了後者——事情就是這樣！」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以為母親特別喜歡程錦夏或者覺得她很愛自己，會對自己好所以才極力促成這段婚事，沒想到……雲澄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將內心的憤怒平息下來，正色問道：「我媽到底為什麼有什麼苦衷，以至於非要我跟程錦夏訂婚不可？」
李澈心中一緊，大氣都不敢出。就那樣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生怕她在這樣的情況下把給賣了，他還什麼都沒準備好呢。就連跟艾雪喬坦白的說辭都還在醞釀之中，現在這樣，這不亂套了嗎？
「抱歉澄哥哥，這件事關係到別人的**，我不能告訴你！」雖然嘴上說著抱歉。但是白雪靈的語氣裡和表情都沒有半絲歉意，她相信雲澄可以理解她，坦誠告訴他不能說，總比編謊話騙他好！
果然，雲澄眼中雖然閃過一抹失望，但很快便又恢復了常態。「那你能告訴我，我和問心以前的關係是怎麼樣的嗎？」
「問心姐姐是澄哥哥一見鍾情的女孩子，在你出國之前有過一年的交往——我所知道的就是這麼多！」
李澈瞠目結舌地看著白雪靈。有一種想死的感覺！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饒是在此之前就從電郵裡知道了和慕容問心之間的關係，但當此刻從白雪靈口中聽到期盼已久的事實，雲澄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只覺得受了莫大的欺騙和羞辱：為什麼。全世界只有她白雪靈一個人肯跟他說實話？父母，華叔。甚至慕容問心，永遠只會說些將他引入歧途的話，這樣的行為，遠比白雪靈拒絕回答他的問題更讓他接受不了——他們是他最在乎，最信賴的人啊，怎麼可以騙他，又怎麼忍心騙他？
一見鍾情……的女孩子麼？在那樣好的年紀，遇到一個第一眼就讓自己怦然心動的人，本該是一段美好的邂逅，更應該有美好的結局，可是現在……
果然，越是美好，就越是殘忍！
美好的是初遇，殘忍的，是現在！
「呵呵……呵呵……」雲澄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抓著桌布，青筋暴起的程度令人觸目，不知道是因為太過用力牽動了傷口、還是因為內心有極大的痛苦，他整個人都輕輕戰慄起來，臉色蒼白，就連額頭都已經隱隱見汗！
「老大……」
李澈剛剛張嘴，雲澄便霍然起身朝外面走去，讓他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更加擔心！
雲澄走後，李澈也立馬站了起來，撐著桌子，一臉焦急地問白雪靈，「你怎麼把什麼事都告訴他了啊？」
早知道這樣，他打死都不會極力促成今天的見面的，這下麻煩大了！
「我只說了我覺得應該說的！」白雪靈一臉鎮定地回答，就連雲澄的失態都沒有引起她過多的情緒波動，就好像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李澈留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和旋風一般的背影，便追了出去！
好在雲澄沒有亂跑，正乖乖地坐在他的車上，李澈抹了把額頭並不存在的汗，心裡有些好奇，到底，雲澄是怎麼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打開車門的！？
「沒事吧！？」李澈上了車，一臉忐忑地看著雲澄森白的俊臉，心下有些擔憂。
「沒事！」雲澄看了他一眼，緊緊地皺著眉，若有所思地問他，「你說……我是不是該早一點來找阿靈？還有，為什麼她會願意對我說實話呢？」
見他因為白雪靈而露出一臉的迷茫，李澈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語道，「你怎麼就知道她跟你說的是實話呢？」
「我相信她不會騙我！」雲澄大聲反駁，看向李澈的目光充滿厲色。
李澈目瞪口呆地看著雲澄，不相信他僅僅因為自己對白雪靈的些微詆毀就有了這麼大的反應，半晌，雲澄似乎從他的呆愣中察覺到自己反應過激，放緩了語氣沉聲解釋，「我就是有那樣的感覺，她不會說謊，更不會對我說謊！」
腦海中突然閃過無數次白雪靈為雲澄說話的場景，而如今，雲澄居然在忘記了一切的情況下還是無條件的相信她，這兩人的感情，到底是有多深？
為什麼雲澄和白雪靈之間可以有這種義無反顧的信任和在意，他卻不能？
似乎，全世界的好事都被雲澄佔盡了呢！
真是搞不懂，自己在對待白雪靈的時候，怎麼會變得這麼幼稚呢？李澈自嘲地笑笑，繼續打擊雲澄，「她也沒說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啊，你至於這麼大的反應麼？」
「無論如何，至少她對我說的都是實話！」雲澄頓了頓，錯開視線，眼神不知看向了何處，「而且，我知道了我對問心是一見鍾情，還有……和程錦夏的婚約另有隱情！」
「說什麼另有隱情，又不告訴你隱情是什麼，這不跟沒說一樣嗎？」李澈心裡不平衡，遂想破壞白雪靈在雲澄心目中的崇高地位，說出來的話都隱約帶了酸味。
雲澄不置可否，只諱莫若深地笑了笑，「時間不多了你送我去趟問心那兒，然後自己吃點東西去上班吧！」
李澈點頭，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笑問：「你這個時候去找她，該不會是想揍他吧？」
「你想多了！」雲澄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開還是感到有些無奈——這樣的話，虧他想得出來！
「不是就好！」李澈雖笑得搖頭晃腦的，心裡卻有些替慕容問心擔心，揍她是不可能的，質問肯定少不了，希望到時候不要吵得太凶才好……
雲澄將李澈惴惴不安的神情盡收眼底，自顧自地伸手從導航架上取下了他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哦！」李澈心不在焉地應道，心想你都拿了還問？
因為是同款手機，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雲澄看著電話簿上的阿靈二字，微微有些失神。
李澈見他拿著手機只是發呆，便隨口問他，「怎麼了？」
「沒事！」雲澄回過神來，撥通了白雪靈的號碼！「阿靈，是我！抱歉剛剛就那樣走了……謝謝你理解我，改天……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改天我請你吃飯……好，好！那就這樣說定了，嗯，好的，我知道！今天謝謝你！再見！」
掛了電話，雲澄將手機放好的同時，還不忘提醒在他通話途中時不時瞅他一眼的李澈，「在看什麼？好好開車！」
李澈劍眉倒豎，鄙夷地道：「這麼沒見你跟我說話這麼溫柔？」
「你又不是女孩子！？」雲澄不由好笑，「而且你應該先檢討一下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吧！」
意思就是白雪靈的態度比他好囉？李澈心裡的鬱悶更甚，「那慕容問心呢？你跟她說話的時候也不見得這般溫聲細語的吧？」
雲澄剛和白雪靈通完話，心情大好，也就沒有在意他的挑撥離間，「問心是大人，阿靈還是個孩子，那怎麼能一樣呢？」
李澈存心跟他唱反調，「我們學校十四歲就成年了，她都快十五了吧！還是小孩子？」
「反正她比我小五歲是事實！」雲澄不置可否，略一思索，反倒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澈，「你今天是怎麼了？在鬧什麼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