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塵埃落定盼齊眉 第243章 誰是誰的不幸？ 文 / 方惜
雲軒的眼神不自覺地就朝李澈望去：如果，他真是自己的小兒子的話……
少頃，雲母從廚房出來，坐回了雲軒旁邊，「我讓廚房做了海鮮面，這麼晚了，吃清淡點比較好！」
「謝謝媽！」
雲澄笑得有些蕭瑟，讓李澈原本興致高昂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不安地看著他和自己的母親。
雲母的眼神也瞬間黯淡了下來，挽了下頭髮，坦然地問道：「你……今天不是去見阿靈了嗎？都聊了些什麼？」
「沒什麼，他們能聊什麼啊，我們就做了一會兒就走了！」
待李澈咋咋呼呼地說完，客廳歸於平靜，雲澄這才看著自己的母親，一臉平靜地回答：「說了我和問心以前的關係，還有她這幾年都不來找我的原因！」
李澈一臉想死的表情看著雲澄，似乎是在譴責他不該說實話，偏偏雲澄看都沒看他一眼，始終註釋著母親那驚恐萬狀的臉。
「那……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雲母激動地問，聲音都有些不穩，讓雲軒擔憂不已，連忙環住了她的肩膀以安撫她。
「如果媽想說，我就算不問也會告訴我，如果媽不想說……我不想問了讓您為難！」雲澄慘笑這別過頭去，不想看母親滿是內疚的臉。
「你不想知道原因？你不恨我嗎？」雲母歇斯底里地問著，指甲陷入了丈夫的手臂中猶不自查，滿心滿臉都是對兒子的心疼以及內疚。
「我知道媽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不管是什麼，我都會試著理解並體諒您！」雲澈露出一個極為真誠的笑容來，看向母親的目光充滿了安慰和鼓勵——不為別的，只以為這是生他養他的母親。原本以為越是重要的人越是受不了對方的欺騙和傷害，可當事到臨頭。雲澄發現，有很多人，就是因為太在乎，太捨不得，所以不會去責怪，不捨得去生氣。就像母親，就像慕容問心！他無比相信她們對自己的感情，也很清楚自己有多在乎她們，這樣就夠了……就讓一切隨風逝去吧，他不會在心裡留下半點痕跡。希望，她們也不會！
雲母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難過得要命：這就是被他忽略了這麼多年的兒子。這就是她為了找回雲澈毫不猶豫出賣的兒子嗎？她寧願他恨她怨她，也不要他怎麼懂事地體諒她！他這樣做，只會讓她更加自責和心疼，偏偏，沒有辦法去彌補……
「雲澄。媽對不起你，媽讓你和錦夏訂婚，其實是有自己的私心的！」雲母看著兒子欲言又止，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告訴他關於雲澈的事情。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管媽讓我和她訂婚是為的什麼，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頓了頓。雲澈看了眼李澈，這才繼續說道：「不過，爸媽！我想跟你們說。希望你們能夠支持我退婚的決定，無論如何，我要立刻解除我和程錦夏的關係！」
李澈接收到來自雲澄的目光，忙不迭地點頭，連聲附和道：「是啊是啊。程家父女都不是什麼好鳥，跟他們家做親家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事實上！」和妻子交換了下眼神。雲軒放開懷中的人兒，改半抱著的姿勢為拉著她的手，正色對兩個晚輩說到：「早在程錦夏回到美國之初，我就已經派人去程家協商退婚事宜了——就算你們有心瞞著不說，我們也能查到你和問心車禍的由來，雲澄，這件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對不起，爸！」想到這個時候再糾結於這個毫無意義，雲澄急切的問：「那程家對於退婚的要求，是怎麼答覆的？」
雖然和程有財的決裂勢在必行，但雲澄還是想用較為溫和的手法來解決和程錦夏之間的婚約，這無論對他、對程錦夏還是對慕容問心，都是較好的！
「他們不肯！」雲軒苦笑搖頭，「也不知道你小子哪裡來那麼大魅力，錦夏說死都不會和你退婚！」
依稀記得很多年前，也有個人說過死都不會對他放手，結果她做到了，到死都害他與次子不得團聚，白牧歌說，這是雲家男人的魔障，只是不知道這一次，雲澄能不能比他幸運……
「那就讓她去死好了！」李澈滿不在乎地道，抬眼瞥見眾人不滿的目光，立刻低下頭去，乖乖地噤了聲。
「這算哪門子的魅力！」雲澄咬牙切齒地道：「根本是命運多舛！」
「是你命運多舛啊還是人家命運多舛？」李澈是覺得，程錦夏遇見雲澄並愛上他也挺不幸的，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問了這個問題。
「你說呢？」雲澄怒瞪著他，不相信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李澈在他的強壓下，硬著頭皮喃喃道：「你和她……應該算是彼此彼此吧！」雖然他很討厭程錦夏沒錯，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總不能昧著良心說話，程錦夏愛上雲澄絕對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不幸，這話，他到哪兒都這麼說！
不過，讓雲澄變得那麼不幸卻也是她的不對了——這也是他從一開始就認準了的！
「所以呢？因為同情你打算幫她做些什麼呢？」雲澄一字一頓地問道，像是要把李澈嚼碎了眼下肚去，讓他幫忙說話，結果他幫程錦夏說話，他該不會也是程家的細作吧？
李澈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我打算，早點助她解除婚約，幫她早點脫離你這個苦海！」
「哼！」這還差不多，雲澄冷著臉偏過頭去，李澈這個答案雖然聽起來讓他不舒服，但是那確實是他想要的結果，他也確實，讓程錦夏變得相當不幸——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也不會隱忍她到現在了！
「但現在的問題是，她死活……不對，是死都不肯退婚，怎麼辦呢？」李澈攤了攤手，看了看一家子人，「那個女人，可是油鹽不進啊！你就算搬座金山放在她面前，以她缺心眼的程度，都會選老大你而不會選金山的吧？」
「你的意思是，我的價值還不如一座金山？」雲澄面色鐵青，要不是看在李澈是在『幫』他想辦法的份上，他早把他揍扁不知道多少次了！
肯定的答案剛到嘴邊，李澈看著雲澄的臉色，卻是怎麼都不敢把答案說出口，只賠笑著道：「那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我們要好好想想，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她答應退婚啊！」
雲澄默了默，沒有搭腔，任由李澈自言自語，「不過，要怎麼樣才能讓她自願退婚呢？我說，老大，為什麼就不能單方面的退婚呢？非要等她答應麼？她要是不答應，你還能跟她怎麼耗一輩子？」
「你不是說我讓她命運多舛的嗎？我怎麼能再做出傷害她的事來呢？」雲澄不無諷刺地說完，忽而又正色道：「而且，如果她執意糾纏，我想單方面退婚也沒那麼容易——你也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更知道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更何況，就算我想跟她耗一輩子，只怕她也不會答應！」
「那要這麼說，還就真的只能讓她自願放棄你，才能徹底擺脫這個奇葩了？」李澈瞪大了眼睛問他，然後又自言自語道：「又或者……等到她死了？」
「你……」
雲澄話還沒說出來，李澈便給出了餿主意，「給她洗腦？要不，找個比你更帥更優秀的男的去誘惑她？」情急之中，李澈也只能掰出這麼兩個、讓雲澄聽了之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辦法了，「不過……」李澈頓了頓，又一本正經地說道：「老大你的魅力如此之大，摧枯拉朽，談笑間一座座城池那是轟然塌陷啊……要找個比你還禍國殃民的人只怕沒那麼容易……」
「閉嘴！」雲澄氣得眉毛直發抖，身邊的雲軒夫婦卻是被李澈的話逗得笑的合不攏嘴，在如此鮮明的反差下，雲澄的心情更差了，極其嚴肅地對李澈道：「收起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說著抽空白了他一眼，「趕緊想想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徹底死心，並且甘願放手！」
「哦！」李澈見雲澄臉色不善，動作迅速地低下了頭，眼睛餘光瞟見下人端了餐盤出來，連忙嚥了嚥口水，飛快地起身往餐桌走去，「等我吃完再慢慢想啊！」
雲澄看著他的背影直搖頭，心想這個讓人頭疼的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總是說些讓他哭笑不得話來，偏偏，還能引得父母頻頻失笑……
雲軒注意到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道：「自從澈來了之後，家裡的笑聲好像多了不少！」
「嗯！」雲澄收回木管，認真地點了下頭。
「雲澄，你不去吃點嗎？」母親小心翼翼地問。
「我在問心那兒吃過了！那小子沒吃晚飯，也不知道夠不夠他吃！」雲澄笑著看向李澈，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忽然變得嚴峻，「不過，他和艾小姐好像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