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塵埃落定盼齊眉 第261章 隔著玻璃的幸福 文 / 方惜
早知道當初就不要孩子了……本來他當初也沒打算生的，但誰知道一個不小心居然生了兩個，而且好死不死地都是兒子？
這些年，雲澄和失蹤了的雲澈讓他和妻子傷透了心也操碎了心，本來隨著年齡的增長，雲軒內心的父愛也越來越強大。很多時候，是不會去跟晚輩計較什麼的，但是這一切，都得建立在自己和妻子感情和諧的大前提之下，每次見心愛的妻子為兩個兔崽子傷心落淚，跟他鬧彆扭，他就恨不得從來沒生過他們……
雲軒坐在偌大的總裁辦公室裡，生了好一會兒的悶氣，直到李澈毫無預警的闖入，他才從懊惱中回過神來。
「怎麼回事兒？誰讓你就這樣闖進來的？」第一次，雲軒對李澈說話沒了往日的和顏悅色，因為心裡有火，不止嗓音，就連臉色都冷了幾分。
李澈嚇得不輕，好半天才側身指了指身後的門，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道：「那個……抱歉，你秘書沒在外頭，我又有急事……所以……」
「什麼事？」雲軒剛剛在妻子那兒受了點小委屈，以至於引起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他一看到李澈就想起了自己的小兒子雲澈，一想起雲澈就心疼妻子這些年所受的煎熬，所以，仍是沒什麼好臉色。
李澈這回是徹底傻眼了，雲軒之前臉色不善是因為他沒有禮貌突然闖入，他可以理解，那他都說道歉了，他幹嘛還臉臭臭的？
難道，是有別人惹了他，自己只不過是一不小心成了炮灰？
李澈怎麼都沒想到，惹了自己老爸以至於自己無辜受累的。正是自己的老媽……
許久才在雲軒冷冽的眼神注視下勉強拉回自己的思緒，李澈又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對了，我聽慕容問心說你批准她辭職了？」
一樣的問題，只是不同的口氣，而且還換了一個毛頭小子來質問他？
雲軒被他問得火冒三丈，當下臉便又黑了幾分，冷聲問道：「那又怎麼樣？」
「……」李澈長大了嘴巴，被他問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見他一臉的驚駭，雲軒繼續發難：「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是沒什麼關係。但是跟……老大不是有關係麼？」李澈狠狠地嚥了嚥口水，在他的強壓下，好不容易才說出完整的句子來：「我那不是怕……她辭職之後就遠走高飛。老大以後想找他就難了麼？」
「沒事！她答應了我不會消失！」雲軒看著他一臉難堪而又委屈的表情，心下一軟，有些後悔自己不該這麼為難一個這麼善良的孩子，不管怎麼說，李澈也是為了雲澄才會想那麼多的！
察覺到雲軒身上的戾氣在剎那間土崩瓦解。李澈小心翼翼地吐出了一口很長很長的氣，並抬手撫胸幫自己順氣，「呼……」
雲軒見狀，又好氣，又辛酸，「怎麼？嚇到你了？」
被他這麼一問。李澈算是徹底放下心來，拉過他對面的椅子二話不說就做了上去，還不忘誇張地做一個鬼臉。「嚇倒是沒嚇到，不過你不知道，你剛剛的樣子有多討厭，讓我連跟你說話的**都沒有了！」
「哦？」雲軒挑眉，少頃。瞭然地問道：「到底是沒有跟我說話的**，還是不敢跟我說話？」
李澈被問得心虛。不由癟了癟嘴道：「你知道自己嚇人，以後就別那樣了，笑的時候多好看啊，板著個臉，跟黑白無常似的？」
頭一次被人這麼評價，雲軒不禁莞爾，看著李澈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如果，自己的小兒子是這樣一個口沒遮攔的傢伙，似乎也不錯……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李澈聽說自己老媽對媽對慕容問心和雲澄的事有計劃，也就放心了不少，不過他倒是沒興趣知道計劃是什麼：像老爸雲軒說的，女人，是一種讓人頭疼，同時又想要接近的生物，這一點，他從艾雪喬、白雪靈、老媽還有慕容問心身上都體會到了，他身邊的女人，沒一個是能讓人省心的，偏偏，他還都喜歡得不得了……
心懷鬼胎地和慕容問心辦著交接，李澈不是套問她的話，接下來有什麼計劃，有沒有打算出去散散心，打算去哪裡云云。
慕容問心自然是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只忙著手頭上的工作，對他的問題充耳不聞。
實在是被問急了，就扔給他一句，「關你什麼事？」把他堵得直翻白眼。
「我說慕容問心，你可是答應了我爸不會就此消失的，可別告訴我你要食言啊！？」把手中的文件重重地往桌上一擱，李澈越想越不對勁，慕容問心答應老爸，該不會是緩兵之計吧？
「我從來不食言！」慕容問心冷著臉回答，她也快要瘋了，李澈這個永遠搞不清楚什麼是重點的傢伙，上班時間非拉著她談私事，今天之內如果不能完成交接，難道要讓她走也走得不安心嗎？
「那你說說，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李澈不依不饒地問著，那表情就好像她要做的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一般謹慎。
「能有什麼打算？」慕容問心微微皺眉，平靜地陳述道：「我又還沒辭掉學校的工作，暑假結束之後當然是要回學校當老師啊！」
「你說什麼？」李澈不可思議地問道，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問：「你到現在都還沒辭掉在學校的工作？」
「我為什麼要辭掉學校的工作？」慕容問心不服輸地反問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和他溝通，只好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本來也沒打算在雲端待很長時間，展銷會結束之後我是說什麼都要走的！」
「你有沒有搞錯啊？你簡直太過分了！」李澈狂躁地在慕容問心面前來回踱著步子，嘴裡唸唸有詞，「你怎麼可以這樣呢？雲澄不顧一切地回來找你，為了救你差點連小命都搭上了，你怎麼可以說轉身就轉身？你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造成這一切的不是我！」慕容問心也站了起來，目光深邃地與他對視著，說出來的話都近乎於歇斯底里的嘶吼，「不是我讓雲澄出的車禍，不是我讓雲澄忘了過去，就連當年不得已沒去找他，也不是我自己願意的……四年了，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我知道我沒有權利去怪所有的人，但是我為什麼連決定自己未來的權利都沒有？當初雲伯母讓我離開雲澄，我答應了。現在你們要我回到雲澄身邊，我就必須得答應嗎？你說我沒有想過雲澄的感受，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還是你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瞭解，如今的雲澄，對於我而言只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你們到底有沒有想過，作為當事人的我，內心會有多煎熬？」
說完，她頹廢地坐回了椅子上，抬手扶額，有些痛苦地低下了頭……
李澈看著她，心疼不已，「對不起……我只是太心急了，我知道你受了太多的委屈和傷害！但是這一切都要過去了，你和雲澄之間的幸福，到現在為止只隔著一塊玻璃，只要你們願意攜手面對，這區區一片玻璃，是絕對不足以阻擋你們的……」
慕容問心聞言，眉頭深鎖，半晌，低低地道：「就算只隔著一片玻璃，我也沒有力氣再去打破它了……」
「我沒有讓你來打破……我是希望你能站在雲澄看得到的地方，讓他可以有勇氣打破玻璃走到你的面前……」李澈急切的分辨到，轉而，用無比哀傷的語氣陳訴了一個事實：「你知道的，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雲澄的錯，他不該承擔失去你這個後果……」
「他不該承受……失去我這個後果……」慕容問心喃喃地重複著他說的話，心裡突然感到一陣鈍痛，雲澄……卻是是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對於他當年車禍所受的傷害，和他這幾年記憶的空白帶給他的痛苦，她的那些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李澈聽到她的附和聲，連連點頭稱是，「是的，他一直那麼愛你，當年，他如果不是為你逃婚，就不會發生那場車禍了……」
他說的是事實，但是……要讓她因為心疼雲澄所受的傷害而和他在一起，這樣對他們兩個都不公平，雲澄的驕傲，也不會容許他接受因為愛以外的原因而和他在一起的她……這一點，李澈難道還看不明白嗎？
讓雲澄打破那層窗戶嗎？除非他堅定自己愛的是現在的他，否則，他應該也是不會踏出那一步的吧？
沒想到，現在最瞭解他的人，竟然是她……
慕容問心自嘲地笑笑，雲澄應該也是瞭解她的，否則，她不會有這幾天的冷靜時間……
兩個人明明有了極深的默契，卻偏偏不能被身邊的人理解，實在是無可奈何的一件事，雖然明知道雲伯母找她是為了什麼，但是不去又不行，慕容問心不知道自己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逃脫這鍾無奈的境地，雲澄，到底是會放棄，還是，會找到解決的辦法呢？
她拭目以待！！
她已經說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一個結果了，是聚還是散，就留給時間，來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