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塵埃落定盼齊眉 第262章 沉重的關懷 文 / 方惜
對於他的熱心腸，慕容問心只能歎氣，「李澈，我真的很感激你那麼為我和雲澄之間的事操心，但是……」
「但是我的操心完全是多餘的！」李澈瞧著她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裡火直冒，一臉想死的表情看著她，問：「你是想這麼說吧？」
「我……我是想說這完全沒必要！」被他猜中自己的想法，慕容問心眼中閃過一絲尷尬，舉例道：「你看，你和小喬的事我雖然也很擔心，但從來都不會過分的去干預，你們的事，還是要你們自己去解決的，你說對不對？」
「你這麼說，意思就是我在多管閒事了？」李澈氣得眉毛一跳一跳的，居然拿他和艾雪喬的事來打比方，那能一樣嗎？
慕容問心和雲澄的事，倆人都沒錯，他和艾雪喬，兩個人都做錯了！怎麼能相提並論？
「我的意思不是怪你多管閒事，我是希望你們能多給我們一些空間，讓我們自己去解決我們兩個之間的問題！」又來了，完全是在哄小孩子，慕容問心頭疼不已，李澈這個超齡兒童，總是會讓她有一種想把他嘴縫上的衝動。
「還給你們空間，再給空間你就到另外一個空間去了！」李澈說著說著，儼然一副家庭調解員的架勢，「要是沒人管，你們只能是漸行漸遠！你，死固執，雲澄，死要面子！讓我們這些人，都操碎了心了，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你個頭！」見他越說越來勁，完全是蹬鼻子上臉的表現，慕容問心也來了脾氣，冷著臉道：「反正你要多管閒事是你的事，打擾我上班就是你不對……」
「你……」李澈指著她的鼻子剛要發難，就被她堵了回去。「你要是再不專心點和我交接，以後遇到問題可別哭！」
看了看桌上成堆的文件，李澈這才想起這是上班時間，又想起慕容問心向來說一不二，他不好好工作，以後落下什麼把柄給人就不好了，當下也就坐了下來認認真真的上起了班，見此情況，慕容問心不禁苦笑，到底是是小孩子心性。非要人發脾氣才鎮得住！
翌日中午，慕容問心在第一次見面的咖啡廳見了雲母，因為是通過華倫約的。所以雲澄並不知情。
剛一坐下，雲母就苦笑著問：「問心，你約在這個地方見面，是為了提醒我當年對你的傷害，想要告訴我。我沒有資格再勸你些什麼嗎？」
「不是的，伯母！」知道自己的意思會被誤解，慕容問心笑了笑，淡然地解釋道：「我是想告訴您，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已經放下了以前的一切。現在亦可以坦然面對這個地方，我希望您也可以！」
雲母微微一愣，看向慕容問心的目光夾雜著感動和詫異。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希望您因為內疚而極力促成我和雲澄！」在她開口勸說之前，慕容問心說出了自己此行的另一個目的，「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考慮清楚的！」
「我不是因為內疚才希望你和雲澄在一起的！」雲母沒想到她會先聲奪人。當下有些尷尬，但還是一臉誠懇的笑道：「我是因為看到你們真心相愛。覺得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很不容易，才不希望你這麼輕易就放棄的！」
不容易？慕容問心略微傷感的一笑，四年的刻骨孤獨和深切四年，確實是不容易，但是又能怎麼樣呢？
「我們兩個，都會對自己的感情和未來負責任的，我真的不希望您為我們擔心……眼下，程家的事情，才是當務之急……」
其實她還想說雲澈的事情，但是李澈那個死傢伙，到現在都不肯對家人坦白，她真想把他暴揍一頓。
「你說得對……我應該先解決雲澄的和錦夏的關係，才來跟你說這些的！」雲母卻是會錯了意，有些自責地道：「抱歉，問心！我真的沒有置你於第三者的境地的意思，我應該考慮得更周全一點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的，伯母！」慕容問心既好笑又無奈，忙解釋道：「就算沒有程小姐，我和雲澄的關係也要經過深思熟慮，說真的，她早已經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從看到當年的車禍視頻的那一刻起，慕容問心就認定了程錦夏配不上雲澄——如果雲澄還是當年的雲澄或者他擁有當年的記憶，就算沒有後面的事，她也一定會奮起直追，讓雲澄回到自己身邊，遠離程錦夏那個瘋女人，但是，這只是如果而已，雲澄早已不是當年的雲澄，也不可能再擁有當年的記憶，所以就算他和程錦夏劃清了界線，她也不可能放下心中的芥蒂——那是一個死結！
「看來，你對和雲澄之間的感情，還是很有信心的！」雲母再一次會錯了意——也難怪，她哪裡知道慕容問心在想些什麼？她更加不知道，自己一度認定了的兒媳婦，曾做過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慕容問心愣了愣，不知道作何解釋，乾脆不解釋，只笑了笑，算是回應。
既然她都已經明確表示不想讓自己插手她和雲澄之間的感情了，雲母只好作罷，轉而談論其他的話題，「對了，問心，你和小澈的女朋友是不是關係挺好的？那位艾小姐，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她，挺漂亮的，也很可愛，很溫柔，也很優雅！」再回答關於艾雪喬的問題的時候，慕容問心比回答自己的問題還要緊張，畢竟艾雪喬是她未來的兒媳婦，她對她的第一印象可不能被自己給破壞了。
「這樣啊！」對於她相當謹慎而又官方的回答，雲母卻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只問著，「那你知道她和小澈最近怎麼了嗎？他們兩個，是吵架了，還是鬧彆扭了？」
她還真知道，但是……真不能說！
慕容問心鬱悶得要死，此刻她真希望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好，那樣就不用為說謊話而發愁了，她一生最討厭謊言，也最不屑於撒謊，眼下這種情況，要她怎麼辦才好？
「伯母！」想來想去，慕容問心只能實話實話，「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他們的事，如果你真想知道，就自己去問他們吧……」頓了頓，她又冒著大不諱勸道：「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別問比較好，他們兩個，也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有分寸的，我們應該多給他們一些空間和信任，不管怎麼樣，他們一定能解決好自己的問題的！」
聽了她的話，雲母皺著眉，盯著她看了半天，直看得她汗毛都豎起來了，這才略顯傷感地搖頭笑道：「看來……我是真的老了，管得太多了……」
「伯母，您別這麼說！」慕容問心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忙一臉懊惱地勸道：「您一點兒也不老，真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只是……只是……」
瞧她嚇成那樣，雲母忍不住笑道：「只是你們都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需要更多的空間，你是想說這些嗎？」
慕容問心怔愣了片刻，緩緩的點了點頭，她不過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她要是生她的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她道歉就是了，「對不起，伯母……」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雲母打斷了她的話，一臉釋然地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也很欣慰你可以理解我，我想，大概全天下的母親都和我一樣喜歡操心的吧？」
慕容問心點頭，「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就是這個道理！」
雲母點頭，半真半假地道：「唉，早知道就聽軒的話，當初不生孩子了……」
慕容問心一陣錯愕，怎麼都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雲澄和李澈這對兄弟骨子裡的幼稚，還真是有跡可循了……
雲母似乎也被自己的話給逗樂了，噗嗤一笑，慕容問心見狀，也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
兩人直坐到黃昏時分才各回各家，雖然雲母盛情邀請，但慕容問心還是借口有事拒絕了，打車回到自己家，躺在舒適的床上，慕容問心這才輕鬆了下來，剩下的，就是她和雲澄兩個人之間的事了……
她從不認為李澈和雲母的關心是多餘的，只是覺得那樣的關心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寧願和雲澄保持這種淡淡的距離，也不要被人硬往他身邊拉，是她的，總會是她的，不是她的，強求也不會來！
她知道自己的堅持有些強人所難……雲澄的記憶不是說失去就失去了，自然也不會說回來就回來，海馬體是大腦中很不容易受到損害的組織，可見那場車禍有多嚴重，她也知道不論以前的雲澄還是現在的雲澄，都是同一個人，都一樣用生命在愛著她，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地拿兩者做比較，或許是人的劣根性在作祟，總以為失去了的才是最好的，她就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讓現在的雲澄去替代四年前的雲澄，那樣對誰都不公平，她接受不了，她相信，驕傲如雲澄，也接受不了……
所以，沒有一個人能解決眼下的這個局面，這是一個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