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黑白兩道 第二十二章 字符 文 / 肥劉
更新時間：2013-01-25
生命十分的脆弱，卻也十分的堅強……
程雄多年來苦心研究回生計劃，不過不管他再怎麼忙，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陪女兒聊天，講述這些年的事情。
程冉雖然不能甦醒，不過由於她的意識十分頑強，偶爾也能夠聽到父親的話。她知道這些年來父親受了多少苦，多麼的不容易。她的心理年齡雖然只有十歲，可是經過這麼長時間，也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知道，父親為自己付出了多少，也知道因為母親離去，父親有多麼的傷心。她真心希望父親能夠擺脫這些陰影，重新找回生活的自信。
這一次，她能夠甦醒過來，為的就是能夠見上父親最後一面，幫助他走出這個陰影。還有一點就是，她已經對生活失去了信心，不希望再成為父親的拖累，結束自己的生命。
一個必須依靠呼吸機才能活著的人是什麼樣的心情，恐怕沒有體驗過的人是永遠都不可能瞭解的。
病房的監控設備與總控室連接著，很快就有人飛奔而來，正巧與程雄在門口相遇。看到女兒帶著幸福釋然的笑容靜靜的躺在那裡，程雄瞬間失去了靈魂一般。
『爸爸，媽媽和冉冉都愛你。冉冉去陪媽媽了，她一個人肯定很孤單。爸爸，你一定要成功。』
這是程冉留給程雄最後的一段話，留下了這段話之後，她安寧的走了，沒有任何眷戀。
「程教授，我們要進行搶救。」跑來的一個醫生看到程雄穿著休閒裝先是一怔，隨後連忙說道。
「不用了……」程雄拿著女兒寫給自己最後的那句話，無力的搖了搖頭：「不用了……」
……
張毅覺得自己好像在受滿清十大酷刑一樣，身體裡好像被灌了水銀，又是疼痛，又是奇癢難耐。努力的睜開雙眼，都好像消耗了所有的體力。
他從來都沒有這樣虛弱過，連呼吸都覺得的困難。還好鼻子插上了輸氧管，讓他的呼吸能夠多吸入一些氧氣，以免缺氧而死。
「哼，你小子可算是醒了。」洪寬就坐在一旁，神色焦急萬分，見到張毅醒來，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還在生氣，不過看這樣子也是因為心疼。
「我……咳咳……我這是怎麼了？」張毅看了看周圍，知道自己還在那個研究所裡面，只不過現在換成自己躺在病床上了。
「你還問我？你小子才練內功多長時間？居然敢用真氣外放的手段。你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如果不是我給你續氣充虛，你小子現在就去見閻王了！」洪寬氣呼呼的說道。
他不知道氣針是什麼玩意兒，不過從當時張毅的狀態來看，那是一門極高的武學手段，沒錯，就是一種武學。雖然針灸是中醫裡面的診療手法，但是唯獨這氣針，與武學簡直就是同氣連枝，如出一轍。
可以說，將氣針放在武學當中，一樣算得上是高深的法門，沒有幾年甚至十幾年的苦功，根本就不能使用。張毅剛剛接觸內功，居然就敢用這樣超難度超危險的東西，若不是他在當場的話，肯定是必死無疑。
這正是氣針的困難之處，所以很多古門流派雖然人人都學了氣功心法，但是能夠使用氣針的人極其罕見。其實使出氣針不難，練出一些真氣就能使用。但難就難在使用上，這一個使出一個使用，一字之差就是天差地別。
僅僅是使出，那是根本無法用來治病的，強行拿來治病，幾乎等於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還好洪寬在場，憑借他深厚的內功將張毅一口氣給保住了，否則他是必死無疑。
「為了救人，也是沒有辦法啊……」張毅很是勉強的笑了笑，問道：「程教授怎麼樣了？」
他昏迷之前最後看到的就是程冉自己拔掉了呼吸機，知道這個可憐的小女孩肯定是沒有可能活下來了，就算是及時搶救，也必死無疑。一個人失去了對生的渴求，又怎麼可能還救得活呢。
主要是程雄，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心欲絕，也選擇自尋短見。
「他沒什麼事兒，就是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不知道在忙活什麼。」洪寬輕歎一聲：「我也是聽老劉說的，沒想到程雄還有那樣的往事，怪不得性格那麼怪異。」
「沒事就好……」張毅總算是放下心來，他最擔心的就是程雄，不管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程冉那可憐的女孩，他都不希望程雄尋短見。
為了自己，就是對於回生計劃的一些細節問題。因為這回生計劃的古方的，竟然是用的是《三皇聖經》之中的字符。而且僅僅是『回生』二字，就是自己沒有辦法找到翻譯解釋的字符。如果能夠找到項目的總負責人的話，自己對於《三皇聖經》的瞭解肯定能夠更深一層。
再有，程冉不希望自己的父親選擇死亡。就算是為了這一對母女，程雄也應該活下去，而不是選擇死這所謂的解脫。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最近這段時間就不要運氣練功了，你現在全身經脈由於受到了高強度的內氣流動，已經不堪重負了，等慢慢溫養回來再繼續練功。」洪寬見到張毅醒來，這才放心：「不過受次內傷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你內氣空虛，我也沒有機會用自己的內功幫助你強韌經脈，擴充氣海。」
說完之後，洪寬便起身出去了。
張毅一直以來都沒有將洪寬真正當做老師來看待，但是這一次他確實是被感動了。他剛剛入門學武，但是由於學習中醫這一點，自然知道武學當中的內氣、真氣是怎麼回事。那是一種通過長時間的鍛煉和積累，儲藏吸納的生命精元，為別人修復經脈擴充氣海，等於是自我損傷。
尤其是擴充氣海，這與氣針治病不一樣，是要動用本元真氣的。而這種本元真氣，跟人的生命一樣，用一點少一點，想揮霍輕而易舉，但是想要補充，那就是難上加難。
可是洪寬為了自己，居然耗費本元，這一點又如何能夠讓他不感動呢？
將自己當做小白鼠帶來這個研究所，雖然張毅心中有些不快，但是也怪不得洪寬。畢竟洪寬是一番好意，而且對於醫學他也沒有什麼瞭解，以為回生計劃已經成功。
現在洪寬犧牲自己的本元真氣來為張毅擴充氣海，等於是間接輔助了他好幾年的努力。氣海可是決定武學造詣能夠有多高的根本所在，就好比手槍的彈夾一樣，同樣的槍能夠存放的子彈越多，戰鬥力就越強，一發子彈和十發子彈又怎麼能比了？
但是擴充氣海，這要比修煉內功還要困難。同理，改造彈夾讓它能夠裝配更多的子彈，和往彈夾裡面裝子彈的速度，自然沒得比。而且由於各種限制的關係，改造彈夾也不能盲目求大，普通的手槍，總不能裝個卡車那麼大的彈夾吧？
修煉內功也是一樣，身體素質好的，悟性和天賦高的，或許苦練一年氣海就會有一些變化。而低一些的或許苦練十年才會有變化，其難度簡直比練功要強百倍以上。
但是洪寬這一次為張毅擴充了氣海，哪怕只有一點點，都等於是免除了他今後很大的麻煩。
要知道這樣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會有，畢竟武學也算是一門人體玄學，不能完全用科學解釋。氣海穴人人都有，可是要激發這個穴位的作用，就需要修煉內功。而激活了這個穴位的作用，自己也就有了微弱的氣功。這樣一來，別人若是想用氣功擴充氣海，就會受到排斥，氣海內受到兩股不同內氣的衝撞震盪，那就是非死即傷。
氣海的外部很強韌，從外部破壞幾乎不可能，但是內部卻十分的脆弱，好像薄片玻璃一樣，受不起任何破壞。所以說想要用外力擴充氣海，首先要將自身的所有內氣全部消耗乾淨。而這一點就十分的困難，稍有不慎就是氣竭而亡。
再說了，就算碰巧消耗乾淨了自身內氣，也不一定能夠遇到一位內功高手就在身旁，碰巧遇到了，誰又會為了救人而損傷自己的本元真氣呢？
所以說，張毅很幸運，不但氣竭，而且沒死，還有洪寬願意耗費自己數年的功力幫助他擴充氣海。現在張毅的內功雖然沒有什麼長進，但是氣海被擴大，練功時能夠溫養的儲藏室也就變大了，修煉內功的速度自然要比以前更快。
從這一刻起，張毅才真正將洪寬當做自己的師傅來看待。雖然這個師傅老不正經，雖然這個師傅很好色，但是在師徒這一點上，這個師傅真的很稱職。
……
這一次張毅在病房裡面躺了整整一天，才算是能夠自己下床行動。期間他給父母和梁連元打過電話，編造了一些善意的謊言，也通知了穆凌雪等人，免得對方擔心。
從昏迷到恢復行動能力，張毅足足在這個研究所住了三天。第三天，他獨自一人來到程雄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程雄的聲音再度恢復了當初的機械化，只不過與那時候相比，多了一絲人味兒。
「程教授，還在忙著工作？」張毅看到程雄桌子上一大堆的資料和書籍，出聲問道。
「是啊，答應過她們母女，我就一定要做到。」程雄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張毅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你，謝謝你滿足我十幾年的願望，也謝謝你能讓冉冉笑著離開。」
「醫者父母心，這是我應該做的。」張毅將程雄扶了起來：「我今天來是有事情跟程教授探討一下，不知道程教授能否賜教？」
「我知道。」程雄點了點頭，走到書桌後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文件夾來：「這是回生計劃的字符翻譯與全部介紹，屬於二級機密，不過我請示過劉部長，他同意你參與項目，同時享受二級機密以下的信息共享。」
張毅大喜，接過文件夾，打開一看更是欣喜萬分。沒錯，這個古方與《三皇聖經》之中的字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