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挖坑給你跳,又怎樣? 文 / 一粟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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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小對武易名心裡是多少是有些心結的,武易名曾經和凌嘯是很不錯的朋友,和她也是很熟悉的,只是凌小小對這人有著很深的恐懼:不是因為武易名對她很壞,而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說不出來,但是能感受到,那種感覺很奇特——像是人們常說的從骨子裡冒出來的寒氣,每一次看到他,凌小小都會有一股涼氣從腳心冒出來。【百度搜索會員登入】
這種感覺讓凌小小有些不知所措,武易名對她從來都沒有一言半句的冷冽之言,一向都是好言好語,可是這種從骨頭深處冒出來的懼意,讓當年武易名向凌家提親的時候,凌小小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而選擇了羅海天。
對一個你拒絕的男人,在你最落魄的時候,見到他,總是不太想見的,而且是沒臉見的,那句話說的好,最好一輩子不見。
凌小小按了按額頭,打起精神,露出最美的笑容,看著遠處的那個身影越來越近,夕陽下,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中,整個人都顯得閃閃發光,黑色的發鬆鬆垮垮的綰起,隨意而有份閒散的姿態,黝黑的眸依舊如記憶中的妖媚,有種勾人魂魄的嫵媚,高挺的鼻樑,紅潤的唇,一身純黑的錦袍,一條純金的腰帶,添了幾分華貴,渾身透著妖孽般的氣息,令人無法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可是凌小小再次如許多年前那般,打了一個寒顫,腦子裡倏然冒出兩個字:危險!如同當年第一次見到他的感覺一樣,危險,此人危險。
凌小小打起笑臉:「武大哥,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半點不減啦。」
武易名並不接話,反而走到凌小小的面前,微瞇著眼睛,仔細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後定在她的臉上:「不想笑,就不要笑,以你我的交情,我不會笑你。」
凌小小的笑臉有些撐不住了:有人這樣說話的嗎?再說了,以你我的交情,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曖昧呀,凌小小可不記得,他們的交情能好到這樣的地步。
不過人家都這般說話了,她能怎麼樣,只好繼續打起精神,將人領到大廳裡繼續喫茶:想她今兒個,這茶都喝到飽了。
二人在廳裡落座,凌小小靜等武易名說明來意,他這種時候出現,要說沒事,打死她也不相信。
武易名自從讓凌小小不要笑之後,就再也不說話了,只是一個勁的喫茶,凌小小也只好陪著喫茶,終於等到武易名喝足了之後,才輕輕的放下茶盞:「你要義絕。」這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嗯!」凌小小輕輕的哼了一聲,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這人到現在還在裝糊塗,她要義絕之事,滿京城都鬧得紛紛揚揚,這人消息這般靈通,又怎麼會不知曉。
凌小小只顧著喫茶,而錯過了武易名眼底驟然亮了起來的光芒一閃。
武易名忽然笑了起來,那一笑之間,說不出的勾人:「你這丫頭……還是當年那性子。」說著武易名的眉頭又微不可聞的蹙了蹙:「只是這性子到底是吃虧了。」
凌小小淺淺一笑:「吃虧就是福,說明我是個有福的人。」這樣的武易名讓凌小小心裡的懼怕少了幾分,兩人之間的氣氛也輕鬆了不少。
只是武易名說出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這性子哪裡吃虧了,難道他是覺得她的手段還不夠老練……
武易名雙眼微挑:「吃虧就是福?虧你還張的開口,這三年你在羅家吃的虧,受得委屈還少嗎?居然還能笑著說出這番話,你可真是奇葩一枚。」
凌小小手中的茶盞一震,發出些微的聲音,然後又恢復了正常,緩緩的低下頭,思索武易名話裡的深意:他三年來都在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凌小小的心裡的那根弦又動了起來:他為何要一直關注她,千萬別說什麼他是真的喜歡她,這一點,凌小小絕不相信的,她凌小小又不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武易名要是看上她的姿色,還不如自己回去照鏡子。
要說是看上她的商業才能,那也不對,因為未成親前,她基本都是打著凌嘯的幌子做事,就是那午市以前也是秘而不宣的,還是成親之後,為了助羅家的生意,才露了口風。
不是為貌,也不是為才,她的身上到底有什麼是武易名想得到的呢?
「前塵往事不用再提,武大哥,你今天來不會就是來笑話我的吧!」凌小小心裡沉了沉,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從心底慢慢地升了起來:「武大哥可是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什麼事情需要小小幫忙的,只要小小力所能及,自然不會推脫。」當然這個力所能及由她自己來認定。
武易名見凌小小一如既往的敏感聰慧,心中大為感歎。
「嗯,是有點小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他的眼底一絲狠辣隱隱而過:「小小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整垮羅家?」
「整垮羅家?」凌小小愕然:「你為什麼要整垮羅家?」
「我高興!」他挑挑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是這樣嗎?」凌小小狐疑:這個理由說出來騙三歲的孩子,看他信不信。
「是這樣!」武易名卻一本正經的點頭。
凌小小也不再追問,知道武易名這是表示這個話題只能點到這裡了,她笑道:「既然我們目標一樣,那就談談合作事宜吧!」整羅家,她當然是巴不得呢,有人代勞她自然開心還來不及呢,為啥要拒絕,再說了,由武易名出面,自然要比自己出面來的好。
這下子還武易名吃驚了:「你要和我一起整垮羅家?」
「當然!」凌小小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未到達眼底:「你既然知道我三年來在羅家過得什麼日子,那麼就應該知道,我與羅家的恩怨,羅家若是好過了,我的心情怎麼會好,現在你要和我一起整垮羅家,我何樂而不為?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想要羅家倒霉的絕對不會只是你一人。」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羅家倒霉!」
武易名坐直身子,盯著凌小小看了片刻:「你恨羅家,恨羅海天母子?」
凌小小一怔,然後又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不,我不恨他們,只是不甘心而已,三年來迷了眼睛,糊了腦袋,自己竟然給這樣的人做牛做馬,總是要收回點報酬才好。」
「他們自然是該打回原型,而不是守著我凌小小創下的產業,過著舒舒服服的日子。」雖然羅府的產業只剩下三層了,可是這三層留給這對母子,也算是太多了。
武易名大笑,大有找到志同道合的戰友的感覺:是呀,小小是該不甘心,不甘心這些人在做盡壞事之後,還要享受她留下的產業,而自己,卻不只是不甘心,是恨,濃濃的恨,恨不得將羅氏母子挫骨揚灰才好。
凌小小和武易名在這共同的目標中,都感覺到彼此之間多了一點聯繫。
凌小小道:「想必你已經做好了準備,說出來,看看我能做什麼?」
「好。」武易名的笑容漸漸地退了下去,聲音也變得一如往常的平靜而帶點淡漠:「我打算全力摧毀羅家的生意,而且請人參上一本,是關於羅海天背信棄義,停妻再娶之事?到時候,定然牽扯到你。」
這才是武易名必須要來一趟的原因,若是凌小小到時候不配合,他之前做的就白用功了,光是摧毀羅家的生意,並不能動搖羅家的根本,要想從根本上動搖羅家,就是要奪了羅海天的官位,奪了羅老夫人的誥命:母以子貴,若是羅海天的官位沒有了,羅老夫人的誥命怕也是到了頭。
「我知道怎麼做了?」凌小小看了眼前這位說的風輕雲淡的武易名,他的神情平靜,語氣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凌小小的內心卻震驚不已:她終於在今天知道為什麼,武易名會給她那種危險的感覺,因為這個人和她實在是太像了,不,武易名不僅像她,而且比她更狠,更毒,更不折手段,更腹黑。
人對自己的同類,天生都有抵制心理,何況武易名比她更會偽裝,更會左右逢源,更會利用人的心理,就如同他今天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樣。
二人細細的交流一番,凌小小毫不保留的指出了武易名原先方案裡的不足,進行了反覆修正之後才算是敲定了對付羅家的方案:他們都不喜歡春風吹又生,這一次,自然要羅家一敗塗地,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送走武易名之後,凌小小獨自在宅子裡散了一會兒的步,再細細推敲了計劃中可有遺漏之處,反覆的推敲了幾次,沒有找出任何破綻之後,才微微一笑:羅海天,羅老夫人,你們背信棄義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注定了你們日後的結局。
武易名出手,只是讓她的行動更加方便罷了,她早就決定要對羅家動手了:辱她之人,她必加倍辱之,可惜的是,她的身份在這裡,寶寶和貝貝體內還留著羅家的血液,很多事情她想做,卻不能盡快的做,她要忍,忍出來內傷還是要忍,她的性格注定了她不會去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因為她比誰都清楚,逞一時之氣,會留下無窮的後患,那個結果她承擔不起:於她,於寶寶貝貝都不是好事。
但現在有武易名出手,她所有的擔憂都沒有了,她再不出手,那就是傻瓜了,對武易名這點認識還是有的,這人是絕不會將她出賣的,即使被打斷骨頭,要了小命,武易名的驕傲和自尊,容不得他出賣一個弱質女子。
只是凌小小沒想到武易名的方案比她陰柔了很多,也歹毒了很多,相信羅海天絕對是避無可避,像羅海天這樣的渣男,就像是一頭被圈養的老虎,一旦嘗到了權利的滋味,一旦沉迷其中,然後再讓他從雲端跌落到地上,他就會知道什麼叫傷痛欲絕,什麼叫痛不欲生,什麼叫絕望無邊,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武易名於羅家的恩怨的確要比她來的深吧?只有苦大仇深,才會想出那樣的計策出來。
武易名是真正的奸商,行事方法,和思考問題的方式都是陰柔中帶著致命的毒,凌小小十分慶幸,到今天為止,武易名還沒有對她表現出他的惡意,有這樣的一個仇家,是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
凌小小是一夜好眠,因為想到羅海天母子會有的下場,她早晨醒來的時候,嘴角都掛著笑的:不但是因為想到武易名的計策,還有是聽得了如夢迴稟——羅老夫人求見。這麼早這位身嬌肉貴的羅老夫人就來見她,想必昨天定然是被羅氏的族長和宗老們罵的凶了,逼的急了,才天不亮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
但是很可惜,羅老夫人著急,她卻半點也不急,她還就要好好的涼涼她,讓她也知道等人的滋味並不好受。
羅老夫人今兒個天還沒亮就起身,她是一夜沒睡,輾轉反側想著族長的話,若是請不回凌小小,他們羅氏一族也就容不下這羅府了,這讓她怎麼能睡的著,天色微微發光,她就讓人叫醒了羅海天,自己卻安排的馬車,不顧她高貴的身份,去請凌小小回府:羅老夫人不能不早,她昨晚就下定了決心今兒個去請凌小小回府,只是想到凌小小說出義絕二字時,那斬釘截鐵的模樣,她實在是擔心凌小小要甩臉子給她看,她怎麼說也是堂堂的誥命,怎麼能讓眾人瞧見呢,她就想早點過來,若是凌小小甩臉子給她看,也不會有多少人知道,總會留下了點面子:羅老夫人一向是極為愛惜臉面的人。
羅老夫人遮遮掩掩,獨自一人到了凌小小的宅子前,下了車,就讓心腹婆子扶著她堂而皇之的走進大門,她心情的不錯的:因為她來的早,這大門前一個人影也未見到,羅老夫人一顆心定了下來,只要等一下她離開的時候再低調點,就不會有多少人知道她這個婆母來賠禮道歉了。
她自然是堂而皇之的進去,這裡可是羅家的產業,她哪裡想過要通報一聲,而且她熟門熟路的,這是她夏天最喜歡的避暑莊子,自然也不用人帶路了。
羅老夫人到現在還不知道,羅海天已經將這宅子轉到凌小小的名下了。
羅老夫人來的時候,門房剛剛才打開大門,見到有人進來,自然要擋在了大門外:門房是個面生的小廝,誰認識你羅老夫人,就是認識了,誰又一定要買你的帳。
羅老夫人提起腳準備一腳踢飛這不長眼的門房小廝,可是想到今兒個來這裡是幹什麼的,想了又想,忍了又忍,總是算將腳放了下來,擠出一個笑臉。
而一旁伺候著的婆子,也是個機靈的,也連忙收起臉上猙獰的神色,生生的嚥下一口氣,笑嘻嘻的道:「你是新來的吧,不知道這是府裡的老夫人,來看咱們夫人了,你不認識老夫人,這事情老夫人自然也就不和你計較了,快讓開,讓老夫人進去。」
老夫人?小廝的眼裡閃過一道厭惡的光芒,原來這老夫人就是那個要害死人的羅老夫人,他還真的不需要給她留面子。
小廝聽了之後,不但沒有讓開,反而來來回回,上上下下盯著羅老夫人看了好久:「你是老夫人?」那口氣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讓人感覺不到半點敬意。
羅老夫人原本就不是好脾氣的,聽了這話之後自然是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甩出一個耳光,誰知道那小廝也不是個省油的,不但側身躲了過去,還伸手還了一耳光,打得結結實實。
「哪裡來的瘋婆子,竟然敢冒充羅老夫人,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羅老夫人被羅氏的族長和宗老們禁足了,你還敢到這裡來行騙,看小爺我不讓人打爛你的嘴。」
小廝別看他長得異常瘦小,可是個力氣大,手腳靈活的,這話說著的時候,就甩了羅老夫人前前後後好幾個耳光,就是那婆子想要助陣,也被小廝一腳給踢了個四腳朝天,使不上力氣了,這番動作做得是一氣呵成,若不是羅老夫人親身感受,怎麼都無法相信這般瘦弱的小廝,能有這般力氣。
小廝是越發越生氣,越生氣來這下手就越重,可憐羅老夫人哪裡禁得住這樣的折騰,沒幾下就顧不得什麼低調不低調了:「我真的是羅老夫人!」她只是一個勁的強調她高貴的身份。
「你真的不到黃河不死心,到現在還敢胡說八道,你知不知道冒充朝廷的命婦是要掉腦袋的。」小廝再扇了她十幾天巴掌之後,終於是停下手來,苦口婆心:「你這行騙的伎倆實在是太拙劣了,你也不打聽清楚,羅老夫人的行蹤,也不好好的思考,想羅老夫人那般尊貴身份的人,怎麼可能天色濛濛亮,就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過來,怎麼著也是前呼後擁,你就讓一個婆子來撐門面,實在是寒酸了點。」
小廝伸手,推推搡搡,將她推出門外:「小爺今早心情好,就放你一馬,你回去後,一定要洗心革面,好好的做人,莫要再做那些齷齪的事情。」
羅老夫人聽了渾身都冒起了煙,這小廝真的白長了眼睛,她氣得恨不得立時就將這小廝給吞進肚子裡,可是現在她一沒帶家丁,二沒帶護衛,可怎麼行事。
羅老夫人捂著自己火辣辣的兩頰,心裡對凌小小的怨恨是比山高,比海深,真想一把火燒了著宅子,可是想到她夏天還要來這裡避暑,她還真的下不了手,再想到族長撂下的狠話,她抖的如同得了軟骨症的老年婦人,卻還是忍了下來。
「去,你去找你們府裡從羅府出來的下人問問看,讓她們來看看我有沒有騙你?」
小廝聽著羅老夫人這話,推著羅老夫人的手鬆開了,有些狐疑的瞧著羅老夫人幾眼:「你真的是老夫人?」
羅老夫人點頭,咬牙切齒道:「我真的是。」
「那好,你在這裡等著,我先去找人來認認。」小廝說完,撒開腿就跑進府去,那動作叫一個迅速,倒讓羅老夫人有些不解:他至於這麼趕嗎?
羅老夫人眼睜睜的看著小廝的人影消失在視線外,可是她足足等了半個多時辰也沒見那小廝回來,而大門前已經有了過往的行人,有些眼尖的已經認出她來,故意在門前來回的散步,豎起耳朵,想探知事情的發展。
羅老夫人瞧著行人探視的眼神,她有些不舒服了,今日她是不想和凌小小多做計較的,她要將凌小小哄回去,至於這個膽敢冒犯她的小廝,直接亂棍打死算了。
羅老夫人又等了半個時辰,這時候日頭都升起來了,她終於無法再忍受門前越來越多的人的窺視目光,更無法忍受她這樣尊貴的人以這種模樣出現在眾人的實現裡:她不用看,光是感受著臉頰火辣辣的痛,就知道她這張臉現在是不能看了。
羅老夫人帶著那婆子衝了進去,氣勢洶洶的樣子:羅老夫人心裡已經猜測到了,凌小小現在一定是躲著自己,因為那個小廝一定將她的模樣描述給凌小小聽了,凌小小知道她被門房小廝打了,嚇得不敢來見她了。
羅老夫人這時候忽然覺得那小廝打的好,打的妙,打得呱呱叫,有了這些耳光,她何愁凌小小不肯與她回家。
羅老夫人剛剛衝進了沒幾步,如夢就迎面來了,她抬頭看到羅老夫人,眉頭一皺:「這不是羅老夫人嗎?今天是怎麼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您身份尊貴,給這宅子添了不少尊貴的氣息。」如夢一開口,就是大把大把的恭維。
如夢的反常讓羅老夫人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凌小小怕了,所以才派如夢來打頭陣,探探她口風,羅老夫人七上八下的心思終於是定了下來,那態度就和往日裡一樣的傲慢無理,對如夢說話的口氣是怎麼惡劣,怎麼說。
如夢也不惱,一直都陪著笑臉,低眉順眼,典型的是罵不還嘴,打不還手。落在看熱鬧的眼裡,就是羅老夫人一早上就發瘋病,刁難如夢丫頭了。
在羅老夫人罵的正歡的時候,凌小小寒著一張臉出來:「老夫人,你身份尊貴,怎麼和一個小丫頭較真起來的,有什麼不滿衝我來,就不要為難我的丫頭了。」凌小小這話聽起來是什麼都沒說,但是細細那麼一品,味道就出來了——這是在暗指羅老夫人仗勢欺人,遷怒如夢,將對她的不滿發洩在如夢這個無辜的丫頭身上。
眾人心中暗自贊同,他們都親眼看見的,如夢百般奉承,羅老夫人卻一直不依不饒。
羅老夫人瞧見凌小小終於走了出來,心下多少還是鬆了一口氣,不過聽了凌下小的話後,臉色就顯得有些難看了:不過也沒真的比上一刻多難看,她原本那張臉就被小廝打的不好看了。
「小小,今兒個我一進門,就被門房小廝狠狠的打了一頓,你說這筆賬,你怎麼算?」羅老夫人壓低聲音,一張口就是一番責問,來個先聲奪人,不過到底是貴婦人,自然有自個兒的氣度,哪能讓眾人聽見她被打了。
「什麼?」凌小小吃驚的大叫起來:「羅老夫人被我門房的人打了?」凌小小這麼一叫,眾人自然都知道羅老夫人被打了,至於是不是凌小小的門房打的,眾人都還持懷疑的態度:不怪眾人懷疑,這般囂張的老夫人,對凌小小身邊一等一的大丫頭都是喝過來罵過去的,怎麼會讓一個門房給打了,再說,凌小小的門房實在不像是羅老夫人的對手。
「對,你的門房一連甩了二十多個耳光,你快將他叫出來,讓我處置。」羅老夫人見事情已經瞞不住了,也就不瞞下去了,先出了自己這口惡氣再說。
凌小小平心靜氣的看著羅老夫人:「羅老夫人,你今天是來找茬的對不對?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今兒個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羅老夫人你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彼此都留最後的一份情面。」凌小小好聲好氣的勸著羅老夫人,半句難聽的話都沒出口。
但是羅老夫人哪裡肯依,見凌小小難得示弱,越發的相信是捉住了凌小小的把柄,那態度更是囂張跋扈:「走什麼走,先處置了門房,我們再回去算賬。」
凌小小聽到羅老夫人還要和她算賬,她更是平平靜靜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張伯出來見見老夫人吧!」
如夢聽了凌小小的吩咐後,就轉身叫了張伯幾聲,卻沒有人應,待到如夢有些發急的時候,張伯才匆匆忙忙跑了出來,一臉汗珠的立在凌小小的面前:「小姐,你叫我?」
凌小小微冷著一張臉:「你剛剛是上哪裡去了,沒聽見羅老夫人要處置你嗎?」
張伯一聽,就跳腳起來:「羅老夫人,你在羅家喜歡無事生非,毆打下人就算了,怎麼到了這裡還要處置我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夫人要處置我。」不用對羅老夫人稱奴才了。
「若是因為我剛剛擅離職守,那也輪不到羅老夫人你來處置我。」張伯微紅著臉,跪在凌小小的面前:「小姐,老奴知錯了,今兒個不該擅離職守,只是昨晚王老頭的女兒捎了兩個豬耳朵過來,王老頭分給老奴一個,誰知道奴才吃了之後,到了後半夜,竟然肚子陣陣的疼,這不,老奴剛剛就是才去了那……嗯,才回來。」張伯實在不好意思當著女子的面前,大刺刺地說出茅廁兩個字。
羅老夫人剛剛聽到叫張伯,就錯愕的張大了嘴巴,那麼年輕的小廝怎麼可能是伯字輩的,等到張伯出現,她是完全的傻了眼了:那麼年輕力壯的小廝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這麼個年邁的老頭?
羅老夫人叫了起來:「不是他,是年輕的小廝。」
凌小小的臉色黑了起來:「老夫人,您怎麼可以這麼說話,我這宅子裡大多都是丫頭婆子,就是有男的,那也是年紀不小的,都是有兒女子孫輩的,哪裡來的年輕小廝,老羅老夫人,你說這話是什麼居心?」
凌小小很平靜,超級平靜:「我來這裡,也有些日子了,左右鄰居都知道我的門房是張伯,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你現在嘴裡忽然吐出一位年輕的小廝來,而且還是打傷你的小廝,就讓我不解了,你這番所為,圖的是什麼?」
「誣陷的伎倆,羅將軍已經用過一次了,難不成這一次羅老夫人你要再用一次嗎?」凌小小靜靜的盯著羅老夫人的眼睛:「羅老夫人,毀人清白是要要逼死人的。」
羅老夫人聽了凌小小的話,哪裡還會有好脾氣,好言語,她的耐心已經用盡了,而且,她今兒個是真的挨打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凌小小,你休想蒙騙我,蒙騙大家,那個年輕的小廝明明就是跑進你的院子了,還想抵賴。」羅老夫人一把拉起凌小小的手:「走,我跟你一起去你的院子搜搜,定然能搜出這麼個小廝來。」
凌小小一把甩開羅老夫人的手,悲呼:「羅老夫人,凌小小已經說得清楚了,小小已經和羅將軍義絕了,怎麼你還不放過我,追到這裡來還要辱我清白,不就是昨天,我回絕了羅氏族長等人要我回羅家的要求嗎,你們至於這樣將我向死路上逼。」
凌小小冷笑:「羅老夫人既然要搜我的院子,我怎麼敢不從,只是就這樣讓羅老夫人進去,我這心裡頭覺得憋屈。羅老夫人,今兒個,我就請門口的各位鄉鄰做個見證。」
「若是羅老夫人在我的院子裡沒搜到什麼年輕的小廝,那就休怪我凌小小不念舊情,就請羅老夫人和我走一趟衙門,還凌小小一個清白,一個公道,大家說,好不好?」
「好!」眾聲如雷,他們是早看不慣羅老夫人這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巴不得給羅老夫人一個狠狠教訓。
羅老夫人到這時候,也能想明白了,這日這事是凌小小早就準備好的陰謀,那個年輕的小廝根本就算一個餌,一個會釣她上來的餌,而她卻真的傻乎乎的上當受騙了,現在再進去搜那小廝,根本早就跑的沒影了。
羅老夫人覺得自己窩囊極了,恨恨地指著凌小小:「你個毒婦,狡猾的毒婦,早就挖好了陷阱等我跳,虧我還一心一意想要讓你回去,真是瞎了我的眼了。」
「你故意安排一個年輕的小廝做門房,然後狠狠地揍我一頓,又用這麼這麼個年紀大的門房來充數,你以為我真的老糊塗了不成?」
「現在讓我去搜,那小廝還不早就跑了,我搜了也白搜,你這個不要臉的淫【河蟹】婦,真該浸豬籠。」
凌小小連連冷笑,到最後甚至拍起了手來:「高明,高明,羅老夫人的手段一直都是這麼高明,今天先是將自己整成這麼模樣,再來誣陷我安排年輕的小廝對羅老夫人不敬,不但暗示我凌小小不懂仁義道德,還指出我凌小小不守婦道,一箭雙鵰,好,實在是太好了。」
「羅老夫人,你以為天下的人都是傻瓜嗎,既然你非要這樣說,那我凌小小不認也不行。」凌小小再次冷哼:「那就請老夫人拿出證據過來,既然說我安排年輕的小廝揍了你,總該有個目睹的人吧!」
目睹的人?
羅老夫人一直身邊的婆子:「她就目睹我被揍了,而那小廝還一腳將她踢倒了。」
那婆子立刻連連點頭:「我看見了,那小廝甩了我們老夫人二三十個耳光,還踢了我一腳。」
凌小小不惱,也不急著反駁,更不急著問那婆子:「既然如此,你說說看,那小廝多大年紀,什麼樣子?」
羅老夫人一一作答,她越答,眾人的臉色就越難看:怎麼著,羅老夫人還真的喜歡將他們當成傻瓜不成,搜又不肯搜,現在描述的又是前言不搭後語,若真是這般瘦弱的小廝,怎麼可能是老夫人和那婆子的對手,那婆子看起來可是身強力壯的,哪裡能是一腳就能踢倒的,這明顯就是謊話,再說了,他們來來回回這宅子多少次了,哪一次不是看到張伯守門,什麼時候出現過年輕的小廝了?眾人對羅老夫人的話半點也不信。
凌小小一直到羅老夫人的話停下之後,才慢悠悠的開口:「羅老夫人你要說謊騙人也要將謊言編的像樣點,而且下次安排做偽證的最好也不要是自己人,這婆子是你貼身用的,自然以你的意思唯馬首是瞻,她的話如何取信於人?」
「羅老夫人,我這大門前來來往往的行人也不算少,怎麼除了你身邊的婆子,怎麼就沒有看到,難不成除了這婆子,大家的眼睛都瞎了不成?」
羅老夫人氣喝:「當時天還沒亮,路上還沒有行人。」
凌小小笑聲響亮:「羅老夫人這話就奇了,你也是大家夫人,怎麼說出這般無邊無際的話來。天還沒亮,羅老夫人你匆匆趕路,到我這宅子來,做什麼,這也太離譜了吧!難道你是有什麼急著辦的大事找我不成?」凌小小的眉頭揚了起來:「不對,若是羅老夫人真的有什麼大事找我,怎麼到現在還在這門前和我糾纏這麼個無中生有的事情,實在令人不解,還請羅老夫人明示。」凌小小倒要看看羅老夫人會不會說出她的齷齪心思,她是認為羅老夫人這點臉面還是要的。
羅老夫人被凌小小說的張口結舌:「我……我……」她怎麼能說出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只能我,我的不停,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其實就是她想說,也說不清楚,誰信呀!
不能怪鄉鄰們不信她的話,只怪羅老夫人做人的信譽太差了。
凌你小小黑著一張臉:「羅老夫人既然無話可說,那就請耐著性子,聽小小我說話。」
凌小小將目光轉向張伯:「張伯,你說你昨夜吃壞了肚子,可有人作證?」
張伯想了一想:「老奴昨夜起夜的時候,有一次,遇見老秦頭,他問老奴怎麼回事,老奴告訴他吃壞了肚子,小姐要是還有疑問,請老秦頭來問話,就知道老奴說的是真是假?」
凌小小點頭,對著一邊的秦伯問:「秦伯,可有此事?」
秦伯點頭,「小姐,昨夜老奴起夜的時候,的確碰到老張頭,他說他吃壞了肚子,已經起了好幾次夜了。」
凌小小對著羅老夫人說:「羅老夫人,你還有什麼疑問嗎?若是沒有疑問,我們就一起去府尹衙門走一趟,今兒個這事,就請羅老夫人給我一個說法。」
眾人紛紛點頭:「對,對,這種惡毒的婦人,就該送到衙門。」那聲浪是一聲高過一聲,聽在羅老夫人的耳朵裡,氣的那是心肺要炸了毛:凌小小這是挖好了坑給她跳,要整死她呀。
羅老夫人咬牙切齒:「凌小小,這兩個奴才都是你的人,自然以你唯馬首是瞻,我身邊婆子的話不能信,怎麼你身邊奴才的話,就足可以信了。」
凌小小還擔心羅老夫人這個榆木腦袋,想不到這麼一出,現在她想出來了,凌小小心裡實在是高興啊,她等了這麼久,終於是等到了這句話。
她深表贊同的點頭:「張伯,不是我不信你,你的人品我是百分百沒有懷疑的,只是羅老夫人對你的話很懷疑,咱們不能留話柄給別人。」見張伯點頭,她才問:「除了王伯外,你還有沒有不是我們府裡的證人?」
張伯想了想,微微有些遲疑:「小姐,老奴對小姐不會心存芥蒂,是老奴思慮不周。要不,請對門的老王頭來問一問,既然昨天老奴吃的是他的東西,老奴肚子痛了,他也應該有點症狀才是。」
凌小小立刻對著一邊的如意說道:「去請對門的王伯過來,咱們問問清楚。」
等到那王伯過來的時候,也是手捂著肚子,一臉的憔悴模樣,眾人根本就不用聽凌小小問了,心裡對張伯的話信了個十層十。
張伯來了之後,先對凌小小行了禮,再對一旁的張伯表示了歉意:「老張頭,實在對不起,本是好意,怎麼就……」老張頭和他性格相近,很是有話談,昨天女兒送了兩個豬耳朵來,給他解解饞,他想到了新近認識的好友,送了一隻,誰知道那豬耳朵吃了之後,竟然拉了幾次肚子,實在是好心辦了壞事,讓他心底一直不安。
張伯連連擺手:「沒事,沒事,咱兄弟兩誰跟誰呀!這不就是說書人說得,有難同當嘛?說明咱兄弟是有緣啊!」
說完,二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在這大笑中,之間的感情明顯更親近了一層。
凌小小心裡也是一鬆:為了對付羅老夫人,她到底是牽累了別人,張伯還好說,心甘情願的,而王伯卻是蒙在鼓裡,原本她還有點擔心,現在瞧見這人如此豁達,倒也放心不少。
「羅老夫人,現在您無話說了吧?」她也不管羅老夫人臉色如何,反身吩咐秦伯:「秦伯,你送張伯和王伯去醫館裡好好瞧瞧,這藥錢咱們出,再買點好點的補品給他們二人好好補補,都是年紀大的人了,經不起折騰。」
王伯不過是對門尋常人家的門房,什麼時候見過這般平易近人的好主子,他的主母,不過是尋常人家的主母,往日裡那架子端的老高,這凌小小都知道是出身大家,卻如此的體恤下人,看來京城裡傳言,凌小小待下人極為寬厚是確有此事。
王伯連連擺手,哪裡真的敢應,但張伯卻笑吟吟的勸道:「老王頭,你就不要推辭了,我家主子是在謝謝你的豬耳朵,要不是你昨天送了我一隻豬耳朵,我還真的想不出來還有誰能證明我的清白。」
凌小小也笑道:「王伯,張伯說的對,是該謝謝你的豬耳朵,否則今兒個,我和張伯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揮手讓秦伯將這二人帶下去。
凌小小處理了王伯和張伯的事情之後,二話不說,拉著羅老夫人向外走去:「羅老夫人,小小往日裡敬你是個長輩,三年來從未計較過,今兒個這事卻不能再不計較了,羅將軍辱我貞潔在前,你辱我貞潔在後,難不成真當我凌小小的麵團捏的人兒,今兒個這麵團捏的人兒也要發發威了。」
鄉鄰們也是附和不斷:「是該發發威了!」
羅老夫人死命的掙扎,凌小小卻是不依,二人拉拉扯扯見,凌小小忽然感覺到眼前一條人影穿了過來,還沒來得及反應,臉頰就是一痛,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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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87_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全文免費閱讀_第八十七章挖坑給你跳,又怎樣?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