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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章 狗仗人勢,要狠狠踩! 文 / 一粟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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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書房

    黃淑妃捂著心口,一個勁的落淚,不是很大聲的那種,而是如小貓咪一般,輕輕的嗚咽著,很嬌很媚,又很楚楚可憐的樣子:說真話,這世上哭起來能很好看的女人幾乎沒有,但是黃淑妃顯然就是個例外,她哭的很美,非常的美麗,讓人的心裡都充滿了憐惜,只是今兒個皇帝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難得沒有上前將淑妃摟在懷裡呵護哄著,往日裡他哪裡捨得這般的美人落淚呀!

    當今的皇帝可是一個很憐香惜玉的人!

    黃淑妃一邊落淚,一邊心裡嘀咕這皇帝今兒個的反常現象:情況有些不妙!

    黃淑妃的心底有些忐忑不安,但想到皇帝對她的寵愛,她提著的心又微微放了點下來。

    皇后進來的時候,皇帝親自迎了上來,黃淑妃眉頭微微一蹙,有些吃味:自從皇后回宮之後,皇帝對皇后實在的好的有些過頭了。

    皇帝拉著皇后的手:「天冷,怎麼不多加件大氅再過來?」

    皇后淡淡的一笑:「臣妾不是怕皇上久等嗎?」

    帝后二人手牽著手落座,倒是讓一旁淑妃的銀牙咬得發酸,那哭聲不自覺的就有些大了,皇帝瞧了眼皇后白的有些異常,卻更顯嬌俏的臉頰,再對上淑妃的哭泣,皇帝俊朗的明目之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皇后,剛剛淑妃來到朕這裡自行請罪,說是今兒個冒犯了皇后,失手打在了皇后的臉上,可有此事?」

    皇后笑道:「皇上急急將臣妾宣過來,就是為了這事啊!」

    「皇上,你知道淑妃妹妹這人的,為人一向謹小慎微,循規蹈矩,對臣妾也是恭敬有加。今兒個著事情,不過是一個淑妃妹妹她無意之舉,對臣妾也沒有照成什麼傷害,臣妾覺得這事情實在是不值得一提,怎麼淑妃妹妹偏就驚動了聖駕。」

    「淑妃妹妹,下次行事需要多做思考,皇上日理萬機,國事繁忙,些許的小事,就不要驚動皇上了。」半句沒有說淑妃的不好,反而為她開脫,但行事也頗為恰當,更將一國之母的泱泱大氣給顯示出來。

    皇上眸光一閃,眼中印出來的卻不是泱泱大氣的皇后,而是那個留著淚,讓淑妃日後給她風家留一條血脈,給她留條生路的淒涼女子:他讓當年的瘋丫頭如此失望嗎?這麼點安全感都沒有了嗎?

    皇上的思緒有些混亂,心頭也亂亂的,輕輕緊了緊龍袍下的拳頭:「這麼說這事情是淑妃大驚小怪了?」皇帝的聲音拖得長長,似乎帶了深意。

    皇后斬釘截鐵:「不過是小事一樁,淑妃妹妹一向膽子小,皇上又不是不知道的,這麼點小誤會,偏偏要鬧到皇上的面前,這不是擔心臣妾心眼小,記恨上她嗎?」

    皇后很利落的對著淑妃說道:「妹妹,姐姐都說了不過是件小事情,不用放在心上,日後我們姐妹相處互相敬著點,讓著點,多好,你偏偏就是這麼小心,難不成還真的認為姐姐小雞肚腸,這麼點事情都容不下?」半真半假的,皇后的臉色浮現出怒意。

    淑妃娘娘立刻如同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一樣,不過眼淚倒是停了,她一向知道分寸:哭,可是一向高深的學問,哭的好了,可以讓人心生憐惜,無往不利,但是若是掌握不了分寸,一味的哭泣,那就讓人生厭了。

    男人整日煩惱的事情可不少,哪有精力日日哄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何況這男人還是天下的君主,那每日的事情可是堆積如山,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哄女人,再說了這後宮佳人無數,她們不過都是帝王調節情緒的高檔物品,是帝王辛苦打理天下所應得的獎賞,她們的存在都是為了讓帝王開心。

    因為一直以來,淑妃都能將自己的身份想的明白,想的透徹,對自己的位置看得清楚,所以她很是得寵,就如同剛剛她瞧見皇帝眼裡一閃而過的不耐神色,她就知道,今兒個這事她做的過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彌補剛剛的失誤。

    「姐姐誤會,妹妹哪裡敢認為姐姐心胸狹窄,只是妹妹總覺得今天這事,妹妹實在是罪過大了,不來御前領了罪,心裡難安。」淑妃頓了頓:「妹妹也知道皇上公務繁忙,只是這事情不說,妹妹是寢食難安,姐姐一國之後,天下的鳳主,身份尊貴,妹妹今天卻坐下這等錯事,雖說是無心之過,可是……」說到這裡淑妃坐不住了,站起身子,儀態萬千的跪了下去:「還請皇上和姐姐責罰。」

    皇后瞧著皇上的眼底不耐之色已經退去,嘴唇抿了抿,起身,親手扶起了淑妃:「妹妹,今日之事,姐姐不是說過,只是無心之失,何須計較,只要妹妹能記得今兒個姐姐說過的話就好了。」和顏悅色的說著話,真如同胞的親生姐妹那般。

    皇帝聽得皇后如此之說,心頭一痛:往日裡無法無天的瘋丫頭也知道怕了,也知道向對手示弱賣乖了,放低自己的身價,不過求的日後能留風氏一族一條血脈。

    皇帝的心裡升起一股怒氣:他這個皇帝就如此讓她不信任嗎?他難道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欺辱嗎?是不是,今天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不是他,而是那個人,是不是瘋丫頭就不會有這些擔憂了?是不是那個人會給她更多的安全感?是不是那個人會做的比他好,會對瘋丫頭比他更好?是不是,到了今時今日,瘋丫頭的心裡還藏著那個人?

    因為這份怒氣,皇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冷哼一聲:「淑妃,你既然知道自己犯了大錯,那朕就罰你閉門思過百日。」

    淑妃盈盈下拜:「謝皇上恩典!」這個懲罰比起她做的錯事來,實在是太輕了,淑妃的心底有一絲得意,她的聖寵不衰啊。

    皇后依舊面不改色,柔柔的瞧著皇帝。

    皇帝將目光轉向皇后:「皇后,這些日子怕是要辛苦你了,淑妃閉門思過的日子裡,就由皇后多多費心照料大皇子吧!」

    皇帝的最後一句話,說的淑妃心裡的那絲得意頓時煙消雲散,她不敢置信的瞧著皇帝,驚叫:「皇上……」將大皇子交到皇后的手上,淑妃只要想想都覺得渾身的發涼。

    「怎麼?你不願意?」皇帝面色不愉的挑了挑眉頭。

    「不是,臣妾不是不願意。」淑妃修長的指甲刺進手心,讓那股疼痛支撐著自己將下面的話,說得順暢:「只是臣妾擔心,大皇子自出生以後,就未曾離開過臣妾,怕到了皇后的那裡,吵了皇后的清靜。」

    淑妃小心措辭:「皇上,不如大皇子就留在臣妾的身邊,還是由臣妾帶著,也省的打攪到皇后的清靜。」

    「無妨!」皇后在皇帝神色鬆動時,開口接了過來:「姐姐我一心求子不得,還真的喜歡孩子,不如妹妹這百日好好的清靜清靜,就由姐姐我代勞一段時間也好。」皇后說道這裡,長長地歎息一聲:「姐姐那宮裡委實是冷清了點。」

    皇后的這份歎息,讓皇帝的神色變了變,顯得有些複雜。

    「淑妃,你退下吧!」皇帝輕輕地擺了擺手。

    「皇上……」淑妃猶不死心:大皇子可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怎麼可能交到皇后的手裡——將大皇子交到皇后的手裡,就是將她的命交到皇后的手裡,讓別人捏著自己的命,她怎麼能放心?

    「怎麼,你還怕皇后吃了大皇子不成?」皇帝的臉色很不好看了,那語氣也不那麼好聽了:這是淑妃這些年來第一次見皇帝如此臉色對她,她即使再不甘心,也不敢再求了,只能含著淚,微顫著身子退下。

    今天這步棋她走錯了,只是皇上怎麼會忽然想要將大皇子交給皇后撫養?

    淑妃即使在如此境況之下,卻還能抽絲剝繭,想到了問題的關鍵:皇后那難得的示弱。

    皇后的性子雖然變了不少,但是一國的鳳主將自己的位置擺放的那麼低,是真怕,還是另有所圖?

    淑妃想到皇帝難得的厲色,再想到皇帝做下的決定,她慌得整個人都快站的不穩:當時,她甩皇后耳光的時候,皇帝必然是在場的——該死的凌小小,她這是故意陷害她呀,挖好了陷阱,等著她跳啊!

    淑妃娘娘恨死了凌小小,巴不得將凌小小餵狗了才好,卻也恨不得將黃明珠甩上百八十個耳光:這個不爭氣的,什麼人不選,居然選了那麼個窩囊的男人,卻還偏偏得罪了凌小小這麼厲害的女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淑妃娘娘越想越氣,越氣之後,對凌小小的恨,對黃明珠的不爭氣更是加劇了起來,不過現在不是,氣黃明珠,恨凌小小的時候,而是想個辦法,好好的護著大皇子的安全。

    「娘娘,你看是不是先送個信給老爺,也好聽聽老爺對這件事的看法。」明曉蹙著眉頭。

    「先不要送信給老爺,這是後宮的事情,老爺就是想插手,也使不上力氣。」淑妃搖了搖頭:「再說了,只怕現在早有人等在宮門守著我們了,我們可不能隨了別人的心思,將把柄交到別人的手裡。」後宮之人是不得與外界通信的。

    「那咱們就真的把大皇子送到皇后的手裡?」明曉不樂意:主子好,她們做人奴才的才好,大皇子可不只是淑妃娘娘一個人的憑障。

    「皇上開口了,本宮能不送,敢不送嗎?」淑妃的口氣自然不會好到哪裡:「你給本宮挑幾名機靈可靠的宮女,到時候本宮就說皇子怕生,讓她們陪著過去,也好有個保障,遇到什麼事情,本宮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明曉點頭,主僕二人心事重重的回了淑妃的宮殿。

    三日後

    「小姐,陽王殿下的管家,拿著陽王殿下帖子求見。」因為陽王的這個舉動讓那個如夢心裡倒是有了一份好感:陽王的舉動,讓世人日後絕找不到可以構陷凌小小的話題,拿著拜帖來訪,那是光明正大的,只有齷踀的事情才需要偷偷摸摸。

    如夢見凌小小懶洋洋的躺在美人榻上,如同一隻愜意的波斯貓,優雅而高貴。

    「陽王殿下?」凌小小微閉的雙目一下子睜了開來:她記得清楚,就是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差點害了她丟了性命——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呀,她跟他很熟嗎?竟然要娶她,真是腦子進水了。

    凌小小這三日來,每次想到陽王做的好事,都不忘畫個圈圈詛咒他一番。

    「如夢,你能不能當做自己沒進來過,而我能不能當做沒聽見過?」凌小小睜著一雙如煙如夢的大眼睛瞧著如夢,乞求的看著她,讓伺候著的丫頭婆子差點笑出聲來:小姐自從離開羅府之後,這小孩子的性子又回來了不少。

    「你說呢?」如夢笑道:「若是小姐你認為陽王殿下的管家不用見,婢子自然可以當做沒進來過。」如夢說著就作勢回身,準備走出去。

    「我的管家婆,你就回來吧!我見還不成嗎?」凌小小嘟著嘴起身,任由丫頭們將她整理一番,才去客廳見人:陽王的管家,她還真的不想和陽王有任何的牽連,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已經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若是她與陽王有什麼異常,只怕她還沒敢動什麼心思,這腦袋就是別人的了——陽王他不應該不知道避諱啊,幹嘛還讓管家來找她。

    凌小小一路上思前想後,終於得出了一個很說得過去的結論——陽王殿下男人的自尊心受損了,所以想要從她身上將場子找回去。

    凌小小在跨進客廳的時候,做下了一個決定——等一下若是陽王的管家,說是陽王約她見面,她一定欣然前往,讓那個變態陽王罵她一番,發洩一通,羞辱一番,省的以後麻煩不斷:凌小小在很多時候,真的很能屈能伸的。

    陽王的管家,是那種看起來就很精明能幹的中年人士,見到凌小小後,很客氣,半點也沒有官宦人家的傲氣,眼底也沒有絲毫鄙棄凌小小下堂婦的身份,反而有種發自內心的尊重,很像那種凌小小救過他老子的尊重。

    二人寒暄過後,陽王的管家說明了來意:「凌小姐,我家王爺約凌小姐在如意酒樓的雅間相見,還請凌小姐賞光。」

    瞧,她這張烏鴉嘴,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難不成她哪天想著天下掉下座金山下來,也真的會掉就好了。

    凌小小原本就打定主意要去當人家出氣的皮球,現在聽到地點還是她的地盤,她自然更是半點都沒推辭,很爽快的前往:有些話是早說清楚了,早些脫身,她美好的日子才剛剛開始,哪裡還想陷入朝廷的紛爭之中,她只是個小女子,沒有為天下的大公無私的精神,她所求的不過是家和萬事興,守著愛她和她愛的人,快快樂樂的賺錢過日子。

    如意酒樓的掌櫃子見自己的主子過來了,立刻迎了上來,凌小小淡淡的揮揮手:「今兒個,我是客人,好吃好喝的都往那梅廳裡送,自然有人買單。」

    凌小小半點也不掩飾她想要敲竹槓的意思,卻絲毫不惹人生厭,反而覺得率真的可愛,至少陽王殿下的管家是這樣想的,所以半點也沒有為主子的銀子可惜,反而任由凌小小敲他主子的竹槓。

    而如意酒樓的掌櫃子從來都是佩服自家主子,自然更對凌小小的話舉雙手贊同,樂的屁顛屁顛的去吩咐小二將最好,最貴的酒菜送過去:有竹槓不敲,他又不是傻子——能被凌小小提拔為掌櫃子的,那算盤珠子自然撥的叮噹響。

    如意酒樓的佈置自然是雕欄畫柱,美輪美奐,不但華貴,而且優雅,當凌小小推開那扇門的時候,頓時有種置身夢境的感覺——不是如意酒樓的裝飾太過美好,這酒樓的設計出自她自己的手筆,哪裡還能有什麼驚艷的感覺。

    而是那個背對著她的男人美的如同在夢中一般,即使一個簡單的背影,卻能給人無盡的遐想。

    「糖葫蘆,你找我?」凌小小這幾天思前想後,覺得這位陽王殿下應該就是那位被她所救的神仙公子,所以真的瞧見陽王殿下是唐軒陽時,也沒有覺得多大的驚奇,神情只是微微錯愕之後,就平靜了下來。

    當凌小小的話落的時候,就聽到身後「砰」的一聲,她轉頭一看,那位精明能幹,看起來沉穩,做起事來也很沉穩的管家已經倒在了地上,雙目睜大,似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你怎麼了?」凌小小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這麼不小心,沒事吧?」

    管家急忙爬了起來,藉著撣灰塵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尷尬:「沒事,沒事,不小心滑了一下子。」

    我的天,他快笑死了,他的偉大而無敵俊美的主子,在這位凌小姐的眼裡,竟然是那令人垂涎的糖葫蘆,不得不說這個比喻實在是太絕妙了,他回去一定要對府裡的那幫兄弟好好的說道,說道——實在是太恰當了。

    滑了一下子?凌小小瞧著地上鋪著的薄地毯,實在看不出哪裡能將人滑倒,不過,這並沒有讓她花費太多的精力,既然沒事,就不會影響如意酒樓的聲譽,也不會影響她賺銀子,她就懶得追問了。

    畢竟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擺平這位神仙公子糖葫蘆——這人不會以為他們曾經共席一被,就該將她娶回去吧!這可不是個好主意。

    唐軒陽早就知道凌小小不能以常理來形容,對這個稱呼也只是簡單的挑了挑眉,沒有發出絲毫的抗議——他也不認為他的抗議能有什麼用,鳳陽侯都成了瘋子,九賢王都成了死不掉的,他這個小小的陽王不過是串糖葫蘆,比起他們來,唐軒陽覺得自己的這個綽號實在是好太多了。

    阿q精神也不是只有現代人才有的。

    「太后召你進宮了?」唐軒陽神仙般的面孔上難得地閃過一絲怒意:他記得說得清楚,讓太后幫著凌小小義絕就好,為何她總是自作主張行事,總是打著為他好的幌子,做著讓他不快的事。

    「糖葫蘆,你不是知道了,才找我來的嗎?」凌小小笑著坐在了唐軒陽的對面:「糖葫蘆謝謝你幫我了一把,這份情我承了。」

    凌小小捧著茶盞抿了一口,「不過我也救過你,所以咱們之間也算是兩清了。今日之後,咱們也就不用再見面了,今天這頓,就當咱們吃得散伙酒,以後我有麻煩,你暗自幫著就好了,不用這番大張旗鼓,實在不行,你不幫也可以,真的,我真的是半點都不會怪你。」

    凌小小是明人不說暗話,一開口,就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的小命真的很重要,沒必要死在這些無影的事情裡:羅家刀山火海,她都闖過來了,多麼的不容易,哪裡想再陷入這些麻煩之中——糖葫蘆或許聽了這話不舒服,但是以和糖葫蘆的過命交情,救命之恩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應該不會在意她的這點直白。

    唐軒陽流光溢彩的眼中,光芒一閃,面色沉靜:「抱歉,倒是在下思慮不周了。」現在想想,他或許不該插手凌小小的事情,引得太后將目光盯在了凌小小的身上,對凌小小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唐軒陽在聽到太后宣凌小小進宮的時候,心裡就生了一絲悔意,他做的多了點,以凌小小的手段,拿到義絕書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只是當時,他難得的想助她一臂之力,這個女子堅強的讓人想幫他一把。

    誰知道,他好心辦了壞事,居然讓太后以為……

    「好了,前塵往事,何必介懷,我都不放在心上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凌小小瞧著小二將如意樓的酒菜上了過來,美滋滋的說道:「用餐吧!肚子都餓了。」

    凌小小的心情是不錯的,原本還以為她的拒絕折損了陽王殿下的驕傲,要被狠狠的欺辱一番,現在發現這陽王殿下竟然就真的是糖葫蘆,她怎麼會心情不好,尤其是這串糖葫蘆也無心計較共席一被的事情,讓她的心情好到不能再好。

    人啊,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吃東西,心情好的時候,自然也喜歡吃東西,尤其是這吃得東西有人付賬,而且還是付到她的口袋,她的心情自然就更好了。

    於是,凌小小反倒像個主人一般,不但招呼著糖葫蘆用餐,還招呼起自己身邊的丫頭和陽王身邊的人一起用餐:吃吧,吃吧。

    唐軒陽果真是神仙般的人物,飄逸的臉上,一貫的沉穩,只是心頭不知怎麼的就鬆了一口氣:還好,凌小小並沒有在意,對太后的刁難,並沒有遷怒到他的身上——往日裡,他其實並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但是只要想到凌小小這位聰慧的女子對他生了隔閡,心裡頭就翻起一股難得的躁意,總覺得讓這樣一個特別的女子誤會了他的本意,不是件美妙的事情,何況凌小小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一頓飯下來,凌小小敞開胃口,吃的那叫一個香,瞧著她毫不優雅的姿態,眾人不覺得粗俗,反而胃口都給勾了起來,就是神仙公子糖葫蘆也用了不少,凌小小更是眉開眼笑:今天賺到了。

    用了餐,揮別唐軒陽,臨別的時候,還不忘囑咐他:以後沒事不用找她,但若是要請客吃飯,還是到如意酒樓來捧場比較好——這般大客戶,她是不想丟失了。

    唐軒陽在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只是靜靜的,用他那雙美德冒泡的眼睛瞧著她,瞧得她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起來,最後匆匆的上了馬車:這人的眼睛可以看透人的偽裝。

    唐軒陽一直目送凌小小的馬車遠去,才翻身上馬:只是心情並不比來時輕鬆——凌小小到底因為太后對他生了隔閡:一開始的那番話說的雖然直白,但是那是太后壓著,她那樣聰慧的女子自然知道怎麼樣對自己才是最好,他並沒有在意,凌小小當他是朋友才這般說。

    可是最後這番話,才是真正的隔閡——來如意酒樓捧場,他在她的心目已經從朋友退化成了客人,凌小小對他們日後關係的定位:主客,她是主,而他是客。

    他的心裡有些失落,對太后的厭惡又多了一份:他要的從來就不是她想給的,只是太后不這樣想罷了!

    而現在他連交什麼樣的朋友都要被她管束,唐軒陽的心裡閃過一絲苦澀,回頭瞧著凌小小的馬車漸漸的遠去,眼裡閃過一絲愴然:多麼羨慕這個女子,敢愛敢恨,敢作敢當,勇往直前,為了自己既定的目標,努力奮鬥,不管世俗禮教,活得自我,活得精彩,而他堂堂的七尺男兒都比不上一個小女子。

    「小姐,咱們今兒個這事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點?」如意從馬車的窗口瞧著那有些失魂落魄的唐軒陽,有些不忍。

    「過分?」凌小小還沒說話,如夢就訓斥了起來:「小姐不過分點,就等著掉腦袋,你以為太后娘娘能容忍陽王殿下和咱們家小姐來往?」

    「雖說小姐心裡一片清淨,可是太后不這麼想,總會以為咱們家小姐想要高攀,想要纏著陽王這個高枝。你以為,咱們家小姐有多少顆腦袋夠太后娘娘砍的?」如夢的性子一直潑辣,這說話就跟連環炮,轟的如意躲在一邊思過去了。

    「太后不稀罕咱們小姐,咱們小姐還不稀罕她的寶貝義子呢?」

    如玉不樂意了,她家小姐哪裡不好,不要說配陽王了,就是做皇后都做得,憑什麼太后認為小姐配不上陽王殿下,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嗎?有什麼的呀,以她家小姐的美貌和才華,說起來陽王高攀她們家小姐也說不定。

    「如玉你說對了,咱們小姐不稀罕。」如夢大有知音的意思,拍了拍如玉的肩膀,一副哥兩好的樣子,對如意卻是橫眉冷對。

    如意囁嚅著:「如夢,你昨天不還提起唐公子的嗎?怎麼今兒個就變了臉?」

    如夢瞧著如意又犯了糊塗,冷笑:「你個榆木腦袋,除了吃,就是吃,你也知道昨天他是唐公子,但是今天他是陽王,是太后的眼珠子,這能一樣嗎?小姐沒這個心思,那是普天大慶,若是小姐真生了這個心思,我告訴你,咱們小姐就等著太后娘娘給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一杯鶴頂紅賜了吧!」

    「可是,可是,唐公子,不,陽王不像這樣的人!」如意的氣勢在如夢的勢如破竹的攻擊下更是顯得氣弱,卻還為心目中的神仙公子辯解。

    「不是這樣的人?」如夢的笑聲更冷:「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誰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咱們多長個心眼總歸是不錯的,再說了,曾經的羅渣男不也是不像這樣的人嗎?現在怎麼樣了……」如夢說到這裡,忽然摀住自己的嘴巴:該死的,怎麼提到這個渣男了?

    她們都是凌小小身邊的人,都知道在凌小小風輕雲淡的背後是怎樣的傷,怎樣的痛,凌小小不說,是因為不認為將傷口撕開來,呈現在陽光下讓世人看著那血淋淋,給一個同情而憐憫的目光,那就表示她痛了,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凌小小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她的人生,是對是錯不需要別人來評價,她只需要自己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就好:錯了又怎樣,人總是在錯誤中長大,成熟,只要她知道錯了,改正了,不再犯同樣的錯,她依舊是可以幸福的。

    凌小小剛剛還在閉目養神,耳裡聽著三個丫頭的吵吵鬧鬧,雖然她們的話很大逆不道,但是無人的時刻,她向來是縱容她們的。

    忽然聽到如夢提到羅渣男,她微微一愣,卻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好像這麼些年來的情,這麼些日子的痛苦,掙扎,都已經遠去,這個男人竟然半點都引不起她的任何情緒了,連厭惡都吝嗇給這個男人一點:她放下了,這個男人身上真的被他剔除在心門之外了。

    「如夢,捂著嘴巴幹什麼,難不成舌頭被貓叼去了?」凌小小似笑非笑看著如夢,將如夢的心裡看得半點底氣也沒有:小姐這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啊?這是個難題,因為在凌小小的笑臉裡,她根本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來。

    因為這個小插曲,這下面的一路,三個丫頭都反常的閉上嘴巴,凌小小終於如願的好好閉目休息了片刻:做一個有手段的主子,其實好處還是很多的,比如安靜。

    主僕幾人回到宅子裡,如煙的神情有幾分怪異,她迎著出來:「小姐,今兒個,門外來了一個小乞兒,說是有人讓她將這個交給你。」如煙的手上赫然躺著一根雞毛。

    如煙這些日子一直留在宅子裡養傷,今兒個凌小小出門赴約,她心裡一直放心不下,就到大門前張望,誰知道剛剛出門,就遇到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拉住她的衣角,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交給她一根雞毛就離開了。

    如煙以為是誰開的一個玩笑,想著不用告訴給凌小小煩心,她家小姐這幾天才過上點安生的日子,可是她想來想去,覺得這事情透著古怪,還是請凌小小定奪。

    凌小小的表情原本還是漫不經心的,但是見到如煙手裡的一根雞毛之後,整個人的神色都變了,她一把抓住如煙:「那乞丐是何時將這雞毛交給你的?」

    「剛剛才交給婢子的。」如煙又補上一句:「奴婢見小姐這麼久未回,心裡不放心,出來瞧瞧,就收到了這根雞毛。」

    「那就好。」凌小小沉下去的臉色好看了,一點:「你們讓家裡的人都給我拿上傢伙,跟我走。」

    見幾個丫頭還沒回過神來:「還不快去,動作一定要快,否則就來不及了。」

    幾個丫頭見凌小小語氣難得的嚴厲,都回過神來,各自動作起來,不一會兒,宅子裡除了老弱病殘都跟著凌小小出府了。

    一路上浩浩蕩蕩,馬不停蹄,而凌小小的一舉一動向來都是京城的焦點,不一會兒,就跟上了不少人:有熱鬧看,不看白不看,何況凌小小的每次熱鬧都不是一般的好看,不少人都以為凌小小又是找羅家的麻煩去了,興奮的不得了,那樣的無情無義人家,被折磨死掉了,也不值得同情,可是走了一段路程,就察覺到不對勁了——不是去羅家的路啊,凌小小這是要到哪裡去呀!

    不但看熱鬧的人群不知道去哪裡,就是跟著凌小小的下人們也不知道他們的主子,今兒個是要打進哪裡去,不過有什麼關係,他們的主子聰明有分寸,不會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情:真是崇拜的盲目啊,帶著他們氣勢洶洶的準備砸了別人的家門,還不算過格,那不知道什麼叫過格了。

    對的,凌小小現在是打算打進凌府去,當然,若是能歡歡喜喜的開門,讓她進去,她自然不會花費那個力氣,她這麼做,不過是表個態度:向朱氏表個態度,今兒個這羅家的門,你給我進,我是要進的,你不給我進,我也是要進的。

    那一根雞毛,不是別人,正是凌嘯的妻子王雨燕送過來的。

    說起這個王雨燕,可不是像外界傳言的那般不得凌嘯的寵愛,雖說當年娶王雨燕時,凌嘯是有幾分不樂意的,但是真的娶回來了,凌嘯也是疼愛的,他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而且在凌小小這些年的思想教育之下,那腦袋瓜子裡面的東西與天朝的男人已經大不相同:這麼些年來,凌嘯與王雨燕雖說談不上夫妻情深,但也算得上相敬如賓,至今只有這一房妻室,凌老將軍有幾次對此表示微詞,想要賜幾個丫頭給凌嘯,倒也被在他面前一貫賢良的朱氏給勸的歇了心思:朱氏巴不得凌嘯不娶親才好,那凌家的產業還需要奪嗎?

    凌小小對這個嫂子還是挺有好感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理,對凌嘯也是關心體貼備至,在凌小小的心中,只要對她兄長好的嫂子就是好嫂子,姑嫂二人相處的倒是和睦,讓凌嘯也鬆了口氣。

    王雨燕有孕之後,凌小小就去信給凌嘯,讓兄長將王氏送到娘家待產,雖然小小在信裡什麼都沒說,但凌嘯哪裡不知道凌小小的意思:小小這是要他防著朱氏到動腳,凌嘯二話沒說,就按照凌小小的意思做了,反正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會背棄他,害他,傷他,但是小小不會,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曾經那段苦難憋屈的日子裡,是小小用淡淡的語氣,堅定的眼神,陪著他一直走到今天的。

    王雨燕按說應該在王家,怎麼今天,她會收到她的求救信號,凌小小有些不解,但卻依舊什麼都沒有多想的來了:凌小小對朱氏實在是不放心,這個女人的心腸早就黑的看不見了,她定然不會容忍王雨燕生下腹中的胎兒,因為這一次,王雨燕的腹中已經證實是一個男嬰,朱氏怎麼會甘心?

    凌小小前些日子接到王雨燕的來信後,知道這個消息,就給王雨燕去了信,講了雞毛信的由來,她在信中約定,若是遇到緊急情況,就在信上插上一根雞毛,她定然拼了性命也要趕去幫忙,只是今日,王雨燕竟然連一封信都來不及寫,甚至連張白紙都不能準備,只來得及讓人送了一根雞毛來,這形式危急到了什麼關頭,不用想也知道。

    能讓王雨燕如此束手無策的,除了她的人來到了凌家,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種可能,所以凌小小想也不想的就帶著人向凌家趕去,雖然她不明白王雨燕為何此刻會在凌家,而不在王家,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誰都不可以有事。

    一路上,凌小小的心是沉著的,恨不得立刻就到凌家才好,王雨燕是大家閨秀,從小的修養在那裡,能讓她緊張如此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兄長凌嘯,另一個就是她腹中的胎兒,而這兩個人,同樣也是凌小小生命之最,和寶寶貝貝一樣重要的人,她決不能讓他們出任何的事情。

    凌小小的眼裡,閃過狂風暴雨,那隱忍的怒氣暗暗讓身邊的丫頭婆子心驚:世人只知凌小小是凌嘯的逆鱗,卻不知道凌嘯同樣是凌小小的逆鱗。

    她們小姐這次要發怒了,只怕這一次得罪小姐的人,要比羅家的下場更慘:羅家不過是羅海天降為五品閒職,羅老夫人的誥命收回,這是羅家背後有個淑妃,有羅老將軍的軍功在,皇帝還留了三分面子,小姐瞧在兩個孩子的臉面上,說了,若是羅家不來惹她,這樣的結果就算了,若是羅家不長眼再惹了她,她就要羅海天連五品的閒職都撈不上。

    想到羅家的下場,凌小小身邊的丫頭婆子,都為今天得罪凌小小的人道一句:自求多福吧!

    大少爺動手,那是明裡來明裡去,還能避上一避,而小姐動手,那是暗裡來,暗裡去,防不勝防,今兒個這人,已經徹底激怒小姐,怕是這下場不好說了。

    到了凌家的門前,凌小小不要人扶,自己利落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而她身邊的人才知道,今兒個要倒霉的人家是自家小姐的娘家,他們倒是有些為難了:他們可大都是從凌家出去的,若是真的打進凌家去,這是不是……不太好啊?

    凌小小也不管眾人的臉色怎樣,自個兒上前一步,就準備進門,卻被凌府的小廝擋下了凌小小:小廝是生面孔,凌小小幾乎很少會凌家,自然小廝不認識她了,那語氣就有點不客氣了。

    「你是何人?長不長眼睛,沒瞧見那門上掛著的門牌嗎?這可是凌家,一門二將軍的凌家,你一個婦道人家橫衝直撞幹什麼,這是你來的地方嗎?」小廝的口氣極其的輕蔑,他是個機靈的,否則也不會來門房幹活,這個可是個肥缺,經常被貴人們打賞的,是下人中眼紅的位置。

    小廝瞧著凌小小身後的一群人,就自動將凌小小化為惹是生非的主了。

    如夢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個巴掌:「你個狗奴才,沒瞧見這是咱們府裡的大姑奶奶,今兒個回來看老爺的,你擋在這裡做什麼?」

    凌小小冷冷的一瞪:「下次招子放亮點,別白長了這麼一對眼睛。」瞧這小廝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她也不攔著如夢:狗仗人勢的人,你一定要一腳踩死,否則會纏著你夠嗆——那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搪,是半點不假的。

    那小廝被打得懵了,也不敢再討打了,乖乖地閃到一邊,讓凌小小等人進去,就是看熱鬧的也混進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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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90_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全文免費閱讀_第九十章狗仗人勢,要狠狠踩!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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