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5章 文 / 一粟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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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
凌小小和風揚對望一眼:今兒個這ど蛾子怎麼這麼多啊!
風揚和凌小小快步走到窗前,就瞧見西方火紅的霞光映的夜空發紅,如赤血一般,帶著一股子妖嬈的味道——是衛姨娘的院子。
凌小小心裡一顫:難道是……
風揚顯然和凌小小想的一般模樣,二人立時跨開步子,出了門,就見大管家匆匆迎了過來:「侯爺,您去看看,衛姨娘的院子,二夫人瘋癲了,而……老爺出事了。」
二夫人瘋癲了,風老侯爺出事了!
凌小小心中一歎:果然二夫人忍不住出手了。
凌小小跟在風揚的身後,去了衛姨娘的院子,火已經熄滅,只是依舊濃煙蕩起。
向來溫婉的二夫人此刻卻一身狼狽的被下人押著,臉上,衣衫都有些灰燼,一看就是從火裡救出來的,不過神情,卻是猙獰的有些嚇人,夜色下,居然有幾分鬼魅的感覺。
而同樣狼狽的還有風老侯爺和衛姨娘,只是風老侯爺的胸膛之上,插了一把匕首,等到風揚和凌小小的到來的時候,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了,卻還死死的望著衛姨娘,似乎到了這時候,他唯一放不下的不是風家,不是老夫人,不是家廟中的太夫人,有的也只是衛姨娘。
而衛姨娘正跪在他的一旁哭泣著:這一次,照凌小小看來,倒是動真情,而不是做作。
風揚瞧著風老侯爺這般慘象,心裡倒有些不是滋味,到底是血脈相連的父親,到底這個男人曾經給過他溫暖,以往瞧著母親的悲傷,姐姐的絕望,恨不得這個男人早點死去,可是現在真的看到這個男人奄奄一息的躺在眼前,心裡不知道又怎麼就生出一些莫名的悲傷出來。
風揚揮揮手,讓院子裡的下人退去,只餘下大管家一人,冷聲問:「怎麼回事?」
大管家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那狼狽至極,有些妖異鬼魅的二夫人眉頭一挑:「人是我傷的!火也是我放的。」
風揚眉頭再次揮手,讓大管家退下,做到大管家這個位置的,自然是對風府忠心不二,而且特別懂得這大戶人家的規矩,知道這些都是主子之間的秘密,他這個下人知道了,也只能裝作不知道,一輩子爛在肚子裡。
所以聽了二夫人的話,那大管家連眉頭都沒來得及動一下,整個人甚是自然的退了下去。
「為什麼?」風揚淡淡的問道,語氣不急不慢,不燥不怒,一時倒也讓二夫人搞不清楚風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風揚心裡有些疑惑,以風老侯爺的武藝,怎麼也不該傷在二夫人的手裡啊!
二夫人今兒個既然敢做下這等事情,自然是豁出去了,她聽得風揚這般一問,居然眼底閃過譏誚,瞧了凌小小一眼,似是嘲弄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說,這般愚蠢的問題居然也有人問的出來,四弟傻了吧!
只是凌小小目光淡然,什麼回應都沒有做出來。
二夫人自個兒覺得無趣,冷笑道:「為什麼?四弟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到了現在還問我為什麼?」
「四弟倒是好性子,到了今天還能忍,可是,你能忍得,你的母親能忍得,你的姐姐能忍的,但是我,卻已經再也忍不得了。」
她說完這番話,就將手指指向衛姨娘:「這個女人,面如善良,可是心如蛇蠍,為了一己之私,居然毀了我夫君的性命,污了他的清名,可憐我們夫妻情深,卻落得陰陽相隔的下場。」
她看著風揚,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四弟,這樣的一個蛇蠍婦人,害得你妻子失了清白不說,還害的你多年來養了別人的兒子,你心裡就不恨她嗎?」
風揚臉色一沉,身子瞬間緊繃了起來,可是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二夫人也不理會風揚的沉默,她徐徐上前,走到風老侯爺的面前:「我自入風家門來,瞧著夫君,對你恭順敬重,不敢有半分的輕忽,處處以你為行事榜樣。」到此時,二夫人對風老侯爺連一個您的敬稱都不願意再用,更別說父親二字了。
她冷哼一聲,隨即面目凌厲,眼中的光芒似利劍一般刺向風老侯爺:「但是你卻做了什麼事情,明明懷疑是這毒婦害了我夫君的性命,卻依舊寵她入骨,即使皇后娘娘揭開她的真面目,你不思為我夫君報仇不說,居然還苦苦哀求我們,要放了這毒婦一條性命。」
「刺進我夫君胸膛的匕首,雖然不是你刺的,但是你卻脫不了干係,殺夫之仇不共戴天,若是不報,我枉為人妻,枉費夫君在世時,對我一腔柔情。」
「今兒個,我費盡心機,來到這個毒婦的院子裡,你卻還為這毒婦擋下我的毒匕首,我不知道是不是,要為你的深情舉動喝彩,還是要為我長眠地下的夫君落淚,他的父親到最後居然置殺子之仇不顧,一心一意的只想著護著這個毒婦?」
二夫人越說,聲音越是高昂,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懦弱模樣,她一雙眸子赤紅:「我倒想問問你,我的夫君在你的心中可是你的兒子?我的夫君可是風家的子嗣?你這般做,可對得起風家的列祖列宗,可對得起,你的結髮妻子?」
二夫人根本就不看風老侯爺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繼續反問:「這麼些年,你午夜夢迴,可曾聽見我家夫君悲傷的冤屈之聲,這些年,你摟著這個毒婦的時候,可曾看見我家婆母怨恨的眼神,你這等喪盡天良,枉顧人倫的蠢物,又怎麼配得起一個父親的稱號,又怎麼當得起一個丈夫的稱謂?」
風老侯爺微弱著氣息,似是羞愧不已,卻還是緩慢的開口:「三房的,我知道你怨,你恨,可是人死不能復生,你就放過她吧,她已經得到報應了,你就饒了她一命吧!」
他忽然又將目光投向風揚:「揚兒,我求你,求你饒了她,她真的知道錯了,真的已經悔了……」
凌小小真的沒有想到風老侯爺聽了二夫人一連串的反問之後,竟然是這等反應,心裡憤恨莫名,恨不得上前,將那匕首再往深處,插進一分,立時要了風老侯爺的狗命:此時,他居然還在為衛姨娘求情,他到底視風家其他的子嗣為何物?置骨肉親情為何物?置老夫人為何物?
凌小小此時再也忍不住一聲冷笑:「衛姨娘,你好手段,到此時,還能讓父親為你賣命,實在讓小小我大開眼界。」
誰知道風老侯爺聽了凌小小的話後,就是一陣激烈的咳嗽,整個人激動的面色都漲紅了起來:「凌小小,你不要血口噴人,再挑撥是非,不關你衛姨娘的事情,我是心甘情願替她擋下那一下,也是心甘情願替她去死,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根本與你姨娘無關。」
他又咳嗽幾聲:「若是我的死能讓你們放過她,我願意一死!揚兒,你日後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你姨娘一條生路吧!」
嘖嘖,果然是情比金堅,連死都願意替過來了,凌小小瞧了一眼只是垂頭哭泣,什麼話都不說的衛姨娘,再一次感歎這女人的手腕:居然在風老侯爺知道她生了別人的野種之後,還能哄得他為她賣命,這等心機,也難怪能獨寵至今。
這個女人一定在盤算著,風老侯爺臨死所求,風揚定然不能抗拒,這樣,她就可以活下去了。
不得不說,三爺果然是這個女人的種,大難臨頭,都能狠得下心來,捨棄對方,來保全自己。
誰知道二夫人聽了風老侯爺的話,卻忽然扭曲一笑,雙手就將那匕首往裡面推了三分,凌小小想做而未做的事情,二夫人做了。
她一邊將匕首推了進去,一邊嘴裡道:「既然你願意為她死,我就成全你,現在就送你下去和我婆母,夫君請罪!」
凌小小聞言大驚,風揚臉色也是一變,雙腳剛剛跨出一步,卻又忽然間停了下來,然後沉默一下,才道:「二嫂子,你真的瘋癲了,怎麼也不看看,那是父親,不是衛姨娘?」
等他話完的時候,風老侯爺已經斷了氣,雙目圓睜,癱軟在地上,似乎死不瞑目:只怕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二夫人會真的將他刺死,畢竟剛剛那一下子是誤傷!
凌小小聽了風揚的話,神色一閃,瞧了風揚一跨一頓的動作,心裡微微酸澀,上前一步,與風揚並列:「二嫂子,你又是做什麼?難道你真的瘋癲了,居然將父親看成了衛姨娘?」
二夫人先是一陣錯愕,隨即,猙獰的面色退了一份,心裡一暖,隔了半響,才瞧了瞧風揚和凌小小一眼:「四弟,四弟妹,嫂子知道你們的心意,只是到了今天,嫂子豁出去了,這殺夫之仇,定然要報,哪怕是丟了性命,我也絲毫不悔。」
二夫人說完,又拔出風老侯爺的匕首,向衛姨娘刺去,衛姨娘此時再也不見往日嬌弱,整個人如兔子一般,跳了出去,驚道:「你……你……不能……老爺……」
「呸!」二夫人啐了她一臉的口水:「你還有臉提老爺,剛剛你設計老爺為你擋刀,老爺臨死卻還唸唸不安你的安危,若你還有一份良心,根本就不用我動手,自個兒就該咬了舌頭了斷,也算對得起老爺對你的一片真情!」
二夫人邊說,那匕首,就不時的刺過去,只是衛姨娘求生**實在強烈,左蹦右跳的,那匕首總是擦肩而過。
風揚眼中冷光一閃,腳下一動,凌小小瞄到他腳尖處正擺放著一顆石子,凌小小不由得錯愕的看向風揚:他是想……
不行,若是他做下這等事情,日後有一言半語傳出去,對他的名聲大為不利。
凌小小心下一動,立時按住風揚的手,搖頭示意,心裡卻有了主意。
衛姨娘一邊掙扎逃竄,一邊嘶吼道:「我是五爺的親娘,你若是殺了我,日後有何面目見五爺?縱然我有萬般不是,可是五爺可是真心視你為嫂啊!」
二夫人手下動作一頓,想起那個輕柔溫和的五爺,那是和二爺一般溫和的人物,也是真的關心她這個寡嫂的弟弟,這些年來,捎來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少了她這個嫂子一份。
不過她的遲疑只是片刻,隨即那刺殺的動作又進行了起來:「我這手上已經佔滿了鮮血,和五爺的仇已經結下,如今再多你一筆,也不算多了,就算五爺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大不了一死?我今兒個敢出來做這樣的事情,就沒想著要留這條命下來,再說了,做錯事的人,是你們,不是我。」
衛姨娘靈巧的身子一怔,隨即被二夫人刺破了手臂,只是她顧不得手臂處的疼痛,雙目陡然間充滿了仇恨:「毒婦,名兒是你殺害的?」
衛姨娘也不躲了,整個人如有神助一般,一反剛剛的逃竄行為,反而主動攻擊起來。
二夫人聽了衛姨娘的話,臉上泛起了一種不正常的潮紅,像是興奮,又像是得意,還咯咯的笑了起來:「是我做的?你看見了嗎?我可什麼都沒有做,不過就是和三爺說了幾句關於孩子的事情,三爺的兩個孩子那麼的小,就沒了母親,真是可憐,又見不到父親,整夜整夜的哭,我這個做伯母的,心裡難受,自然要將這麼個情況告訴三爺了。我做這些事情,不過是瞧在往日的情分上,畢竟當初二爺沒了的時候,姨娘也是這般勸我的,只是姨娘勸一回,我這心裡就更痛上一份,思念二爺的心就重上一份。」
二夫人笑得更為歡暢:「我記得姨娘苦口婆心的勸了我三次,我就尋了三次的短見,還好我奶娘心細如髮,才能每一次都將我從鬼門關前拉回來。」
二夫人一副和善的模樣:「我想若不是我母親不捨我再留在風家,只怕再被姨娘這麼勸上幾回,我奶娘就是再心細如髮,也不能再及時的救下我吧!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何況人呢?」
二夫人說到這裡,神情更為得意,笑容更為燦爛:「衛姨娘,多虧了你的三次勸告,我這才學會了,怎麼將人勸的死過去,三爺的死,說來說去,還是衛姨娘你自個兒的功勞,若不是當年姨娘你苦口婆心的勸我,費盡心思的勸我,我哪裡能學到姨娘這等本事?」
她將目光定在衛姨娘的臉上,雙目赤紅赤紅,猶如充血一般,神情更是閃爍著莫名的興奮:「衛姨娘,你覺得我這個徒弟做的怎麼樣?這樣的結果,你還滿意?」
衛姨娘氣得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雙目亦如二夫人那般,赤紅如血:「賤人,你殺了名兒,我要你償命……」
二夫人仰天大笑:「彼此,彼此,你殺了二爺,我也要你償命!」
二人立時扭打成一團,那銳利的匕首,成為二人爭奪的目標,卻沒幾下,就落在了地上。
風揚和凌小小二人對視一眼,見二夫人和衛姨娘此時的神情都顯得高昂,尤其是二夫人,想來這些年的壓抑,在這一刻釋放出來,精神幾近癲狂,風揚心裡一動,拉著凌小小後退幾步,扯開嗓子喊道:「來人,來人……」
凌小小也扯開嗓子叫道:「如夢,如意,你們快進來……」
這麼一喊,外面很快就湧進來許多的下人,而如夢一馬當先的衝了進來,慌忙問道:「夫人,夫人,您沒事吧?」
凌小小對著如夢眨了一下眼睛:「我沒事,你還不快點去拉開衛姨娘。」隻字不提二夫人!
凌小小指著扭打成一團的衛姨娘和二夫人,對著眾人道:「二夫人魔障了,怕是被什麼附身,剛剛見到老侯爺,居然叫著父親,卻又拿出匕首,要刺死衛姨娘,誰知道,下一刻,衛姨娘卻癲狂著,叫著二夫人為中兒,還奪過二夫人手中的匕首,刺死了老爺。」
凌小小做出一番緊張的模樣:「誰知道衛姨娘刺死了老爺之後,又和二夫人扭打起來,你們快去拉開她們……家裡這接二連三的出事,這如何是好?」
眾人被凌小小的一番話,驚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起來:凌小小這話可謂是白到不能在白,風老侯爺的死,是鬼神在作怪。
能進內院伺候的丫頭,婆子都是風府的老人,這二爺的事情多少都有些明白,知道是衛姨娘動的手腳,心裡自然信了起來。
二夫人到底是機靈的人,聽到凌小小的話,立時低啞著嗓音道:「姨娘,我死的好冤,你陪我命來……」
這麼一番陰沉沉,而充滿仇怨的聲音,在夜色中分為的滲人,不少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如夢接受到凌小小的暗示,立刻奔到二夫人和衛姨娘扭打的地方,伸手就去拉住衛姨娘的手:夫人的暗示很明顯,幫著二夫人行事,如夢甚至思考著,怎麼不著痕跡的將地上的匕首,送到二夫人的手裡。
如夢自個兒覺得,像衛姨娘這樣心狠手辣,喪盡天良的女人早死早,可是她身邊的丫頭這些年跟在她的身後,哪一個不是琉璃心思,自然隱約從凌小小和風揚一言半語之中猜測出事情的真相。
當然,也拜凌小小所賜,她身邊的丫頭,婆子們人人對小百花,老百花般假仙的女人最為痛恨,巴不得早死早清靜才好。
衛姨娘也真的是個人物,到此時,居然還敢大刺刺的叫嚷道:「凌小小,你滿嘴胡話,明明這個賤婦殺了我的名兒,明明是這個毒婦殺了老爺,你居然說什麼鬼神作怪,你……」
她下面的話,被如夢一個巴掌給打斷了:「還說我們夫人說胡話,這般胡言亂語,不是魔障,是什麼?」
「你打我?你一個低賤的下人居然敢打我?」衛姨娘瘋了,真的氣瘋了,她到了風府之後,一向被風老侯爺捧在手上,即使在刑堂的日子,也沒有人敢加注一個指頭在她的身上,現在居然被一個低賤的丫頭眾目睽睽之下甩了一個巴掌,這口氣怎麼嚥得下去。
氣瘋的衛姨娘整個人都充滿了力氣一般,對著如夢和二夫人廝打著,以一敵二,居然絲毫不顯下風,這般模樣哪裡還有往日裡被風一吹,就要飄起來的柔弱模樣,此刻純粹就是母老虎發威,街上的潑婦也沒她來的兇猛。
此時,哪裡還有人懷疑凌小小的話:一向柔弱的衛姨娘忽然間變得如此神勇,不是魔障了是什麼?
若不是風老侯爺嚥了氣,凌小小真想將他扯起來看看,他疼了一輩子,臨死都擔心不已的衛姨娘,哪裡需要他的擔心,這般強悍,只怕放到老虎群中,都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因為有了如夢的加入,二夫人終於能抽空將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卻在瞧著發瘋和如夢扭打在一起的衛姨娘,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她總不能誤傷了凌小小身邊的丫頭吧!
終於給二夫人逮到一個空隙,她毫不猶豫的就將手中的匕首給刺了過去,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怒喝:「二嫂,住手!」
男人的低沉聲,讓二夫人心神一震,那手下的方向就偏了一些:是五弟,五弟回來了!
但是二夫人在微微停頓之後,那手中的匕首終於還是刺了過去:五弟,對不起你了,殺夫之仇,怎能不報?
衛姨娘身子一偏,卻還是未能躲夠二夫人的攻擊,那肩部,還是被匕首刺了進去,她隨即向下一倒,眼淚又冒了出來:「威兒,你終於來了……」
彪悍的母老虎,頃刻之間,又變成了嬌弱的小綿羊。
五爺飛奔而至,一掌劈開如夢和二夫人,雙手一伸,接住衛姨娘下落的身子:「娘,孩兒回來了……」從頭到尾忽視那個躺在地上,沒了呼吸的風老侯爺。
凌小小心裡一陣歎息:時不與我啊!二夫人居然刺偏了。
若是一下子刺死這朵老白花,假仙姨娘,那該有多好啊!
而隨著五爺到來的,還有老夫人和各房的主子,凌小小峨眉掃過,在各房主子的臉上都多少看出了那麼一絲和她一般的心思,對於地上的風老侯爺雖然不像五爺那般無視,不過臉上倒也看不出什麼有多少悲傷的神情——當然,以風老侯爺的所作所為,又怎麼會有人為他哭的死去活來的。
不過最令凌小小詫異的是老夫人居然一臉的平靜,瞧了地上斷了氣的風老侯爺,再瞧了眼被五爺摟在懷裡的衛姨娘,以及披頭散髮,猶如鬼魅一般的二夫人。
老夫人低垂下眼眸,淡淡的問了出來:「怎麼回事?」
凌小小只好又將剛剛的話,說了一遍,臨了還加上一句:「母親,這是我和侯爺親眼所見,若不是媳婦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到現在都以為是做夢呢?」
風揚自始自終都是一臉的平靜無波,只待凌小小話完了之後,才點了點頭。
衛姨娘哪裡肯背這個黑鍋,弒夫,尤其是風老侯爺這樣的朝廷官員,那是要被判腰斬之刑的。
只是這一次五爺回來了,衛姨娘也不聲嘶力竭了,只是抽噎著斷斷續續的道:「你胡說……明明是……二房的……殺死老爺……根本就沒有……什麼鬼神……作怪……」
凌小小也不惱,立時反問道:「二嫂子殺死老爺?衛姨娘,這我就不懂了,二嫂子出身名門,從小就知書達理,老爺是二嫂子的父親,二嫂子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殺了父親?這殺人,總要有什麼動機吧?」
凌小小賭衛姨娘不敢當著眾人的面,承認自己設計風老侯爺替自己擋刀的事情。
果然衛姨娘結巴著,說不出來,只是最好好容易逼出來一句話:「她要殺我,老爺替我擋了?」
凌小小冷笑,果然機智,不過她等的就死這句話:「姨娘,這話就更說不通了,父親馳騁疆場,武藝非凡,二嫂子不過是一介女流,怎麼可能傷得了父親,這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死了,墜了我風府的名頭。」
二夫人能傷到風老侯爺,自然是衛姨娘動了手腳,衛姨娘定然是想讓風老侯爺以死脅迫風揚等人放過她,原本,凌小小還只是猜測,可是現在隨著五爺的及時出現,她就可以肯定了:五爺能這般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定然是收到了衛姨娘的求救信。
衛姨娘的手段,果然高桿,只是沒有想到卻被二夫人壞了計劃。
凌小小的話,果然讓衛姨娘頓時無語,她總不能說自個兒在風老侯爺的茶水裡下了毒:她昨晚,又似哭,又是懺悔,又是無助,又是發誓,又是賭咒,將當年的一樁你情我願的風流往事,說成一樁,她被迷【河蟹】奸的惡事,還將她上山避醜的事件,說成了她想不開,想要尋死,她的父母才將她送上山去。
當然,衛姨娘還眼淚婆娑懺悔道,說她生下三爺之後,只恨不得將三爺掐死,只是想到到底是自己的骨肉,沒下得了手。
這些年,不止一次的想要和風老侯爺坦白,只是到最後,總是鼓不起勇氣,怕風老侯爺厭惡她。
自然最後,她還使出渾身的招數,伺候的風老侯爺渾身上下,裡裡外外都舒暢的不得了。
這麼一番溫柔鄉下來,風老侯爺就是有滿腔的怒火都給消散了:自始自終都沒想過,若是衛姨娘真的無辜,怎麼可能在三爺死骨未寒之時,還能做出這般齷踀的事情來。
男人,當被什麼東西迷住了心神之後,就會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力,雖然風老侯爺算得上精明,可是他長久被衛姨娘所騙,這些年來,衛姨娘在他的面前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是對上老夫人也只是含著眼淚,可憐兮兮,自然就信了她的一番鬼話。
最後,還信誓旦旦的對衛姨娘說:「你放心,我就是拼了這張老臉不要,都會求揚兒放過你!」
四房在兄弟中最有威望,若是四房不追究了,其他各房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只是他到底都不知道,他一心捧在手心裡的女人早就謀算好了:若想自己活命,就只能讓風老侯爺以命相求。
只是現在,凌小小的問題,她回答不出來,也不敢回答,不過,衛姨娘就是不簡單,被問的啞口無言之後,就一個勁的埋頭在五爺的胸口哭:哭的那個慘烈啊!這是人見人悲傷,鬼見鬼犯愁!
五爺果然鐵著一張臉,冷看著凌小小一眼,然後才轉向風揚:「四哥,我只聽你說,你說的,我就信!」語氣就和六爺一般,皆是對風揚的崇拜和信任!
凌小小一見這架勢,頭痛了:若是五爺和三爺一樣混賬,那倒是好辦了,可是這般磊落光明的五爺,倒是讓人生不出什麼壞心思來了。
她終於又明白皇后娘娘和風揚遲遲未曾動手處置衛姨娘的另一個顧忌了,只怕是礙於這麼一個光明磊落的五爺吧:有這麼一個全心全意信任你的弟弟,想必是誰都不能毫無顧忌的傷了他的親娘吧!
真不知道,那朵老百花,是怎麼生的出這麼與日月齊輝的兒子?
凌小小目光掃了一眼風揚,她很好奇,非常的好奇,她的老公今兒個怎麼解決眼前的混亂場景,是欺騙一心崇拜和信任他的弟弟,順著她這個老婆的鬼話,繼續扯下去,還是,為了保持在弟弟心中偉岸的形象,而道出真相呢。
選擇,艱難的選擇!
這一刻,凌小小都有些同情風揚了!
------題外話------
不好意思,塵又寫死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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