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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回戈一擊 文 / wu9630

    清晨,天色泛著魚肚白,在朦朦朧朧的霧霾中,遠處出現了一大群人影,他們挨蹤接背,大呼小叫,急匆匆追趕而來。

    原來,八虎之二虎是只狂虎,他奸刁賊壞,一觀當時的情勢,四面喊殺聲,聚然響起,一下子打亂了賊人的陣腳,使得賊人首尾難顧,以為武林白道,突發奇兵,大軍平地而出,聽聲勢來人有數百之多,他便猶疑一番,便要盧賓遜下令,撤離戰場,暫且避其鋒芒,待天明之後,探清對方虛實,再作另行打算。

    這伙賊人,鼓足一口氣,狂奔了二里些,狂虎回首一望,後面並無追兵趕來,便放下心來。

    這次行動,盧賓遜是指揮官,他再次下令道「隊伍停止前進,有一隊人員,負責警戒,其餘人員,原地休息。」賊人一聽號令,都已累得氣喘吁吁,各自找地方坐下歇氣,休整調息,恢復體能。

    狂虎深深吸了一口清晰空氣,極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隨即,心道:「我等只有三百五十餘眾,剛才一戰,又損失幾十人,白道來兵,沒能趁勝追擊,定是兵力不足,不敢放馬過來一搏,否則,有陳宏林一干人作嚮導,又是熟門熟路,若乘機窮追猛打,可一戰定輸贏,己方必被打得落花流水,非一敗塗地不可,以己之神機妙算,顯見對方是一支小股人馬,不敢貿然進兵,如今,必撒離逃逸無異。」想畢,便對盧賓遜道:「若本虎猜得不錯,白道來人不多,不敢尾隨追趕,再來冒犯虎威,此前,戰場混亂不堪,乘我不備之際,白道戰將,用以假亂真之計,將己方之人嚇退,爾後,再用金蟬脫殼計,脫身遁走,不信,可回師返戈,一見分曉。」

    盧賓遜自是將信將疑,並下令道:「那好吧!弟子們,回轉小山村,去看看那戰場如何?再作定策。方纔,對方乘虛而入,殺得我等蒙頭轉向,杯弓蛇影,丟下五十餘子弟,死傷在那裡。若他們真的撤走逃跑,大家快速追擊,趕上前去,好找其算賬,為死難者,報一劍之仇,此仇不報,天地不容,亦枉為男子漢也!」

    旋即,一程奔波,賊人又重返戰地,場上零零散散,留下四十餘賊人屍體。

    陳宏林一干人,已為數十受傷者,止血包紮,已沒有生命危險,俱放在四合院房內,在痛哼待救。

    這伙賊人,那管同伴死活,都視而不見,「嘩!」的一聲,在四合院中一掠而過,急促匆匆奔了出來,追趕陳宏林等人去了。

    賊人馬不停蹄,急起直追,二支隊伍,在霧幕中遠遠相望,依稀可辨,距離不過裡些,相隔已是不遠。

    昨夜一戰,陳宏林一干人,有五人殉難,數十人負傷,他們用門板作了數付擔架,抬著屍體與傷員一同撤走,救護了對方的傷員,耽擱了一些時辰,再加上路上行動不太方便,導致行進速度減慢,又目標明顯,被追來賊人,追了個首尾相連。

    賊人氣勢洶洶,手持各式兵刃,一路狂奔而來,逐漸逼近過來。

    月清子、黑白子、陳宏林、施芙蓉四人,面對嚴峻情勢,相互間一使眼色,大家心領神會,各自奔向後面,亮出劍來,掩護著這支隊伍,繼續後撤,向一片延綿數里,一處茂密的樹林中退去。

    此時,賊人越聚越多,觸眼可及,可又不敢過於貼近,在後面亦趨亦步,緊緊跟隨,跟了一段路程下來。

    忽地,賊人一下子大範圍撤開,分開二路人馬,一左一右,包抄迂圍過去,快速超越,欲斬斷白道雄師的退路,將其包圍起來,一口吃掉,方始甘心。

    原來,狂虎暗忖道:「白道兵力,不過一百餘眾而已,己方兵力多其一倍,若在後面襲擊,只能殲其一小股人員,大部人員,必被其逃進林中溜掉,他隨用包抄圍困之計,欲全殲對方這部兵力。」

    白道雄師,在有條不紊撒的撤退著,已離樹林還有一里多遠,若進得林子中,就是賊人再多,也是白費心機,徒勞無功,休想再追得上他們。

    月清子與陳宏林,帶著這支隊伍,在撤退行走中,迅速組織起五十名勇士,堵住道路中間,築成一道人肉長城,要與賊人浴血拚殺,阻擊賊人的全線追擊,強力掩護其餘人員,撤入樹林內,暫避賊人的凶煙鋒芒,要這支奪路而出的隊伍,盡快與逍遙子的大隊人馬回合,取得有利時機,進行一場有力反擊戰,一舉將此部賊人,一個不留,徹底乾淨消滅掉,奪取衡山區域內的控制權。

    忽地,賊人並不接戰,卻四散亂奔,分成左右二路,各有一百餘賊人,迅速超越他們,往林子方向急奔,這伙賊人的意圖,明顯得很,是有意包抄而來,再實施分進合擊,與此同時,後面跟蹤而來的賊人,也加快了行進的腳步。

    月清子、黑白子、陳宏林、施芙蓉四人,見此情形,也是無可奈何,四人經過短暫的商議後,立即奔赴隊伍的四周,嚴防以待,以應付危局,確保己方人員安全撤走,突破包圍圈,盡快進入林子。

    狂虎正躊躇滿志,情勢的發展,在他的預料之中,正按照預定的計劃實施,賊人對白道人員,已形成合圍勢態。

    在樹林不遠處,左路賊人,在虐虎率領下,與右路殘虎一眾賊人快速合攏,圈住白道前行人員,又回過身來,擺開一溜陣勢,隨時,準備著手廝殺。

    白道前行人員,與圍攏過來的賊人,先交上了火。

    施芙蓉身先士卒,她提起二把雙劍,左劈右斬,一陣砍殺,劈倒幾個賊人。

    殘虎奔至,掄起一對盤花棍,左手一棍「地坼天崩」,朝施芙蓉右肩頭敲去。

    殘虎心知施芙蓉,她是盧賓遜心儀之人,他不敢造次殺之,日後,怕盧賓遜記恨於他,於已不利,只想打掉她手中雙劍,企圖活捉於她,獻禮恭上,建此奇功,也好讓人刮目相看。

    施芙蓉一側左身,避過來棍一敲,殘虎卻快速跟進,左手一棍擊空,右手一棍「橫掃挑戳」,棍尖如流,往她的膽田穴道點去。

    施芙蓉眼疾手快,右手一劍「行雲流水」,一條光雲,如水飛瀉,削向殘虎手腕。

    殘虎棍子一戳,點中施芙蓉丹田穴道,猶如杵在一堆棉花上,軟綿綿毫無著力之處。

    登時,殘虎心頭一涼,一口冷氣,湧向喉頭,心道不好要遭,慌忙抽棍回縮,已是太晚了。

    施芙蓉一劍削下,「嚓!」殘虎一隻右掌被削斷,「哇呀!」他驚叫一聲,二腳亂踢亂跳,蹦出數丈之遠。

    殘虎用左手捏住斷腕,忍痛而跑,一眨眼,已失去了影子。

    施芙蓉一劍創敵,見殘虎逃走,沒必要去追他。

    施芙蓉一轉過身子,展眼一望,白道人群,被賊人沖得七零八落,己方人員,都紛紛拿起長劍,與賊人交接上了火,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這才放下擔架,擔架上正躺著幾位重傷員,被孤零零地拋落一傍,她正觀見虐虎,在大逞虐威,揮動一支牛角拐,拐落人亡,將幾位重傷員,一一殺死。

    施芙蓉一臉怒容,並大聲痛斥道:「畜生,將失去抵抗力的傷員都殺,你簡直不是人,連禽獸都不如,該死的王八羔子。」施即,她一縱身軀,飛身直上,舞起雙劍,攔截住虐虎。

    同時,虐虎一甩雙拐接戰,展開了一場激烈拚殺。

    白道一方,進入林中的道路,已被賊人重兵堵死。

    左面一路賊人,在煞虎、邪虎帶領下,亦已接近白道人群。

    煞虎猖狂之極,幾個起落,衝入白道群內,掄起一柄月牙鏟,一陣猛鏟,戳倒十幾人。

    陳宏林飛步上前,一劍「刺凌光芒」,一片刺芒激飛,剎時,擋住了煞虎一股煞勁。

    煞虎窒得一窒,一晃身影,斜竄八丈,繞是這樣,「嗤!」他左手衣袖,還是被劍尖,割開一條裂縫,他的胳膊被刺了一條血槽,一陣火辣辣生痛。

    煞虎迎面以對,痛哼一聲,面目猙獰道:「在那小山村,你等僥倖逃脫,二哥狂虎,卻有先見之明,他掐指一算,便殺一個回馬槍,反撲追來,你等命運,俱在他掌握之中,今觀,你方實力,亦不過如此而已,這次,不僅剿殺了你等這干人,還連前來援手的這股勢力,也逃脫不了被殲滅的下場。」

    「你可不要高興的太早啦!也許,我等勢單力薄,這是暫時失利,若想斬盡殺絕,也得掂量掂量,究竟有多少貨道?能否天隨其願,如你所償,也還不可知也!得憑手頭真實功夫,才可見分曉,縱使我等敗北失利,你方也將付出慘重的代價。」陳宏林也反唇相譏道。

    煞虎兩眼露出二道凶光,拿起月牙鏟,一鏟「撥沙揚土」,朝陳宏林當胸鏟來。

    陳宏林出劍一招「飛花吐絮」,一挽劍花,劍尖化成一片白絮,旋轉飛出。

    劍鏟相交,「侉嗆!……」一溜響聲暴出,震盪空中。

    邪虎乘機急衝而來,他手持九節鞭,亦加入了戰陣,與煞虎聯手,揮鞭猛砸,雙戰陳宏林。

    陳宏林面無懼色,不畏強敵,他一抖精神,施出一路衡山劍法,攻守兼顧,一招一式,施得得心應手,與煞虎、邪虎二虎,展開了一場生死之戰。

    鄧洪溪見狀,他怒形於色,也揚劍飛沖直上,加入戰陣中,一招「破風斬浪」,往邪虎劈面削去。

    邪虎忽覺劍風如流,撲面襲來,他撤回九節鞭,急速出招自救,一招「鞭打青蛇」,往來劍上抽去,劍鞭一碰,「錚!」一聲響亮,震得二人,各自後退數步。

    陳宏林不失時機,與鄧洪溪聯手,並展開蓮月劍法,一人進攻,一人防守,殺向煞虎、邪虎二虎,全力與之抗衡。

    陳宏林、鄧洪溪與煞虎、邪虎對陣,四人不遺餘力,激烈對攻,攻如風聲鶴鳴,守如金盾護體,雙方有攻有守,一時之間,倒也難分軒輊。

    右面一路賊人,在惡虎、霸虎帶隊下,已漸漸逼近白道人員。

    霸虎飛揚跋扈,一個急竄,亦竄進白道人眾中,揚起一柄狼牙槊,一陣橫擊,一下掃倒數人。

    黑白子怒目切齒,快步上前,一劍「流螢閩光」,一條劍矢,電射而出。

    「嚓!」黑白子來劍快捷,霸虎左手幾根指頭,一齊削斷,要不是躲閃得快,必被攔腰斬斷,他機靈靈打了個冷顫,渾身寒毛直豎,返身一躍,腳底塗油,滑溜而逃。

    黑白子憤恨難消,那裡還肯放過他,隨後,急起直追。

    這時,路旁樹影下,又竄出惡虎,他飛撲而至,一甩手中一柄揠月刀,一招「抽刀斷水」,朝黑白子劈頭斬下。

    惡虎勢在必得,出刀之快難以想像,黑白子又被他攻了個措手不及,事發倉促,一時又無法躲開,眼見刀鋒將至。

    黑白子心道:「這伙賊人,俱是喪心病妄之徒,趁他不備突襲,想拾他的便誼,沒這等好事,就是要殺死自己,也得要找個墊背的,否則,休想!」他一咬牙,隨手一劍飛出。

    惡虎抬頭一看,窺見一支利劍,游龍擺尾,如飛而來,若手起刀落,把黑白子一劈兩半,他亦難於逃脫,一劍穿心的厄運,隨刀勢不變,稍微撥動一下刀頭。

    「匡當!」刀劍一撞,長劍斜飛數丈,劍尖墜下,插在地上,搖晃不停。

    惡虎手中大刀,去勢未變,刀刃失准,力道漸減弱,「卡!」一刀砍在黑白子左肩頭,拉開一道口子,深及見骨。

    惡虎不禁大喜,復有舉起那柄偃月刀,一刀「劈風斬雲」,向黑白子攔腰斬去。

    在這緊要關頭,任雨霖騰身躍至,連人帶劍,向惡虎當胸刺去。

    惡虎觀個正著,自是吃驚不小,他要急於自救,慌忙抽回偃月刀,朝任雨霖劍上擋去。

    「吭啷啷!……」一陣震響。

    惡虎倒退幾步,搖得幾下,才站穩腳頭。

    任雨霖連退數十步,身子晃了數下,方始立定,兩人功力,高低立判。

    不時,惡虎、任雨霖二人,又戰在一起,刀劍並舉,殺得飛沙揚灰,惡虎刀風呼呼,一刀緊一刀,刀刀相連。

    任雨霖出劍相抵,劍氣陣陣,一劍還一劍,劍劍環扣,毫無破綻。

    惡虎功力略高一籌,已佔據上風,可是,也奈何任雨霖不得,一時半會,卻是無法分出勝負來。

    白道隊伍後面,一路跟著的賊人,有盧賓遜、狂虎率領著,也加快了行進速度,迅速靠攏過來。

    盧賓遜、狂虎與一眾賊人,一擁而上,衝進白道人群中,雙方展開了一場白刃戰。

    狂虎抖動著一把開山斧,一招「東砍西斬」,如黑蟒游動著,斧影如山,朝月清子站立處劈來,左、右、下三個方位,俱在斧影控制範圍內。

    忽地,月清子晃身一搖,扶搖直上,拔空上升八丈餘,脫出刃影斧鋒之中,隨舞動著一柄龍泉劍,一招「飛矢射鷹」,一溜青光閃耀,射向狂虎。

    狂虎雙手握著斧柄,一斧「砍樵伐木」,往來劍上劈去。

    劍斧交匯,「匡啷啷!……」一陣陣爆響飛出。

    月清子、狂虎二人,各自暴退數步,方才立腳站穩。

    月清子的右胳膊,被斧子震得酸痛不已,一時間,他抬不起手來,急忙劍交左手,伺機而發。

    狂虎雙手,也被劍上反彈之力,擊得虎口一陣陣麻木。

    狂虎洋洋得意道:「江湖黑、白二道,在各個戰場上,都拉開了決戰的序幕,白道各處地盤,已被綠林勢力,所分割包圍,你等俱處於劣勢之中,大局已定,白道氣數將盡,你等若是放下兵刃,束手就擒,方可保得一命,才不識為明智之舉也!可行?」

    「白道人士,俱是些錚錚鐵骨的硬漢子,不畏強暴,無所顧忌,像盧賓遜這樣,奴顏媚骨的小人,畢竟只是少數,你等雖可得逞一時,但終究成不了什麼大氣候,正義必將戰勝邪惡,只有放下罪惡屠刀,爭取改邪歸正的機會,才會得到黎民諒解,百姓寬恕,而過往不咎,你等只有這條明路可走,才是明智之舉,否則,必將自取滅亡,都逃不脫人民鐵拳,嚴厲懲罰。」月清子毋庸置疑,言之鑿鑿道。

    狂虎怒氣沖沖道:「廢話少說,觀今日之勢,你等已無路可走哎!必葬身於處,喂山狼野犬也!」話罷。

    狂虎一躍而起,舉斧便砍。

    月清子也不打話,迎上前去,奮力接戰。

    狂虎、月清子二人,又復戰在一起,斧劍互攻,打得不可開交,勢均力敵,勝負難定。

    邪派在人數上,比白道人數,要多出一倍以上,二個賊人,在追打白道一人,優勢明顯,賊人大戰上風。

    盧賓遜坐鎮掠陣,揚旗指揮,眼觀勝券在握,大勢若定,蓉師妹,亦在掌握之中,此時,他眉飛色舞,心中狂喜不盡,憧景著與她**一刻值千金,那美妙消魂一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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