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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衡山定計 文 / wu9630

    盧賓遜正在得意忘形,樂不可支,陶醉在他的海墅遐樓,幻夢之際。

    從對面樹林子裡,衝出一彪人馬來,轉瞬間,已殺入陣中,每人舞動著一把把長劍,對賊人一陣陣砍殺。

    「嗚哇!……」直殺得賊人驚叫連天,痛呼不絕,紛紛敗下陣來,一齊倉皇出逃,抱頭鼠竄而遁。

    盧賓遜見勢不妙,亦趁機開溜,他拔腿急奔,逃回衡山上去了,一回到山上,便會同留守在衡山上的瘋虎,研討起擺兵佈陣策略,欲以逸待勞,決意固守衡山,拒敵於山腳下。

    在那處短兵相接戰場上,正邪二道,正打得不可開交,已進入膠著狀態,正進行著決死搏殺。

    狂虎兇猛之極,狀及瘋子,掄起一把開山斧,施出一招「狂砍爛剁」,斧影芒芒,力重如山,朝月清子前胸斬下。

    月清子一側身子,往後暴退數丈,才堪堪躲過一斧,斧刃在右肩頭,劃出一道弧線,「呼!」的一聲,從他眼前掠過,若再慢得半拍,一條右臂,必被利斧一剁砍下。

    月清子退後數步,一蹬右腿,持劍復上,瘋虎卻倒提著一柄開山斧,往後一蹦彈起,已去數十丈遠,夭夭逃之。

    狂虎妄命而去,幾個縱落,已去裡些這遠。

    月清子亦是無奈,只得看著狂虎背影,漸漸消失在山野中,他隨轉過身來,朝鬥場中望去。

    此時,在左面鬥場上,陳宏林、鄧洪溪二人聯手,施展起蓮月劍法,正與煞虎、邪虎,戰在一起,打得不可開交。

    煞虎向邪虎一使眼色,二虎會意,同時出招。

    煞虎掄起一把月牙鏟,一招「撩雲撥雨」,鏟影層層,如一輪銀月,光芒四射,急如雨點,從雲縫中飄灑出來,朝陳宏林蓋頭劈臉戳來。

    陳宏林見機得快,急忙一個懶驢打滾,滾出去數丈遠,一道道鏟鋒,從他的身上險險掠過,他再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一蹦而起,出於護己的本能反應,不由自主,揮劍一招「仙人指路」,「啵!」一聲爆開,劍氣攝人,飛凌如絲,向煞虎站立之處飛去。

    煞虎已知白道大軍壓境,眼角又瞟見,帶頭二哥瘋虎,溜之乎也!他哪裡還敢在處遲留片刻,隨即,一個後空翻滾,腳底跐溜一下,絕塵而去。

    同時,邪虎甩開九節鞭,一招「烏蟒擺尾」,朝鄧洪溪胸腹攻去。

    鞭勢太快,呼嘯而至,鄧洪溪往後一仰,用鐵板橋功夫,兩腳紋風不動,釘立地上,鞭鋒在他身子上空,「忽啦!」一晃流過。

    邪虎攻出氣勢凌厲一鞭,意在壓住對手,不讓其出招回手,他一見目的達到,隨抽鞭撤招,返身便跑。

    鄧洪溪挺身彈起,右手持劍,左手伸出二指,正待出劍發招時,他目視前方,抬眼一望,哪裡還有人在?邪虎已去遠矣!

    陳宏林會同鄧洪溪,二人又向陣中殺去。

    右面鬥場上,任雨霖與惡虎,二人戰得正酣。

    任雨霖一支長劍,攻守有致,左招右架,全力頂往惡虎的進攻。

    惡虎手使一柄偃月刀,出刀力重,任雨霖一把長劍,常常被刀招扣住,雖一直處於下風,但有驚無險。

    惡虎得勢更霸道,發出一招「裁雲剪水」,一條刀光,裁挑剪割,往任雨霖身上削去,刀勢如水,來得兇猛。

    任雨霖往上一跳,刀鋒在腳下掃過,倘慢得一慢,雙腿必被大刀掃斷,他落下地後,再尋那只惡虎時,早已不知去向。

    在樹林這邊鬥場上,施芙蓉揮劍雙劍,一招「犀鋒利鍔」灑出,劍光銳利,如滿天火雨,罩向虐虎。

    虐虎手握二支丁字拐,施出一招,「畫地為圓」,二支雙拐,舞得像二個陀螺般不停旋轉,守得嚴絲合縫。

    「叮噹!」「叮噹!」「叮噹!……」劍拐相撞,傳來一陣陣雨點般的脆響,施芙蓉攻不破虐虎的防身招術。

    施芙蓉再施一招「電閃雷鳴」,一蓬流星飛出,閃閃熠熠,往虐虎頭頂劈下。

    虐虎抬眼觀之,來劍如一片火燒雲,霓紅霞光,倏然而至,他搖動二支丁字拐,又施展一招「橫攔豎擋」,往雙劍上磕去。

    施芙蓉雙劍上,有一股強力彈來,虐虎雙拐猛力推去,用勁道抵住劍招,不讓滲進拐影內。

    誰知?施芙蓉雙劍上,又傳來一股吸力,她猛地一拽,虐虎身不由己,腳底下一滑,一個趑趄,他右手一拐撐地,試圖站穩腳跟。

    「嚓!」施芙蓉揮出一劍,快捷利索,削去虐虎一顆腦袋,剎間,一腔血水飆出,「咯嚕嚕!」他的頭顱,滾出數丈之遠。

    不一會,施芙蓉又衝入戰場,劍出血濺,撞在她的長劍上的賊人,無人能倖免一死。

    施芙蓉擦去劍上斑斑血漬,她瞻觀戰場,雙方奔走追逐,沒來得及逃走的賊人,都被己方人員一一圈殲之。

    這次戰鬥,在白道人員的全力圍攻下,賊人死的死,傷的傷,沒死無傷的,俱脫兔狂奔而去,須臾,逃得無影無蹤。

    白道人員,打掃清理戰場,己方死傷三十餘人,賊方卻丟下八十來具屍首,狼奔豕突而去。

    原來,蔡彬接令之後,一路返回,他腳不點地,乘風御行,在拂曉之前,才找到武當派人員的宿營地。

    在一座「清風臨水」莊園閃,設有該派指揮部,園門兩邊設著雙崗,蔡彬與二人喧寒一番,道明來意,走進莊園中,敲開逍遙子的房門。

    逍遙子披衣起床,打開房門,見是蔡彬,便直截了當道:「請進來吧!你是跟隨月清子的先遣隊員,清晨來此,定有公幹,有甚情況,趕快說吧!」

    蔡彬走進房內,向逍遙子稟報道:「月師伯,帶領的先遣人員,半夜三更,遭遇一夥賊人,有三百多人,將衡山派陳師伯一行人,圍困在一個小山村內,是月師伯用先聲奪人之計,嚇退了賊人,從重圍中解救了出來,我方隨即撤離小山村,賊人陰險狡猾,嗅覺靈敏,有可能去而復返,隨時會回戈追來,陷己方於不利,月師伯,命在下延途回轉,與後續大隊取得聯繫,要逍師伯率隊火速奔援。」

    逍遙子得悉情況後,並下令道:「訊使,你趕快發出訊號,緊急集合隊伍。」

    訊使接令後,走出門外,隨手拿起一隻牛角,「嗚!」「嗚!」「嗚!……」吹起了號角聲。

    一聲聲號角傳來,衝破夜空。

    武當派人員,聽到緊急集合號聲,一齊穿衣起身,佩好長劍,排成整齊的行列,靜待逍遙子出場。

    逍遙子走出莊園,來到隊伍前面,神情威嚴道:「前方情勢嚴峻,大家要振作精神,全速前進,當務之急,是早一刻到達,與月清子的先遣隊匯合,這是一次聚殲賊人的良機,也是我方這次揮戈衡山的宗旨,出發!」

    這支隊伍中,輕功高超的人員,如一支支離弦之箭,足不沾地,乘風行進,成一字形隊形,逍遙子遙遙領先,後頭,依次是浮塵子、幸運子、古虛子、苦難子、雨星子、風雲子。

    後面,一撥撥弟子,成人字形展開,緊緊相隨,一場比腳力的奔襲戰,就此踏上了征程。

    逍遙子迅速作出判斷,前隊人員的大致方位,為了盡快到達目的地,縮短行程,他一身是膽,便無所畏懼,率領隊伍穿梭叢林之中。

    月清子一行人,被強敵圈住圍攻時,正處在間不容髮的緊要關頭。

    正是逍遙子的果敢妙斷,才使得月清子一方,危機立解,減少了不少傷亡。

    逍遙子身先士卒,衝入陣中,他出招如風,劍飛賊亡,掌出賊斃,打亂了賊方的陣腳。

    浮塵子、幸運子、古虛子、苦難子、雨星子、風雲子,逐一奔進戰場,揚眉劍出鞘,劈、砍、刺、殺,如入無人之境,殺得賊人鬼哭狼嗥,叫聲不迭。

    白道人員,精氣十足,鋒銳勢盛,加入斗陣,賊人嚇得掉頭就跑,望塵而去。

    逍遙子右手一揚,鏗鏘有力道:「全體人員,全線出擊,衝啊!」

    白道人員,聲勢赫奕,滿山遍野,尾隨賊人,一路向衡山撲去。

    在衡山上,盧賓遜正與眾虎商議著對策,他不無憂心道:「崔盟主不是說道:『武當一派,亂像已生,內部奪權傾軋,紛爭不息,又是兵戎相見,已到了支離破碎,一盤散沙之境地,氣數將盡,無人能善其後,該派門人弟子,被攆至少林寺內,受其庇護去啦!』又何來武當一派勁旅?觀今之勢,定是來者不善,我等又如之奈何?將如何拒之?你等有何高論妙招,都道來聽聽。』」

    「武當一派,能起死回生,其中定有懸壺濟世之人傑,此人才智過人,必是雄才大略之輩,不可小觀也!為今之計,是重兵把守第一關--朝陽關隘,此關易守難攻,若被敵方攻破這道關隘,山上幾關,已無險可踞哎!我等將岌岌可危,生死難卜也!」煞虎依據當前情勢,作出堅守戰略重地--朝陽關隘的論斷,他與盧賓遜的思路不謀而合。

    「此言謬也!我等死守朝陽關隘,是成被動挨打之局面,若再假以時日,敵方喘過氣來,到時,己方給養不足,難於為繼,必定人心惶惶,士氣低沉,處於逆勢唉!此關不易守呀!白道遠程而來,是一支疲乏之師,乘其立足未穩,我等精兵盡出,殺他一個下馬威,一戰而定輸贏,一來,鼓舞士氣,可增強戰鬥力,二來,可叫對方知難而退,從此,再也不敢輕犯於我衡山,一戰而消除隱患,何樂不為呢!」瘋虎一廂情願,異想天開道。

    「以小弟來看,大可不必如此吧!敵方來勢太猛,我方切不可輕舉妄動,若擅自出戰,將弄巧成拙,反而不美,弄不好還要損兵折將,一發不可收拾也!只有固守朝陽關隘,這才是上上之策。」盧賓遜自從逃回衡山之後,一直提心吊膽,惴惴不安,再也不願冒此出戰風險,他固執於成見道。

    「這是愚人之見也!若一味的示弱,定會削弱己方的鬥志,我等是從屍體堆裡爬過來的人,都是一條嗜血成性的硬漢子,只有殺出一條血路來,才可立解危局,佔領衡山這塊地盤,是我方的重要戰略目標之一,衡山是兵家必爭之地,哪個搶先佔領它?哪個就有希望立足中原?成為一代霸主,可主宰整個江湖,切不可等閒視之,迎頭痛擊,殺敵在山門外,這是堅守住衡山,唯一的良策妙計,可殺他個屁滾尿流,一敗塗地,從此,對方將偃旗息鼓,抱頭而去,不敢再來捏虎鬚也!」瘋虎狂躁暴戾,氣焰熏天道。

    「大哥,以二弟之見,我等不能讓白道之師,圍困在衡山上,這將對我方大大的不利,二弟的主張,是乘白道之師,立足未穩,疲憊不堪之際,殺出衡山去,或由後山逸走,擺脫白道的追兵,二者可選其一也!或許可脫困而去,爾後,回總部休整,養精蓄銳,再重振旗鼓,前來一爭高下,奪回衡山也不遲,保不定此計可行也!」狂虎勝算無望,心裡發虛道。

    「二弟,你這是迂腐之見,有道是:『養兵千年,用兵一時。』這正是用兵的時候,我等不知打過多少硬仗,才有今日這等輝煌成就,若只是一味的退縮,何日才能功成名就?主宰整個江湖?」瘋虎野心勃勃,凶相畢露道。

    「大哥,我等以往是集中兵力,用數倍之力,克弱小之師,對方一觸即潰,我方無往而不勝也!如今,雙方兵力,相差不是很大,如果,一味逞強,其後果將很難設想,用兵之道,是兵貴神速,出其不意,一戰而勝,現已錯失良機,切不可大意,撤退是唯一的選擇,大哥,用兵決策,要慎之有慎,否則,危如累卵。」狂虎身臨戰場,甚與白道有過一次交手,心知情勢並不樂觀,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他的主觀臆斷,是盡快逃離險境,另謀出路。

    「這次,兩軍遭遇戰,對方勢孤力薄,我方兵精將足,也沒能佔到絲毫的便宜,爾今,對方更何況,還加入了一部生力軍,他們雖是一支疲勞之師,但俱是些寧曲不彎的血性漢子,若真的拼起命來,我方之人,恐怕是無人能敵也!」盧賓遜本是衡山派一員,知道白道人士的秉性,不敢有任何的僥倖心理,衡山易守難攻,他要先立於不敗之地,爾後,再穩紮穩打,步步為營,方能進可攻,退可守,行動自如,他力排他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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