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陣前交鋒 文 / wu9630
逍遙子見狀，不由得臉色一變，心道：「此賊人主將，亦非尋常人可比，確實有些道行，很是不簡單啊！也算是個頂尖人物，他可惜投錯了陣營，要不然的話，交個朋友，可切磋一下陣法，倒也未償不是，一樁不可多得的美事，下面的交手，還將繼續，勝算幾何？胸中無數，雙方各佔一半，要慎重應對才是，否則，若一不小心，將鑄成大錯，無可挽回也！有道是：『兵敗如山倒。』這是千古常理，歷代大戰，都是如此，屢試不爽喲！」想罷，他也改變著作戰陣式，「吁！……」「咿！……」隨吹響了一陣陣口嘯。
陳宏林那一段有八人，一聞口嘯聲傳來，亦即，成變一個蜈蚣陣勢，八人輕裝上陣，左衝右殺，如入無人之境，殺進了賊人一處處窩點，追得賊人在墳瑩堆內，團團亂轉。
白道大軍，迅速自由配對，組成若干個八人蜈蚣陣，向賊人的隱蔽地，繼續發動著攻勢。
白道大軍，應變奇速，瘋虎心知；「對方的主將，也決非等閒之輩，與其逐鹿衡山，真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才，若一個不慎，已無迴旋的餘地，定是全盤皆輸局面，若是部署出去的四弟惡虎、二弟狂虎二支人馬，馳援不及的話，必是一敗塗地，弄不好將全軍覆沒唉！」
瘋虎眼睜睜看著，白道大軍，在墳塋內縱橫自如，直殺得賊人棄戈丟屣，狼狽不堪。
瘋虎見勢要糟，亦將立即變陣，他「霍！……「哩！……」吹去了口嘯。
賊人聞聲，各自重新編隊，組成一隊隊飛鷹陣，居高撲擊，衝進一個個蜈蚣陣中，將對方陣勢衝散，白道一方，又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困境，賊人則利用墳堆內的地形優勢，在墳塋中與對手捉迷藏，爾後，出冷刀加於偷襲，遏住了白道大軍，凌厲攻勢。
賊方施出了飛鷹陣式，須臾，便攻破了蜈蚣陣。
逍遙子心中「咯登！」一驚，賊方主將，確實是個難纏的對手，爾後，「吁噓！……」他又吹響了換陣口嘯。
衝散的白道人員，各自就近靠攏，自由組成一個個刺蝟陣，刺蝟陣人數不定，迅速穩住了戰場情勢。
賊人見著，還是組成一隊隊飛鷹陣勢，往高衝下撲擊，一齊舉起大刀，出手一招「老鷹抓雞」，向分佈在墳堆內，一個個刺蝟陣攻去。
白道一方的刺蝟陣，立馬收縮成一團，人員分佈成一個圓形狀，出劍一招「舉劍破天」，向撲下來的賊人刺去。
「卡嚓！……」連聲，刺斃刺傷數十賊人，白道大軍，趁勢展開回攻，又將賊人的攻勢打垮。
二支隊伍，兵力相仿，實力又接近，互相對攻，各有死傷，相比之下，賊方要高出一倍多。
這場仗打得異常艱難，雙方激戰，已進入白熱化中，戰爭局勢，還不甚明朗，雙方優勢，各有千秋，白道一方，人員顯然要多一些，作戰鬥志旺盛，情緒高昂，賊方卻仗著獨特的地理環境，天然屏障，可進退自如，有利佈陣迎戰。
瘋虎一看，須臾，形勢逆轉，欲孤注一擲，作最後一次決戰，「嘰！……」「唏！……」他再次吹起了換陣嘯聲。
一群賊人，在墳塋內聞聽，便左盤右旋起來，很快進入了各個伏擊據點，全都龜縮不出，很快布成一道八卦陣勢，持刃以待。
白道大軍，各個刺蝟陣勢，在逐一追殺著墳內的賊人。
忽地，賊人如狐，一下子又消失無蹤，一個個刺蝟陣勢，已失去了效用。
「吁！」「吁！」「吁！……」逍遙子發出嘯聲，解散刺蝟陣，迅速收集兵力，又恢復成了一字長蛇陣，驅使著陣勢，衝進賊人的縱深地帶，蛇頭游進去一看，前面是一道狹窄的石壁，兩邊高聳入雲，若是進入其內，道口兩頭一堵，遭遇火攻，則無路可退。
逍遙子接到蛇頭的信急反饋後，立即下令道：「蛇尾變作蛇頭，趕快後撤。」這支人馬，還是慢得片刻，一支支火把，從天而降，往頭頂落來，遭至賊人的滿天火攻，雖傷亡人員不是很多，但也被燒得焦頭爛額，要不是他見機得快，若進入石壁之內，其後果無法設想。
這支人馬，又走入一處叉道口，轉了幾個圈之後，又來到了另一道狹窄的石壁前，上面飛石直瀉，又向頭上砸來，俱都吃掠不小，再次往後直退。
逍遙子心生疑慮，估計對方主將，又設置了一個甚麼陣勢？它變化無窮，欲把這支人馬困死在此地，賊方卻可不戰而勝也！
逍遙子一飛沖天，跳上一處高大的杉木樹端，放眼遠望，這幾十平方公里之內，下面是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逍遙子暗想道：「賊方主將，的確是此中高手，他佈陣老辣，其道行彼深，這支人馬，若走不出此陣，都得命喪於此，按照常規推測，這是一個八卦陣式，已方隊伍，第一次進入了傷門，第二次走入了驚門，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來看，從正東生門打入，往西南休門殺出，復從正北開門殺入，此陣可破也！」他注意一定，便指揮隊伍，向正東方插入其內，一路接連端掉幾處賊窩，再往西南方殺出，果然暢通無阻。
逍遙子率領著這支隊伍，又從正北方殺入，這群賊人，像炸了窩的螞蚱一樣，胡亂撲騰，到處瞎竄。
此時，瘋虎心情異常急躁，他所恃仗的這最後一道防線－－八卦陣，也被對方攻破，登時，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他望眼欲穿，左等不見飛鴿傳信，右待不見來援動情，也不見二弟狂虎、三弟惡虎、四弟煞虎、六弟邪虎，四位拜弟率領二隊人馬，前來援手。
瘋虎神情憔悴，預見情勢不妙，二弟狂虎、三弟惡虎、四弟煞、虎六弟邪虎，四位拜弟的二支隊伍，未按期前來，又杳無音信，己超出了預期的約定，肯定有甚麼特殊情形發生了？絆住了的手腳，白道主將，智睿過人，排兵佈陣有方，或許，他們二支人馬，已……
瘋虎再也不敢想下去了，也不敢奢望有救兵前來馳援，甚致將這支白道大軍，進行分割包圍，來徹底剪滅這部勁敵了，並意識到處境的危險性，他再也按捺不住了，心忖道：「以其被逐一追殺，倒不如破釜沉舟，豁出一拼，殺開一條血路來。」
殘虎走過來，他萎靡不振道：「瘋兄，看來，景況出乎意料之外，以當初的設想，大相逕庭，若照此下去，用不了多時，反被白道大軍各個擊破，我等將兵敗潰亂，葬身於此墳地也！」
「八弟，已顧不及那麼多了，你去召集十八貼身護衛，冒死殺回衡山，再由後山殺出去，回救綠林華山總部，若不再走的話，大家都得完蛋，快走啊！」瘋虎心神意亂，急不可耐道。
不多時，殘虎召來十八凶悍死士，護衛著瘋虎、殘虎，一行人風塵滾滾，一路回竄衡山而去。
這伙賊人，正在行走間，在一處高坡上，忽刺刺，殺出一彪人馬來，當住去路。
瘋虎抬眼一瞧，來者非是別人，正是武當派古虛子道長。
古虛子攔住去路，他視如敝屣道：「奉逍師兄之命，已在此等候多時，孽障！還不放下兵器，俯首受縛，廢去武功，可放爾等一條生路，若繼續頑抗，則劍陣侍候。」
進路被堵，後有來兵，進又不得，退又不能，已是無路可走，瘋虎硬著頭皮，兩眼血紅，急火攻心道：「兄弟們，我等已到生亡邊緣，這是一場血戰，是生是死，就此一搏，殺啊！」
瘋虎、殘虎率領下，二十多賊人，亂哄哄一拱而上，一揮大刀，一齊衝入白道大軍內。
瞬間，兩軍兵戎相見，展開了一場生死大戰，這伙賊人，俱是賊人中的精銳，如狼如虎撲來，一陣狠劈猛砍，硬是衝開一個缺口。
瘋虎一看機會難得，他一縱身子，奪路而逃，朝橫向竄去，一路落荒而去，意欲獨自逃生，古虛子正要追擊時。
苦難子已早有防備，他先行一步，僅離瘋虎不過三丈餘遠，飛身奔去，一掌「重如磐石」拍出，朝他後背猛力擊去。
瘋虎若繼續前逃時，必被來人一掌擊中，不死即傷，他就地一滾，避過來者掌力沉重一擊，一個旱地拔蔥跳起，又要逃跑時，苦難子一個飛縱，早已擋他的前面。
瘋虎拔出開山斧來，一招「斧砍山裂流」，劃出一道弧線砍出，朝苦難子攔腰掃去。
苦難子足尖一點地間，彈身一跳，上升五丈餘，一溜斧影如流，在劃過腳底。
瘋虎爭得一線生機，有機可乘，他如狡兔般隨地一滾，滾進一條山溝中，沿著山溝一直逃去，就很快消失在一片茂盛的樹叢裡。
「呸！惡賊，這次便誼了你，下回若碰上，決不會讓你再次跑掉。」苦難子懊惱的搖了搖頭，返身便走。
古虛子迎戰著殘虎，他一劍「飛劍射雁」刺出。
殘虎往右面一轉，揮舞著一對盤花棍，一棍「上砸下敲」，往長劍上斜磕打去，「匡當！」各自後退數步，二人功悉力敵。
不久，古虛子、殘虎二人，又復戰在一起。
殘虎見大哥瘋虎已逃，哪裡還有心思戀戰？如凶狼般直撲而上，兩棍齊出一連猛攻數棍，意欲逼退對手。
果然，在殘虎的猛攻下，古虛子左躲右閃，被迫一縱身子，往上升八丈，讓開了一條路來。
殘虎見機可趁，逃出戰圈，望風而去。
苦難子正朝這邊走來，心道：「在土墩大戰中，狂虎耍刁而遁走，這次，瘋虎耍奸，又被他逃脫，這些該死的奸詐之徒，即兇惡無恥，又老奸巨猾。」他狠聲不已。
此時，苦難子又見殘虎迎頭撞來，登時，心中大怒，哪能還容他逃走，便大聲喝道：「惡賊，看你還往哪裡逃？快納命來吧！」
忽地，苦難子在前面奔出，施出一劍「斷蛟刺虎」，殘虎不及提防，他急忙用盤花棍磕去，「噹啷！」盤花棍被長劍撞歪，劍勢依舊不變。
「噗！」一劍刺進殘虎肺部，苦難子劍柄一轉拔出。
「啪！」殘虎仰身倒地，肺腔被劍捅出一個大洞來，血流如水，兩眼泛白，洞空不斷擴大，不一刻，他嗝屁去了。
原來，古虛子率領的一支隊伍，在土墩堆一戰，除狂虎少數幾個賊人漏網外，將三角形陣內的一干賊人，一個不留，全都擊殺掉，清點一下人數，那次大戰，已方受傷十四人，陣亡八人。
隊伍經過短暫的休整，有當地鄉民作嚮導，穿過土墩堆，尾隨著狂虎幾人，直插衡山而來。
狂虎在土墩堆中，擺脫了苦難子追殺後，直奔上高墩上，將放哨的四個手下，一個傳令親隨，會集一起，六個亡命之徒，猶如喪家之犬，向衡山灰溜溜的竄去。
古虛子率隊趕來，按照逍遙子的臨行咐囑，如若戰勝賊人後，沒什麼意外的話，便在離衡山二里地處佈防，設法阻斷山上山下賊人之間的聯繫。
古虛子來得正是時候，隊伍剛佈防一線完畢，瘋虎、殘虎也帶著十八死士趕來，仇人一見，分外眼紅，雙方當即短兵相接，展開了一場生死搏鬥。
白道人馬，有五十人，攔往二十賊人，經過一陣廝殺，除瘋虎逃掉外，其餘賊人，全被格殺。
這一戰打得異常慘烈，白道人員中，也有八人受傷，還有五人殉難。
古虛子帶著這支隊伍，經過幾次陣仗，總共受傷了二十三人，陣亡有十三人，已是傷亡過半。
此時，墳塋中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一群賊人，在白道大軍的圍追堵截下，紛紛斃命，不一刻，墳塋內，又陰森森的一片寧靜。
逍遙子派人打掃戰場，這一仗打得異常艱苦，清點人數，已方受傷了二十人，死亡有二十二人，傷亡超過半。
白道二支大軍，在衡山腳下，勝利會師。
逍遙子又下令道：「就在附近地段找一村莊，古師弟，你負責照看四十三名傷員，武當弟子有二十五人，衡山弟子是十七人，並留下十位武當弟子，護衛傷員的安全。」
隨後，逍遙子率領著這支五十五人的隊伍，在一處靜謐安逸的小山村裡，安營紮寨，幾位師兄弟，聚集一道，集思廣益，策劃著攻入衡山的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