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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 朝陽關隘 文 / wu9630

    方家胡同,幾經戰火洗禮,終於掃清了殘敵,浮塵子帶著本隊人馬,班師返回,朝事先的預定地點走去。

    這次,浮塵子指揮得當,死亡人員有五人,外加方家英烈,方景流僅是六人,就是痛失了師弟幸運子,受傷人員有八人。

    這支隊伍,來到指定地點駐紮,靜養休整,恢復體能,以應對未來更為激烈的戰鬥。

    逍遙子派一個弟子前來聯絡,約定月餘後,揮師朝陽關下,向衡山發起總攻,奪取這個至關重要的戰略要地,為驅逐盜賊,佔領整個中原,奠定基礎。

    一輪明月,懸掛在藍天之上,照得夜晚如同白晝。

    有一天半夜三更,瘋虎、狂虎乘著月色,率領一百多賊人,偷偷地打開了朝陽關隘,一路摸下山來,繞路避開了白道大軍駐地,拐進一條羊腸小路,逃離此地,直奔華山,欲救援綠林總部機關而去。

    前面,遠遠望去,是一個小村莊,穿過此村,可奔上寬闊的大道,一路暢通無阻,便可直達華山。

    賊方派出去的眼線,在這一帶偵察,並沒發現有何異常情況。

    瘋虎心道:「逍遙子,你這個牛鼻子道士,總不要以為自己,是甚麼神算子,算無遺策,便可上知天時,下知地理,你縱使千算萬算,還是漏了一算。今晚,老子要遠走高飛,你能奈我何啊?只是可惜了盧賓遜這小子,送給你等祭劍吧!畢竟,本舵子,棋高一著,待救出崔盟主後,再發兵前來,找你算總賬,究竟勝負如何?還未可知?你與老子鬥法嘛!還差了那麼一丁點兒,若在此地預埋伏兵的話,老子,就束手無策……」他正想得癡迷入神時。

    遽然,一彪伏兵躍出,迎面截住去路,成半圓散兵形展開撲上,爾,拉開一段距離,穩住陣腳。

    浮塵子持劍而立,他不無敬佩道:「果不其然,不出逍師兄所料,還派出苦師弟前來助陣,並帶來口傳消息,要我的這支人馬,不得怠懈,放鬆警惕,並實施戰地一級戒備令,日夜嚴守,加於防範,不日,將有貴客路經此地,隨時準備迎接,起初還不信呢!認為在這偏僻之地,連叫花子都遠避三捨,有甚麼貴客?那肯上門來走親訪眷啊!以為逍師兄是過於敏感,盡屬多此一舉,今且看來,並非如此,逍師兄,確是高人一籌,料事如神,還有先見之明的超凡本領。」

    「浮師兄,你說得對及了,逍師兄,拈指一算,二虎,是有劫難逃,前次,僥倖逃脫,是命不該絕,今晚,定是性命休矣!冥冥之中,早有定論,天要其滅亡,自然難逃天遣。」苦難子,順著浮師兄的話頭,是有意攪亂二虎的心神,使對方陣營之人,更是心神不寧,先生怯意,無心戀戰,隨陣腳不穩,將不戰自亂,可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

    瘋虎、狂虎二虎,聞聽此言,不由得心頭發怵,頭皮一陣發緊,寒毛直豎,冷汗直冒出來。

    瘋虎心道:「逍遙子,確是奇門遁甲此中高手,能拈會算,與其交手,胸無勝數,處處受到牽制,步步遭到掣肘,後果難料,不如趁早回山,再作打算亦不遲。」

    瘋虎注意方定,急神惶相,直聲嚎叫道:「兄弟們,咱惹不起,總還躲得起,赴快回山,撤!」

    瘋虎一個撤字,剛喊出口,這股賊人,一齊張皇失措,返身而逃,白道大軍,隨後掩殺,直殺得賊人,慘叫連天,震破夜空。

    瘋虎先跑一步,往陰暗黑幕中一鑽,一下子,跑得沒了影蹤。

    狂虎跑得慢了半拍,卻被苦難子截住,他不無厭惡道:「惡賊!還往何處逃?你把逍師兄的話,竟當作是耳邊風嗎?若再讓你逃脫,豈不砸了招牌?毀了他的一世名頭嗎?今晚,便是你的死期到了!可應驗一下靈不靈,便真假立判。」

    狂虎鋌而走險,手持雙斧,一甩猛砍,一招「遽風滾雷」,斧勢旋轉如飛,朝苦難子立腳之處,連人帶斧捲去。

    苦難子視若等閒,一蹦而起,上升八丈餘,躲過狂虎雙斧劇烈一砍。

    苦難子俯衝直下,從空中發招,一劍「螢光電閃」,對準狂虎刺去。

    狂虎抱斧橫滾,一劍刺斜,他捕獲一線生機,一個大翻滾,轉過身來,抱頭鼠竄而去。

    苦難子雙手一揚,一連發出四支鐵鏢,成十字形飛去,心道:「任你狡詐多端,這次,看你又將如何脫身?」。

    狂虎心中自得道:「哼!想要老子的命?沒那麼容易吧!老子,可是屬精的,是百變精怪出生呢!出道以來,九死十生,沒人能至老子於死地,老子的剋星,上天還沒降生呢!」說完,回過頭去,想偷看一下,來人是如何的一臉喪沮相?

    狂虎回首一瞧,四支鐵鏢,成十字形,對準他的軀體射來,封住上下左右四面,他嚇得魂不守舍,急忙凝住心神,暗想:「飛鏢罩住四個方位,不管從哪個方面躲,必被一支來鏢擊中,不死亦傷,可這難不到老子,中間是個空門,可死裡逃生。」想罷,他騰身穿入空門中,以躲避飛鏢的襲擊。

    苦難子借助一棵大樹,兩腳在樹上一點彈起,人劍合一,一劍「銀蟒入洞」,一道劍光如鐮,直向飛鏢空門中心射去。

    「噗!」一劍插入狂虎頭頂心,深入臟腑,僅劍柄露出體內外,他那來及有所反應,「啪!」一聲,就地摔下。

    苦難子一邊拔劍,一邊道:「惡賊!你真沒想到吧!若讓你輕而易舉的逃脫,逍師兄,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教給我的方法真管用哎!若不用此法,必被你逃脫無疑,你若不避空門,頂多只能傷你,而不能殺你,這其中的原委曲折,不言自明。」

    其實,狂虎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那有放著一個空門,讓其從容逃生的啊!這分明是個陷阱嗎?明眼人不用細說,一眼就看出來啦!他自以為才高八斗,智慧超群,一門心思,只想逃生,把注意力集中在四支飛鏢上,疏於防範中心空位,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反而,卿卿喪了性命。

    狂虎肯定是死得極不甘心的,怎會莫名其妙?就喪身於此地呢?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的呀!憑他的真實本領,又是屬精的本性,終不至於如此窩囊吧!該死的倒霉蛋,就是死在這精明上,他要是學得笨一點的話,充其量不過是帶傷而逃,決不會無緣無故,死在這不該死的地方,也許,是遭到了天遣,有劫難逃啊!自古歷來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是罪有應得的報應也!狂虎在臨死之前,他想不到會竟死得怎麼慘?一劍穿身。

    任是瘋虎奸刁賊壞,也沒能逃出逍遙子的算計之中,算到他不會就此死心塌地,乖乖地待在衡山上,而是會鋌而走險,走那條偏僻的小道,要想方設法,潛逃下衡山去的。

    浮塵子帶著的那支人馬,經過方家胡同一戰,得勝而歸,回師小村莊駐紮,正是按照逍遙子的預先佈置,堵在那條要道小路口上,是以防賊人,被痛擊之後,逃出衡山去。

    今日一戰,足見逍遙子深謀遠慮,確是一個將帥奇才,他派苦難子前來助陣,在陣前侃的那番話,正是施的疑兵之計,是有意攪亂賊人的心神,使賊人驚慌失措,六神無主。

    瘋虎這才中計,若冒死全力一拼,他有一百多人,己方總共不過才六十人,在數量上多出將近一半,必被破圍出山,逍遙子估算他不敢冒此風險,己方隨有機可乘,掩殺賊人,削弱賊方的兵力。

    苦難子在臨行前,逍師兄還教了一手四鏢齊飛,故意留下空門這一招,隨使二虎有上當的可能,不管截住是哪一虎?都無法逃脫,一劍畢命的厄運,當面對二虎的時候,他說二虎有劫難逃,便是有所而指,不是空穴來風也!

    遵照逍遙子的指令,浮塵子指揮著本隊人馬,一路尾隨掩殺,直插衡山朝陽關下,賊方延途上,又丟下了二、三十具屍體,瘋虎倉皇逃回關來。

    浮塵子指揮隊伍趁機搶關,一閂石門,沿著軌道橫行滑來,「卡!」一聲,停止不動,關閒大門,未及進關的數十賊人,被追來的人馬亂劍刺死,卻倒在自己的關下,死得難於瞑目。

    舉兵關下搦戰,賊人卻堅守不出,浮塵子亦無可奈何,只得收兵回師,遠離關下裡些,安營紮寨。

    不日,逍遙子率隊前來,三支人馬會師關下。

    逍遙子、浮塵子、苦難子、陳宏林、施芙蓉,武當、衡山二派,五位長輩人物,圍坐在一起,擬定著新的作戰方案。

    「衡山戰役,局勢還是撲朔迷離,不甚明朗,賊人兵力,與我方相仿,雖是被圍困在山上,孤軍無援,但山上糧食充裕,朝陽關隘,又是踞險而建,易守難攻,賊方若是固守不戰,這又將如之奈何?」苦難子對戰局,並不樂觀,他臉逞難色道。

    「關牆堅固,樓堡高築,陣兵以待,矢石如雨,這座關如何能下?這倒大傷腦筋,過不了此關,又怎能來殺賊奪山?這確實是個難題,是個難於逾越的天塹,有誰來破解這個棘手的難題?」浮塵子亦顯得無手啥路,彼感為難道。

    「這此地形獨特的關隘,兩邊是懸崖峭壁,依山旁涯而建,有一條滑道大石門,封住關門,任你千軍萬馬,也難於打開此虎踞雄關,我方攻關,賊人將拚死抵抗,若打開了這道關隘大門,可起到先聲攝人的奇效,賊人自然驚魂喪膽,再也無力與我抗戰,不敢多在山上逗留片刻,必從後山溜走,逃下山去也!」這正是賊方頭領,打著的如意算盤,陳宏林一語道破了對方的意圖。

    「這次,我方若撒出戰鬥,退避三舍的話,日後,就更加難於撼動賊方的根據,整個衡山地區,將成為綠林一塊根深蒂固的地盤,賊人便可盤踞一方,危害四鄉,白道驅兵重來,揮師隘下,就更加難於啃下這塊硬骨頭,若再激戰衡山,可想而知,付出的代價,將超乎想像?」施芙蓉反覆斟酌,隨憂深思遠道。

    「今觀目前的戰爭勢態,已成騎虎之勢,兵貴在士氣,時間一久,士氣渙散,就成一支疲乏之師,這對我方極為不利,久拖不決,賊人佔有天時、地理之利,反而在關內養精蓄銳,我方只佔有人和一利,若把這個優勢都消耗於盡,再遇到雨季發洪水,將不戰自敗,只有展開攻堅作戰,要一鼓作氣拿下衡山。」逍遙子審觀時勢,果敢地作出攻堅硬拚的決策。

    經過他們的反覆商榷,權衡著雙方的利弊得失,一致決策,實施攻堅戰役,強攻朝陽關隘。

    白道大軍,在作著攻堅的作戰準備,一些攻堅器械,乘著夜色的掩護,暗暗運至關隘下,萬事俱備。

    一日,召集隊伍,逍遙子神清氣閒,語氣堅定道:「華山、衡山二派的弟子們,嚴峻的考驗,已經到來啦!為了正義之戰,為了二派的前程,戰勝一切邪魔勢力,這是最為關鍵的一戰,也是一場殘酷的硬仗,二派弟子,要精誠合作,共克時艱,不惜捨生取義,來換取整個衡山的偉大勝利!」

    爾後,逍遙子神態如若,目光炯恫,隨即下令道:「浮師弟、苦師弟,你倆帶領四十個武當弟子,為第一梯隊,陳宏林、施芙蓉帶領四十個衡山弟子,為第二梯隊,本帥帶領餘下人員,為第三梯隊,大家須協同作戰,要勇往直前,決不後退半步,將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奪取朝陽關隘,出發!」

    這支隊伍分成三個梯隊,延路相隔五百米,各自紮下一個陣營,欲決一死戰,奪取朝陽關隘。

    浮塵子帶著第一梯隊,來到關隘下,在夜晚掩護下,將偷運來的幾張竹梯,豎起來擱在關隘牆上,一場血戰,就此正式開打。

    「衝上去,快!」浮塵子一聲令下,有十數弟子,飛速猛躥,搶先蹬梯,攀越而上。

    此刻,有個賊人,在堡台上嘹望看見,隨之,飛報煞虎。

    煞虎聞聽,兩眼紅腫,並急聲下令道:「兄弟們,用矢石招呼!擊退來敵,快!」

    離關牆不遠處的賊人,雙手不斷齊揚,飛矢走石,如雨點般,一陣陣襲去,有幾個武當弟子,被飛矢擊中,「咕嚕嚕!……」滾下梯子來,其它弟子,全無懼意,一個勁的往上猛躥,有八個弟子,將要到達關牆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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