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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智救掌門 文 / wu9630

    「陳師伯對為師,向來是仰慕得緊,他愛在心裡頭,又不擅於表白言出,怕一旦說出來呢!要是一時接受不了,為師的那張嫩臉,又往哪擱呢?呃或!就此會造成一種尷尬的局面,而且,以後就更加難於相處了,他一直是難以啟齒,便悶在心裡,可又不好受啊!把他一個大男人呢!折磨得吃飯不香,睡覺無眠,做什麼事呀!都是有點心不在焉,神思恍惚的腔掉,像是拖了三年黃病似的,他便病怏怏的,悶悶不樂,那也無關大局,大家得過且過過唄!那時為師呢?對他也不是很歡喜,但並不甚討厭,直到有一天,為師說他的臉色蒼白,好像一下子老了許多,便問他是哪裡有不舒服?要不要陪他去看醫生時,他說是心裡不太舒服,得了單相思,這種病無藥可醫也!更不需要看什麼醫生,只要一看到你小師妹呢!就百病消恙,會不藥而治,他是在暗示耶!從那時起,為師這才知道,陳師伯在暗戀著呢!」

    頓了一會,她用絹巾擦了一下嘴唇,並清了清喉嚨,便接著又道:「盧賓遜、陳洪林二個師兄,輕功武技,各有千秋,師兄盧賓遜,輕功拔籌,為人能言善道,四面圓滑,八面光亮,師兄陳洪林,武技紮實,處世敦厚,老練穩重,精力充沛,都深得掌門師傅甘龍的器重,為師本著和諧相處的想法,對陳洪林、盧賓遜二個師兄,始終保持著親熱關係,並作出了不即不離,不偏不倚,誠心以待的姿態,誰知?師兄盧賓遜,權迷心竅,慾壑難填,卻做出這等令人齒寒的事來,不僅與綠林八虎勾結,還挑動內鬥,欲致陳師兄於死地,陷衡山派於萬劫不復之地唉!」

    「師傅,況且,事已至此,又無法挽回,要振作起來才是啊!您可不是個羸弱之人,山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怎樣來平息這場風波?甘老掌門人,被辜延世等人,還囚禁在面壁涯的山洞中,以弟子來看,先救出他老人家為第一要務,爾後,最考慮如何再來善後?為天下百姓計,為武林白道計,您又無法推卸自身的責任,要重振衡山雄風,打響衡山品牌,樹立新的形象,這才華山派的宗旨。」那個弟子伶俐乖巧道。

    「好吧!集合所有的弟子,隨為師去救出甘掌門來,把逆徒驅逐出衡山去,還以本來面目,再重打造一個嶄新的衡山派,走!」施芙蓉經過內心的煎熬,沉痛的反思,便悟出了其中的哲理,隨作出了明智的抉擇,點燃了心底的一團火花,她重新容光煥發,神采飛揚,順手拾起地上的二把雙股劍,隨帶著這班弟子,心急如火,朝一處偏僻的山崖奔去。

    在山崖下面,有一個大巖洞,是衡山派歷祖先歷祖,世代相傳,留下來的一處思過面壁洞涯,是用來懲罰犯了山規,有重大過錯的弟子,經過一年半載,洗心革面,脫胎換骨,又重新回到衡山派中,才可成為一個合格的衡山派弟子,若心情浮躁,惡習難改,經受不住清貧苦寒考驗的弟子,就紛紛跳下山崖,葬身深涯中。

    如今,山崖下的那處面壁洞中,囚禁著衡山派掌門甘龍,有辜延世的十個親信弟子,日夜在看守著,以防他外出逃走,外面所發生的駭人聽聞的驚天大事,大洞之內的人,未必全都知曉。

    平時,有一條牛筋繩索,掛著一隻吊藍,一直掛在涯邊上,下涯時,有一個轱轆搖動,用吊藍牽引上下,人員、物品,由其輸送進出。

    那日,施芙蓉與一群弟子,剛走到那此山崖上一望,藍潔不無憂慮道:「我等如何下涯?又怎樣來展開行動?可救出老甘掌門人呢?」

    「大家別動,先在四處隱伏,待對方有人來時……」說著,她如此這般,對弟子們作著手勢。

    稍會兒,有二個辜延世的嫡傳弟子,扛著一框食物走了過來,幾名施芙蓉的弟子,悄無聲息,掩將過去,快速點了二人的穴道,拉著拖到一條深山溝裡。

    「黃善,你的師父辜延世,他倒行逆施,卻恃仗綠林八虎勢力,排擠正義弟子,擊殺反對他的師弟曹豐年,這些慘事,歷歷在目,都是他在幕後策劃,背後指使賊人幹的,他是個傑出的一流導演,一手謀劃著山上的大小慘案,不下十數起,你倆也是參與之人,都知道其中的內情是吧!他為人陰毒狠辣,處世風格頑固極端,甘掌門,那時只看重陳洪林、盧賓遜師兄,他便暗恨在心,要尋找機會,對其蓄意報復,師兄盧賓遜在得不到為師的芳心下,才墜入了他的毒計之中,搞得身敗名裂,殉命山上,這把劍你可認得?是你師傅的吧!他已被郭師姑所殺,一身罪孽已了,他的佩劍從不離身過,你若是不信,此劍為證,只要你乖乖地協助小師姑,救出甘掌門人來,你就為衡山一派,立了大功一件,便可將功補過,不再追究你的責任,你可明白嗎?」施芙蓉循循善誘,好言相勸道。

    「施師姑,師侄,也不想做歹人啊!實才是沒法子,只能是同流合污也!有道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命不可違,如今,師傅,自是:『自作孽不可活。』若師侄助小師姑救出了甘掌門,你等要善待師傅的屍首,不說是要隆重禮葬,也要妥然掩埋,我為師傅贖一點罪孽吧!」黃善心本善良,在罪惡的大染缸裡掙扎,便不由自主,在這個泥潭中沉浮,他無力自拔,隨道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黃善師弟,師傅與你情同父子,一向待你不薄啊!你不可背叛他呀!咱倆寧可殺身成仁,捨身為父,也決不做一個軟八蛋,人生難得一知己,世間無有二師傅,士為知己者死,將為君主而亡也!」還有一人,卻冥頑不化,嘴硬舌毒道。

    「辜池聯師兄,我不是在背叛師傅,而是在為他贖前衍之罪過,有道是:『人非聖人,孰能無過。』師傅,已鑄成大錯,造成衡山整個地區,民不聊生,這是不容置疑的客觀事實,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他主政衡山二載,衡山派已是聲名狼藉,我等不能一錯再錯,若坐失從善如流之良機,是愧對創派先祖,純真師尊也!人生百年後,有何面目?去面對他老人家啊!」黃善是辜延世的義子,他能迷途知返,並曉以大義道。

    辜池聯是辜延世的養子,他一直驕橫拔扈,一貫眼高於頂,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庸人,做事草率,敷行了事,時常被甘掌門訓斥,便窩火在心,亦欲何機報復,與養父狼狽為奸,助桀為虐,淫人妻女,壞事做絕,仍死不悔改,在這一刻,他還在逞威施強,見無人理睬,自覺也了無趣然,便嚼舌自盡,也了斷一身餘孽,他的死不足為惜。

    黃善帶著施芙蓉及一群弟子,又返回到那處斷涯上,他在涯上高聲大喊道:「喂!蔣晉大哥!小弟,送食物來啦!吊藍中放的物品,你可要收好囉!」

    「好唻!黃善老弟,老哥,可要謝謝你呀!裡面可有酒嗎?有一陣子沒喝啦!嘴裡沒味道,苦澀澀的難受得很,是在讒酒著呢!」那個叫蔣晉的人,便叫苦連天道。

    「有酒!有酒!而且是上好的女兒紅呢!喝了這瓶酒啊!上下山崖不用愁,喝了這瓶酒啊!身輕如燕滿天游,神仙當道也無憂,天馬行空到處走,一四七,三六九,九九歸一隨風流,好酒啊!好酒!你要好生看待著啊!可不得被別人搶走啦!」黃善心情輕鬆,竟唱起信天游的山歌來了。

    「黃善老弟,你是碰到喜神啦!還是拾到了金銀財寶,大發了一筆橫財呀!可不要忘掉了老哥噢!」蔣晉調侃朝笑道。

    「可不,金銀財寶是沒有的啊!這喜事嗎?這倒不好說了也!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或許,你是體會不到的,把吊藍放下來啦!裡面還裝著五瓶美酒呢!你快接著吧!可不要喝醉了啊!」黃善暗指吊藍內,別有乾坤,並一語雙關道。

    山崖上面有人搖著轱轆,慢慢地把吊藍蕩下來,已放置洞口前。

    蔣晉是洞中老大,那裡還肯讓第他人插手其間,他就站在洞口旁,一把抓住吊藍,往洞里拉進來,吊藍一落下洞來。

    蔣晉猴急的兩隻手,便伸進吊藍內亂摸起來,欲抓到五瓶香醇美酒,搶先得手,佔為己有,那知?裡面跳出來五名嬌美女子來,有二人拉住他的手不放,有三人快速出手,點了他的昏睡穴道,五人輕而易舉,就將蔣晉就地制服,暫且把他放置洞壁一側。

    施芙蓉與四名女弟子,衝進洞內,出手疾點,五個叛逆弟子,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一一點暈。

    「彭!……」五人穴道點住,隨一個仰後,摔倒在洞內。

    施芙蓉領先,手持長劍,往洞內快速闖進。

    「彭!……」洞內外隔絕,洞中有一點響聲,裡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忽聞,洞口傳來激烈地碰撞聲,其中有一逆徒叫毒蠍子,他走過來察看,一看之下,只驚得面如土色,隨即,返過身子,往洞中直竄,一溜跑進一處石室,石室內還有三個人,在閒聊風花,悠淡雪月,毒蠍子魂不守舍,語無倫次道:「蘆…蘆師兄,洞…洞口,五個…師…兄弟,看…看來,是…情況…不為…太妙,俱…俱被…來人…制服,或,已…已遭到…毒手,施…施…芙蓉,已…已帶著…幾個…女…弟子,沖…衝進…來啦!」他將看到的情形,向二師兄蘆風挺匯報道。

    「快!去左邊囚禁室,先劫住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再與她們對抗,設法反敗為勝,將她們一一擺平了。」蘆風挺兩眼癟眨癟眨,並狡猾詭譎道。

    蘆風挺一行四人,風急火燎,便朝囚禁室那邊奔過去,來到一處鐵門前,「匡當!」打開了一把大鐵鎖,大門啟開,四人先後搶入室內,各人佔據著四個方位,一齊拔出劍來,隨時,準備誅死一拼。

    施芙蓉與四名弟子,尾隨追來,相繼來到囚禁室外,五人一字兒排開,她在中間持劍以待,二邊二名弟子,左右相侍。

    此時,囚禁室中間,一根粗大的鐵鏈子,從洞頂懸掛墜地,衡山派掌門甘龍,外號「甘龍飛爪」,他的雙手雙腳,俱被大鐵鏈一一鎖上,地上有塊高凸起的大石,上面放著一個虎皮蒲團。

    甘龍兩腿盤膝坐著,兩眼微閉,頭頸高昂,挺胸凸肚,仍旁若無人,依我自故,好像對外界所發生的事情,毫無所覺似的,他充耳不聞,乃自我老僧入定,猶如一具活雕塑像而已,只見他七旬有餘,天庭飽滿,滿頭白髮垂地,臉色劇白如雪,肌膚黑色蒼勁,衣衫破爛如灰,但正襟危坐,安然不動,他有一種出世超凡的定力,素養卓著,具有仙風道骨氣質,精靈游鶴神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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