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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狐假虎威 文 / wu9630

    這餐滿漢全席,一桌酒菜,豐盛奢靡,葷素搭配,香酥脆爽,甜酸苦辣,五顏六色,看得眼花繚亂,那能吃得完嘛!

    還要了十一間客房,每人一間,與一群粉頭,一同入住酒店內,包吃包宿。

    這伙護衛人員,狎妓酗酒,摟吃擁喝,不亦樂乎,這桌美味大餐,他們吃了三天三夜,這才全數吃完。

    三天之後,鄭風子帶著九人,早一步開溜,離開了「閬苑瓊樓」酒家。

    賴湍與小嬌嬌二人,卻是身投心合,用肉麻當有趣,整整纏綿了三天三夜,他已是累得精疲力盡,渾身骨酥腿酸,慮浮無力。

    一早,他倆爬起床來,洗刷一番,便去酒店櫃上結賬。

    胖掌櫃把一本記賬清單,往櫃檯上一攤,面無表情道:「客倌,你的十兩黃金,本店,代付了小姐費用外,已用完化光啦!還倒欠著店裡十多兩銀子的房錢,這看在鄭隊主的面上,這筆銀兩就不算了,就算是敝店當作是一份大禮,送給老顧客了吧!這是消費賬單,賬上銀兩,已是二清,請你回去吧!」

    賴湍一聽,兩眼不瞪不瞪,傻不拉嘰呆啦!一桌酒宴,吃掉了十兩黃金,真的是天價酒菜,他吃了這個啞巴虧,又是無之奈何?真的是成了一隻「氣飽癩團」,一股氣悶在肚裡,發有無處發洩,漲得其昏頭搭腦,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只得一腳高一腳低,懶怏怏地,走出了「閬苑瓊樓」酒家。

    「哥哥呀!你答應的一兩黃金,不要黃了啊!順使跟你去隊部走一趟,拿這一份見面禮,不然,你若忘了奴家,豈非是吃了個空心湯團,空歡喜一場也!」小嬌嬌不容分說道。

    「嬌妹!哥哥,由分舵主親自提拔,剛剛調來護衛隊,床鋪住宿,還不知在何處呢?待一應事宜安排好後,哥哥,保證前來『錦花青樓』,給你親自送來,決不自食其言便是。」

    「哼!你說得比唱得都好聽,你道這一兩黃金,在櫃檯上結完賬後,就交給奴家,這倒好呀!你明明知道,這十兩黃金,早已消費掉了,你是在消遣奴家,被你肚皮騙得飽飽的,你等男人,沒一個是真心實意的,俱是饞嘴的貓,吃食不看家,是白腳花狸貓,吃了就往外跑,一忽兒,就無蹤影啦!奴家,當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誰道?卻是一隻襪通管裡的貨色,毫無二樣,在討女人歡心時,便是出口花言巧語,閉口信誓旦旦,胸脯拍得彭彭響,恨不得要把自己的胸膨骨拍斷,以示所言不虛嘛!奴家,常常是信以為真,到頭來,卻是鏡中花,水中月,你甚這樣口輕飄飄,並親口許諾,可見,你有十兩黃金,一鄭的魄力,定是家有萬貫之財,這區區一兩黃金,你還捨不得割捨,可見,你也是個毫無誠意的傢伙,算啦!就算是奴家有眼無珠,你這是個大麥頭守財奴,還道,要為奴家贖身呢!這純粹是在拿奴家開刷,尋開心玩耍而已。」小嬌嬌怒氣填胸道,說著,說著,她兩眼一紅,便氣得哭了起來。

    「嬌妹,你別太傷心了,也莫要哭呀!看,把哥哥的心,都被你哭碎啦!我不是有意欺騙你呀!實是沒安頓好住宿,待一有空兒,便來看你就是了,請你相信這一次,可行?」賴湍心中一陣發慮,他是個吃喝嫖賭的腳色,又是個小角色,並時,哪有甚麼剩餘積蓄?這次,好不容易,一個無懶,瞎戳槍,無意之問,得到這十兩黃金,那知?這三天功夫,便金消銀散,他急著要脫身,隨空口白話,亂說一通道。

    「呸!你等俱是些假仁假義的傢伙,奴家,一再上當受騙,在這世道上,連自己都不敢信了,還去信誰呢?相信你這人嗎?連這一兩黃金,都失信用了,還能有何盼頭也?以後,不要再見到你,哼!滾吧!」嬌嬌,還敢相信這個花心狼呀?她銜怒茹恨道。

    小嬌嬌心中怏怏不樂,她兩眼紅腫,臉色如鐵,看都沒看賴湍一眼,便抬腿走人了。

    賴湍的肚中裡,那一股氣啊!漲得要爆開,十兩黃金,不過,是過眼雲煙,一到手後,僅開心了三天,如今,又是兩個空拳頭,哪還有一兩黃金?去給那紅顏粉頭呀!還能到甚麼時候?再有這種巧頭戲哇!這種綵頭紅利,也難得遇一下,是可遇不可求得也!

    賴湍心頭惶惶然,一臉無精打采,跨進分舵內,他走馬上任,值日上班來了。

    原來,鄭風子與九個護衛,看見賴湍走紅運,撈到十兩黃金的外快,他那趾高氣揚的風頭,蓋過了護衛隊人員。

    他們的心中,那個忌妒怨恨啊!窩著一團火哪!自然就來氣,可是,又不好明著去敲他的竹扛,怕程信知道後,便惱怒發脾氣,這不,這些人,正鬼著呢!便變著花樣巾,暗中打秋風,搞賴湍一餐,讓其出點血。

    後來,他們還覺得不過癮,賴湍又沒甚底子,素性來一手狠的,並招妓吃花酒,暗底裡與酒家掌拒串通,這十個人,便將沒化完的金子,一一分了,他們不僅玩了個通快,還有金子進腰包,真的是皆大歡喜,只有其一人慘然不樂,卻是落得個一場空歡喜,他這只嫩頭雞,不去宰一刀,便去宰哪個也?

    賴湍吃了這個啞巴虧,便很快醒過神來,值日下班之後,他去找大門護衛小田雞。聊天。

    小田雞一見賴湍走來,他驚呼不已道:「唷!『氣飽癩團』,你身穿綠衣衫,披著綠披風,顯然,已升任分舵護衛了呀!比我等身穿青衣衫,披著青披風的門口護衛,還要威風得多了,你定是走紅運,發大財了啊!是甚麼風把你吹來的也?」

    「小田雞,你甭說了,富貴是過眼雲煙,一脫手便成空,這話一點不假吧!在下,已是親力親為了。」賴湍把那晚上,在一家「閬苑瓊樓」酒家,吃了一餐滿漢全席的事情,直自拉塔,一一吐了出來。

    「喲!『氣飽癩團』,你可上了鄭風子與酒家掌櫃的當啦!一桌滿漢全席,連同客房三天住宿費,充其量不過四兩黃金,再有一兩黃金,交小姐包夜費用,已是綽綽有餘,真是嫩頭稚雞一隻,被他們狠狠宰了一刀,你還不知道啊?這黃光光金子,白白送與他人,揮霍享用,好不可惜也!」小田雞眼露貪夢之色,隨歎息不已道。

    「哼!那五兩黃金,下次,再去那酒家用餐時,非向掌櫃要回來不可,量他也不敢少給一分,不然,真的成了『氣飽癩團』,有氣無處撒,悶在肚子裡面,氣鼓鼓的難受也!不給點厲害瞧瞧,還當本人是白癡一個哇!」賴湍氣得兩眼光火,並變本加厲道。

    賴湍、小田雞二人,拉了一會家長裡短,聊得投機,不覺天色已暗,便各自回房安歇去了。

    一日,分舵主程信,騎馬到北門效外去辦事,佈置陷阱,來截殺孟飛、宣崗珀二人,欲一舉獲得成功。

    程信騎著一匹快馬,剛馳到一處林邊上,突然,一頭野狼衝出,那馬匹受驚,激起烈性。

    「噓哩哩!……」嘶叫著,狂奔起來。

    賴湍一見,「嗖!」他展開輕功,猛撲上去,死命揪住馬韁繩不放,被那馬拖著,跑出了有里許路程,終於將驚馬勒住,停了下來,他的身撞著青紫淤凝,血流不止。

    程信受到了驚嚇,事發突然,一時之間,來不及作出反應,他險些從馬上甩下來,若摔在地上,雖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但必身受重傷,一時辰光,也爬不起來,要臥床休養一些時日,才能康復。

    「賴湍,你為老夫涉險,身上被撞破多次,確是忠勇不二,回城去後,去那家豪華的『閬苑瓊樓』酒家設宴,老夫,敬你一杯酒,親自為你壓驚洗塵,來人,將他先送回分舵去療養。」

    「是!」一個護衛走過來,將賴湍抱上馬帶,牽著那馬,回城內去啦!

    幾天之後,程信一回到分舵後,便去看望了賴湍。

    「程舵主,您老人家,在百忙之中,抽空來看望,小的,這身臭皮囊,是為您而活著,就是為您去死,也決不皺一下眉頭,將是萬死不惜也!謝謝您的恩典。」賴湍深受感動,他卑諂足恭道。

    「賴湍,有你這番忠誠之心,老夫,心領就是了,晚上,去『閬苑瓊樓』酒家,喝酒接風。」程信回過頭去,又和陪同而來的鄭風子道:「你先去安排一下,老夫與賴湍,隨後便來,去吧!」

    「是!」鄭風子答應著,轉身走了。

    不多會兒,賴湍伴同著程信,說說笑笑,顯得異常親熱,一同跨進了「閬苑瓊樓」酒家大門。

    鄭風子與那胖掌櫃,迎了出來。

    「嘻」「嘻」「嘻……」「掌櫃,今晚,小的,陪程舵主,光臨酒樓,請你多多關照才是,不要再像前次一樣,暗中做甚麼手腳呀!這可是他老人家請小的客,知道嗎?」賴湍一副傲氣,嘴角露出詭笑,並話中有音道。

    「程舵主,賴湍,你倆是貴人駕到,到敝樓來設筵用餐,是求之不得之事,敝樓將蓬蓽生輝,店門喜慶,沾光,沾光。」那胖掌櫃,點頭哈腰,隨一臉苦笑著,他笑得異常尷尬,比哭還要難看些。

    「賴湍,從今日起,你被升任為副隊主,老夫,出行之事,有你全權來安排,隊內主事,你與鄭風子一同決策,方可行動,若爭執不行,有老夫來作決定,聽明白了嗎?」

    「程舵主,小的,聽明白啦!謝謝您的提攜。」賴湍急忙打躬作揖,露出了一副媚骨相,並受寵若驚道。

    「是,小的,遵命便是了。」鄭風子的心底裡,雖有不甘,但還是連忙表態道。

    「今晚,賴湍,你是主人,要點甚麼菜?還得由你說了算,你看著辦吧!」

    「掌櫃,小的,點滿漢全席,再招小嬌嬌一干粉頭,前來陪酒,要十二間客房,住宿三夜,要多少黃金,請你開出價目來,不要再被你忽悠了,明碼標價,童叟不欺。」賴湍擺起架子來,他咄咄逼人道。

    「賴副隊主,這…這…這個嘛!就五兩黃金,走好,請上樓去吧!」那胖掌櫃,被逼無奈道。

    程信拿出五兩黃金來,交到賴湍手中,要他去付餐費。

    「掌櫃,不好意思啦!小的,上次,有結剩的五兩黃金,還存在櫃內,在下,這金子就收下啦!你當著程舵主的面,你道,是,也不是?」賴湍緊逼不放,不依不饒道。

    「這…這…這個呀!我…確是…記不…太清啦!也許,是…有這…回事吧!待會…兒,一查…賬目,便…知端…端的。」胖掌櫃猶疑再三,他吱吱語語道。

    「掌櫃,你是想懶賬不是啊!若要否認此事的話,待小嬌嬌來,當面對清,十兩黃金,是不是都交到櫃上啦!小的,與她一同走時,分份未取,這難道是假的不成?」賴湍還是鋒芒逼人道。

    「噢!我記起來了,你是有五兩黃金,存在櫃內,看我這記性,真是老了,不中用啦!」掌櫃在賴湍的淫威下,他不得不屈軟,並苦不堪言道。

    「程舵主,小的,來扶您上樓去,慢慢走吧!」賴湍見機拍馬,他諂媚討好道。

    程信在賴湍摧扶下,一同走上樓去。

    程信落坐在正中位置,左邊坐著鄭風子,右邊坐著賴湍,其餘護衛隊員,依次坐下。

    賴湍一走進酒樓大門,他便狐假虎威,出作了風頭,並叫那個胖掌櫃,也吃了一次啞巴虧,只得打落牙齒,往肚裡咽,有苦說不出來,只有自認倒霉了,這夜路走得多了,自然就碰著仗勢欺人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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