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駕舟自如 文 / wu9630
那艘烏蓬船，在沉沉的夜幕中，往長江南岸駛來。
黑風練過夜眼，他站在船頭，朝江面探望著，在黑暗的水面上，依稀見到一個黑點，往這面移動著。
「兄弟們，有一情況，見一不明物體，在江面上移動，沒有火把來聯繫，有可能是船隻，本隊主，若猜得不錯，定是那艘烏蓬船，大家要作好攔截裝備。」
「嘩！……」這伙賊人，如臨大敵，持戈戒備著，欲作再後一截，將孟飛殺死在江中，而凱旋而歸，得勝班師，立此奇功一件。
黑風是從杭州分舵跟過來的，若這一戰而勝，便成為泰州總隊主無疑，獨霸一方，便可華貴榮身，如今，成敗得失，在此一舉，勝者榮耀蓋世，敗者形消影散。
烏蓬船越來越近了，輪廓漸漸清晰，急駛而來。
黑風心道：「這艘烏蓬船，一連衝過了三艘大船攔截，霍馳蓮駕駛嫻熟，技能一流，在水上行駛游刃有餘，在江中不可與之對陣。」並指揮著這艘賊船，向烏蓬船衝去，二艘船距，相距僅有十來丈遠。
「兄弟們，霍馳蓮，這個小娘們，確是不好對付，她不是杭州分舵人馬，對她的情況，不是很不熟悉，這次，為了保證一戰而勝，大家跳下水去，將烏蓬船攔截住掀翻它，即使捉不住孟飛，也要淹死他，不能讓其活著回家，否則，我等沒法向程舵主交代啊！」黑風還是抱著一線希望，這一戰定勝負，為他誘人撩心的前程，增添血腥色彩，隨之下令。
「撲通！……」這伙賊人，一聽命令，一齊跳下水去，向烏蓬船游去。
霍馳蓮在駕駛著烏蓬船，將賊人的這些情形，全看在眼裡，她一扳船舵，往蘇州方向駛去。
黑風一見，烏蓬船掉轉方向，往東而去，哼！霍馳蓮還來這一手，欺我大船追不上嗎？他冷笑連連，直著喉嚨喊道：「霍！……」「看你還往哪裡逃啊？撞沉那艘烏蓬船，兄弟們！趕快上船！扯篷，追！」這艘賊船，快速追了上去。
這艘賊船，三帆揚起，順風順水，速度如箭，向烏蓬船追去。
驀然，一艘大船，出現在江面上，那艘烏蓬船，已駛過大船，往前駛去。
那艘大船，阻止了水路，向這艘賊船，迎頭撞來，賊船速度，依然不減。
「彭！」二船相撞，船舷吃水，一齊側翻，水進船艙，站在船上之人，立腳不住，「撲通！……」紛紛掉進江裡，一齊落入水中。
這時，二方人馬，在江水中，大打出手，敵我雙方，亂殺成一起，
宣崗珀兩手一甩，「呼！」「呼！」二隻飛鈸，朝賊人之中飛去，「卡嚓！」先斬殺二個賊人。
此時，在江水中沉浮潛游，混亂大戰著，已分不清敵友。
二隻飛鈸，一個迴旋，宣崗珀伸手接住，他再也不敢輕於出手，怕誤傷己方之人，只是在江中觀看著，這別開生面的水中搏擊戰。
這方人多，有二十多人，對方只十幾人，在水戰中，漸漸佔了上風。
黑風一見大勢已去，一個入沒頭翁，潛入水中，已去數丈之遠，才浮出水面，換了一口氣，再一連幾個潛游，已失去了人影。
待宣崗珀發覺追去時，黑風身子晃得幾晃，就消失在南岸灘涂邊。
不稍片時，這股賊人，除黑風逃走外，全都被殲在長江水中。
他們游之南岸邊，集合起來，一一點卯，有八人失蹤，估計是被方手殺死在江中了。
這支人馬在灘涂上，稍微歇息一會兒，待恢復體力後再開拔。
原來，宣崗珀在大船上，追上烏蓬船，二船並行時。
傳來霍馳蓮的聲音：「宣小俠，你把大船，先開往蘇州方向水域內，停泊以待，我發現了對方賊船，引他們追過來，乘機在江中幹掉這伙賊子，除去後患。」
「霍女士，你要隨時注意賊船的動向，盡快擺脫掉，安全為要，切記！切記！」
「宣小俠，我將見機行事，在蘇州城內等你，咱不見不散，若遇特殊情況例外，要來找的話，王九牛、劉二虎，自有聯絡方法，定能找得到，若是找不到記號，定是出了甚麼狀況？你帶著隊伍，速去金陵孟家便是，請放心好啦！定會把孟飛安全地送回家去。」
「霍女士，好吧！就這樣定啦！小可去呀！」宣崗珀說著，便將大船開向蘇州方水域內，泊在江中以待。
不過多久，烏蓬船，順水而下，那艘賊船，尾隨追來。
宣崗珀放過烏蓬船，他果斷下達起錨令，迎著賊船頂頭駛去，將賊船撞翻在江中。
霍馳蓮撐穩舵把，烏蓬船在江面上，踏波衝浪，飛速行駛，如履平地，用不了多久，便到達南岸江灘上。
霍馳蓮指揮著二個手下，背著孟飛登上灘涂，爬上岸來，迅速行去，不時，便到達蘇州城內，她們來到觀前街上，住進一家「黃鶴景樓」客棧，要了二間上房。
霍馳蓮與孟飛二人，仍共處一室，那金翠玉、銀綵鳳，也是同住一房。
金翠玉、銀綵鳳，都是戲水好手，霍馳蓮有甚麼事情，一直帶在身邊，情同姐妹，她倆的花齡，亦是二十五歲上下。
一天，孟飛在迷糊中醒來，他對著早夕相的霍馳蓮，隨感深肺腑道：「霍女士，在下，昏昏沉沉，是一個活死人呀！連累得你寢食難安，你一直悉心關照著，無微不至的侍候著，飼湯喂約，端尿洗盆，太拖累你啦！你的這份愛心，在下，將銘感在心，今身，無以為報，不知如何來？報答你的這份情意啊？若沒你的精心呵護，恐怕這條性命，早就去閻王殿上報到了。」
「孟大哥，不要叫甚麼女士呀！顯得有隔膜似的，叫蓮妹就行啦！或許我倆是天生有緣也！小妹，不然，還在這污泥中沉浮呢！找不到方向定位，一直混混噩噩過著日子唄！若是沒見遇你，早就被道貌岸然的程信凌辱了吶！已將自身毀沒了，保得清白身，這就算是你的報答吧！」霍馳蓮誠篤真摯，言出心聲道。
「蓮妹，如今，已過得江來，我隱隱約約聽到，已在蘇州城內，對方勢力很大，他們的觸角，無處不在，已分佈在各個城市中，俱是些有頭臉的**分子，在扯著正義大旗，與黑道人物，暗中串通一氣，黑白二道通吃，橫行在江湖之上，發著血腥之財，這蘇州是江南重鎮，也是富裕之地，這些明搶暗奪的賊坯，定是設有分支機構在此城，要小心謹慎為是，採取秘密行動，才能脫出對方的魔爪，而回到金陵老家去。」
「孟大哥，你說得也是的啊！小妹，會小心安排行動計劃，待得宣小俠到來之後，再一起行動，有他護行，將無人敢來捏其鋒芒，定可安全到達金陵。
這時，「咯！……」有敲門聲傳來，霍馳蓮打開一條門縫，她探出一個頭來，朝門外警惕地看了一下。
一個店小二，手提一桶熱水，就站在房門外。
霍馳蓮這才打開門，將水拎了進來，這個店小二，還在門外待了片刻，這才轉身離去，她第六感覺察覺到，這個人在查看著甚麼？
金翠玉推門進來，她露出警惕的目光道：「霍姐，我等勢單力薄，不宜在此地久留，又看到那個店小二，是有些眼生，不是幹粗活的料呀！好像是個游手好閒的腳色，定有甚麼花頭巾也？待會兒，小妹，去與掌櫃聊天，探探他的口風，再作決端。」
「玉妹，你去聊天時，千萬要注意哦！不可露出半點馬腳來，讓對方有所警覺啊！」
「鳳姐，她跟蹤那個店小二去啦！若是猜得不錯，定有收穫報來，為了掌握客棧情況，要主動出擊才是，小妹，去去就來。」
金翠玉走出房門，向櫃檯走去，一小會，她來到櫃檯上。
掌櫃是個矮個子，他長得肥頭大耳，身子發福，一個肚子，吃得圓滾滾，像只肥豬一樣，他見漂亮的金翠玉走過來，便油嘴油臉，答訕道：「好一個美人兒，到哪兒去啊？」
「掌櫃，小女子一個人，在房內悶得心慌，出來透透空氣，兜兜風兒，消磨一下時光。」
「小姐，你從哪兒來的啊！來此地有甚事嘛？道出來聽聽？」
「蘇州是個好地方，花園城池嘛！別有風味，出來看看大天世界，欣賞美景水色，觀看園林風光呀！」
「哪你何不出去逛一逛？遊玩一番也！」
「小女子，可不熟悉城內的情況，若被拐去賣了，還幫著別人數銀子吶！這還未得知也？」
「那你一直不出去，如何來游賞？這城內的園林美景，靚麗艷色呢？」
「小女子，還有個表姐啊！她膽子忒大的，竟獨自一人，走出逛街去啦！哼！不被別人賣掉才怪呢！呀！這樣好啦！我心中煩著呢！若有人帶著出去走走，給客棧雙倍銀子，提水捅的，那個店小二吶？小女子，與他一同出去玩兒，這總可行吧？」
「你跟著他去玩兒啊！這要命天真了喲！哪好也？你是真的要幫他，去數銀子啦！他是觀前街上一個潑皮頭領，靠包打聽來賺銀子，敲詐勒索，惡事樣樣幹，今日，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知咋的？他心血來潮，竟幫敝店打起了下手，這不是破天荒嗎！我道，又是敲詐來了，幫你干了活，自然要報酬的哇！還好，他又不聲響的走了，這種八怪七喇的事，還是第一次碰到，你道，這不是反常嗎？」
「掌櫃，好呀！你要不是提醒，小女子，被他真的賣到鷂子去，幫其數銀子，還以為是撿到的呢！」
此時，銀綵鳳跨進了客棧大門，朝櫃檯走來，她一視眼色。
金翠玉會意，她估作驚訝道：「鳳姐，你倒好，把小妹丟在房中，獨自一人快活去啦！哼！讓你碰上個大騙子才好呢！把你賣給窯子老鴇，叫你快活！快活一輩子。」
「小妹，你不要鬧了，是表姐不好呀！下次，帶你一同出去玩就是了，你也不要咒姐，碰個大騙子哇！若拐賣了，你哭鼻子都來不及啊！」
「鳳姐，小妹，還不哭呢！誰叫你一人出去偷玩兒呀？」
「小妹，好啦！好啦！下不會例嗎！」
金翠玉、銀綵鳳二人說笑著打鬧，朝上房走去。
她倆來到房門口，「咯！……」敲了幾下，便推門而入，走了進去。
「二位妹妹，請坐吧！有甚麼發現？各自把探到的情況，道來聽聽，再作道理吧！」霍馳蓮神色矜持道。
「霍姐，那我先說吧！跟著那店小二下了樓，他招呼不打一聲，便走出客棧大門，揚長自去，我一直在後面盯梢著，他在街巷胡洞內，拐了幾個彎，一眨眼，就不見了影子，那小子，卻是鬼的得很呢！反偵察技能一流，不可小觀也！」銀綵鳳怒形於色道。
「那小子，其實，是個街皮頭，定是有為而來的，目標，便是孟大俠也！他是出名的包打聽，對地頭上比較熟識，是對方布下的耳目，這裡的情況，他已偵知去了？我等將如何出奇策應之，爾後，突出城去。」金翠玉把探到的詳情，細述了一遍。
「玉妹！你盡快將聯絡暗記，加上警訊標記，鳳妹，你暗地裡去，買二輛馬車回來，租放在一處地方，先藏著便是了。」霍馳蓮吩咐道。
「是！」金翠玉、銀綵鳳二人回應著，各自出走房門，分頭辦事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