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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章煙雨揚州 文 / wu9630

    第二章煙雨揚州

    光陰如箭,日月似稜。不知不覺間,已經歷了十五個春秋歲月,凌浩從襁褓中的嬰兒,也長大成一個年輕小伙子,他身材欣長,壯碩力強,在白裡透紅的臉上,生著一雙大眼睛,兩眼炯炯有神,精光閃灼,睛若朗星,目光犀利。

    久經風霜洗禮的一棵百年蒼松下,置放著石桌石凳,老者拿著一壺茶水,一邊在休閒著清幽品茗,一邊在觀摩著欣賞武技。凌浩在綠水湖畔習練著刀法,一招「銀廉飛瀑」,向湖水中削去,「嗤」一聲尖叫,湖水掀起一排排滾滾巨浪,拍著層層濤花,洶湧澎湃,翻捲不息,向著遠處奔騰而去。

    此時,凌浩額頭上溢出細細汗珠,渾身上下衣衫盡濕,老者示意他歇坐下息,並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傳遞過去。

    凌浩接過茶水一飲而盡,連飲數杯,還用衣袖擦拭著額頭上的滴滴汗水,爾後,一屁股坐在老者的對面。

    老者用慈祥的目光端詳著凌浩,並語氣嚴肅道:「小浩!你已長大成人了,有些事情要讓你知道啦!你的父母為了一本武功秘藉--《絕情刀譜》,遭到歹人一路追殺,喋血江湖,死於非命!」老者娓娓道來,把凌浩父母逃到島上的往事,不厭其煩的講給他知曉。

    「至於,你的父親是誰不得而知?你母親在臨終之前,還沒來得及告知,就撤手人寰,師傅根據以往的江湖經驗來判斷,你的祖父一家,有可能已落入魔掌,你去江湖遊俠時,千萬魯莽不得,要耐心尋覓,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師傅!您老人家是認得弟子的母親,可知道外祖父家居何處?」凌浩不禁脫口而出,手中不知什麼時候?撿了一張闊樹葉,在扇著涼風。

    「你的外祖父叫楊彪,外號『金剛不倒』,一身功夫內外兼修,武功造詣名列前茅,在當今武林中亦是數一數二的豪傑,特別是一身金鐘罩功夫,已練成不壞金身,尋常兵刃不能傷其身,江湖之中鮮有敵手,你的外公在濟南城裡,開了一爿鏢局,牌匾上書『威鎮四海』,你若要尋親時便可找到。」老者把隱居前知道的事情,一一道來,想讓凌浩更多地瞭解一些武林之事,以便利他日後出山,行俠江湖。

    「小浩!這次,你出山遊俠江湖,是要你增加江湖閱歷,熟悉武林環境,去領略一下風雲變幻的江湖潮流,在險危莫測的漩渦裡,撲擊風浪,為你死去的父母報仇雪恨,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為武林掃魔蕩妖,除暴安良,造福人類,祈禱平安!」這體現出老者對凌浩無微不至的關愛,並對他抱有極大的殷切冀望。

    「師傅!您老人家含辛茹苦將弟子哺養成人,弟子立誓在江湖上,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愛憎分明,嫉惡如仇,用實際行動來報答您老人家的再生之恩!」凌浩說完,就在這棵百年蒼松下,跪在老者面前恭恭敬敬磕了八個響頭。

    凌浩武功已屬一流,輕功御風飛行,升空可捉鳥,聽音辯聲,入水能抓魚。老者還是有點不大放心,反覆叮囑道:「江湖險惡,人心難測,為了得到《絕情刀譜》,各門派自相殘殺,各幫會互相追逐,搞得武林中人,人人自危,江湖上一團烏煙瘴氣,白骨遍野,一片風聲鶴鳴,草木皆兵。不到萬不得已的時侯,決不可輕於施出《絕情刀譜》刀招,以免嗜殺生靈,或引來殺身之禍,切記!切記!切不可掉以輕心。」

    凌浩拜別了老者,在母親墳前含淚磕了三個響頭,拜了三拜,拿著母親生前帶來的銀兩,獨自一人闖蕩江湖去了。

    出了太湖,凌浩曉行夜宿,不一日,來到繁華鬧市--揚州,城內車來馬往,人流如潮,絡續不絕,各奔東西。

    富豪達官,戴銀穿金,墨客騷人,如土揮金,綠酒紅燈,夢死醉生;鶯歌燕舞,妓女流螢,紅裝素裹,粉旦戲伶,夜色糜爛,靡靡之音。

    窮人苦力,吞糠咽菜,浪子遊民,破衣爛衫,起早模黑,奔波勞累;乞丐成群,垢頭土臉,男女老少,瘦骨如柴,衣不蔽體,倒斃街沿。

    真是朱門豬肉臭,路有凍屍骨!是現實社會的真實寫照,這就是弱肉強食,惡霸橫行的黑惡社會,這更激起了凌浩疾惡如仇的心裡。

    一天,凌浩離開了熱鬧宣洩的大街,來到了一條僻靜冷清的小街,走進了一家頗具氣派的酒樓,碑匾上寫著「聞香酒樓」,他來到樓上大廳中,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在長板凳上坐下。

    店小二端來了一壺茶水,一隻茶碗,放在桌上,打著招呼道:「客官要點捨酒菜?」

    「一甕老白燒,一盆花生米,一盆五香牛肉乾,一盆白斬雞,一盆大蒜炒肉片,一罐蕃茄蛋湯。」凌浩隨意點了幾個萊,要了一甕燒酒。

    不一刻,店小兒拿來酒,上齊菜餚,凌浩拿起酒甕輕輕一拍,震碎甕口泥封蓋,倒了一碗酒,品嚐了一口,他咂咂嘴:「呃香,味道還真是不錯噢!」隨之,慢慢享用起來。

    這時,「蹬!蹬!蹬!……」震得樓梯皆響,走上來三個草莽大漢,腰跨大刀,紅纓流梳,鮮紅如血,分外刺目。凌浩抬頭一看,就情不自禁回憶起父母生前逃亡之事來,只覺得血脈賁張,頭腦「嗡」的一聲,眼前金星直冒險些暈倒,他極力穩住自己的心神,牢記著師傅的臨行囑咐,冷眼旁觀著事態的發展。

    凌浩暗思道:「可否著落在他們身上,順籐摸瓜追查出線索,找到謀害父母的幕後黑手,再聯絡起江湖正義人士,一舉將其殲滅,再設法尋覓失蹤多年的祖父及家人呢!」

    此時,三個大漢,在凌浩對面一桌坐下,其中一個傢伙,長著腮絡鬍子,露出兩顆黃斑牙,兩眼瞇細著搖頭晃腦,鼠眼亂瞄,瞟見鄰桌上有個漂亮小姑娘,在獨自喝著米酒。

    他輕手輕腳走到小姑娘背後,有意輕浮地挑逗著:「小妹妹!要不要哥哥來陪你喝幾碗?」一臉的狐笑淫蕩媚腔。

    小姑娘悠然自得,在自顧自的喝酒吃菜,並不睬他。

    腮絡鬍子自討無趣,突然,伸出兩隻鹹豬手,向小姑娘胸前摸去。「啪!」「啪!」他猝不及防,挨了兩聲清脆的耳光,響徹大廳,再見腮絡鬍子時,嘴角淌著血水,兩手捧著臉腔,流淚痛嚎著,兩顆黃斑牙伴著血絲,散落在地板上。

    其實,小姑娘早有防備,等到腮絡鬍子的雙手,剛剛觸及到她的衣衫時,小姑娘輕快的一轉身,兩手左右開弓,狠狠地向他的臉上刮去。

    「呼!」一個矮胖子,從板凳上騰身一躍而起,伸手一拳,朝小姑娘面門揍來,「噗!」一粒花生米疾飛而去,正打中他的手腕穴道,矮胖子一臉愕然,半身麻木,僵立不動。

    一個長髮披肩,眼白上翻,眉毛倒掛,鼻孔朝天的傢伙,兩隻死魚眼,從每個用餐的食客臉上掠過,沒有發現異常,便回過頭來,兩眼一眨不眨,死死地盯著凌浩不放。

    凌浩剛拿起酒甕倒了滿滿一大碗酒,撕了隻雞腿,正吃得津津有味,吃著!吃著!還風趣地哼起了小曲:「小妹妹!你不用虛,哥哥為你遮風雨,往前走,勇敢些,不怕虎豹豺狼欺!」一付嬉皮笑臉滑稽的樣子。

    「你是何人?竟敢在我『野貓子』面前撤野!是不是不想活啦?老子出道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老子面前放肆過!除非是尋死之人例外。」長髮披肩傢伙惡聲惡氣道。

    「我叫凌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少爺正值豆蔻年華,還沒活夠呢!要是你兼命長想找死得話?少爺到是可以成全,不信你可以試試嗎?」說完,他仍是一付油腔滑調的模樣,朝食客搖頭晃腦,左顧右盼,還扮個鬼臉,嘻嘻傻笑。

    「好小子!你真想找死啊?這可不得怪我啦!何不打聽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知道了還笑得出來嗎?待會兒讓你哭都哭不出來也!」「野貓子」暴戾恣睢道。

    「這裡,難道是龍潭虎穴?喂!呃或!是邪窩魔窟不成?告訴你,少爺上天可摘星,下海能捉鱉,任何妖魔鬼怪,都逃脫不了覆滅的下場!」凌浩義正詞嚴,厲聲警告道。

    「哦呸!黃毛小伢信口雌黃,不給你點利害瞧瞧,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知道我『野貓子』是何許人也?」話音一落,舉手平推,遙遙一掌,向凌浩當胸擊去。

    樓上地方狹窄,不便施展手腳,凌浩一個虎跳,翻落窗外,身後傳來「叭!」一聲震響,碗盆碎片四處拋飛,酒湯殘液滿堂激射,嚇得眾食客面無血色,戰戰兢兢,都爭先恐後,連滾帶爬奪門而出,四散逃去。

    小姑娘鎮定自若,亦步亦趨跟著凌浩,走到一片荒蕪不毛之地,三個大漢緊隨其後。

    「我是凌浩,年庚十六,父母雙亡,獨闖江湖,遊俠武林,除惡揚善,扶弱鋤強,消災滅禍,為民祈福。」凌浩把自己的遠大抱負,盡情宣露出來。

    「我叫丁綺紅,芳齡十五,家住山東濟南府,經常外出獵奇,飽嘗山光水色,四處闖蕩,練歷一番,增加江湖閱歷,結識志同道合有遠大志向之人,一起行俠仗義,浪跡天涯。」說著,她的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流露出脈脈情意。

    「浩哥!認識你,是小妹今生的榮耀,遇見你,是小妹一生的祈盼,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小妹心甘情願和你在一起,死而無憾矣!」丁綺紅嬌滴滴的真情表白,使凌浩一顆青春燃燒的心,泛起層層漣漪。

    「紅妹,有哥在你不必害怕,哥會傾全力保護好你的,決不會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請相信哥。」丁綺紅含羞著點點頭,臉蛋脹得一片緋紅色,她溫馨柔順的依偎在凌浩身傍。

    凌浩、丁綺紅在說悄悄話的當口,三個大漢,快速佔住三個方位,把二人合圍在中間。

    「喂!二人卿卿我我,情投意合,知心話聊完了沒有,要記住今天的日子,就是你倆明年的祭日!在陰曹地府,做一對野鴦鴛,如何?」長髮披肩傢伙肆無忌憚著:「老子便是大刀幫金陵分舵主葉茂智,外號『夜貓子』,到了閻王老爺那兒去告狀,不要搞錯了人啊!」「霍!」「霍!」「霍!……」一陣狂天大笑,幸災樂禍,他把二人當作待宰的羔羊。

    當聽到大刀幫這三個字時,凌浩氣血攻心,腦子裡一片空白,頭一渾身子晃了幾晃,險些跌倒。丁綺紅見狀,急忙上去將他扶住,她眼含秋波柔情如水,用小手在他的胸口搓捏推摟著,並熱切關愛道:「浩哥,你哪裡不舒服呀?要不要坐下來歇一會兒?」

    「紅妹!不礙事的,只是每當回想起父母親,被惡人劫殺的一幕時,心頭震動,氣血上湧,略感不適而已。」凌浩運氣在週身轉了一圈,筋脈通順,血壓平穩。

    葉茂智正要對凌浩、丁綺紅二人,痛下殺手的辰光。

    「慢來!慢來!我肖無知,外號『騷鬍子』,這個漂亮小妞是我的,要讓她嘗嘗我功夫的厲害!」肖無知臉不知恥,忘卻先前被挨揍的窘相,竟嚷嚷叫喊道,話音未落。

    只見,丁綺紅雙目圓睜,柳眉倒豎,一臉煞氣,「嘩!」一片彩雲向肖無知疾速飄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她運足功力,「啪!」「啪!」揮手又是兩記耳光,一口鮮血,從肖無知嘴裡吐出,並含糊不清的叫喚著,瞬間,他的臉上高高腫起,像紅燒豬頭一般。她偷襲得手,飄身返回。

    此時,矮胖子像一個圓球,緊隨丁綺紅身後,快速滾進,伸手一拳,向她的後心搗去,恰巧,凌浩窺個正著,他亦出手猛力一拳,風聲「嘩!……」鳴叫著,向矮胖子拳風上撞去,二股拳勁交匯時,「蓬!」一聲悶響,剎時,烏雲蔽日,塵土瀰漫,五丈方圓內,黑壓壓一片,目不視物,過了片刻,漸漸四周明朗,空氣清晰。

    再看矮胖子時,他已盤膝坐地,頭頂心白霧蒸蒸直冒,顯然受了極嚴重內傷,在作自行運功療傷,已到了緊要關頭,有任何一點干擾,必遭致走火入魔,輕則殘廢,重則喪命。

    凌浩顯得若無其事,臉色紅潤,紋風不動,站立當場。

    登時,葉茂智氣得七竅生煙,手下二個愛將,還打不過二個初出茅廬的嫩伢仔,只一個回合,都被他人打倒在地。生氣歸生氣,但現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他只得親自出馬,想快刀斬亂麻,速戰速結,來作個了斷。

    「傻小子!算你有本事,來接老子一掌試試。」說著,葉茂智運足七層功力,舉手揮掌,朝凌浩當面拍去。

    凌浩來不及多想,倉促間運了五層功力,揚手一劈,往「夜貓子」前胸拍去,二股掌力相碰,「砰!……」一聲脆響,「夜貓子」「蹬!」「蹬!」「蹬!……」連退幾大步,身軀搖晃幾下,險些摔倒。

    凌浩屏息靜氣,兩腳如樁,釘牢原地站穩,沒有後退半步的跡像,身子絲毫不動。

    葉茂智心想:「按道理來講,凌浩年紀輕輕,能接住自己七層功力的一掌,武功火候已相當老到,但是,要高過自己,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估摸他已竭盡全力,自己還有潛力可挖,他若再接一掌,不死即傷。」

    葉茂智一想到這裡,於是,高聲大叫道:「凌浩!算你狠,再接我一掌,若能全身而退,是算你命大。」話畢,他運足十層功力,兩手緩緩向凌浩罩去。

    同時,凌浩也在思襯著:「自從出道以來,還沒與武林高手較量過,這次,倉促間遭遇強敵,心中無底,能否取勝?實無把握。」他急忙收攝心神,凝聚成十層功力,雙手也對準「夜貓子」身軀,慢慢推去。

    「蓬!」「砰!」兩聲震天巨響,「蹬!」「蹬!」「蹬!……」葉茂智連退數十步,立腳不穩一跤摔下,喉頭發膩,鮮血如箭衝口噴出。

    「噠!」「噠!」「噠!……」凌浩亦兩腳發抖,步履蹣珊的後退數步,咽喉鹹腥,咬牙忍住,感到心慌悶氣欲嘔,他緩緩盤膝坐地,靜心閉目,用內功心法引導真氣在體內流轉,慢慢打通四經八脈,氣流回歸丹田,連引九遍,通體舒暢,便一蹦跳起。

    凌浩在運功療傷生息時,丁綺紅便拔劍在手,挺劍侍立,嚴神戒備為其護法,以防不測,靜觀四周動態。

    當凌浩身體康復神情閃爍時,丁綺紅歡呼雀躍,一彈飛起撲向凌浩懷中,他順勢抱起,在她紅彤彤的小臉蛋上,輕輕吻了數下。

    「浩哥呀!你太壞了哎!人不僅長得魁偉彪悍,武功不弱,身手了得,你是小妹心目中的大英雄也,好捧耶!」丁綺紅喜悅之心無以言表,說著,她伸出一對粉拳,輕輕在他的身上作勢捶了幾下。

    「紅妹!你為何一人?在揚州城裡逗留。」凌浩遭遇生死之戰後,內心感觸彼深,關愛體貼的問道。

    「小妹和母親、師哥三人來揚州遊玩,在游瘦西湖時意外走散,母親臨走時留有紙條,上書:『紅兒:因有急事,事關重大,刻不容緩,我與魯兒先行一步,你見條後速回府中。』小妹一見母親留條,心裡反而輕鬆,母親不在落得自由自在,多玩幾天豈不痛哉!快哉!」丁綺紅天真爛漫,心口率直,羞澀可掬的回道。

    「紅妹!那你的父母不為你的安全擔憂嗎?凌浩熱情奔放,關切入微的接著問道。

    「父母才不會擔心呢!母親還時常誇獎小妹聰明伶俐,反應敏捷,武林中人都戲稱小妹為『飛天燕子』,遭到武功厲害的對手,小妹若要脫身時,亦奈何不了呀!」丁綺紅乖巧的撒著嬌,不無自豪道。

    「那時,我倆處在這千鈞一髮,生死攸關的緊急關頭,你為何還要留在此地?不願獨自脫身離開回府,還要擔受被殺的風險呢?」凌浩兩眼綿綿情意,一眨不眨注視著她。

    霎時,丁綺紅的臉上騰地升起兩朵紅雲,她含羞嬌嗔道:「傻瓜!那時,小妹能獨善自身嗎?你為小妹兩肋插刀,捨生忘死,抱打不平,見義勇為,小妹那能袖手旁觀?你若遭到不測,小妹將痛不欲生抱撼終身也!還會遭人譏刺嘲笑,被世人所唾棄,一身清譽便毀於一旦,小妹能和你在一起,同生共死,心願已足矣!」

    凌浩、丁綺紅如膠如漆,情投意合,熱切地交談著,過了片刻,再找三個大漢時,已不見了影蹤。

    原來,「騷鬍子」和矮胖子,自知不是凌浩的對手,乘他在療養調息中,無人顧及他們時,二人便悄悄來到「夜貓子」身邊,把他挾在中間,抓起他的臂膀,拔腿便跑,狼狽逃竄,消失在茫茫的曠野裡。

    三人逃回大刀幫揚州聯絡站,矮胖子肩上扛著葉茂智,走進一間臥室,裡面家居設施一應俱全,紅木桌子、紅木椅子、紅木大床雕龍畫鳳,紅木櫃檯上正中央,擺放著一顆碩大夜的明珠,它晶瑩透晰,閃著藍幽幽螢光,兩旁還堆放著,珍珠瑪瑙,碧玉翡翠,古瓷雅瓶,金器銀皿,五光十色,琳琅滿目,珍稀瑰寶,不計其數。不知搜刮了當地老百姓多少財物,平時,足見這幫人橫行霸道無惡不作慣了,無人能管及與制裁,隨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把葉茂智放置在紅木大床上,蓋上繡花綢緞錦被,矮胖子請來郎中給他診治。

    少焉,進來一個駝背老者,年約六旬有餘,姓苗名輝春,號稱「妙手回春」,他肩挎藥箱,唇上留著二捺八字鬍子,眼皮奈拉著,還打著一連串的呵欠,好像沒睡醒的樣子。

    矮胖子迎上前去接過藥箱,放在床前,並拉著他的手道:「苗藥師!你醫道高明,救活的人不可數計,不愧為是『妙手回春』,今日,請你老前來為葉舵主醫療內傷。」

    苗藥師四平八穩坐下,拿起「夜貓子」一隻手腕,用兩根手指搭著腕脈,靜心傾聽,感應著脈博跳動的微弱變化,少間,他的額頭上冒出了細細汗珠,心無旁騖,專心致致診斷著脈象,足見他有高度的職業素養,與高尚的醫德風範。

    「你等為葉舵主準備後事吧!他五臟六腑移位,四筋八脈俱斷,人間雖有靈丹妙藥,亦為事已晚唉!我雖叫『妙手回春』,但已回天乏力,有道是:『藥醫不死病,死病沒藥醫。』苗藥師緊鎖著眉頭,抑天長歎道,不無感慨的傾訴著,他幾十年來的行醫心聲。

    苗藥師拎起藥箱,道別矮胖子,謝絕醫資,匆匆離去。

    此刻,肖無知在另一處房內歇息,頭痛欲裂,臉上塗著一層膏藥,用紗布包裹著,無力地靠在床頭櫃上假寢,他想起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接連挨了兩次耳光的一幕,仍歷歷在目記憶猶新,直怪時道變遷,自己背時,運道不佳罷啦!肖無知自出道以來,在他的記憶裡,從沒有一個女人敢反抗過自己,被他糟蹋的良家婦女不知有多少?他在大刀幫中只是個二流角色,還出奇的好色,獵艷是他的本性。這次,丁綺紅對他的小小懲戒,他都受不了,這更加說明這幫歹人,為惡一方,一貫驕嗜橫逸,凶性殘暴,視百姓如草芥,胡作非為,作惡多端慣了。

    大刀幫金陵分舵主葉茂智一死,整個揚州聯絡站落亂紛紛,人心惶惶,懼凌浩找上門來無人能敵,往日的飛橫跋扈,顯赫威勢,一掃而光,都像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矮胖子叫潘艾子,只得硬著頭皮召集著幫中一應兄弟,他兩腿發軟心中發怵道:「即刻,為葉舵主發喪,再向上鋒稟報本舵的情況,請求總舵部署對凌浩的捕殺。」隨後,金陵分舵幫眾,在潘艾子的指揮下,為葉荗智料理了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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