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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章 邪魔喋血 文 / wu9630

    第三章邪魔碟血

    在去徐州的路上,凌浩、丁綺紅買了輛馬車,二人並駕齊驅,早行晚歸,丁綺紅小鳥依人般斜倚在凌浩身上,天天耳鬢廝磨,日日肌膚相親,有道不完的私言密語,有止不斷的柔絲纏綿,她浮想聯翩遐思無限,陶醉在甜情蜜意的夢幻之中……

    不一日,二人來到徐州,徐州是江北的第一重鎮,是南來北往的交通樞紐,還是達官貴人,富豪賈商的雲集之地,又是販夫走卒的窩身之地,也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門的盤居之處,更是綠林大盜、江湖竊賊的隱匿場所,其繁華宣洩的場景,絕不輸於揚州,甚致比揚州更為繁榮富饒,物產豐盛。

    凌浩、丁綺紅駕著的馬車一進入城門,遠遠望去,大街上車水馬龍,往來不絕,有的馬車,向南快馬加鞭,疾駛而來;有的馬車往北,飛馬揚蹄,絕塵而去。大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絡續不絕,有的行人,步履匆匆,互相擦肩而過,急促離去;有的行人,則閒庭信步,欣賞街景,注目而視。

    「吁!」凌浩把馬車勒止,停靠在一家客棧門前,他摧扶著丁綺紅下了車,店小二走來,接過韁繩拐進邊門,把那匹馬牽往馬圈。

    凌浩看過客棧匾牌,上書「鴻運客棧」四個大字,鮮紅奪目,他走上去挽起丁綺紅的手臂,一起進入客棧,朝裡面賬台走去。一個微胖的中年漢子,手裡拿著一枝狼毫筆,在賬本上記載著什麼,抬頭看見有人過來,忙擱下手中毛筆,詢問道:「呃喂!兩位客官,是用餐還是住店?」

    「住店,要兩間並排一起的上房,一桌上好的酒菜,送到房內來。」在冊上登記後,凌浩付過銀子,二人跟著店小二來到後院,走上樓去,往兩間房間中看了一遍,室內彼為整潔,床被桌凳還算乾淨,將就一晚還算不錯。

    店小二提來兩大桶熱水,二人各自洗過熱澡,換了一身衣衫,登覺,神清氣爽,渾身輕鬆,便在丁綺紅住房內,排開桌凳,端上酒菜,就吃喝起來。

    凌浩去掉酒甕封蓋斟酌兩碗酒,站了起來,臉色興奮道:「紅妹!到了徐州大都會,來!乾上一碗,慶賀一下,好嗎?」說著,他捧起酒碗,兩眼笑瞇瞇盯視著她。

    「好!浩哥!小妹和你在一起真開心耶,遇見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快樂呀!」丁綺紅心花怒放,抑不住喜悅之情,端起酒碗用力撞去,「噹!」一聲碗響,兩隻酒碗碰在一起,爾後,二人仰頭,一飲而盡。

    「紅妹!你長得好漂亮哎!真是老天開恩上蒼有眼,把你派送到哥的身邊,是眷顧哥孤身一人,為哥排煩解憂,消除孤獨,調劑情趣,增添青春活力的開心果呀!」凌浩一臉甜蜜,並喜孜孜道。

    「浩哥!不來啦!你真的好壞哎!你趣笑小妹啊!」丁綺紅嗲聲嗲氣撒著嬌,她的臉紅耳酣,酒後更是風情萬種,媚眼含水楚楚動人。

    二人心心相映意氣相投,我一句你一言,有說不盡的知心話,道不完的甜情語,真的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有話嫌夜短,無語嫌夜長。在不知不覺間,已是三更,酒過三巡,便收拾完殘羹剩菜,各自回房歇息。

    凌浩回到房內,酒後上床和衣便睡,在迷迷糊糊中,「絲!」一聲微弱聲響傳入耳畔,他條件反射,「嗖!」一個鯉魚打挺,騰身從床上彈起,輕輕開啟窗戶,瞅見一團黑影,伏身在丁綺紅窗上,正在把什麼東西往裡插進去。

    「大膽狂徒,淫賊休走,看鏢!」凌浩心想:「深更半夜,扒人窗戶,非奸必盜,決非善類。」他來不及細想,便大聲喝著,隨手一揚,一支鐵鏢飛出。

    凌浩一聲大喝,驚動了夜行人,一鏢飛去,他閃身避開,飛上屋簷撤腿便跑。

    凌浩見著,一躍翻上房頂,展開御風飛行輕功,急速疾追,一直追出有二里開外,二人之間的距離越追越短,已不足五丈,追了個首尾相接,夜行人回首一望,一時無法脫身,急忙溜進一片樹林中,藏匿隱身,尋機逃生。

    凌浩藝高膽大尾隨跟進,側耳靜心傾聽著,在不遠處的左前方,「喀嚓!……」樹枝斷裂的脆響聲傳來。

    凌浩循聲掩進,發現一團黑影,躲藏在一棵高大的白樺樹杈桿上,他運足功力揮掌猛劈,「哎唷哇啦!……」幾聲絕望的慘叫傳出,響徹夜空。

    凌浩來不及去查看真相,「瞿!」「瞿!」「瞿!……」四周響起一陣陣嘯聲,互相呼應,已不足百米,他飛步出林走出五丈不到。

    霎時,迎面冒出一個黑衣人來擋住去路,凌浩運功戒備,那個黑衣人氣喘吁吁,語氣急促道:「你是凌浩,凌少俠嗎?『鴻運客棧』已是去不得了,趕快跟我走吧!」說著,他頭也不回,往一條偏僻的小路奔去。

    凌浩尾隨其後,走著走著,疑信參半的問道:「你是何方人士?要帶我往何處去?」

    黑衣人著急道:「凌少俠,你不必多問,去了不就知道啦!若再不走恐已走不脫了,對方之人立馬便到,快走!」

    凌浩跟著黑衣人走到一座莊院門前,黑衣人拿起門上銅環,「噹!」「噹!」「噹!……」連磕九響,少傾,門「吱啊!」一聲打開,走出一個年過七旬老者,只見他紅光滿面,天庭飽滿,頭頂光禿,額頭上油光發亮,兩眼白亮有神,精神閃爍,氣勢威嚴,右手提著一盞白色燈籠,示意二人進去,老者在前面照路,三人朝一處大廳走去,此時,廳內鴉雀無聲,氣氛十分嚴肅,連一根縫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老者、黑夜人、凌浩一一步入大廳,廳堂巨燭熊熊,燭火明亮,照得室內如同白晝,正中一張高大的太師椅上,鋪著一張虎皮,兩邊各擺放著四張椅子,上面坐著僧道尼俗,人人服色各異,都默靜無語,神色彼為緊張。

    老者目光如電,掃視著八大門派掌門人,他當仁不讓坐在正中太師椅上,咳了一聲,清了下嚥嚨,儀態從容,口吻嚴肅道:「近來,魔道猖獗,邪惡勢力不斷膨脹,武林世家,一堡『飛龍堡』,二苑『獅虎苑』,三潭『風月潭』,一夜之間相繼遭滅門。」老者侃侃而講。

    「這伙歹徒來無影去無蹤,行蹤詭秘,生性狡詐凶暴殘忍,又動作迅猛,慣用的伎倆就是搞突然襲擊,實施各個擊破戰略,用威迫利誘重金收買,來分化瓦解各大門派,對武林各派勾成潛在的威脅,形勢相當嚴峻,不容樂觀。」老者滔滔不絕,分析得頭頭是道。

    「武林各大門派,卻為了各自利益,分爭鬥狠,各不相讓,甚至不惜大動干戈,這數十年來,正是給魔道以喘息之機。如今,他們已漸成氣候,羽翼已豐,襲一堡,攻二苑,擊三潭,一發不可收拾,氣焰囂張!」老者把目前武林各派你爭我斗的現狀,一齊擺了出來,他緊接著又道:「在坐的各位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然囉!本盟主要負最大的責任,但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要記取這是血的教訓,我等應採取必要措施,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矣!」

    「這次,飛鴿傳書,邀請八大門派掌門人前來議事,就是要商討出一個萬全之策,來應對魔道的兇猛侵襲。」

    坐左首第一張椅子,是少林寺方丈智心大師,他站起來雙手合一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少林寺具有上百年歷史,承蒙武林人士抬愛,一直執江湖風雲之牛耳,不管時局變幻莫測,都嵬然不動。這次,魔道來勢兇猛,少林寺百年基業,不能毀在老衲手裡,老衲悉聽白盟主號令,帶領少林寺門徒,將竭盡全力,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少林寺智心大師大義凜然,表明心跡。

    坐右首第一張椅子,是武當派掌門人逍遙子道長,他把佛帚放在左肩上,站起來慷慨激揚道:「武當道觀,坐落在武當山上,歷史亦有百年之久,自祖師爺張三豐開觀以來,歷經戰火紛飛,江湖動盪,都得以完好保存,是歷代掌門人帶領著門徒,用血肉之體,築就鑄成!本觀門徒,為白盟主驅前馬後,蹬馬執鞭,同赴危難,生死與共!」武當派逍遙子道長,壯志凌雲,立誓宣言。

    坐左首第二張椅子,是娥眉派掌門人靜音神尼,她站起來把佛塵捧在胸前,恭恭敬敬道:「娥眉雖是女流之輩,甚與鐵血男兒並肩戰鬥,衝鋒陷陣,浴血疆場,娥眉英黛,颯颯雄風,威武不倔,巾幗不下須彌,眼下時局危艱,須同舟共濟,娥眉願與各派同仇敵愾,視死如歸!」娥眉派靜音神尼義無反顧,氣吞山河。

    坐右首第二張椅子,是華山派掌門江肖勇,外號「江湖梟雄」,自小刁占潑辣,又機敏伶俐,天資聰穎,為人處世圓滑,見風使舵,工於投機取巧,他站立起來自鳴得意道:「白盟主、諸位掌門人,小的不才,在下以為當今武林要從整個大局著想,各門派應頒布一級戒備江湖令,枕戈待旦,嚴陣以待,加強各地巡哨,互相傳遞警迅,遙相呼應,並組成一支鐵甲雄師,奔疾馳援,以解當前之危局,可立竿見影,華山派願擔此重任,為白盟主搖旗吶喊,逐鹿奔波,傳遞訊息,聯絡各大門派,共禦強敵。」華山派江肖勇,盛氣凌人,鋒芒畢露。

    老者便是武林盟主,名叫白先溫,外號「太白仙翁」,他暗道:「哪裡有這樣一支正義之師可供調遣呢?」躊踷片刻,果斷下令道:「智心大師,少林寺三十六僧棍,由智音大師率領,隨時聽候總部的調遣,全力以赴,應對邪魔的挑戰,把被動挨打轉變為主動出擊,馳援各門派,掃蕩妖魔。其他各門派加強備戰,互通情報,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掌握對敵鬥爭的主動權。」隨即,他宣佈議事結束,不久,天色已微明,八大門派掌門人行色匆匆,各自離去。

    那個黑衣人,黑裡透紅臉上,兩眼黑白分明,他身材欣長,風度翩翩,青春健壯,朝氣蓬勃,穿著一件黑色長衫,腰懸長劍,走過來拍拍凌浩肩膀,語氣隨和道:「丁姑娘先到一步,她身受輕傷,白盟主親自調製傷藥,為她敷藥包紮後,送往後院歇息。」說完,他走出廳外,辦事去了。

    武林盟主白先溫手下,設有江湖五使者,他們分別是:白衣使者白雷,黑衣使者白電,黃衣使者白風,紫衣使者白雨,紅衣使者白雲,全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挺尖好手。

    他們為武林盟主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搜集情報,監視江湖動態,提供可靠咨訊,重要資情的能者裡手。

    這次,邪魔突襲一堡、二苑、三潭武林世家,都遭到滅門之禍,五大使者,在整個江湖上明察暗訪,也沒能查訪出任何線索,歹徒消失得無影無蹤,深知這伙邪魔生性狡詐。

    此時,大刀幫地獄堂主刁侯,已升任為左護法,他走馬上任之後,設陰謀,制詭策,殲一堡,滅二苑,除三潭,勢如破竹,邪魔士氣大振,正在他躊躇滿志,使展宏圖之際。

    突然,從揚州傳來,金陵分舵主葉茂智被凌浩擊殺的死訊,這一訊息震驚了大刀幫整個上下,該幫幫主鷹雙棲聞訊後十分震怒,隨頒布戡殺令,截殺凌浩者賞黃金百兩,職務陞遷一級,並責令刁侯帶領大隊人馬,前往揚州尋蹤追殺。

    刁侯接令後,不驚反喜,他思襯道:「本護法,只要略使小計,不費任何周折,可把凌浩手到擒來,便是大功一件,一張副幫主交椅,拈手而來,隨手可得,自是暗心歡喜。」

    刁侯從總舵出發,把幫眾化整為零,分批晝伏夜出,以此漸進而行,隱蹤秘跡,待找到目標後再行集結,行雷霆一擊,攻如餓狼撲食,得手後快速撤離,逃似狡狐遁影。

    凌浩、丁綺紅在「鴻運客棧」停馬投宿,恰巧被大刀幫眼線發覺,還查過賬冊,確正來人是凌浩,便飛報刁侯。

    刁侯得報大喜,隨即,制訂出二套行動方案,對凌浩、丁綺紅實施抓捕或撲殺。

    黑衣使者白電,去徐州暗中巡視,看見有小股江湖人物活動異常頻繁,漸即,一眨眼又失去了蹤跡,正當他一籌莫展疑慮重重之際,突覺,眼前一亮,一朵紅雲飄來,他喜出望外,快步迎上前去,歡聲雀躍道:「雲妹,你不是去山東巡視了啊!為何在此地現身?有何重大發現?」

    紅衣使者白雲道:「白盟主得訊,武林世家飛龍堡、獅虎苑、風月潭,連續出事後,飛鴿傳書,力邀江湖八大門派掌門人,前來金陵緊急議事,為了掩人耳目,便又秘密安排各位掌門人,去徐州『凌霄別院』集會,我被派往山東巡視,臨行前,白盟主吩咐一同前往,隨與白盟主從金陵總部出發,扮作商人模樣,經過十多天奔波,安全抵達『凌雲別院』,我才離開徐州,耽擱了一些時日。」接著她嫵媚一笑道:「當我走到蘇魯交界,一處斳縣的地方,無意之中發覺有一幫人,號令嚴密,進退有序,神出鬼沒,行蹤跪秘,怕他們有所圖謀,或對八大門派掌門人議事不利,便悄悄地跟了過來。」

    「這裡,也有不明真相的江湖漢子絡續出現,形跡十分可疑,一轉眼就失去了蹤影,正心中疑慮,束手無策時,剛巧碰上雲妹,你有何妙策?」黑衣使者白電焦急地嚷道。

    紅衣使者白雲眼尖,瞧見「鴻運客棧」門口,有一個瘦小青衣人,頭戴竹笠,半張臉孔,藏在帽子陰影裡,朝內探頭窺腦,白雲便走過去對白雷耳語一番,二人狀作親熱,手挽著手,扮著一對情侶模樣,走向客棧。

    黑衣使者白電,慢慢地靠近那個瘦小青衣人,出手疾點他的昏睡穴,在紅衣使者白雲的掩護下,他將青衣人扛在肩頭,拔腿便跑,很快消失在大街上。

    離城三里遠的地方,有一處滿目蒼涼,破敗不堪的廢宅院,殘垣斷壁,雜草叢生,蛛網掛繞當空,塵垢堆積滿地,黑衣使者白電,把瘦小青衣人扔下,放置在草簇中,解開了他的穴道,並正顏厲色的審問道:「你到底是何來路?幹的又是什麼勾當?為何偷窺『鴻運客棧』?有何秘情可言?快從實招來,也許,可饒你一命,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小的是大刀幫陰陽香主,叫黃舒琅,專門負責機密情報收集事務,暗中私密偵探,監視可疑人員,可從沒殺過人,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孺兒,請好漢饒命,本香主自願招供。」他把監視凌浩、丁綺紅的情況,全供了出來。

    原來,刁侯帶著幫中六大長老、四大堂主、六大香主,制訂出二套行動方案,秘密組織力量捕殺凌浩、丁綺紅。

    第一套行動方案,是以抓捕為主,在「鴻運客棧」內,用迷藥把凌浩、丁綺紅迷暈,爾後,實施抓捕。

    若不能成功,則實施第二套行動方案,以撲殺為主,在離「鴻運客棧」三里遠處,有一座小山崗,佔地數里圍范,三面環水,只有一條道路可進出。

    事先,六大長老:金鋼和尚、銀帚道士、銅鈴貨郎、鐵斧樵夫、錫杖流鶯、鋁劍飛螢,埋伏四周,把凌浩引進埋伏圈內,再由青龍堂主周微華,外號「九尾狐」,白虎堂主占田樹,外號「鑽天鼠」,朱雀堂主毛竇映,外號「貓頭鷹」,玄武堂主昆迪雄,外號「滾地熊」,四大堂主把唯一路口堵死,引成十面埋伏之勢,果然,刁猴奸刁毒辣,若此計得逞,凌浩縱使武功通天,輕功絕倫,也斷無生機,休得命在也!

    黑衣使者白電,出手把黃舒琅點昏,便與紅衣使者白雲一道,又重返「鴻運客棧」,來到後院牆外,有幾棵大白楊,粗壯繁茂,鬱鬱蔥蔥,二人各選一棵,飛身上樹,躲藏在樹蔭間,靜觀其變。

    不久,一道黑影一閃,快速劃過,伏身在一處窗外,在搗鼓著什麼,突然鄰房窗口,凌浩吆喝一聲傳來,隨手一鏢飛出,夜行人閃身躲過,跳躍上房,快速逃離。

    凌浩在房中翻窗而出,越上屋頂,疾追而去,黑衣使者白電,亦施展輕功,飛速跟進,尾隨而行。

    夜行人,是大刀幫信使分舵主蔡華濤,外號「採花大盜」,悉知幫主頒布對凌浩的戡殺令,立功者重賞,又得知刁侯制定的二套方案,如獲至寶,他自恃輕功一流,又熟悉地理環境,條件優越無人能及,便主動請纓,願擔此重任。

    凌浩不僅武功高強,而且輕功亦是不弱,甚至還比蔡華濤要高出一籌,經過二里路的追逐,距離在漸漸縮短。

    蔡華濤眼看就要被凌浩捕住,他急於脫身,隨荒不擇路拐進一片樹林中,還在暗襯道:「老天爺保佑,總算拾得一條性命呀!江湖有忌憚,入林莫追,若有人要入林追趕時,追擊之人,反而會陷入險境,遭林中之敵暗算,為此,根據以往經歷,自己便可安然脫險,從此,高枕無憂唉!」

    誰知?凌浩藝高人膽大,又是初出茅廬,哪裡懂得什麼武林規矩?便尾隨追進林子,覓聲隱進,出掌擊向蔡華濤的藏身之處,將他打得血肉模糊,慘叫連聲,一掌斃命。

    再說,紅衣使者白雲,待夜行人、凌浩、白電三人相繼離去之後,正欲飄身入房,此時,「嘶!」「嘶!」「嘶!」三條黑影先後落下,二人站立窗下持刀警戒,一人飛窗入室,她側耳傾聽,「呯叭!……」房內傳出一陣陣刀劍之聲。

    紅衣使者白雲,跨騎在樹桿上,稍待片刻,觀察著四周動情,見一無異常,便迅速抽出二支鐵鏢,脫手一扔,疾飛而出,「噗!」「噗!」飛矢擊中二人喉頭,「呃!」「嗯!」只聽得二聲悶哼,再無聲響,一片肅靜。

    紅衣使者白雲,一鶴沖天,掠身進房,只見臥房內,碗盆碎片,七零八落轉動,桌凳木塊,橫七豎八翻滾。

    丁綺紅被逼進牆角動憚不得,她的一把寶劍攻勢凌厲,出劍錚錚有聲,收劍吱吱直響,二大漢二把虎頭大刀,施得呼呼有聲,環環相扣,卻始終不敢與寶劍相碰,在二把大刀的夾擊下,時間一久,她必敗無異。

    丁綺紅肩頭已受傷,被刀拉了條口子,滴滴血水津津溢出,衣衫血跡斑斑,她已支撐不了多久,到了危急關頭。

    紅衣使者白雲,怒聲嬌叱道:「無恥之輩,二個堂堂大男子,卻欺負一個小姑娘,豈是江湖所為!可惡,小姑娘已受傷,還刀刀不離她的胸腹胯間,簡直是一群畜生!」

    二大漢聞言心頭一震,轉頭想探個究竟,說時遲那時快,紅衣使者白雲,揮手一揚,二支鐵鏢射出,「噗!」「噗!」正中二人咽喉,二大漢驚駭萬分,「啊!」「呀!」發出絕望的慘叫聲,隨即,仰後跌倒,一鏢封喉。

    紅衣使者白雲,臉色平靜道:「丁姑娘,這裡已被大刀幫幫眾團團圍困,晚了恐難於脫身,快走!」不由分說,拉住她的手,竄出窗戶,縱上屋簷,施展絕頂輕功,像兩朵雲彩,騰雲駕霧,飄逸遁去。

    丁綺紅身受刀傷,在施展輕功時,由於用力過猛,來到「凌霄別院」後,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武林盟主白先溫,對丁綺紅施於急救,她甦醒過來後,親自為其調製刀傷藥,敷藥包紮完畢,送至後院歇息。

    大刀幫陰陽香主黃舒琅,一覺醒來,天已微明,匆匆趕來,察看「鴻運客棧」情況,他走入房內,看到眼前一幕,嚇得臉無血色,手足冰冷,跌跌撞撞,跑去向刁侯稟報。

    此時,在徐州信使分舵總部,刁侯親臨一線,坐鎮指揮,他自命不凡,目空一切,陶醉在自己編織的黃金美女夢魘之中,正等待著手下傳來捷報。

    「左…左…護法,大事…不…不好啦!在『鴻運…客棧』,死人…死人…了…啊!」黃舒琅一臉驚恐,張口結舌的報告著,他把見到的一幕,結結巴巴的訴說了一遍。

    「叭!」「叭!」刁侯無處發洩,順手上去二個耳刮子,打得黃舒琅兩眼不瞪不瞪,他兩腿一併畢恭畢敬站著,兩眼一動不動盯視著刁侯,等待著下面的訓斥。

    「你趕快帶路,去『鴻運客棧』查探一下,真相究竟如何?」刁侯下令道,帶著幾人來到「鴻運客棧」,走上樓去,跨入房間,一股血腥味衝鼻而來,二個青衣人,一個是丙丁香主邊福群,另一個是戊己香主孫鵬,二人橫躺在樓板上,各自喉頭間,插著二支鐵鏢,洞穿喉骨,一鏢斃命。

    刁侯一見打鬥現場,不由得大驚失色,他看得兩眼發直,氣血上翻,背脊骨隱隱發冷,兩腿發軟,趕緊走下樓去。再打開後院門,另外二個青衣人,一個是辰巳香主胡麗萍,另外一個是戍亥香主耿光,二人倒在院牆下,喉咽部位,各中一鏢,鏢插喉腔,一命嗚呼。

    回到徐州信使分舵總部,刁侯急火攻心,一跤跌倒在座椅上,他還未坐穩屁股,青龍堂主周微華,白虎堂主占田樹,朱雀堂主毛竇映,玄武堂主昆迪雄,抬著「採花大盜」蔡華濤的屍體,相繼而入,在大廳中落座。

    「我等按照左護法計謀,跟在凌浩和蔡舵主後面,二人身法實在太快,一閃就失去了身影,凌浩不僅武功厲害,而且輕功造詣更高,蔡舵主先行一刻,傾盡全力,施展絕頂輕功,凌浩隨後跟進,距離越追越短,一時又無法擺脫,危險臨近,他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拐進林中,以求脫身自保,卻反遭凌浩毒手,一掌殞命。」青龍堂主周微華,心生寒意,對「採花大盜」的死因,分析得頭頭是道。

    「去的時候,遠遠聽見蔡舵主的一聲慘叫傳來,到得林外,林中再無任何動情,我等便聚集一起,又不敢輕於分開,以防被凌浩來個聲東擊西,一一擊殺,待到天亮後,再搜尋蔡舵主,走進林中有十餘丈遠,才發現蔡舵主渾身是血,倒臥樹旁,身體已僵硬,大家用隨身繫帶的大刀,砍了些樹木,做成一付擔架,把蔡舵主抬了回來。」白虎堂主占田樹,不寒而悚,將蔡華濤污血淋漓的慘狀,繪聲繪色,述說一遍。

    「凌浩初出江湖,便狠下毒手,在三個月之內,我方連折六員戰將,此人武功好,輕功高,不易對付,此後,若單槍匹馬,獨行江湖時,須十二分小心了,倘再遇見這個江湖煞星,必是倒霉透頂,死無葬身之地唉!」朱雀堂主毛竇映,心有餘悸,唉聲歎氣道。

    「往後,有凌浩出沒的地方,避開不就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犯不著拿雞蛋去撞石頭,繞開走便是啦!再說,二位分舵主武功,與我等是在伯仲之間,只一個回合,被他一招奪命,試想,日後,若再碰上這個活閻王,咱們活命的機會有幾些?」玄武堂主昆迪雄,膽戰心驚,亦無可奈何道。

    「都給我閉嘴,想當初,在鷹幫主的英明領導下,我等打一堡,殺二苑,滅三潭,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一路之上,旗開得勝,攻無不克。爾等不可自喪銳氣,要有堅定必勝之信念,如果,大家再這樣萎靡不振,神情廢頹下去,還怎麼能跟隨幫主攻打天下?稱霸江湖,一統武林呢!請你等大可放心,不必灰心喪氣,本護法會另行安排時機,精心設計,捕殺凌浩,保證做到萬無一失,手到擒來!」刁侯心中雖十分窩火,但表面上卻是故作鎮定,以此來鼓舞士氣,為下屬不斷打氣壯膽。

    刁侯暗想道:「下一步行動計劃,是在殲滅武林世家一堡、二苑、三潭後,籌備策劃,對「威鎮四海」鏢局動手,一舉滅掉「四海」,這最後一家武林世家,可起到威懾江湖,鎮住八大門派,為統一武林奠定基礎。誰知?凌浩一出江湖,連折手下六員愛將,即損失慘重,又沉重地打擊了本幫的士氣,自接掌左護法權職以來,從沒受過如此重大的挫折。凌浩的出山,打亂了大刀幫的整個部署,還對大刀幫今後的行動,受到牽制和威脅,要盡快鏟掉他,否則,將後患無窮。」

    刁侯盤算已定,隨後,他派出天宙堂主占山界,外號「鑽山甲」,帶上手下幫眾,在前往濟南途中,一路打探凌浩和丁綺紅的消息,他正在延途佈置陷阱,為下一步捕殺凌浩、丁綺紅,設計著多種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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