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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章 凌霄別院 文 / wu9630

    第四章凌霄別院

    凌浩一早起來,在「凌霄別院」內練了一趟尋常刀法,隨徒步走大門外,站在一處高坡上向遠處眺望,一輪紅日冉冉升起,照亮了遠處的小村莊,偶爾傳來幾下犬叫聲,三、五人群走在村莊的小道上,肩上扛著掀鋤,下地幹農活去了。

    「凌霄別院」佔地數公里,紅牆綠瓦,樹木森森,向遠處緩緩延伸著,一眼望不到邊。院內上空,金色的蜜蜂飛來飛去,在花株叢中穿稜往來,探尋著花蕊甜粉;青色的燕子三五成群,在林苗圃裡竄上插下,翱翔著飛追玩撒。

    凌浩步入「凌霄別院」內,院門兩邊兩棵高大的迎客松,恭敬挺立,笑臉盈盈喜迎賓客,有的松葉崇立朝上,飛針揮灑,想向賓客招手致意;有的松桿伸開平展,搖擺晃動,欲與賓客翩翩起舞;有的松枝低垂朝下,飄忽悠蕩,要和賓客握手擁抱。

    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寬闊大道,向院內四周蔓延開來,道路旁兩旁,一排排冬青樹,青翠欲滴,一叢叢矮黃楊,嫩葉吐綠,修剪得整齊有形,一、二枝桃樹,花蕊新紅,三、五棵榴樹,暗香浮動,七、八株梨樹,含苞欲放,星星點點,分佈其間,引人醒目。

    前園大門橫楹匾牌上,書著「錦繡如畫」。凌浩跨入院中,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假山,高達數十丈,是用太湖石一層層堆積碼起,壘砌築成,與真山毫無二致,峰巒疊嶂,錯落有致,延綿起伏,氣勢磅博,雄偉巍峨,虎踞龍盤。幢幢別墅,依山傍水,星羅棋布,穿插其間,鱗次櫛比,高低不一,綠色琉璃,流光溢彩,碧玉晶瑩,藍光幽幽。

    一叢叢箭竹,載在牆前屋後,點綴其間,更具風采。

    一條小溪,把「凌霄別院」分隔成兩半,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見底,魚兒追逐嬉戲,跳上潛下。

    溪邊,一排排倒掛楊柳,迎風招展,楊柳飛絲下垂溪中,在碧波中蕩漾,撫弄著微微游動的綠水。

    一座青石小橋,飛越小溪上空,銜接兩地,小溪中央,建有一座八角涼亭,亭下繫著二隻小舟。

    涼亭八角飛簷,是八條栩栩如生的飛龍,由紅木雕刻而成,龍鱗是用紅色琉璃瓦特製,嵌在龍軀上,惟肖惟妙,恰到好處。

    涼亭頂端,是一顆藍玉寶珠,寓意是八龍爭珠。

    亭內桌椅凳子,茶杯棋類,一應俱全,是遊玩休閒,划水垂釣,品茗下棋,笑淡風月,味雅趣樂的娛樂場所。

    中園門上檻懸掛著「馨香怡苑」。凌浩邁入院內,迎面撲來的是一排青松,抬眼一見,青松凜凜,身披綠針;昂首挺立,仰望藍天;白雲在頭頂盤旋,霧氣在腳下翻捲;猶如靈蛇飛昇,蛟龍騰空。蒼勁銅枝,堅韌不拔;古骨鐵桿,堅貞不屈,氣勢如雄。青松陣陣,盤根錯節;縱橫交叉,根深蒂固。任你暴風聚雨,雷劈火燒,它依然巍撼不動,屹立不倒,展示出威風凜凜,雄姿颯爽,神韻氣勢。

    凌浩一邊觀賞著艷色麗景,一邊往裡閒逛散步著,在不遠處,有又一片茂盛的竹林,他展眼一望,在浩翰的林海中,錦竹林林,搖拽生姿;翠竹濤濤,箭葉粼粼;在陽光下一閃一閃,反射出一道道粼粼波光。碧玉菁菁,神韻清雅;氣質高傲,勇鬥冰雪;高風亮節,正氣浩然;竹海森森,氣勢恢宏,有的竹竿矗天,飛葉揮舞弄雲霞;有的竹竿平展,移動搖曳玩霜雪;有的竹竿墜地,游滑飄蕩撥泥沙。

    凌浩隨心所欲的走著,又來到一處土坡上,朝前一瞧,一垅臘梅,遍佈坡下,不由得細細觀賞起來。

    一棵棵臘梅,造形獨特,妙趣橫生,猶如鬼谷神斧,雕刻而成,有的是蟠龍騰飛,有的是虎躍雄姿,有的是蒼鷹展翅,有的是孔雀開屏,根根矯健挺拔,枝枝蒼勁有力,高雅別緻,含笑怒放。

    凌浩欣賞過松竹梅後,登時思緒聯翩,感觸彼深,松、竹、梅,歲寒三友,比肩而立;披霜戴雪,迎寒生姿;氣質優雅,品性清純;錦衣綠袍,青紗翠帳;馨氣幽香,意趣相投;景致清秀飄逸,影形矯健飛捷,雪中含笑,同傲江湖。

    凌浩在不知不覺間,走到「馨香怡苑」,這是整個院子的中心,一個巨大的花壇,全用大理石砌築而成,足有數十畝大小,栽有各色名貴花卉,一年四季花開,滿院飄香。

    花壇四周建有六角亭,東、西方位二隻六角亭,全用松木搭建而成,南、北方位二隻六角亭,全用青竹蓋建製成,是花農種花、澆水、修剪、採花、賞花、休閒時的活動場所。

    花壇中心,建有八間二層繡樓,是專供女眷賞花時居住,內置琴棋書畫,文房四寶,生活用品,亦置備其內。

    凌浩來到後園,門楣匾額上書著「綺紅繪翠」,兩扇大門緊緊關閉著。他翹首相望朝園內看去,繡樓數間,紗帳飄飄,錦幔悠悠,掩映在綠樹蔭影裡,忽隱忽顯,飄渺瀰漫。

    凌浩正要返回,園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漂亮姑娘走出來,在不斷打量著他,並招呼道:「你是凌少俠吧?」

    「姑娘!正是小可,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倆並不認識啊!」凌浩笑了笑,一臉驚訝道。

    「丁姑娘療傷後,送來後園歇息,昨天夜裡,她在睡夢中不斷地叫喚著『凌浩』,老是惦記著他,我一打開園門,你一付心不在焉的樣子,還一直癡癡的瞧著後園呢!便一猜就准。」說著,「格!」「格!」「格!……」笑個不停。

    「姑娘貴姓?在此有何使責?」凌浩被她笑得怪難為情的,臉色一紅,仍微笑著道。

    「我嗎!是紅衣使者白雲,前往山東等地去執行任務,在路上發現蹊蹺人物,隨跟蹤而來,有一夥不明真相的江湖漢子,在此地集結,本使者懷疑他們有所圖謀,便與黑衣使者白電一道,巧使手腕,偵知敵情,果然,不出所料,隨採取行動,碰巧救了你和丁姑娘。」紅衣使者白雲,把飛鏢射殺四名惡徒,救出丁綺紅的經過,以及,大刀幫在小山崗設伏,誘使他進入伏擊圈,以擊殺他等情形,作了一番描述。

    凌浩與紅衣使者白雲並肩而行,二人又說又笑,一快兒往前園走去,來到餐廳中,各自用過早餐,紅衣使者白雲辭別了他,外出巡視走了。

    凌浩無所事事,獨自走向議事大廳,仰首觀望著大廳上一塊「凜然正氣」的碑匾,登時,他肅然起敬,又走入寬敞明亮的大廳內,廳堂中央,掛著一幅「清明上河圖」名畫,東西兩壁,掛著王羲之八幅「蘭亭序」,正中一張太師椅上,雕刻著一個神威凜凜的龍頭,兩邊扶手上,雕刻著二隻展翅欲飛的鳳凰,這就是威望地位,權力財富的象徵,為此,有無數英雄好漢,江湖豪傑,都夢寐以求,爭做武林盟主。

    凌浩出來時,湊巧碰到武林盟主白先溫,他連忙迎上前去打招呼道:「白盟主,小可有幾個難題,正要向您老請教,不知能否抽出時間約淡一下?」

    「有幾件緊急要務,老夫下令五大侍衛,奔赴各地,前去查處,事情已經安排妥當,正想找你談談呢!順便想瞭解一下你的情況,以及你的想法?」白先溫捻捻灰白鬍子,微微一笑道,並親熱地扶著凌浩肩頭,一同走入會客室內,面對面落坐,他倒了二碗茶水,順手提給凌浩一碗。

    「小可的祖父是誰?父親又是誰?您老可知否?」凌浩想弄清自己的生世,揭開謎團,把自身的情況介紹給老者。

    「十五年前,你祖父是武林盟主,叫凌嘯天,外號『飛天麒麟』,武藝精湛,十八般兵器,件件都使得精奇絕倫,江湖之中罕遇敵手。」白先溫呷口茶潤潤嘴,接著說道:

    「你父親叫凌雲霄,外號「凌霄飛鷹」,一手絕情刀法,奇妙詭詰,打遍天下無敵手,敗在他刀下的武林高手,不知數幾,武林中人,對絕情刀法,更是暗暗稱奇,都窺視著這本「絕情刀譜」,江湖人士,視此本刀譜,為武林至寶,都想得之而甘心。」

    「祖父天下無敵,為何銷蹤匿跡?音息全無,不知所終?父親武功高強,為何被強敵追殺?亡命天涯,死於非命?那後來又是怎麼樣呢?」林浩義憤填膺,怒不可遏道。

    「老夫是野雲閒鶴,雲遊在深山溝壑,險陡石壁之間,玩耍在瀑布水簾,危澗深淵之中,享受著天地造化之艷美絕色,自然純真之秀麗奇景。」

    「一天,老夫在長白山深谷中,獵顏觀景,無意之間聞聽有兵器撞擊聲,隨快步前往查看,抬頭一望,有二十多蒙面人,手持各式兵刃,圍住一人在廝殺,這夥人出手狠辣,那人手舞一柄大背刀,甩得潑水不進,像風車一樣旋轉,有一蒙面人,當場削去半個腦袋,血水噴出丈許。」

    「此時,那人身上亦是傷痕纍纍,渾身上下血水淋漓,他一招用力過猛,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只得咬緊牙關,強撐著身子站穩,已是氣喘吁吁,精疲力竭,顯然是強弓之末了。」

    「有數十蒙面壯漢倒臥谷中,都是肢殘軀破,一刀斃命。」白先溫用絹巾抹抹嘴,擦了擦額角上的汗珠。

    「情勢對那人非常的不利,老夫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武凌盟主凌嘯天,便不再猶豫,拔出金簫,運足內功,一招『七彩飛虹』,向蒙面人橫掃而去,一下子撂倒七人,其餘蒙面人驚得一愣,旋即,拔腿便跑,消失在崇山峻嶺中。」

    「老夫把凌盟主送回金陵總部,就雲遊天下去啦!此後,再也沒見到令祖父。十年以後,令祖父一家十八口人,一夜之間,莫名其妙,消失無影,不知下落所在。」

    武林無主,老夫這才決定出山爭峰,匯同各大門派掌門人,以及各路英雄豪傑,比試武藝,一路連闖十八關,戰勝所有對手,才執掌武林盟主令牌,老夫行俠丈義,除暴安良,主持公道,化解江湖恩怨,得到多數江湖人士的認同和愛戴,獲得『太白仙翁』美譽。」

    「令祖父失蹤之後,老夫派出數十支精悍小隊,搜遍各地深山老林,江河湖海,始終查找不出任何線索,一家子十八口大活人,平白無故,失去蹤跡,至今仍是一無所獲,毫無頭緒可言,無人能解這個謎團,成為一樁奇案。」白先溫把尋找乃祖父的經過,一齊道了出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說白了,想要找到其祖父的希望很是渺茫,活著的可能性,幾率非常小,要凌浩作好心裡準備,接著他又問道。

    「凌少俠,你在議事大廳裡參與了旁聽,對當前形勢,有何別出心裁的見解?說說你的想法,今後又作何打算?」

    「小可以為,我方不能被動挨打,要主動出擊,步步為營,抓住有利戰機,集中精幹力量,由您老親臨統帥,指揮一支武林正義之師,把歪魔邪道一網打盡,肅清江湖敗類,弘揚正氣,為武林造福。」凌浩雖初出江湖,但一語切中時弊,說得彼有幾分道理。

    白先溫端起茶碗呷了口茶,不由得兩眼放光,讚許的點了點頭。

    「至以,往後的打算嗎!小可,先把丁姑娘送回山東濟南府,了卻一樁心事,然後,單人獨馬尋覓線索,追查祖父一家的下落,除惡務盡,為父母報仇雪恨,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也了卻小可的一番心願。」凌浩舒展雙眉,把內心的想法直言說出,以示他有頑強的意志,堅毅之決心。

    老少二人正談得語氣熱切,講得投緣入神。

    「好啊?浩哥,想甩掉小妹不管啊!沒那麼便當的事,除非你帶著小妹一起走,否則,非纏住你不可,反正你到哪小妹就跟到哪?告訴你呀!休想拋棄小妹哎!」丁綺紅輕手輕腳來到會客室裡,笑嘻嘻地嬌嗔道。

    「紅妹,你傷勢全好了嗎?快讓我來仔細瞧瞧吧!」凌浩驚喜不已道,他情不自禁,攬住丁綺紅的小蠻腰,在她粉雕玉琢的臉蛋上,輕輕親了幾下,這時,她伸開兩隻粉臂,緊緊地箍住他的頸脖,櫻唇迎合上去,二人親切的熱吻著。

    「哈!」「哈!」「哈!……」白先溫禁不住地仰天大笑起來,並不無感慨道:「好!好!好!一對江湖俠侶,攜手武林,行走天涯,懲惡揚善,千古佳話,千古佳話啊!」說著,他走出了會客室。

    凌浩自知一時失態,是情之所驅,還是身不由己的抱著丁綺紅,在地上連轉三大圈,爾後,再輕輕放將下來。

    翌日,凌浩、丁綺紅辭別白盟主,乘坐兩騎快馬,向山東濟南府進發。

    不一日,二人來到徐州郊外的一座小鎮上,已是飢腸咕嚕,一家大門口挑出一桿黃杏旗,上書「鄉村家園酒肆」,各自下得馬來,把馬栓在一棵老槐樹上,並肩走入酒肆,選了一張桌子坐下,要了一壺茶水,飲用起來。

    凌浩要了一甕米酒,點了一盆清蒸野雞,一盆鹹鹵野兔,一盆紅燒鯉魚,一罐老鱉燉蘑菇湯羹。

    忽地,一個年邁的老叫花,一拐一歪的走了進來,他蓬頭垢面,兩隻眼睛半睜半閉,好像沒有睡醒的樣子,有氣無力的靠在一張桌子旁。

    片刻,店小二拿來一甕白酒,一甕米酒,端來了菜餚。

    凌浩要店小二再添一付碗筷,又要了一甕白酒,一盆鹽水白蝦,一盆燜紅螃蟹,一盆辣椒炒膳絲,並示意老叫花坐下,一會兒上齊了酒菜。他倒滿了三碗酒,拿起二碗酒放在二人面前,自己捧起一碗酒站起身來道:「老公公,我等三人,今日有緣來相會,干!」

    丁綺紅與老叫花跟著站立起來,同時,捧起面前的一碗酒,撞向凌浩手中酒碗,「匡當!……」三碗酒碰在一起,然後,一仰脖子一口灌下。

    凌浩尊敬有加道:「老前輩,請不用客氣,隨便喝酒用菜。」老叫花聞言,伸出一雙黑乎乎髒手,撕下一隻雞腿拿起來就啃,吃得唾沫飛流,他喝著一碗碗酒吱吱有聲,吃著一口口野餐滋滋有味,如風捲殘雲,不一會,吃得酒菜所剩無幾,他打了個飽嗝,站起身來用手抹抹嘴,一步三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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