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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章夜探少林 文 / wu9630

    少林寺是千年古剎,座落在河南登封嵩山之上,登臨嵩山之顛,眼前一片廣闊,一幅幅詩情畫意,天然景色,接踵而來,目不暇接,一棵棵青松翠柏滿坡,生機蓬勃,茵茵綠針披身;一根根紫葛藍籐飛繞,纖脈縱橫,懸垂吊掛涯澗;一支支碧玉錦竹,高風亮節,芸芸箭葉起舞;一塊塊奇形怪石,如獅似虎,跳躍飛騰猛撲。

    進入少林寺中,要經過八十八級台階,階石光滑白亮,都選用優質大理石,一層層碼起,石條形狀整齊劃一,台角線條清晰流暢,寺院圍牆,是用一塊塊陽山石堆築而成,堅實牢固,高達十餘丈,門匾上書:「少林寺」三個大字,金光閃閃,氣魄宏偉,令人肅然起敬。

    少林寺內,一片廣場寬曠無垠,是少林三十六僧棍,操演陣法的練武場所,三十六僧棍,陣法「銅牆鐵壁」聞名天下,從古至今,進入陣中的武林豪傑,江湖俊彥,不知凡幾,都沒有一人能全身而退。

    大廳之中金碧輝煌,達摩祖師的金身朔像,安放廳堂中央,兩邊挺立著四大金剛,八大仙僧,兩隻碩大香爐按置兩邊,巨燭熊熊香煙繚繞,一條紅色地毯直鋪堂中。

    前堂是達摩堂,是智心方丈師弟,智音、智知、智慧、

    智靈、智敏、智聰、智明七位大師,靜坐念佛,養身修性,居住之所。

    中堂是藏經堂,堂內佛經篇篇,佛卷束束,丹青書畫,紙圖絹繪,竹片記載,石刻骨雕,武功秘笈,輕功密藉,內功心法,外功形狀,各色書樣,多種文本,林林總總,有不下數萬冊之多,日積月累,書藉越積越多,連管理文擋的僧侶,也計不清藏經堂中,究竟有多少藏書?

    後堂是方丈室,是智心大師參悟佛經,領悟佛德,慢慢滲透佛心,最終進入上乘境界,歸宗仙道,步入佛列的修仙之地。

    一天清晨,智心大師帶領寺院眾僧,在佛堂大廳中做著早課,智心大師在講經參禪。

    智心大師傳經布道曰:「佛祖來自天心,慈悲出於地心,物質永恆不變,自然變幻無窮。物質在風霜雨雪中碰撞,產生天災,造成生靈塗炭,列強趁機巧取豪奪,引發**,弄得民不聊生,成群結隊的善男信女,請求上天保佑,佛祖便派出行善使者,在全球各地遍建寺廟。此後,在地球上的人類,弘揚人性向善,慈悲為懷,便蔚然成風,念佛修性是人心所向,積善行德,安撫黎民百姓,盡力保護弱勢群體,生活奔向小康安寧。做善事者積陰德,庇護萬代子孫,錦衣玉食,福澤壽長,惡人不得善終,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千刀萬刮,萬劫不復,將永世不得超生。」他正講得妙語連珠,口吐蓮花之際。

    這時,一個知客僧人,走進來報告道:「方丈,武林白衣使者白雷施主,在本寺會客室等候,有急事相商,請方丈移駕知會。」

    智心方丈從在蒲團上站起,整理了一下紅色縷金袈裟,昂首挺胸,邁著穩健的步伐,朝會客室走去。

    白衣使者白雷迎上前來,恭手作揖道:「智心方丈,白盟主下令,調少林寺三十六羅漢下山,著智音大師率隊,馳援『威鎮四海』鏢局。」說著,掏出武林盟主令牌,給智心方丈驗看。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少林寺堅決執行盟主令,老衲與眾師弟探討商議一下,安排好寺院防務,親自送智音師弟下山。」智心方丈低眉下垂,雙手合一,毫不猶豫道。

    白衣使者白雷,急著要去其他門派辦事,他辭別智心方,匆匆下山去了。

    智心方丈,分別把七個師弟傳來,表情沉重道:「當前,江湖形勢十分嚴峻,有一股罪惡勢力,實力雄厚,又極其狡猾,對武林各派造成巨大的威脅,老衲宣佈,從即日起,前寺山門,由智知、智慧二位師弟,帶著弟子把守,左寺山側,由智靈、智敏二位師弟,領著弟子護衛,右寺山側,由智聰、智明二位師弟,率弟子防禦,老衲親系弟子,在後山戒備,剛才,武林總部派來白雷使者,傳達盟主令,要調本寺三十六弟子,由智音師弟帶隊下山,奔援『威鎮四海』鏢局。」

    安排完畢後,智心攜著智音的手,問寒問暖,交代著一些相關事誼,並一同與三十六僧棍,走出寺院大門外,目送著他們下山去了。

    入夜,少林寺山麓魔影踵踵,三更時分,一條黑影快速無比,一閃而過,隱沒在叢林之中,設伏在山腳下的暗樁,沒能發現異常,空空僧人,埋伏在一棵挺松旁,感覺眼前一花,一道黑形從頭頂劃過,快若流星,他躍上松頂查看,那條人影已奔到寺院門前,「吁!」「吁!」「吁!……」空空僧人,吹響口嘯示警。

    這是,寺內也回應著,響起「吁!」「吁!」「吁!……」的嘯聲,智慧大師走出來察看,有一蒙面夜行人,救站立在寺院內。

    「阿彌陀佛!施主,為何夜闖少林寺?有何緊急要務?可否有貧僧代為傳達師兄?明日恭候大駕光臨。」智慧大師舉起單手,恭敬施禮道。

    「一夥禿驢,惺惺作態,假裝斯文,本人是來報受辱之仇的,誰與你嘍裡嘍數?看拳!」說著,蒙面人一拳「黑虎掏心」,向智慧大師胸部狠狠揍來。

    智慧大師轉身一閃,讓過一招拳擊。

    蒙面人接著一招「流星飛錘」,又往智慧大師面門快速攻到,智慧大師臻首一低,橫步移出五丈開外,才躲過一擊。

    蒙面人緊跟著一招「雙捶擂鼓」,兩拳同出,朝智慧

    大師兩肋擊去。

    智慧大師腳尖往地上輕輕一點,飄然升空,飛起八丈來高,拳風在腳下呼嘯而去,又避過來招。

    空空僧人趕到,對智慧大師道:「師叔,讓小僧來對付這位施主吧!」

    「空空,這位施主武功高強,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由貧僧來再接幾招試試,如有什麼不測,只怪貧僧修養不夠,學藝不精。」智慧大師慈眉善目道。

    蒙面人竊竊嘲譏笑道:「好極啦!在交代後事了,不要怪我心辣手毒,怪只怪當年那個老殺坯,毫無人情可言。」

    「貧僧已讓過三招,算是代尊師無夢受過,給施主賠禮道歉啦!施主還有什麼怨氣的話?儘管發在貧僧身上吧!」智慧大師處之泰然道。

    「本來呢!老夫不該再來,找你等這些小禿驢算舊賬,只是,這幾十年來,一直嚥不下這口惡氣,要在你等身上,給贖回老賬來,方能解洩昔日受辱之恨。」說完,他一拳緊如一拳,向智慧大師猛攻而來。

    智慧大師用少林金剛拳對攻,以硬碰硬,打得虎虎生威,雷霆驚爆,沙塵滾滾,疾風陣陣,足足戰有幾個時辰,只聽「嗯唷!」一聲傳來,智慧大師已倒在地上,口噴鮮血。

    少林寺,僧人越聚越多,蒙面人便呼嘯一聲,撲上寺

    院圍牆,一縱身軀,掩沒在夜幕之中,同時,「噓!」「噓!」「噓!……」寺院四周,也響起嘯聲,彼此傳訊,一呼百應。

    少林寺眾僧飛奔而至,來了不下數百,團團圍著智慧大師,七手八腳,把他抬去急救室,進行緊急搶救。

    智心方丈接到報訊,亦來到急救室內,在病榻前探望,其餘五位師弟齊在,輪流用真氣輸入他的體內,打通奇經八脈,把真氣凝聚在丹田之中,護住五臟六腑,不受壞死。

    智慧大師從昏迷中幽幽轉醒,一應師兄弟全來相救,他心存感激,不禁老淚縱橫,輕輕細語道:「師兄,師弟,辛苦啦!對智慧關愛倍之,深受感動,這次,來的強敵非是別人,就是早年被師傅無夢,逐出寺門外的師叔無渺,其俗名叫趙雨松,說是來報當年的受辱之仇,並傳言道:『近日,有一個幫派,揚言要踏平少林,剪除武當,掃蕩江湖,稱霸武林。』其來勢定是不小,切不可小觀。」說著,他呼吸急促,一時緩不過氣來,隨稍停片刻,智心方丈拿起勺匙,餵給智慧大師喝下一些湯藥,讓他順順喉嚨。

    智慧大師緊接著道:「趙雨松又道:『這次,他是負責此次行動的前部先鋒,後頭,還有大批人馬,將陸續趕來,宣稱要與少林寺決一死戰,事成之後,由他來主持少林寺,作方丈大師,他看在這裡仍出過家,學過藝的份上,先給寺內通個風報個訊,免得有人說他不近人情世故。』此事,千萬大意不得。」

    「他故意提前透露風聲,似有故佈疑陣之嫌,老衲

    會派寺中弟子,下山查探個虛實。」智心方丈沉著冷靜道。

    爾後,智心方丈派出空空、空白僧人向東路,偵查江湖人士動向,空風、空氣僧人往南路,探聽武林人物動靜,空煙、空塵僧人朝西路,監察可疑人員的動態。

    空空、空白僧人,一路往東走去,天氣漸漸炎熱,走得唇裂口焦,便拐進一條小巷內,有一家茶館,門牌上書「茗香茶齋」,二僧人跨入其內,要了二壺茶水,慢慢飲用著。

    對面一家酒樓上,牌面寫著「清風明月」,不知什麼時候?酒樓傳出一片喧嘩聲,吵鬧聲越來越大,空空、空白僧人,一時好奇,駐足觀看,只見一個年輕小伙子,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皮鞭像雨點般落下,打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在地上翻滾亂轉,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斜倚在他的傍邊,哽咽哭泣著。

    這時,一個臉色臘黃,顴骨凸出,鼻樑塌陷,雙眼瞇細,公嗓鴨子的嗓音道:「你等二人,私奔出走,已有數月,這段時間來,老子尋得好苦啊!今日,恰巧被碰上,定是再也不會放過,高梅珠,你得跟老子回去,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如何?」高梅珠心如刀絞,只得違心的點點頭。

    「小師妹,你不能跟他回去,以其回去受辱,還不是死命一拼,要死也要死在一起。」那小伙子倔強的說道。

    「你要死嗎?好!成全你就是,給老子狠狠地打,直

    到將他打死為止!」那個公嗓鴨子,怒氣衝天的嚎叫著。

    「江渾,你是個大混蛋,烏龜王八羔子,若再要打他,我馬上死給你看,不信你試試看?」姑娘怕那小伙,生命受到傷害,便以死相威脅,厲聲的怒吼道。

    「霍!」「霍!」「霍!……」江渾仰天一陣狂笑道:「好一個烏龜王八羔子,至前,你給老子戴綠帽子,還沒跟你算賬,如今,狠狠地打他,卻撕心裂肺,痛在你心裡,你越是啥不得他,越是要折磨他,來人,把他推到太陽底下暴曬,哼!回去之後,看怎麼收拾你!」

    江渾這一幫人,在酒樓折騰了一番,丟下那小伙,帶著高梅珠,自顧自的揚長而去。

    那小伙從地上艱難地爬起身來,腳步一扭一歪,踉踉蹌蹌,跟在江渾這幫人後頭,黯然離開。

    空空、空白二僧,感到挺怪異刺激,亦趨亦步,好奇地尾隨著那小伙,一路走去。

    那小伙走著,走著,打了個激靈,不覺眼前一亮,在右前方牆腳下,刻著三個醒目的五角星,他延著指引星標,一路往東尋找著,突然,他停立在一座大宅院前,門牌上寫有「清流逸群」,他警覺地往四處觀察著,見毫無異常。

    這時,空空、空白二僧,避開他的視線,快速蹩進一

    家牆角,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那小伙輕輕地磕響門環,一連磕了五下,停頓一會兒,反覆磕門三次,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健壯中年漢子,走了出來,那小伙抑不住的悲傷,撲在中年漢子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少會,那小伙神情穩定下來,抹去臉色的淚水,嗚咽著道:「掌門師兄,小師妹被江渾這小子搶走,她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救我出虎口,她違心的答應著跟他回去,此一走,定是凶多吉少唉!」

    「小剛,別急,你先把自己的傷養好再講,江渾在沒回到青海之前,是決不敢傷害小師妹的,我會想方設法,尋找有利時機,把她解救狼穴,你放心好啦!」中年男子,拍了拍小剛肩膀,並安慰道。

    這時,空空、空白二僧人,現身出來。

    空空僧人,上前施禮道:「阿彌陀佛!貧僧從少林寺來,想向施主探聽一下,近期來的一些江湖秩事,趣聞異事,你道如何?」說著,在腰中拿出一塊陀牒,給二人驗看。

    「在下林雲龍,外號「凌雲蛟龍」,是新任崑崙派掌門人,正有要事前往少林寺,拜訪智心方丈,二位師傅來了更好,一同有事相商。

    空空、空白二僧,隨同林雲龍,進入會客大廳內,主客彼此坐好,倒了一壺茶水,砌的是茅尖上好茶葉,三人邊喝著茶,邊聊了起來。

    空空僧人臉色詳和道:「小僧,在『清風明月』酒樓中,目睹了一位小施主,被一幫惡人欺負凌辱的一幕,他身上打得傷痕纍纍,不知是何變故?」

    「此事,得從頭講起,本派是崑崙一派,創派祖師爺,是位少林俗家弟子,傳至今日已有八十一代,歷代掌門人秉承的宗旨,是仗義疏財,助弱抑強,前代掌門人,是高梅珠的父親,在下的師傅高天鵬,外號『翱天鯤鵬』,一身少林功夫,與少林寺智字一輩,可爭相媲美,為人正直不阿,處事公正,深得派中上下欽服,亦贏得地方百姓愛戴。」林雲龍品償一口茶,便把事情起源,從頭至尾慢慢道來。

    「師傅高天鵬,膝下只有一女,芳齡十七,視若掌上明珠,她身手矯健敏捷,武功亦是不弱,得自仍父真傳。」

    「師傅有一愛徒江渾,他居心叵測,野心勃勃,雖長得其貌不揚,但一張嘴油嘴滑舌,能說會道,說得天花亂墜,唾沫生花,討得師傅、師妹的歡心。」

    「師傅見女兒年已及屏,也願意將小師妹下嫁於他,雙方還收押了年庚八字,並寫了一紙婚約,待明年新春佳節,聘娶過門。」

    「今春三月以來,師傅已感年邁體弱,精力不支,有意把掌門之位傳授於我,正準備召集本門人員,宣佈此事之際,江渾便把師傅軟禁了起來。」

    「師傅被軟禁後,江渾就糾合一些死黨,在外面散佈謠言,說大師兄林雲龍居心不良,欲搶班奪權,篡奪掌門之位,氣得師傅臥病不起,閉門謝客,不想再見任何人,由他來代理派中事務,並傳達師傅指令,將林雲龍逐出崑崙山門。」

    「大多數人不服,吵著要見師傅,江渾臉色鐵青,揮刀接連劈死兩個小徒,他強行霸道,逞兇肆虐道:『哪個還感不服?以此為例。』登時,群情激憤,內戰一觸即發,導致自相殘殺的局面,隨時都有可能暴發。」

    「我見勢態的嚴重性,為了阻止本派流血事件的發生,便宣佈自願退出崑崙派,待老掌門病痊後,再洗雪冤情。」

    「師傅知道我被迫離開崑崙山之後,就假意答應,立江渾為崑崙派掌門人,爾後,趁著看守他的同黨稍微怠懈時,師傅打開手銬足鏈,二師弟李佩峰,八師妹劉婷玉,十師弟金鼎,三人在外面接應,師傅這才逃出囚牢。」

    「師傅出來後,立即,召我回山,當著本派眾門人宣佈,我為崑崙派第八十一位掌門人,並當場揭穿了江渾的狼子野心,依照家法應安叛亂罪懲處,廢除武功逐出山門。」

    「倏地,江渾惱羞成怒,帶領一群狐朋狗黨,劫除小師妹高梅珠,連夜逃離崑崙山,不久,他就參加了一個邪惡組織,被大刀幫任命為西寧分舵主,在這一帶為非作歹,欺壓百姓,無惡不作,稱王稱霸。」

    「江渾走馬上任之前,邪幫為他舉行了隆重的授權儀式,大擺宴席,一直鬧騰到深夜,才告結速,本派臥底師弟秦小剛,對小師妹高梅珠心儀已久,在他們喝酒喝得混裡糊塗,喝得不知南北東西時,恃機將她救出,逃出了狼窩。」

    「本派集中精兵強將,對江渾一夥人甚圍巢過多次,都被他脫兔逃逸,這次,我等暗中尾隨著他,一直從青海西寧,跟蹤到河南少林寺腳下,這幫跳樑小丑,似乎有侵襲少林寺的圖謀。」

    「二位師傅來得正是時候,本派手下只有二師弟李佩峰,八師妹劉婷玉,十師弟金鼎三人,此刻,正盯梢江渾一夥歹人,欲摸清他們的巢窩地。我方有四人,再加上二位師傅,足可夜探魔窟,救出小師妹高梅珠,如何?」

    空空、空白二僧,並無疑議,便點頭應承。

    三更一過,六位江湖俠士,換過夜行衣,一路展開輕功,潛往一處深溝高堡的大莊院。

    一座豪華大莊院,雕刻著「洪武山莊」,裡面黑黝黝鴉雀無聲,不見燈光燭火,沉睡在夜幕之中,六人排著一字隊形,拉開距離,分別魚貫而入,林雲龍一馬當先,飛上圍牆,一飄身落在院內屋簷上,再一蹬腿,一連幾個起伏,往院子裡縱深挺進,後面五人,各自拉開十餘丈距離,前呼後應,有序潛入。

    林雲龍一躍身,落在一棵老槐樹旁,有一個人,出現在他後面,並大聲猛喝道:「你是……」後面的話還沒出口,空空僧人飛身而上,掩住來人之口,拖至牆邊,並點了他的昏睡穴。

    前面不遠處,連續有三條人影飛射過來,空空和空白二僧一組,向左側跑起,李佩峰與金鼎一組,往右側竄去。

    三條人影,發覺左右兩邊俱有動情,忽地,三人分頭堵截,一條人影,向左面截去,另一條人影,往右面包抄,留下一條人影,直撲老槐樹而來,查找著這邊的動情,他並無發覺異常,隨繼續朝前面搜索著。

    此時,林雲龍快速往後翻滾,疾退十餘丈,同劉婷玉回合,隨即,伏身地面,耳聽得一人的腳步聲,越走越近,眨眼間已到身前,二人不約而同一跳而出,把來人摁倒在地,劉婷玉揮手一刀,「卡嚓!」把他的頭顱砍下來。

    左邊,一條人影當頭迎截,驀然,動靜又消失了,那人一愣瞪,呆立當場,空空、空白二僧,一前一後,把他堵在中間,二僧雙手一合,施出一招「童子拜佛」功夫,同時躍起,前後夾擊,往那人身上擊去,那人悶哼一聲,被擊死身亡。

    右邊,一條人影抱抄攔截,看到一個黑衣人,披頭散髮,僅離他不過五丈遠,像個殭屍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那人不覺心中一寒,正要揚掌向黑衣人打去,忽地,在身後跳出一個人來,舉刀向頂頭劈去,他的腦袋瓜子,被一劈兩半,「啪噠!」飛落塵埃,他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地身亡。

    林雲龍六人,仍按照事先商定的方案,朝莊內依次漸進,向莊中縱深摸去,進入約有裡些,在一座亭子間,又飛出一人,一刀斬向林雲龍。

    林雲龍憑著直覺,有感一陣冷風撲面襲來,知道不好,就地一滾,橫移滾出三丈,來人一刀劈空,也勢覺不妙,正要吹嘯示警。

    空空僧人,一見要糟,他來不及細想,便一躍騰起五丈,運起鐵頭功,一招「活佛撞牆」,一頭向來人撞去,空空僧人的鐵頭,砸中來人頭顱,「叭!」來人腦袋開花,血漿溢出,「啊哇!」一聲,仰後摔倒。

    空空僧人,是方丈圈定的未來接班人,他見殺死了人,他的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急忙找到林雲龍,自言自語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貧僧無意殺生,在情況緊急下,迫不得已而為之,請佛祖原諒小僧的罪過。」

    林雲龍安慰道:「以暴制惡,除惡務盡,也是普度眾生,救民於深淵之中,其功德無量,修佛成仙,必成正果。」

    隨後,林雲龍一行人,接著摸進有二里多路程,在一排住房內,有一個窗戶,透出微弱的燈光,一對男女光身**,雪白的**交織在一起,正在**纏綿。

    一張大床抖動著,「吱!」「吱!……」直響,不時地激烈搖晃,「嗯!」「噯!」「吁!」「啊!」不斷傳出,女人的浪蕩淫語聲。

    林雲龍持刀破門而入,男的赤條條,一骨碌跳將起來,女的**裸,花容變色,身子不止地悚悚發抖,往床角落裡一味的退縮,露出兩隻恐懼的眼睛,注視著這位闖入房內的不速之客。

    這時,男的「撲通!」一聲,跪倒在林雲龍腳下,懇切地哀求道:「林掌門,看在那個小婦人的面上,請饒小的一命吧!」

    林雲龍抬眼一看,正是叛逆之徒鍾文武,見他這種醜惡嘴臉,本想一刀劈了他,再見那個小婦人,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裡一軟,先饒過他這一回,看他又是這麼說?

    「我先問你,高梅珠在哪裡?不要撒什麼花樣?據實回答,可繞你不死!」林雲龍厭惡的瞪視著他,並厲聲問道。

    「高梅珠,在最後一棟樓下,第三間房內,被江舵主,噢!不,不,不,呸!被江渾反鎖在裡面,有二個同夥,在門口站崗守著,江渾帶著八十多人,就住在樓上。」

    「這裡,是房主女眷居住之處,小的是站上半夜的崗,在換崗時才偷偷溜出來的,她是這家莊主的八姨太,我倆相好已三月有餘,小的愛她,她亦愛小的,二人真心相愛,今晚之後,小的本想帶著她私奔,遠走高飛,找一個偏僻的地方,隱姓埋名,二人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一起,生兒育女,平平凡凡地過上一輩子,莊主便是本幫鄭州分舵主,叫賈善仁,外號『假面善人』,他搶男霸女,欺壓善良,是當地一霸,無人不知,惡名遠揚。」

    「要不是看在這個女人的份上,我把你的武功給廢了,武功練之不易,出門在外可防身,以後,要安文守己,不再作奸犯科,請你好自為之,前院暗哨已拔除,乘無人之機,你趕快帶她走吧!」林雲龍心地善良,誠心以待道。

    鍾文武誠恐誠惶道:「林掌門,承蒙你手下留情,今且別過,無以為報,不日,將以身圖報,咱們後會有期!」說著,同那女人一起,穿戴整齊,收拾細軟,往茫茫夜色中,私奔遁去。

    林雲龍朝二人揮了揮手,目送著鍾文武與那女人離開。

    一行六人彙集後,還是依照前法,林雲龍在前開路,一跳一伏,向後院縱身探進,進去三里後,一排排房子,呈現在眼前。

    林雲龍匍游而入,慢慢接近那排房子,後面五人,各自拉開一段距離,緊緊相隨。

    倏然,六人後面,傳來「嘩啦!」一聲大響,一個暗哨發覺有夜行人,前來探莊,已潛至後院,心知佈置在前院的暗樁,已全被拔除。莊中暗樁,全是一等一的好手,深知來者不善,武功定是不弱,一時心慌意亂,一腳踢翻幾隻花盆。

    劉婷玉身處在最後位置,與那人相距不過丈餘,情況突變,怕其高聲叫喊,驚動歹徒,而功虧一盈,便翻身旋起,平躺著倒退飛行,一腳踢掉他手中大刀,二腿如剪,夾住他的脖子,再用力一絞,將他壓在地上,扭住廝打起來,劉婷玉牢牢地夾著不放。

    金鼎見狀,一連在空中兩個觔斗急翻,落在劉婷玉身伴,揮起拳頭猛揍那人的胸部,一直打到他不動為止。

    林雲龍已挨近第三間房子,二個崗哨無精打采的站著,靠在牆門上,迷迷糊糊的打著呵欠,空空、空白二僧,亦潛伏房子附近,李佩峰在稍後,離開十丈外警戒著。

    這時,從樓梯上走下個一人來,暈暈乎乎,睡眼松醒,向廁所走去,離關押高梅珠的房間,距離只有五丈許。

    林雲龍、空空、空白隱身伏地,屏住不動。

    李佩峰蛇游滑行,向下樓之人靠去,他騰身而起,出其不意,扼住那人的喉嚨,一把拖進廁所間,將他活活掐死。

    危險解除,三人彈身直撲崗哨,二個崗哨還沒清醒過來,林雲龍隨手一拍,廢去一人武功,空空揮手一指,點住一人昏睡穴。

    鐵鏈穿著門環,大門上掛著一把鐵鎖,林雲龍揚起一刀砍斷鐵鏈,他開門入室,掀起床頭紗帳。

    高梅珠雙手雙腳被牛筋絲索捆綁著:「請你自重,我還是姑娘身子,清白純潔,不允許受人玷辱,我還未過門,決

    不肯隨意同房,你若是霸王硬上弓,那你就等著明天來收屍吧!」她把頭埋在毛毯中淚流滿面,守貞不倔道。

    「小師妹,你不用害怕,我是大師兄啊!是來救你出魔窟的。」說著,林雲龍隨手扔掉毯子,將捆住高梅珠手足的筋索,用刀一一挑斷。

    高梅珠一見到大師兄,迅速爬將起來,伏在他身上,鼻子一酸,悲從心中來,禁不住地放聲大哭起來。

    「噓!」林雲龍用手豎在唇上,示意禁聲,並輕輕叩捶著她的後背,用至誠摯愛的雙手,來撫平她心中的瘡傷。

    高梅珠有所警覺,馬上停止哭泣,用衣袖擦盡臉上的斑斑淚痕,瞬間,她的心情輕鬆起來,嬌情柔意道:「大師兄,趕快離開這鬼地方,回崑崙山去吧!我已有大半年沒見著父親了,好想念他老人家的啊!」

    林雲龍摧扶著高梅珠,走出房間來,五人上前,一一與她打過招呼,依原路線返回莊外。

    有李佩峰、金鼎二人一組先行,到達院中一排房子後,監視四周動態,掌握院內情況。

    再有林雲龍、劉婷玉、高梅珠三人一組居中,隨後跟進。

    空空,空白殿後,以次後退,有條有序,七人順利撤出「洪武山莊」。

    一行七人風塵僕僕,回到「清流逸群」大宅院,大家小息片刻,一會兒,天色已大亮。

    林雲龍召來眾人下令道:「師弟李佩鋒、金鼎、秦小剛,

    師妹劉婷玉、高梅珠,你等五人不得隨意外出,在此休息幾天,洗刷鉛塵,然後,你們先回崑崙山去,向師傅與吾妻婉蓉師妹,報個平安吧!本掌門與二位師傅同去少林寺,拜見智心方丈,有要事相告,待辦完正事後,即刻回山,如何?」

    「我願意留下來,陪同大師兄去辦正事,回山的路上好有個照應,反正晚幾天回去也無所謂,想跟著師兄去少林寺開開眼界,長長見識。」自從高梅珠救出來之後,秦小剛的神情一直不錯,他心情愉悅道。

    「我也請求留下來陪伴大師兄,走一趟少林寺,拜揭智心方丈,在小時候跟父親來過好幾趟,況且,這次又近在少林腳下,不去造訪有失道義風範,可代父親向他問候!」高梅珠亦是性情中人,她真心實意道。

    「二人要執著留下來,那好吧!可要乖乖的聽話,行事要低調,不宜張揚,更不可讓江渾的手下發覺,再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林雲龍叮嚀道,就這樣作出了決定。

    翌日,林雲龍諧同空空、空白、秦小剛、高梅珠四人,一路向少林寺進發,黃昏時分到達寺內。

    智心方丈在會客室裡,熱情地接待了林雲龍一行人。

    「在下是崑崙派,第八十一代新任掌門人,姓林名雲龍,奉高老掌門之命,清理門戶,一路追巢逆徒江渾,來到少林寺腳下,特地前來拜見方丈大師。」林雲龍彬彬有禮,自我介紹道。

    「崑崙派與少林寺彼有淵源,幾十年來風雨同舟,同進共退,是八大門派中的中堅力量,你等的英雄義舉,在江湖中口碑很好,贏得了天下百姓的讚揚,深得江湖同道的欽佩。」智心方丈由衷地讚佩道。

    「這都是老掌門的豐功偉績,在下將繼續追隨老掌門,保持優良傳統,發揚光大本派,把本派全力打造成一支紀律嚴明,作風正派,不怕犧牲,勇猛善戰的鐵師,為天下蒼生造福,為創造和諧的社會環境,作出不懈的努力。」林雲龍雄心勃發,他為美好的未來,普寫出一曲旋律悠揚,高亢激昂的時代最強音。

    空空僧人接著道:「貧僧在登封東面方向,亦打探到一個邪惡組織,分成許多小股勢力,化整為零,從不同的地方,絡續趕來,在蒿山腳下集結,對少林寺勾成嚴重的威脅。」

    「在下從青海一路跟來,這幫人的行蹤詭秘,形跡非常可疑,還竊聽到一個十分驚人的秘密,他們似乎對少林有所不利,有一個叫什麼幫的副幫主,叫做『巴蜀一霸』喬一巴,正帶領大批人馬,往這裡趕來。」林雲龍把探到的詳細情報,娓娓道來。

    空風、空氣、空煙、空塵四僧,亦進來一一匯報道,明確證實,有不少江湖人物,分路而來,都隱秘聚集在城中各處,意圖對少林寺實施突然襲擊。

    智心方丈召來七位師弟商量,如何來應付當前的嚴峻局勢?

    「這夥人來勢兇猛,生性殘忍,其實力亦不可小觀,武林世家一堡、二苑、三潭都被滅門,在武林中被除名,敢來少林捏虎鬚,這表明這幫人異常狡滑,乘本寺三十六弟子下山之際,他們有恃無恐,欲與少林寺決一高下,我等切不可等閒視之!」智知說得彼有幾分道理。

    「這幫人未必敢來,與少林寺正面為敵,只是虛張聲勢,故佈疑陣罷了,其目的很明顯,要本寺把三十六弟子調回來,首當其衝的是,要滅掉『威鎮四海』鏢局,再來要挾八大門派俯首帖耳,聽其號令,達到統治整個江湖,其險惡用心,可見一斑。」智靈講得也合乎情理。

    「本寺不妨作好兩手準備,看事態演變朝哪個方向發展?與這幫人不僅要鬥智,還要鬥勇,隨機應變,敵變我變,萬變不離其宗,充分掌握主動權,就有勝算在望的把握。」智明分析得透徹,更深一層處,他左右逢源,老謀深算道。

    「本寺如遭到突襲,第一應急議案,就是放飛迅鴿,盡快召回三十六弟子,前來救援,來個裡應外合,把一切來犯之敵一網打盡,決不手軟,為維護武林正義,以暴制暴,以牙還牙,為挽救江湖浩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智心方丈說得詞正言順,鏗鏘有力,落地有聲。

    隔天清晨,少林寺山腳下,人聲噪雜,嘯聲紛紜,有

    三、五百草莽之眾,在趙雨松帶領下,向少林寺蜂擁而來,不一刻,登上少林寺台階,推背接蹤,走入寺院內廣場。

    瞬間,少林寺內,飛出數只白鴿,向智音傳訊,上書:「寺院,遭歹徒突襲,速回救」!

    智心方丈率領七個師弟,及幾百僧人,隊伍整齊劃一,一列列僧人,精神抖擻,鬥志昂揚,走向廣場列陣以待。

    這幫人距離僧人一箭之地站定,趙雨松已年過八十,仍身板仍硬朗,腳頭輕捷,健步如飛,走出人群來,他氣焰熏天,怒聲狠氣道:「老夫,忍氣吞聲幾十年,熬到如今,才有出氣之日,欲報當年被趕出少林寺,受辱之仇。」

    人群眾中,又跳出一個中年人來,他五十來歲模樣,頭大如斗,臉上鬍髭拉磋,鮑牙凸齒,兩隻賊眼滴溜溜亂轉,並氣勢洶洶,嚷叫道:「本人是大刀幫副幫主喬一巴,號稱『巴蜀一霸』,趙老前輩請你先老歇著,先讓在下來領教一下,獨步天下的少林武功。」

    智心方丈緩步邁出,上前雙手一合,心平氣靜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擅自興師動眾,妄動刀兵,於百姓以不顧,災禍蒼生,遺患無窮啊!施主,搞得天怒人怨,你於心何忍呀?」

    「好說,好說,只要少林寺至今以後,聽從本幫號令,

    本幫保證對少林寺秋毫無犯,我等退出寺院,立即班師回總舵,不再來騷擾少林寺,智心方丈,你道如何?」

    「本寺宗旨,是以天下道義為己任,伸長武林正義為準則,以身作則為標桿,恪盡職守為表率,歷來行事,光明正大,愛憎分明,立場堅定;賦予天職,是疾惡如讎,除惡安民,不受任何組織,威脅利誘,不受任何人物,制肘約束,獨立行使主權,公正廉明!」智心方丈剛正不阿,言詞犀利道。

    「廢話少說,勝利者是英雄,失敗者是孬種,手下見真章才是真的,有道是:『人軟被人欺,馬軟被人騎,強悍出正理,膽大能做官,不給你等點厲害功夫瞧瞧,以為我等是嚇唬人的菜鳥。禿驢!哪個上啊?」喬一巴驕嗜蠻橫道。

    智知四平八穩走出隊列,站在喬一巴面前,莊重大方,風趣幽默道:「老僧來領教一下,閣下手底的真章,讓在此的各位朋友,開下眼界,增長見識,厲害功夫倒底是啥樣的?恕老僧愚昧,不甚見過,請施主出招吧!」

    喬一巴凶狠咆哮著,一招「餓狼撲食」,雙掌連環拍出,兩股旋風,凌厲的呼嘯尖叫著,向智知迎面撲去。

    智知不慌不忙,兩手一伸一縮,先後向前推出,一招「疾風勁氣」大力金剛掌,勁力綿綿不絕,把喬一巴的掌力裹住其內,猶如泥牛入海,消失於無形之中。

    喬一巴一招無功,再施一招「黑熊刨食」,他跳起十丈來高,揮手一掌,對準智知天靈蓋直劈而下。

    智知一個鐵板橋功夫,彎身後仰,兩腳如釘,雙手托天,一招「靈猴獻桃」,一盤仙桃,向喬一巴飛起。

    喬一巴身在空中,無法躲閃,便硬著頭皮,向智知掌力上劇烈撞去,「蓬!」一聲大響。

    喬一巴像一隻皮球,被彈起二十餘丈高,他曲攏著身子,在空中急旋翻滾,一連翻滾十幾圈,「啪!」落在一棵粗大的桂花樹上,身軀並無大礙,他只嚇得心膽俱裂,魂飛魄散,不敢想像,若是掉在青花地磚上,哪裡還有性命在?

    大刀幫眾人,見到剛在驚險的一幕,都嚇得六神無主,心中悒悒不安,都深知少林功夫獨步天下,是當之無愧,名不虛傳。

    趙雨松見己方士氣低沉,便出來壓場,意欲鼓鼓士氣,他大言不慚道:「老夫,在少林寺修行時,他們都是些小和尚,要叫我一聲師叔呢!三十年以前,智心的師傅無夢和尚,為了爭奪方丈之位,暗中把我趕出寺院,讓我受辱至今,好在蒼天有眼,今日正是機會,要討為公道,把他們統統驅逐出寺,我來執掌方丈權柄,把少林寺引向一條光明之路。」

    「施主,請不要口不述言,歪曲事實正相,混淆視聽,你當初出家,是熬不住清燈苦修,守不住清規戒律,經常醺酒斗歐,偷食狗肉,無夢師傅甚多次勸戒無效,你仍我行我素,屢勸屢犯,便懷恨在心,勾結黑道人物,刺殺無夢師傅而取而代之,無夢師傅大慈大悲,放你一條生路,你這才被逐出寺院的。」智知直言不諱,毫不留情,揭穿了他的滿嘴謊言。

    趙雨松惱羞成怒,伸拳一招「驚鴻雷電」,一股拳勁風雷滾滾,朝智知疾飛捲來。

    拳勢迅猛凌厲,智知隨手一招「七彩霓霞」飛出,赤、橙、黃、藍、青、綠、紫七色光環,閃耀著奪目光彩,奔趙雨松射去。

    兩股勁力交鋒,「砰!蓬……」發出一連串的燜響,經久不息,震得山晃地顫。

    趙雨松若無其事,上身搖晃數十下,兩腳原地站著,「蹋!」「蹋!」「蹋!……」智知臉色血紅,緩緩後退數步。

    趙雨松趁智知還未停穩之機,一式絕世奇招「雙龍搶珠」,轟隆炸響,爆出萬朵煙花,銳不可擋,籠罩住八個方位,向智知突襲而來。

    智心方丈見情勢不妙,他趄步上前,擋在智知面前,盤膝坐地,雙手合一,紅色袈裟無風鼓起,一招「佛光普照」,緩緩使出,把趙雨松爆起的煙花盡收囊中,消彌於無影。廣場上,熙熙人群,被佛光普照柔和的光芒,照射得渾身舒坦,如沐浴在和煦的春風裡,身心俱陶醉在濃郁的芳香中,沉浸在甜蜜的未來裡……

    趙雨松一招受挫,心有不甘,他老羞成怒叫道:「智心禿驢,不要故弄玄虛,有啥真本事?儘管使出來好啦!老夫與你捨命一博,決一死戰,究竟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也!」

    此時,喬一巴爬下金桂樹後,剛接著一隻飛鴿,上寫著:「喬副幫主:使命已完成,目的達到,命你快速撤離。」

    喬一巴接到命令,急忙迎上前去,迅速阻止趙雨松出戰,他對智心方丈抱拳恭手道:「少林寺,果然虎威雄師,名不虛傳,在下十分欽佩,今日,就到此為止,日後,自有本幫主親自前來拜山。」說完,領著這幫人頭也不回,鼠竄而去。

    「師兄,這伙魑魅魍魎,魔氣熏天的傢伙,讓他們就此離開,是不是太過便誼了?要是不給點苦頭嘗嘗?否則,還覺得少林寺好欺負呢!」智聰氣憤難消道。

    「若真的動起手來,雖說少林寺可獲勝,也必將付出相當大的代價,老衲查看這幫人中,還有一、二十個高手,混雜在裡面,作惡的只是少數,佛曰:『慈悲為懷,普渡眾生。』窮寇莫追,讓他們去吧!」智心方丈寬宏大量道。

    這幫人一去,少林寺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林雲龍、秦小剛、高梅珠一行三人,辭別了智心方丈,離開少林寺,一路向西疾行,往崑崙山而去。

    大刀幫左護法刁侯,匆匆忙忙,將幫眾從「威鎮四海」

    鏢局,狼狽撤回,一直撤到湖北神農架,野人山總舵。

    清點人馬,己方損失十分慘重,陣亡的有:長老金剛和尚,銅鈴貨郎,鋅刀烏鳳,白虎堂主占田樹,朱雀堂主毛竇映,地獄堂主向維社,人君堂主昌景祿,甲乙香主,子丑香主,寅卯香主,午末香主,幫眾計七十餘人,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刁侯一回到總舵,即被幫主召去,挨了一頓訓斥,罵了個狗血噴頭,想想怨氣直冒頂門,為幫中的事務,出謀策劃,費盡心機,盡心盡職,嘔心瀝血,他心裡窩著一團無名之火,又無從發洩。

    刁侯暗想道:「這次,出師不利,都是凌浩一手造成的,他幾次三番,猛下辣手,戳殺幫中主將多人,渙散了士氣,擾亂了他的整個作戰部署,不除此人,將永無寧日唉!」

    刁侯調整行動部署,將「威鎮四海」鏢局,作為襲擊重點,並以外出押鏢人員,作為襲擊目標,劫鏢截殺,即得錢財,又可殺人滅口,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他想道這裡,舒心的笑了。

    派青龍堂主周微華,帶領手下秘密潛回濟南,繼續監視著「威鎮四海」鏢局,隨時,向他匯報鏢局的動向。

    再派出金陵分舵主艾潘子,率領本部人馬,沿途佈置眼線,一路打探凌浩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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