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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長驅直入 文 / wu9630

    一群賊人,鬼鬼祟祟,潛行而來,已摸到華山派大營帳前。看小說就來小說/

    猛獅手提一把鬼頭刀,大聲喝道:「弟兄們,立功的機會到啦!快殺進帳蓬,衝啊!」

    猛獅率先衝入帳中,帳內一片漆黑,靜謐無聲,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急忙打燃松把,照亮一看,原來裡面是座空帳。

    「快撤!」猛獅登覺不妙,驚出一身冷汗來,隨拔腿後撤。

    此時,四周響起一陣陣喊殺聲,一條條人影,直撲過來,出劍斬、砍、劈、刺,劍劍致命,招招斃敵,賊人驚慌失措,漫無目的,向四處亂竄瞎闖,互相殘殺,死傷不計其數。

    「不要驚慌,向本獅靠攏,快啊!」猛獅將賊人龜縮成一團,在他的嚴厲督戰下,成半圓形陣式,拚死抵抗,頂住了華山派弟子,一攻**攻擊。

    這幫亡命之徒,往上山方向,一擁而上,橫衝直撞,胡劈亂砍,不惜自相殘殺,硬是被攻出一個缺口來,丟下百餘具屍體,倉皇而逃。

    韋奎帶著數十弟子,尾隨追殺,直殺到溪水關前,忽地,身傍鑽出幾十條五步蛇,他們俱被毒蛇咬了幾口。

    韋奎出生在名醫世家,懂得醫術,隨身攜有治毒物藥丸,他從腰包中掏出一粒解藥,一口吞下,慢慢坐下,用真氣逼出毒液來,才死裡逃生,逃過一劫。

    韋奎身藏解藥,已無法出手及時施救,五步蛇毒性厲害,一瞬毒發,其餘數十弟子,不幸殉難。

    猛獅帶著幾十殘敗賊人,一路殺出伏擊圈重圍,奔到溪水關前,也被毒獅放出的毒蛇,一一咬死,他做夢也沒想到,會死在自己人的手下。

    毒獅一早起來,心腹稟報道:「猛獅下山一戰,潰敗而逃,在水溪關前,他也被毒蛇咬死,如何處之,請主上示下?」

    「你帶幾個親隨,悄悄地出關去,用消形蝕骨粉,把所有屍體全部處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跡。」毒獅千叮萬嚀道。

    那個心腹,便放下了吊橋,帶了幾個親隨,過得吊橋來,衝到對岸上,按照毒獅意圖,在每個死屍軀體上,倒上消形蝕骨粉,隨將屍體一一化盡,毀屍滅跡,任務完成之後,他帶了隨眾,又回到關內,守住那座吊橋。

    毒獅述書一封,飛鴿傳送,傳上綠林總部,信上寫道:「猛獅剛愎自用,屢屢不聽勸告,擅自出兵,夜襲敵方營寨,遭遇伏擊,全軍覆滅,請求崔盟主,調撥救兵,以固守水溪關隘防務。」

    綠林盟主崔游文,把毒獅書信,傳予在坐各位賊首,一一觀之,他有點心神恍惚,提心吊膽道:「這次,白道出兵神速,來勢兇猛,鋒頭正盛,已連下二關,我等獨木難支,要飛鴿傳書,給各地天神、地鬼、虎、豹、狼、狗,傳一道檄文,回師華山勤主,救援總部機關人員脫險,以解燒眉之急,否則,我等將孤立無援,定是凶多吉少唉!」

    管家蘇均義,亦顯得坐立不安,隨接口附議道:「武林白道,表面看來是土崩瓦解,其實,他們元氣未傷,攻關掠寨,銳氣如虹,這事應早作決斷,速召回救兵解圍,方是上上之策,遲則恐生變,怕已是不及也!」

    綠林總護法左曲揚,卻口吐狂言道:「大可不必驚慌,區區華山一派,幾個鳥人,成不了什麼氣候,明天,老子親自帶兵,下山去增援,殺他個潰不成軍,望風披靡。」

    好吧!我等要作好兩手準備,左賢弟,你先帶隊下山,火速馳援毒獅,定要堅守住水溪關隘,本盟主,親手擬一道旨意,飛鴿傳令給外出兄弟,快馬加鞭,日夜奔波,回來堵住華山腳下道口,雙管齊下,上下夾擊,力爭將凌嘯天一夥人,全部殲滅在此山上。」若是出山兄弟,一齊揮戈回師,對方將不堪一擊,此時,崔游文好如吃了顆定心丸,他胸有定竹,又口輕飄飄道。

    翌日,總護法左曲揚,接過綠林令箭,帶著一百餘賊人,下山奔來。

    崔游文也寫了一道手令,綁縛在鴿子腿上,放飛出數十隻白鴿,向四面八方飛去。

    華山頂上,一行白鴿飛出,於磊甩手射出一粒鐵鏈子,一隻白鴿,擊落墜在腳下不遠處,他隨手拾起鴿子來,解下鴿腿上的紙卷,打開一看,上面書著:「青城舵主猖狼:綠林總部,危在旦夕,令你率部回師,快馬加鞭,火速馳援,不得有誤,與白道總部,決戰華山,生死存亡,在此一舉。崔游文手令!」

    於磊得到這一重要情報,派人下山,送去指揮部大本營。

    凌嘯天接到情報一看,亦是大吃一驚,心道:「倘若不是己方截獲此封情報,各地賊人都來護主,整個華山戰役將逆轉,攻山的正義之師,反被賊人包圍在山上,兵力太過懸殊,己方處於劣勢之中,再兩頭一堵,腹背受敵,有被賊人全殲的危險。」想到這裡,他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隨即,也寫下一道手令,用飛鴿傳訊,送往各大各派。

    水溪關隘內,毒獅嚴令手下,日夜不息,堅守吊橋。

    於磊、韋奎率領八十餘弟子,身上帶著雄黃之類,驅毒物藥丸,潛伏在離吊橋不遠處,觀察著水溪關內的敵情。

    幾十丈寬的溪澗,橫跨在關隘前面,急流滔天,浪濤翻滾,阻斷了上山的道路,進出關隘,全靠一座吊橋,如今,吊橋被高高拉起,縱是輕功高超的飛人,也難於飛越過溪。

    毒獅倚仗毒物,有恃無恐,心道:「華山派一眾干將,亦不過如此,老子把關,莫人能開,溪澗天塹,無人逾越,待救兵一到,再尋機開戰,驅毒物打頭陣,一路搶關奪隘,也許可脫困,立此作著功勳,非我莫屬,縱觀綠林,無人能及也!」他狂傲自大,駕著二郎腿,抖發,抖發,還安閒自得的抽著大煙。

    於磊觀望對面關內毫無異常,估莫毒獅不敢輕舉妄動,隨與韋奎商議道:「離此關一里遠處,溪澗相對較窄些,對面毛竹叢生,利用毛竹,我等或許可安全渡過溪澗,師兄出生在海邊,戲水弄潮是平常事,這條溪澗水流湍急,可難不到師兄,只用一條長繩即可,過溪澗無憂哎!」

    於磊將一半繩索掛在身上,另一半繩索,繫牢在一塊大岩石上,他隨即跳下溪澗,迎著急流破浪飛泳前進。

    不久,於磊被浪濤打沒水下,一忽兒,失去了身影,不一會,又在水中冒出頭來,仍一個勁地往前游動著,一排排飛浪急瀉,浪花飛濺,一連數下,他的身軀被水掩沒無蹤。

    於磊在溪澗中,搏風擊浪,猶如閒庭信步,一陣猛游急泳,已過溪澗中心。

    於磊身至水中,運足一股真力,撤手一扔,繩上的一隻鐵鉤飛出,「啪噠!」一聲,勾住一棵毛竹,他借力一拉,浮起騰空,施展輕功,腳踩水面,乘風飛行,片刻,蹬身上岸。

    於磊上得岸來,解下身上繩索,爬上一棵高大竹竿,扎上一面醒目的大紅旗子,並向韋奎揮揮手,示意他們順索踏水,橫渡溪澗。

    隨之,於磊滑下竹子,隱身潛伏在竹林裡,護住繩索,以防賊人突襲,斬斷繩索,把渡水的弟子,一齊淹死在溪澗激流之中,反而是得不償失,以致半途而廢,功敗垂成。

    掛在竹竿上,那面紅旗,迎風招展,萬綠叢中一點紅,鮮艷奪目。

    於磊發出安全到達對岸的訊號,韋奎又看到紅旗飄揚,便組織弟子,進行強渡溪澗。

    華山派十餘弟子,拉緊水中繩索,一一有序下溪,沿著繩索趟水漸進,在激流中翻滾,顛簸搖擺,一忽兒,沉沒水中,淹入水谷,一忽兒,又浮起水面,拋向空中,浪潮濤湧,此起彼伏,猶如一條水中蛟龍,朝前游動著。

    突然,有數十賊人,手拿鋼刀,出現在水溪邊,一路巡哨走了過來,進入於磊的視線裡。

    「啊?毛竹林中,哪來的一面紅旗?被風一刮,還獵獵作響呢!」走著,走著,一個賊人驚叫著,並指手畫腳,指引給一行同夥觀看。

    「呀?又是哪來的一條蠅索?究竟有何用意?從何而來喲?」另一個賊人,抬頭一看,正巧見到一條繩子,懸掛在空空,也隨之大呼小叫起來。

    「喔?這根繩索,好像繩頭上還有個鐵鉤,正牢牢地勾在一棵毛竹竿上,其繩索顯然是來路不明,定有什麼蹊蹺?」一個賊頭,順著繩索,他找到一隻鐵鉤,並疑惑驚訝道。

    「哎喲喂!是有人已偷渡過溪來啦!還暗中佈置什麼玄機?」那賊頭一拍腦袋,頓然醒悟,恐懼驚愕道:「噢!是利用蠅索,乘機偷渡過溪,欲前來搶關襲隘,敢快報警,想方設法攔截他們,否則,此關將破也!我等斷然無生機唉!」

    「嘰!」「嘰!」「嘰!……」賊頭吹起了口嘯,還大聲叫道:「兄弟們,快上,把那繩索砍斷,將偷渡之敵,盡皆淹死在溪中。」他指揮著賊人,衝上來砍繩。

    在這千鈞一髮之下,「賊子,砍斷繩索?休想!」於磊怒吼一聲。猶如一尊鐵搭,站立在賊人面前,威勢凌人,出手一招「激風掃蕩」,一劍掃到五賊人。

    嚇得其餘賊人,全縮了回去,在那賊頭的淫威督戰下,賊人又一哄而上,舉刀亂劈亂砍,向於磊發起攻擊。

    那賊頭刁奸賊猾,獨自飛身躍起,一刀向繩索上斬去。

    在這間不容髮的緊急當口,第一位下水弟子,已游到岸邊不足丈餘處,離那賊頭近在咫尺,隨手把劍射出,「噗!」正擊中其心窩,「啪噠!」他跌倒在水溪邊,掙扎了幾下,癱軟在地,就此一動不動。

    於磊力戰數十賊人,勇猛無比,攻,出劍疾風暴雨,劍不虛發,劍到血流,守,舞劍渾然一體,潑水不進,一陣急攻猛刺,一半賊人,就地被殲。

    華山派十餘弟子,一一蹬上岸來,與於磊一道,為後續弟子渡溪,保駕護航。

    這時,毒獅聞到警訊,又帶著數十賊人,一路驅趕著毒蛇、毒蠍、毒蛤蟆、毒蜈蚣、毒蜘蛛等一應毒物,向毛竹林奔來。

    於磊伴隨著弟子,與毒獅等賊人,相距不過數丈之地,雙方對陣林下。

    於磊暗暗向四周撤出驅毒物藥丸,把弟子一齊圈在其間,釆取守勢,以護衛繩索為主要目標,敵動則動,若賊人侵入圈來,則將其格殺殲滅。

    毒獅卻咄咄逼人,「咦!」「咦!」「咦!……」他向毒物發出進攻號令。

    毒物一聽號令,毒蛇在先,毒蠍居二,毒蛤蟆居中,毒蜈蚣居四,毒蜘蛛最後,排著整齊的隊伍,朝前激進,向於磊及一眾弟子,發動著一**攻勢,俱被藥物阻擋,五種毒物,在四周不斷地打轉,一圈圈越轉越急,始終攻不進圈內。

    毒獅納悶之極,毒物為何止步不前?為何會出現此種景況,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躊躇呻哼間。

    於磊抓起一把把藥丸,一粒粒用指勁彈出,毒物受到藥丸攻擊,死傷一片,驚得炸了窩,滿地亂竄,異常兇猛,返回過雲,追咬著賊人不放,賊人哀嚎不休,跌倒趴下。

    毒獅「吱!」「吱!」「吱!……」口嘯連聲,欲控制毒物,毒物那裡還肯聽指揮,轉眼間,逃得無影無蹤。

    毒獅自己手下,全被毒物叮咬毒死,把他賴以成名,引以為傲的毒陣,也被對方攻破,毒物盡數逃去,他恨得牙齦癢癢,兩眼噴火,額頭青筋暴出,同時,亦驚得頭皮陣陣發炸,心裡簌簌發抖,他也顧不了許多,逃得性命要緊,隨返過身去,幾起幾縱,已去里許。

    華山派幾個弟子,走出圈外來,也被毒物叮咬中毒,於磊及時出手搶救,無甚大礙,只是全身乏力,行動不便。

    為了護衛渡溪澗弟子的安全,以防毒物出沒於水溪邊,於磊與眾弟子,全神戒備著,隨放棄了對毒獅的追殺,任其逃走。

    毒獅在逃跑途中,與前來增援的綠林總護法左曲揚,迎頭撞上。

    毒獅把水溪邊激戰,敗北的經過,向左曲揚匯報道:「華山派的領頭人物,俱身手了得,才智過人,在下訓養多年的毒物,往年每戰無攻不克,從未敗下過陣來,這次,對方不知是誰?領兵攻打水溪關,出奇招偷渡溪澗,又有此克毒能耐,還攻破了毒陣。」

    「本總護法,喋血疆場,惡戰無數,出道以來,還從未碰到過敵手,倒要親自會會此人,倒底是何方神聖?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領教一下他的手底真章,要不然的話,若失之交臂,會後悔一輩子的。」左曲揚目無餘子,自命不凡道。

    「好呀!在下願帶路,請總護法一同前往,復奪回水溪關隘,剪除此人,為死去的一眾兄弟報仇,也好乘機收回毒物,可東山再起,重逞毒威。」毒獅一廂情願,並自以為是道。

    一眾華山派弟子,在驚濤駭浪中搏擊,劈風斬波,一齊渡過了溪澗,他們稍作休息,整裝出發,直奔吊橋而去。

    守吊橋的那幾個賊人,全是毒獅心腹,一見大勢已去,都作鳥獸散,棄橋而逃,早已不知去向。

    於磊、韋奎率一眾弟子,順利佔領水溪關隘,並放下吊橋,派人出關,傳送捷報,並整理關內物資,安置行裝,設置崗哨,一切整理完畢。

    於磊、韋奎在嘹望台上歇息,候命聽令。

    突然,一位崗哨直奔樓台,跨進門坎,氣喘吁吁,稟報道:「於師傅,抬眼朝山上一望,一隊賊人,直撲下來,煙塵滾滾,快速推進,欲捲土重來,搶奪關隘來啦!」

    「韋師弟,趕快集合弟子,列陣以待,作好戰鬥準備,要勇於力拼,給予敵人迎頭痛擊,打垮來犯之敵,堅決守護住水溪關隘。」於磊異常冷靜道。

    不多時,二隊人馬,間隔數丈距離,列陣而立,雙方怒目而視,赤眼相對。

    「你方領隊的是何人?決快報上名來,本總護法,有活要問他,你方為何來侵犯華山之地?還不速速退去,我方可網開一面,饒恕你等一命,如何?」左曲揚有意試探著,想看看對方如何來出招應對。

    「本人嗎?是華山派弟子於磊,受金掌門委託,有凌盟主派遣,出師收復華山,何來侵犯華山一說?你等若繳械投降,自行廢除武功,本人,可上書總部,力保你等一命,如何?」於磊據理力爭,斥責左曲揚的荒謬言論。

    「霍!」「霍!」「霍!……」華山派掌門人?是孟志康也!他在華山之上,與敝盟主稱兄道弟,還力邀敝盟主上山作客,你等是叛逆之徒,被驅逐出華山,還敢投來送死,本總護法,一併成全就是啦!」左曲揚一陣奸笑,強詞奪理道。

    「孟志康,他才是華山派逆徒,江湖敗類,與你等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之輩,你等惡行昭彰,令人切齒,為人類所不恥,我等出師伐賊,天經地義,剿滅你等罪魁禍首,元兇巨惡,百姓將揚眉吐氣,拍手稱快。」於磊疾言厲色道。

    「來!廢話少說,咱手底下見真章,本總護法,陣仗見過無數,在惡風險浪中馳騁,在槍林矢雨裡穿梭,都能無恙而退,不信會在陰溝裡翻了船。」左曲揚怒形於色道。說罷,他舉起一柄雁翅钂,甩手刺出,一招「飛矢射龍」,往於磊額頭刺來。

    於磊一個鳳點頭,避過當頭一戳。

    左曲揚隨手一撳,一招「落翔擊瓜」打下,於磊滴溜溜一轉,挫步滑開三丈,脫出钂影襲擊圈內。

    左曲揚形影相隨,疾出雁翅鏜,一招「風行電掃」橫擊。

    於磊忽覺腦後生風,隨一個大挪騰,縱身一躍,上升五丈餘,又躲過雁翅钂,猛力一砸。

    左曲揚亦騰身一跳,飛昇三丈多,一招「雁翅飛天」,向快速墜落的於磊刺去。

    於磊身懸空中,處之泰然,一劍對準雁翅钂頭點去,「叮!」一聲響亮,借力一彈,他的身軀又被彈起,上升丈許。

    左曲揚買弄輕功,如影隨形,尾隨直上,手舉雁翅鏜,一招「烽火燎天」,迎著於磊身子攻了上去。

    於磊輕功自是不弱,飄浮在高空,他從容不迫,劍尖一點雁翅钂頭,又向上彈升丈餘,一連數次,越升越高。

    於磊俯衝直下,右曲揚在下面,承受的衝擊力,反而越大,上升越高,墜落的速度越快,力道越重。

    左曲揚自恃輕功高強,功力厚實,被於磊連續衝擊下,他已有點吃力,支持不住了,心頭有點氣悶難受,身子開始搖擺不定,顯露敗象。

    於磊卻氣定神閒,見時機已到,隨劍交左手,右手摘下身上劍銷,頭下腳上,用劍銷口子,對準雁翅钂尖齒上一套,左手反擊一劍,一招「凌風厲雲」,往左曲揚胸口一點。

    左曲揚雁翅钂被鎖住,便大吃一驚,心知要遭,急速向旁飛竄逃避,「噗!」還是慢了半拍,他被於磊一劍刺中肺部,若不是他見機得早,險些被一劍穿心,只驚得他毛骨悚然,六神無主。

    左曲揚狂橫自大,目空一切,自領教了於磊的真功夫,他心知技不是人,便傲氣頓消,那還敢逗留此地逞強,先得保命要緊,那顧得及手下的死活,便腳底生風,一溜了之。

    毒獅一見情況不妙,亦即拔腿就跑,跑得比兔子還快,須臾,便失去了人影。

    主將逃走,一干賊人,也一哄而散,往回急跑竄去。

    華山派弟子,奮力直追,殺得賊人一敗塗地,四散奔走。

    汪飄萍接過盟主令牌,與二十弟子,留守火嶺關隘。

    白道大隊人馬,則移師水溪關隘,凌嘯天召來金靈淵,無悔大師等人員,集思廣益,籌謀良策,盡快攻上華山金頂。

    「水溪關隘已破,再破一道木樨關隘,便可直搗金頂,攻克華山,將不日可待,賊人俱是窮凶極惡,殘暴成性之輩,大家要作好心理準備,流血犧牲,在所難免,這二場攻堅硬仗,非同小可,必是驚心動魄,聲勢浩大,戰局將困難重重,綠林盜寇崔游文,不會就此善罷甘手,也不會坐以待斃,定會作垂死掙扎,困獸之鬥,將孤注一擲,傾力相搏。」金靈淵深知,賊人未傷及元氣,實力猶在,陣容仍強盛,他語氣沉重道。

    「由金掌門掛帥,率領門人弟子,攻打木樨關隘,要不遺餘力,克敵制勝,拿下此關。」凌嘯天隨發令道。

    金靈淵接過盟主令牌,率一眾門人弟子,有二百五十餘人,向木樨關隘挺進。

    孟志康帶著弟子石碧虎、張平夫、梁永烈帶著弟子唐誠、宋寶才,與一應小輩弟子,亦有數二百餘眾之多,守在木樨關隘內,枕戈待命,隨時準備拚命廝殺。

    金靈淵兵臨隘下,列陣而待,雙方對壘相持,往昔,大家親如兄弟,俱是知根知底的華山派弟子,爾今,卻反目成仇,怒臉相向,頃刻,將自相殘殺,拚死力鬥,這種血腥場境,是何等的怵目驚心?誰也不忍見此慘烈場面的出現。

    「孟師叔,有道是:『人非聖人,孰能無過,知過能改,功莫大焉。』勸你識時務顧大局,認清形勢,懸崖勒馬,為時還不晚哎!若迷途知返,痛改前非,站在正義的力量一邊,反戈一擊,徹底肅清崔游文之流的邪魔勢力,還黎民百姓一個和諧盛世,平安社稷,將功德無量,大家仍是華山派一員,一起並肩戰鬥,為維護武林正義,江湖道義,打響華山派品牌,為祖師爺增添光彩,為老百姓祈禱謀福,做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才不失為一個俠義之士。」金靈淵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諄諄勸說道。

    「金靈淵,你是一代掌門人,高瞻遠矚,叱吒風雲,敝人,目光短淺,孤陋寡聞,自歎不是也!你鐵面無私,血腥嗜殺,對異己人士,斬盡殺絕,咱倆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正邪誓不兩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敝人,決不會輕於罷手,你,我之間的真正較量,還未正式展開,究竟誰輸誰贏?此時言之,還為時過早,你有你的錦囊妙計,我有我的算無遺策。」孟志康暗想道:「綠林道實力雄厚,奇人異士,枚不勝數,俱是身手不弱的高人,幾日前,總部已接到各地飛鴿來訊,訊書:『即刻起程,前來馳援』。掐指一算,不日,各地勤主大兵將至,到那時日,白道的攻山之師,已微不足道,無異於以卵擊石,將不堪一擊也!霎間,將土崩瓦解,全師覆滅,從此,可永絕後患,安枕無憂,天下太平,與綠林道同享榮祿福澤。」想到這裡,便咄咄逼人,有恃無恐道。

    「孟師叔,你為了一己之利,而斷送手下弟子的前途,或許,還得為你陪葬,你有沒有為弟子著想過?你是不是太過自私啦?你是不是為了飛黃騰踏,一生榮耀?他們將為你付出生命的代價,來營築你至高無上的權威。」金靈淵單刀直入,一語道破玄機。

    「金靈淵,你是個領軍人物,不可巧舌如簧,信口開河,挑撥離間我等師徒之情,師徒定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拋頭顱灑熱血,在所難免,天下決無坐享其成的美事,餡餅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只有捨命去力爭,才能獲得成功,活得風流瀟灑,活得高人一等,活得趾高氣揚。」孟志康恬不知恥,卑鄙齷齪道。

    「孟師叔,此言差矣!你不愛惜弟子的生命,這倒也罷啦!你任意殘踏他們的正義良心,恣意糟蹋他們的一腔熱情,這種精神枷鎖,將伴隨著一生一世,時時在痛苦中煎熬,好似酷刑般的惡毒,將日日折磨著他們的心靈,你縱使願望得以實現,他們哪能心安理得?高枕無憂?再說,你與綠林盜賊為伍,卻倒行逆施,要弟子背叛祖師爺衣缽,是為不忠,若背叛你師傅,是為不孝,與昔日同門手足相殘,是為不仁,與正義之士為敵,是為不義,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罪名,強加在他們頭上,試想?誰還能活得安逸快活?還能過得逍遙自在?」金靈淵豪氣凌雲,據理力爭道。

    「小子,你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今日一戰,你等還能全身而退?還能順利攻進木樨關來?敝人,雖只有一條右臂,也要與你決一死戰,不死不休,敗者!將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孟志康氣勢洶洶,惱羞成怒道。說罷,他打開關卡大門,一個狼撲,施出絕招「揮劍成河」,劍光如鐮,粼粼片片,快如飛蝶,向金靈淵全身罩。

    莊雲風急奔上前,用他的身軀擋在前面金靈淵,大聲怒叱道:「孬種!出劍偷襲,那像一代長輩之人,恃強凌弱,金掌門,不屑與你對陣,怕污了他的寶劍。」話畢,「噗!」莊雲風心窩處中劍,被孟志康飛劍連刺數下,死於師兄之手,他抱撼終天,要不是他及時挺身而出,剛才死去的人,便是金靈淵無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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