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84 招工(補的一更) 文 / 念你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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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好多人都拜託了蔡忠生幫忙看看鎮上有沒有什麼活可以幹，可畢竟人家在鎮上有事做，不可能專門去幫忙找活，只是得空時打聽了一下，也就找到三四人幹的活人家蔡忠生好歹是外來的女婿，自然把這些都讓給了娘家人。
因此，前一日還爭相上門的村民第二日心就淡了下來，不過就在這時昨夜趕回村的田光友放出了一個好消息。
「每月工錢一百文，包吃住！」
站在那兒聽完田光友「誘人」的招工條件，招弟淡淡的一笑，對自家人都那麼的摳門，他們會那麼好心連夜趕回來就為了給村民們找活幹？
就算是真的是找活幹，她相信，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貓膩。
她微微抬眸看著正意氣風發的田光友。
田光友嘴角噙著自信的笑容，眼睛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淡淡的道：「有沒有要去的啊，只招三十人，先到先得。」
零零散散站著的人們開始議論起來。
「雖說包吃住，但這一百文工錢的價錢太低了吧！去年那會兒，我進鎮在酒樓找到一個散活，幫忙收拾碗筷，同樣是包吃住，可工錢都有一百五十文，那活兒還輕鬆…」
還沒有人來得及回答，田光友就已經搶過話去，「大夥兒也知道，今年這天災可不是我們一個村遭受了的，那可是方圓幾百里都如此…人們都是趕著去鎮上做活，一下子去了那麼多人，哪會有那麼的事讓人干，自然，工錢也會降低許多的。」
說著話，田光友看見眾人神色間有了微微轉變，暗自高興，又衝著一旁的楊家老二楊成峰道：「去不去，要去可得快點，不然…」
楊成峰家裡沒多少地，可他那媳婦卻是能生，竟接連生了六個孩子，大的不過十歲左右，小的雙胞胎卻是沒有滿月，現如今，全家人那麼多張嘴都靠著他吃飯，
他一聽，只招三十人，再想著家裡的孩子，竟連猶豫都不曾有，就爽快的應了下來，「那行，算我一個。」知道最多後天就要進鎮去，想著家裡的麥子還沒種下地，轉身就要離開。
田光友叫住楊成峰，笑道：「可別急著走，我們還是按章程來，先把字據立著畫了押才是。」
對於沒見過多大世面的人來說，這按手印卻是有些不習慣，總是覺得只要那犯了罪上公堂之人才會這樣做。
楊成峰道：「都是熟人，用不著的。」
田光友把早就準備好的字據拿出來，笑道：「我本也是這樣想的，可鎮上的規矩不一樣，什麼都白紙黑字的寫清楚了。這樣倒也好，不然到時候出了什麼茬子，我們找誰去？」
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招弟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看著。楊成峰畫押時，她三叔眼裡的那抹笑意更濃了。
對此，招弟只是暗暗祈禱，可別弄出什麼茬子來，不然就算分了家，她爹那性子是看不得…何況這事還波及到整個清溪村，要真出什麼事，怕她們自顧都無瑕了吧！
楊成峰這麼一開頭，接連的又有人報名參加，那急切的模樣，讓招弟覺得，感情前面地上擺著銀子，讓他們去搶呢！
這招工一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最後總算是招滿了三十人，至於後來的，個個十分惋惜時說該早點過來…
因這事，村裡人開始念叨起田光友一家人的好起來，比如說，你看看人家田老三一家進鎮才半年就富了起來，關鍵的是人家富了還不忘提攜大夥兒。
那讚美之詞，不過一兩個小時就傳遍了整個村。
就連招弟一家在村子裡走動時都能讓人拉過去說一番好話。
「喲！你們家老三現在富了起來，是不是改明兒你們也跟著進鎮去謀事了到時候掙大錢了可不忘了大夥兒才是。」誰都知道田家是模範家庭，和和睦睦的惹人羨慕。
劉氏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地捏在一起，面色有些不好。
進鎮謀事？就連那招工的事她們都是最後才知道的，哼，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兄弟望兄弟弱，妯娌想妯娌窮！
她笑容有些干，道：「我們是沒這打算的了…」
那人一聽劉氏這話，臉上神色一轉，不就是怕以後找他們幫忙嘛！現在還沒進鎮都擺起譜來了…做人的差距還真是有些大。
劉氏見大家的眼色也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可她又不知道怎樣去解釋，乾脆拉著招弟的手就往家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
招弟側臉看著劉氏滿臉的不高興，輕聲勸道：「娘，還等兩日山上的菊花都要開了，到時候可有的忙了。等菊花一摘，就要給菊花育苗，怕是要到冬初才能歇下來。」話裡的意思是，她們有許多事情要幹，抽不出那個身與時間進鎮去找事幹。
劉氏微微一怔，她拍了拍自個兒腦袋，倒是沒有二妹想的通透了。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再想著方才去地裡看的那忍冬，刨土一看，已經生根了…她們的計劃一步步在實現呢！說不定忙過明年，後年就能攢下錢建新房子了。
「娘可是急糊塗了。」劉氏笑著道。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家，進了豬圈裡，把割回來的草都扔給了野鹿。
經過這段時間的精心餵養，兩頭野鹿都長了一大截，不過轉瞬招弟就犯愁了起來，「這入秋過後，青草都慢慢的黃了枯萎了，還等段時間拿什麼東西給鹿子吃啊！」
對於這個，劉氏與田光明早就考慮好了，「到時候就把家裡的玉米秸稈、小麥秸稈拿給鹿子吃就是。反正入冬了時間就會閒下來，家裡的柴火再拾就是。」
其實對於野鹿吃什麼，招弟是真的不清楚。她一直說要餵養野鹿，可就連野鹿的生活壞境她都沒有幫忙打掃一下，基本上全是她爹田光明一人打掃…她實在是羞愧啊！
她笑道：「那爹娘可有的忙了。」
莊稼人，卻是不怕忙的，心裡總想著，就這樣忙碌一年也好，因為只要一直在忙碌，那就代表這年的收成會更好一些。
本來娘倆人還有說有笑的，田光明卻忽地也進了豬圈屋來，「笑什麼呢？」
田光明的眼睛落在招弟的身上。
因為昨兒那事，招弟倒也是想了一下，她確實有些不對的地方，可是爹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她，讓她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沒笑什麼呢！」
聽女兒願意與自個兒說話，田光明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劉氏卻氣沖沖的道：「你管我們娘倆笑什麼！有空你還是去看看你那兄弟，不然改明兒你那可親可愛的兄弟就又進鎮了。」
田光明一頭霧水，愣在那兒，有些不明所以，這是咋了，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像是吃了炸藥一樣。
正待他開口準備問，劉氏已經拉著招弟把他擠到一旁回屋去了。
兩人進屋，田光明追了上來，「我記得我今兒可沒找你惹你，說說，誰把你惹的這麼大火氣。」
招弟暗歎，爹啊，娘現在本來就在氣頭上，你能別望炮膛上面撞嗎？
劉氏冷哼一聲，「誰都沒惹我，我就是心情不好。」
田光明衝著招弟使了使眼色，招弟張張嘴型，「是三叔招工的那事。」
愣了愣，他笑道：「放心，老三招工那事算是搞定了，不用擔心的。」
招弟嘴角使勁抽搐，目光同情的看著田光明。
果然，劉氏一下子就暴跳了起來，「誰擔心你三弟家的事情了？也只有你這人才傻上了天，一顆心就想著別人的事，別人可有沒有想過你？昨兒還因為禮物的事情凶二妹，我看你才是最該被凶的那個人。」
場面安靜了下來。
「咳咳！」田光友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忍不住的咳嗽了兩聲，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他才悻悻然道：「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方纔那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說誰，但是只要一聽，便就知道說的是什麼。
劉氏有些不好意思，可這會兒她要是道歉，卻有些掩耳盜鈴的感覺了。她索性不解釋，站起身來就進屋去了，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
田光明站在那裡愣了愣，回過神來，連忙招呼田光友坐下，「你大嫂就那麼一個人，別理她。話說你來有什麼事嗎？」
田光友臉上帶著一絲歉意，「其實方纔你與大嫂的話我也都聽見了…其實這事倒也怪我，本應先與你們說說，看看你們去不去。」
聽著他的道歉，心裡本就沒有什麼的田光明笑了起來，「今年冬天我本就沒有打算進鎮，商量不商量都沒什麼的。」見田光友不解，田光明笑著把家裡要種植草藥的事情大意說了一下。
看到這兒，招弟是不想看下去了，也就她爹信那話，便也轉身進了另一間臥房。
田光友目光閃爍了一下，笑道：「這樣來，說不定老大你們一年掙的錢比我們在鎮上都還要多呢！」語氣裡透著淡淡的羨慕，卻不知真假。
田光明拍了拍田光友的肩膀，「我們這掙的可是辛苦錢，那能跟你們那相比。」豪氣的道：「不管怎樣，都努力幹，給老田家爭口氣，讓那些說我們老田家一輩子都不行的人睜大眼睛都看看，我們是怎樣掙出個好家當來的。」
曾經有人說，田家也就那樣了，要窮好幾代呢！
田光友對於這話倒是深有同感的點頭贊同。
兩兄弟又坐著說了好一會兒閒話，田光友才起身離去。
等他一走，田光明就進房去解釋了，「你方才也聽見了，老三可是為了這事專門道歉呢！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剩下的話是卡在喉嚨裡不敢說出來了，因為劉氏這會兒正一雙凶狠狠的的眼睛瞪著他，大有他還繼續說話，她就扒了他皮的架勢。
招弟此刻卻是最為清楚劉氏心情的人，可她卻是什麼都不敢說，她可不敢想她要是再說三叔的壞話，她爹會怎麼懲罰她！
田光友一家人是第二日早晨離開的，當然一起走的人還有那報名去幹活的三十人。
「老三，這去又什麼時候才回來啊？」張氏擔心的問道。
離別，總會上演這樣的戲碼。
田光友整理好包袱，「這去怕是要過年時才能回來咯！」
等送走他們一行人，招弟一家人就帶著籃子背簍進山去了。
地上的小草開始枯黃，可是頭頂的大樹卻棵棵蔥翠，行走在山間，田光明拿著一把刀在前面開路，後面的劉氏則不停的叮囑幾個孩子要小心一些，「山路不平，緊著心別摔著了。」亦或是，「注意一點，這裡很多長刺的籐蔓，別被紮著了。」
平日裡，來弟是不許進山裡來的，但這次卻是跟著一起來了，一路上，就像是百靈鳥，唧唧咋咋的叫個不停，歡快的聲音在空寂的山中飄蕩，掃去了山中秋天的冷清與蕭肅。
至於得弟與招弟倒是好一點，不過招弟還是蠻稀奇的打量著山中的景色。
秋風吹過，樹葉刷拉拉作響，枯黃的落下，在空中打了幾個轉才落在地上，腳踩上去，沙沙的聲音響起，卻是悅耳好聽的很。
不遠處有一片楓樹林，遠遠的看去，火紅如海。
又往裡走了一小會兒，停了下來，田光明道：「不能再往裡走了。」除了打柴時進山裡來，他是很少進山的，所以再往裡走，他的方向感也就不那麼強了！何況，深山裡還許多凶悍的動物。
招弟四處掃視了一眼，知道這次已經比前幾次走得更遠了…其實她之所以往裡走的原因倒不是因為深山裡面的菊花多，而是因為想往裡面走一點，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草藥來。
不過這往裡走一點，因為沒有牛羊的踐踏和人們的破壞，藥菊倒也是多了一點，雖不說一大片一大片，但至少一眼望去，也能摘許多。
劉氏道：「動手吧！」
招弟卻想搜尋一番了再開始，「能不能先讓爹帶著我在周圍轉一圈了再開始？」見大家疑惑的眼神，解釋道：「我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出一些新的草藥來。」
田光明點頭，「那孩子娘你帶著大妹三妹就先開始，我們轉轉就過來。」
－－－－－－題外話－－－－－－
我的個去，卡文，卡死了，卡的七點鐘都爬起來到現在才寫了這麼一點，時速連一千都沒有
今晚上還有一個晚更，依然是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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