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85 大錢 文 / 念你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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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歎息一聲,原本以為能夠找到幾種較為珍貴的草藥,可找了半天,草藥倒是找到幾種,但也都是常見的草藥,就連田光明都能辨認出來,從中就可以想像,那藥的價值到底高不高了!
看來今兒這次的搜尋計劃要以失敗告終了。
「爹,我們去找娘她們吧!」招弟拿著一條木棍撥動著面前的枯草,整個人無精打采似的。
看著方纔還像是打了雞血精神的招弟慢慢的焉了下來,田光明安慰道:「不著急的,可遇不可求,說不定正當我們不找了,就找到了呢!」
兩人往回走,回了遠處卻只看見背簍與籃子在遠處。
田光明放開聲音喊道:「孩子娘,孩子娘…」粗狂的聲音在山中響起,十分響亮。
又接連叫了幾聲,才聽見劉氏的聲音從一邊的方向傳了過來,「在這邊,快把背簍拿過來。」
背簍裡已經裝了一小背的藥菊。
田光明與招弟循著聲音過去,看見母女三人圍在一起,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物一樣。
招弟好奇,加快腳步湊了上去,才看見劉氏與得弟的懷裡各抱著一隻毛茸茸的兔子。一隻純白色,一隻尾巴處有點小黑色。
而來弟正在那兒哭喪著一張臉,不停的道:「我要抱,快給我抱一抱啦!」別說是來弟,就是招弟也被兔子的那股可愛勁兒給萌著了。
得弟道:「你手沒有輕重,待會兒要是把兔子弄疼了怎麼辦?」
來弟作勢就要哭,得弟沒了辦法,才把自個兒手中的那只純白色兔子遞給了她,叮囑道:「動作輕一點知道。」
看著兩孩子為一隻兔子爭論個不停,田光明眉頭舒展開,看向劉氏問:「怎麼抓著兩隻兔子了?」
劉氏笑道:「還不是三妹在那兒不規矩,到處亂跑才發現的。」
田光明蹙眉訓來弟,「下次可不能亂跑,再這樣,以後你就給我呆在家裡。」來弟撇撇嘴算是答應了下來,忙又低頭逗著懷裡的小兔。
劉氏問招弟想不想抱小白兔,招弟剛準備說試試,目光卻瞥向劉氏的身後。
那裡生長著一株雜草。球莖扁圓球形,直徑約3厘米,外有褐色的膜質包被。灰綠色的條形葉子總共有9至15枚,邊緣反捲。
招弟的心忍不住猛地一跳,她雙眼癡迷的看著那株草。
如果她沒有猜錯,此株雜草應是藏紅花。此時生長,應是秋花。
藏紅花分為春花與秋花,秋華種類,花長於葉後抽生,花期為9月至10月。
想到這兒,招弟那顆炙熱的心稍微平靜了一下,現在還沒有到花期,所以她沒有看見花朵,僅憑著草的外形來辨認,多少會出現差錯的。
而且她沒有記錯的話,前世裡真正的藏紅花多是國外引進,但在這個不知年月的時空裡卻出現在了此地,多少是有些讓人驚訝的。
看著招弟愣在那裡,雙眼直愣愣的看著自個兒的後面,劉氏連忙轉身看了看後面卻是什麼都沒看見,她轉過來就連忙伸手去拉招弟,「二妹,你咋了,看見了什麼?」可別是看見不該看見的髒東西,一時,有些後悔帶著幾個孩子進山裡來了。
其他幾人也連忙看著招弟。
招弟回過神來,微微笑道:「娘,我看見好東西了。」最終,她選擇了相信她自個兒的直覺,這,就是藏紅花。
說話間,她已走到那株藏紅花前蹲了下來,仔細的再三確認一遍。
幾人迷茫,在她們的眼裡看來那不過就是一株野草而已。可是她們卻又選擇相信招弟的話。
看著招弟那微垂著的頭,臉上先是露出謹慎的神情,然後那臉色漸漸舒展,到了後來,笑意抵達眼底,劉氏有些好奇,卻又怕打擾了招弟,輕聲的問:「二妹,這又是什麼草藥嗎?」也只有草藥才能惹她的二妹這樣高興。
招弟猛地抬起頭,看著眾人高興的道:「爹娘,這是藏紅花,藏紅花呢!」
藏紅花?
幾人可不曾聽過這名兒,雖是疑惑,但臉色都較為平靜的等待著招弟的解說。
「藏紅花是一種名貴的中藥材,具有強大的生理活性。其柱頭就是藥用部分,有鎮靜、祛痰、解痙作用,用於胃病、麻疹、發熱等治療。」招弟徐徐道來藏紅花的藥用價值,神色間掩不住的高興。
成熟球莖有多個主、側芽,花後從葉叢幾步膨大形成新球莖。每年的**月份,就可以挖出來栽種,當年就能開花。
她特意看了一下,此時這株藏紅花已經長出新的球莖,意思就說最多還等個幾天半個月,她就能栽種藏紅花了?
心,終是忍不住猛地跳動了起來。
看著招弟這麼興奮的樣子,幾人雖是還不是十分明白其最終價值,但那臉上的笑也慢慢綻開。
田光明笑道:「都說可遇不可求了,看吧,這就找著了。」
來弟倒也聰明,此時搶過話,「哼,方才爹爹還說我亂跑,要不是我亂跑,二姐能夠找到這草藥?」撇撇嘴,「爹爹,你不該凶我的。」
聽這話,田光明卻板著一張臉道:「錯了就是錯了。」
來弟看著那嚴肅的臉,垂下頭。
劉氏笑道:「好了,多高興的事,別又弄得大家都不高興。」話鋒一轉,直接問:「那二妹,這藏紅花能賣多少錢一斤啊?」
對於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劉氏關心,就連另外幾人也是一雙火熱的眼睛看著招弟,就像那錢此刻就放在招弟的身上。
這個…她也是此刻才反應過來,既然這裡能出現藏紅花,那麼就說藏紅花不再像前世那樣是從國外引進的,也就是說藏紅花可能就沒那麼稀有。
物以稀為貴,既然不稀有,價錢肯定也高不到哪裡去。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只有去鎮上仁和堂去問問才知了。」本來想保守估計一個價錢的,可看了看大夥兒那炙熱的目光,她還是別說的好,不然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但不管怎麼樣,對於重活一世的她能夠看見藏紅花生長在此地也算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她抬眸微微掃視了一下,此地藏紅花的株數卻不是很多,不多幾十株而已,不過這一株就能也能夠長出許多個球莖來,只要挖回去細心經營兩年,也是能夠成規模的。
田光明笑著問:「可惜今兒沒有帶鋤頭來,不然就可以挖回去種植了。」
招弟笑,「現在還不是時機,最多還要等幾天的時間,到時候就行了。而且這藏紅花栽下去過後,在九月份左右就能夠長出花來。」剛才她看了一下根部,球莖還沒有長到足夠大,等上幾天是最好不過的。
一聽說今年就能夠長出花來,劉氏滿臉帶著笑,呢喃道:「這樣今年不又可以多一項收入了。」
站在這兒說了這麼久,看天色已將近午時,大夥兒才又忙碌了起來,等此地的藥菊摘得差不多時,就準備家去了。
離開時,招弟卻是對那藏紅花有些不放心,可惜的是此刻還沒有到最佳的移栽時間,不然…
剛好第二日就是趕集日,招弟便準備去集市上問問,那藏紅花到底值不值錢。
趁著這段農閒,劉氏又繡了不少的好東西,得弟也打了一些絡子出來,也就一併帶著了。
不過這次去就招弟與得弟兩人,劉氏與田光明則留在家裡摘藥菊。
趕到集市,先是去了繡鋪交刺繡與絡子。
因為得弟先前常常隨著劉氏一起來,所以得弟與繡鋪的老闆娘倒也有些熟悉,交易自是順順利利的就完成了。
出繡鋪的時候,招弟忽地道:「大姐,回去你也幫忙一起勸勸娘吧,叫她別繡了,她那眼睛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出問題的。」
招弟想起劉氏現在做什麼事都喜歡瞇著眼睛看東西的樣子,心裡有些酸痛。
「我們勸她能聽見去嗎?」得弟有些擔心。
招弟歎息一聲,正如得弟所說的那樣,家裡現在這情景,雖說比先前好過了一些,但到底沒有多少存款,也難怪只要一歇息下來,娘就拿著針線刺繡起來。
歸根結底,還是家窮的原因啊!
收回思緒時,已經到了仁和堂藥鋪。
這段時間剛入秋,人們常常不注意身上衣服的多少,得病的人自然就多了,所以還沒進藥鋪,就已經可以看出仁和堂生意是多麼的興隆了。
剛準備進藥鋪,得弟想起早上臨走前,劉氏特別交代,「買點鹽回來。」
她道:「二妹,你一個人進去行不行?我去買把鹽巴買了再來找你。」
招弟點點頭,等得弟的人影消失在攢動的人群中時,招弟才擠進了藥鋪。
櫃檯前,此刻已經排起了一長排等待抓藥的人們,那叫錢來的學徒也是忙得團團轉,而且招弟還看見了那叫阿哲的少當家也在幫忙。
她有些納悶,雖說他家搬到這裡來了,但最開始那次錢來不是說了,仁和堂在開陽鎮好幾個集市都有分號,而叫阿哲的少當家還要巡查的嗎?可是為什麼她每次進鎮,就總能碰見這叫阿哲的呢?
招弟見裡面這樣忙碌,有些猶豫的站在那兒不知道該不該去問了。
剛巧不巧,蘇明哲的目光掃到了站在門口處的招弟。
應該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著她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趕集的時候他開始特意的留下來,好像就是為了等待她的到來。
見已經有人發現了自個兒,雖然弄不清那人目光閃爍到底是什麼,但她還是邁開腳進了藥鋪。
她才走進去,蘇明哲的話就脫口而出,「這幾次趕集怎麼沒有來送貨了?」語調有些像在質問一般。
這話一出,蘇明哲自個兒都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就更別提一頭霧水的招弟了。招弟納悶,難道仁和堂的薄荷用完了,等著她們送貨來?可又不對啊,她們沒送藥之前,仁和堂應該也有供應商吧!
胡思亂想了半天,她得出的結論仍是仁和堂的薄荷用完了!
「這都秋天了,哪還有薄荷送來?」招弟微微一笑,「不過還等個幾天,藥菊就應該可以送來了。」
聽著招弟這辦公事的語調,蘇明哲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也有些莫名的惱怒,他看了看空手的招弟,語氣仍舊不善的道:「那你今兒是來做什麼?」
聽出話中的不善,招弟更是不明所以,瞪大雙眼看著蘇明哲,她好像沒招惹他,可怎麼一來,就像她挖了他家祖墳一樣。
她是賣藥給他,是公平交易,可沒欠誰的。
本來還端著的笑臉慢慢的沉了下來,語氣也有些不善的道:「你這仁和堂大門既然朝顧客開著,難道我就進來不得了?」這話一出,招弟就後悔了,她可不清楚這叫阿哲的少當家是不是個小心眼的人,要是因此就不收她的草藥,可就麻煩了。
她有些惴惴然的看著蘇明哲。
蘇明哲氣惱,眉頭皺緊,怎麼有這麼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娃子,也不怕以後嫁不出去。不過轉瞬,他的眉頭就漸漸舒展開來,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招弟,淡淡的道:「看你生龍活虎的,卻不像是有病之人,不過你今日火氣很大,倒是可以開服藥降降火。」
聽這話,就知道他沒有追究。
招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不過她倒是想明白了,她何必與人家耍嘴皮子功夫,還擔心這擔心那的…不理蘇明哲,她轉身踮起腳尖,雙手放在高高的櫃檯上面,輕聲笑問:「錢師傅,我打聽個事呢!」
那好看的笑臉,輕柔的聲音…怎麼與他說話時就截然不同!
蘇明哲在一旁十分氣憤的瞪著招弟,可半響招弟都沒有任何反應。因為招弟此刻正著急的等待著錢來的答案。
錢來抓藥已經十分熟練,幾錢的藥材他手那麼一拿就大概知道了,所以此刻一心二用的他道:「說唄,什麼事啊?」
招弟連忙道:「我想問問你們這收藏紅花是多少錢一斤?」
錢來手裡的動作停了一下,思索了一下道:「藏紅花?我沒聽說過這味草藥呢。」
沒聽過!
招弟暗暗驚訝,不會是這味藥還沒有被用來當做中藥吧!那樣一來,可就十分麻煩了。不過她倒是知道這稱呼古今有別,笑道:「我方才一時說錯了,應該是番紅花一斤多少錢?」
錢來手上的動作是徹底的僵硬了下來。他偏頭聲音有些不確定的問:「你說的是番紅花?」
看著錢來那震驚的摸樣,招弟微微點頭,心想,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莫非是因為很珍貴的原因?
在一旁的蘇明哲聽著「番紅花」三個字也是微微一驚,雖說他不精通中醫,但是既然在這行謀生,免不了與藥材打交道,因此,對於其中的幾味名貴藥材還是知道一些的。
就比如山參、靈芝、沉香…亦或是此刻招弟口中的番紅花。
那可都是上等的中草藥,像他們現今這種藥鋪基本上都找不到貨源。
沒等錢來開口說話,蘇明哲已經開口道:「你跟我進來。」
你跟我進來…
招弟看了看一臉嚴肅之色的蘇明哲,撇撇嘴道:「我就打聽這麼一個事,你說了便是,進去幹嘛!」特別補充道:「等會兒我大姐還得來找我,要是找不到我,她會急的。」
蘇明哲挫敗,他看著招弟那提防的眼神,不禁頭疼,他什麼時候成大灰狼了,竟害怕成這樣。他不過是想叫她進去好好商量一下這生意而已。
他劍眉蹙緊,薄唇抿著,淡淡的道:「你不是想問番紅花多少錢一斤嗎?要想知道就跟進來。至於你大姐,等會兒她來了,錢來自會招呼。」
看這景,是不得不進去了。
招弟跟著蘇明哲進了後堂。
一進去,就能夠聞見後堂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她忍不住打量,這後堂的房間不多,院子卻有些大。
此刻院中有許多木架,木架的每層都擺放著一個小簸箕,簸箕裡裝著的自然是中草藥,那藥香就是從這些簸箕裡散發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個兒是學醫的原因,她聞見這股藥香,心中就莫名的靜了下來。
由於木架有些多,走過時都十分小心。
等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時,前面的蘇明哲並沒有推開房門進去,而是道:「錢叔。」
招弟記得這個叫錢叔的人,上次好像還要收她為徒來著。
錢叔打開房門,「少爺有事嗎?」目光停在招弟身上,聲音不自覺的拔高,笑道:「喲。小丫頭又來了。」
招弟也笑著道:「錢叔。」
蘇明哲看著自個兒的人與她關係都這麼好,免不得又多看了她兩眼,她長得不漂亮,但勝在皮膚白皙,而且那笑起來時,眼睛微瞇,就像是彎彎的小月牙,而且那恬靜的模樣總讓人有種沐浴春風的感覺。
可為什麼她面對他時,卻又不是這般模樣。
收回心神,蘇明哲道:「錢叔,她方才來問番紅花多少錢一斤!」說一斤這兩個字時特別加重了語氣,因為像番紅花這類藥材,都該用錢來作為重量單位的。
錢叔聽見番紅花這三個字時微微吃驚,目光詫異的看著招弟,不相信的道:「你發現了番紅花?」接著就自我否定,「不對,就算是秋花也還有一兩個月才開花的。」
接連看了幾個人都這麼震驚,招弟已算是知道,這藏紅花價值不菲!
招弟無比認真的點頭,神色十分堅定的道:「確實是番紅花,只不多現在還沒有開花。」她卻不想說那番紅花還生長在野外沒有移栽回來。畢竟,大家現今的關係不過是建立在生意上,對方的為人什麼,也不是十分清楚。
招弟有些謹慎了。
錢叔仍舊不相信,因為番紅花可是生長在沿海地帶,在開陽鎮卻是沒有的,「小丫頭,你這次怕是認錯了哦!那番紅花我們這兒沒有的。」
蘇明哲不清楚草藥的習性,不過聽錢叔這麼一說,他倒是有些相信了,因為憑藉著錢叔這麼多年經驗,總不會出錯的。可當他把目光移向招弟,卻又覺得招弟說的是真的。
招弟見他們不相信,也不再爭論,反正到時候開花收穫了拿來他們就知道了,就直接道:「不管我那是不是番紅花,錢叔您能不能先告訴它的價錢。」
見招弟這麼執著,蘇明哲已經淡淡的道:「番紅花的買賣都是以錢為重量單位,一錢五兩銀子。」
價值十六兩左右!那麼一斤就是…一百六十兩!
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她可沒有看過那麼多錢啊!
不過招弟知道,番紅花雖然值錢,但產量並不高,一株基本上能有一至兩朵花,基本上要六七萬朵才能有一斤。
六七萬朵的…不知道要多大的一片才能有那麼多朵花。
哎!就她現在發現的那幾朵花怕是半錢都沒有,就更別提拿出來賣了。
頓時,整個人就變得無精打采的。
錢來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少爺,招弟她大姐來找她了。」
得弟的聲音已經響起,「我進去看看。二妹,二妹…」一進來就看見滿臉沮喪的招弟,著急道:「二妹,告訴大姐,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
招弟搖頭,衝著蘇明哲與錢叔告辭準備離去,走了兩步,不死心的回頭問道:「要是我那點藏紅花連一錢…不,連半錢都沒有,你們會收嗎?」
蘇明哲看著招弟那沮喪的模樣,心裡一抽一抽的,總覺得十分不舒服,見她這樣問,就連忙點頭,「要收的。」那樣子,分明就是害怕點頭點晚了,她又多沮喪一會兒。
招弟聽到這話,總算是高興了一下,又問:「鹿茸你們這裡多少錢一對?」
像丟炸彈一樣,接連兩發,把蘇明哲與錢叔的大腦裡炸的一片空白。
又是番紅花,又是鹿茸的,蘇明哲真想問問,你家那裡哪來那麼多貴重的東西。
「看質量而定,最差的也是三十兩一對,至於上好的就一百兩一對也不稀奇。」蘇明哲看著招弟那淡淡的神色,就鬱悶了,人家怎麼說這麼值錢東西的時候還真是一點都不興奮啊!
聽到這鹿茸的價錢,招弟倒是十分滿意,總算是聽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了。
看來還是把那野鹿伺候好了才是正經事。
一旁聽著的得弟眼睛睜得大大的,這價錢與二妹上次說的那價錢也差的太多了吧!不多差的好啊!
得弟藏在袖中的手興奮的捏成拳頭。
招弟笑著道:「那今日就先告辭了。」
等兩人離開,錢叔似是自言自語的道:「那丫頭難道是真的發現了番紅花?」
蘇明哲雙眼看著前方,神色淡淡,卻不知想什麼。
在路上,得弟已經興奮的叨念個不停,招弟暗歎,大姐不是這麼多話的一個人啊!看來這錢還真不是一般東西,不但能使鬼推磨,連人的性情都能改變了。
招弟特意輕聲的,小心翼翼的道:「大姐,等會兒要是別人聽見那鹿茸那麼值錢,你說他會不會去偷我家的那野鹿啊?」
得弟一聽,頓時警惕的四周看了一下,幸虧路上的行人並沒有注意這邊,暗暗鬆了一口氣過後,倒是對招弟道:「二妹,財不露色,你可別出去亂說…」那樣子又過余緊張了。
到家過後,得弟就說她要如廁,不過招弟看得弟那輕快而又快速的腳步,就知道分明不是去如廁。
等午時,家人都回來過後,吃飯時,得弟還特意把門關上,邊關門邊道:「這天冷了起來。」
劉氏道:「還有那麼冷…」話沒完,她恍惚懂了得弟的意思,在門還沒有來得及關上的剎那,她分明看見許氏坐在門口吃飯,目光是看著這邊的。
一等關上門,劉氏就急忙道:「那藏紅花多少錢一斤啊?」雙眼裡透著隱隱的期待。
同樣的問法,招弟卻不想直接回答,因為一斤的價錢她怕嚇著劉氏了,「一兩番紅花可以賣十六兩左右。」
「叮噹——」
田光明手上的筷子從手上落下砸到了瓷碗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聲音微微的顫抖道:「二妹的意思是,一斤番紅花能夠賣一百六十兩?」聲音到後面不自主的弱了下去,生怕隔牆有耳,讓人聽了去一般。
招弟微微點頭,「不過現在那點番紅花有些少了,要想每年能有一斤番紅花,至少得精心培育三四年才可能了。」現在那不過幾十株番紅花而已,就算是每年四五倍的增長,也得有些時間才可能。
她本以為爹娘會失望的,可事實卻恰恰如她想的相反。
劉氏滿臉欣喜,「意思是還等幾年,我們家裡每年就能有一兩百兩的收入?」那不是要不了,她家就成了清溪村的富戶了!
田光明的臉上也忍不住掛上了笑臉,想了許久,才確定道:「二妹的意思確實如此。」
來弟則是高興道:「那我以後是不是有好多好多漂亮衣服穿了?是不是也能有一個人住一間大房子了?」等看見招弟連頭,把飯碗放下就星峰的拍起手掌來,「我喜歡漂亮衣服與大房子。」
得弟卻在這時又道:「二妹還有個好消息沒說呢!」
除了招弟,幾人的目光同時看向得弟。
得弟笑道:「你們知道那鹿茸多少錢一對嗎?整整一百年一對!」
這…田光明與劉氏聽見這話,已經驚呼的閉不上嘴了。
老天爺不是在跟他們開玩笑吧?
招弟看著大家興奮的不明所以,解釋道:「大姐說的那一百兩一對要最好的貨色才行,最差的,也就賣個三十兩左右。」招弟說三十兩時候的口氣像是不在乎一樣。
劉氏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三十兩也不差啊,家裡好多年的年收入加起來都沒有那麼一點呢!」
田光明也附和的點了點頭,「對,那點錢已經算是多的了。」
這個時候該是輪到劉氏擔心了,「那是叫藏紅花還是番紅花什麼的,此刻還在山上呢,別是讓野東西給弄壞了才是。」
田光明同樣擔心,「要不我們這就去把那東西挖回來?」
招弟的心倒是坦然了不少,既然這麼些年那藏紅花都生長在那地方,就說明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何況那藏紅花要真想賣大錢,還得培育幾年才行,也是急不來的事情。
「爹娘,我們還等幾天吧!那次我也仔細的看了一下,還等個幾天才行。」招弟端起飯碗開始吃飯,一去一來,早就把她走餓了。
劉氏笑道:「倒是爹娘太急了。二妹說的對,這是急不來,我們還是吃飯。」
這頓飯大夥兒明顯是食慾大開,最後連一點野菜湯都沒有放下。
接連幾日,田老大一家除了招弟一人稍微冷靜點,其餘幾人連走路都是笑意盈盈的。在村裡走動時,逢人就問他們,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因為早就商量好下了閉嘴令,所以是一時都沒有透漏出去,就連來弟也被威脅的什麼都沒說,因為招弟可是特意叮囑了一番,「說了別說大房子,就連漂亮衣服都沒有了。」
來弟一聽,那還了得,連忙閉了嘴,就連在小朋友面前都不敢炫耀一番。
高興歸高興,但那畢竟不是馬上就能掙錢,而眼下日子還得過,所以一家人繼續忙碌的採摘藥菊。
因為村裡今年收成差,就算許多人家家裡男人進鎮做事去了,家裡剩下的女人仍舊渴望賺錢。所以當大夥兒看見招弟一家採摘藥菊,先前又有了那薄荷一事,竟是好多人都投入了這個陣營當中。
這一手弄得招弟一家真是措手不及,到了最後,竟是只摘了兩斤左右。這其中還是因為招弟一家人手多的原因!
不過大夥兒採摘歸採摘,但到底是不懂怎樣處理這藥菊的。
大夥兒本以為藥菊也像薄荷一樣暴曬就可以了。可當許多人等自家的藥菊一曬乾,再去與田家的一比,就知道自個兒的想法是錯誤的。
因為招弟一家的藥菊就算是曬乾過後,色澤依舊明亮,哪像自個兒家的那種,黑黢黢的,難看死了。
而且不光是樣子,就連味道也不一樣,招弟一家曬乾的藥菊仍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可自家曬乾的藥菊竟有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大夥兒這就納悶了,都是同時採摘的藥菊,怎麼曬過過後有這麼大的差異呢!
對於村裡人一起搶摘藥菊,招弟無可厚非,畢竟那玩意是野生的,也不是她一家能夠採摘,可要她把處理方法就這樣說出來,她心裡卻是不願意的。
她自知,自個兒不是什麼大善人。
但田光明卻是看不下去了,又因為在村子裡走動時有人打聽怎麼處理的辦法,他回家就商量道:「孩子娘,要不我們把這方法告訴大夥兒吧!」
劉氏白眼一翻,「憑什麼?我們欠他們的?」她心裡反正不痛快,要是就她一家採摘這藥菊,說不定又是好幾兩銀子的收入,可是現在倒好,竟只摘了兩斤!
要不是她家二妹找出這個掙錢的法子,大夥兒還不是把那花當做野花,會跟她們搶?
聽著劉氏的回答,招弟倒是十分同意,在她看來,這就跟大夥兒能夠摘花一樣,她不能阻止那是因為是她們的自由,可現在不把方法告訴出來,卻又是她的自由了。
田光明歎息一聲道:「就算不告訴大家,現在還不是沒有藥菊可以採摘了?何況大夥兒都摘了那麼多的藥菊回家,要是因為不知道怎麼處理就丟掉,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哎,要是他知道怎麼處理是早就告訴了,可他這人吧就不愛進廚房,便真不知道這藥菊是怎麼處理的。
劉氏冷哼一聲,「那是他們的事,關我什麼事?我可沒叫他們跟著一起去採藥菊。」她頭微微揚起,一副沒有商量餘地的樣子。
田光明暗暗歎息,這可怎麼是好啊!
忽地,他把頭轉看向招弟,還沒等他說話,招弟就已經道:「娘說了,我要是把方法說出來,她就不做飯洗衣了。」盡量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不敢明著拒絕,便早就與娘親商量好了。
田光明又好言相勸,劉氏忍無可忍的道:「你竟知道做大好人,事完了有幾個能記著你的?」
田光明張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他是沒在說話相勸,不過晚些時候,招弟姥姥竟出動了。
招弟知道,這次,她那舅母代氏也跟著一起去摘藥菊的。當然,她娘劉氏也知道。
招弟不得不感歎,代氏真的是好手段!
看著自個兒娘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劉氏也是心痛不已,同時,心底對那代氏更是恨之入骨…劉氏緊緊握著楊氏那蒼老的手,瘦骨嶙峋就該是這模樣吧!
糾結了半天,劉氏起身道:「娘,您坐這兒等一會兒,我馬上就來。」
楊氏臉色有些羞愧的點了點頭,其實,她也不想因為這事才到女兒這來的,可是…
劉氏拉著招弟出了房間,就對招弟道:「二妹,我們把這事告訴姥姥行不行?」
招弟仰著頭,看著娘與自個兒打商量的模樣,一時,她竟也懂得了方才娘坐在屋裡時的心情,其實這事娘不需要與她商量的,可是…她微微笑道:「當然可以告訴姥姥啊!」話鋒一轉,「不過我們可不能讓那人當了好人,我們就做了壞人。」
劉氏還有些不解,招弟又道:「這辦法倒是要是從那人的口中洩露出去…」
劉氏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難道我們這會兒把大家召集過來說說?」
招弟笑道:「不用那麼麻煩,只需要讓爹出去告訴一兩個人就行了。」現今大家都還在為這事犯愁,只要一知道了消息,肯定是要不了多大一會兒全村的人都能知道。
對於這事,田光明倒是十分樂意出去說的,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猶豫就出門去了。
這邊劉氏與招弟進屋。
劉氏把法子告訴了楊氏。
楊氏已經握著劉氏的手道:「娘讓你費心了,放心,下次要是還有這樣的事,我是怎麼都不會再過來了。」
其實這事不用楊氏說,劉氏就準備叮囑的,不過現在話既然已經說明了,她也就不再說什麼,而是道:「娘,別太委屈了自個兒,要是在家實在難過,就去大姐二姐那裡玩幾天了再回來。」
楊氏點頭,起身家去。
劉氏送走楊氏過後,轉身坐下,冷聲笑道:「她以為自個兒打的好算盤…」
卻說這邊代氏從楊氏這裡聽到這個辦法過後就連忙出了門,可哪知等她正準備四處說時,竟才發現,她是最後一個知道辦法的人,不禁惱羞成怒的使勁兒跺了跺腳。
等她一問,才知道這事大夥兒也是才知道,問是什麼人說的,原來是田光明!
她暗罵,「好你個田劉氏,竟然敢擺我一道!」
可是出了憤怒之外,她卻是什麼辦法都沒有,只得一人生悶氣,正準備回家找楊氏算賬時,卻巧不巧的自個兒那兒子劉明回來了。
在這個兒子面前,她可不敢把話說重了,也只有打破牙齒往肚子裡咽,好不痛苦!
劉明笑道:「娘,方纔我聽妹子說,姑姑把那藥菊的處理辦法告訴我們了啊?」
代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強笑的「嗯」了一聲。
劉明笑道:「我就說姑姑人好您還不信?你看現在…以後,別竟吵嘴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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