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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90 村長 文 / 念你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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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書下來了,田光明當上了村長。/首/發

    最終,招弟的願望還是沒有實現,這讓她是徹底的鬱悶了幾天!

    這不,才當上村長,苦活就來了,每天晚上,田光明都會出去幫忙巡邏,一大晚上就在外面到處走。她一想著那冷風吹過來,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抖顫,這幾天還稍微好一點,要是還等上一段時間,天氣變的更冷了怎麼辦?

    別說是招弟,吃晚飯時,劉氏也心疼的說道:「等會兒多穿一件衣服,這天冷,別把身子弄壞了。」

    田光明微微一笑,「我這身體沒事的。」話裡透著濃濃的安慰。

    他想著,現在既然已經當上了這個村長,就要勞心勞力的為村民們辦好事才行。

    招弟看著她爹那負責的神色,就氣不打一處來,有些生氣的道:「爹,您是村長,又不是這村的奴役,憑什麼每天晚上您都要出去巡邏?您也要休息的啊!」說話時,眉頭皺在一起,鼓著腮幫子。

    田光明看著她微微一笑,道:「現在我既然已經當上了這村長,也本該為村民們做點事情的,何況這大院子現今就沒剩下幾個男人在家,我不負責點,誰來?」

    聽著這話,招弟的嘴角使勁兒抽搐,她真想拍案而起,可是她卻不能那樣做。畢竟這是她爹自個兒選擇的工作…

    劉氏卻在一旁嘟噥一句,「你這麼盡心盡力,大夥兒又看不見。」

    田光明笑道:「就算夜裡大家看不見,但是大夥兒心裡明白著呢!」那臉上洋溢著的笑,是發至肺腑的。

    招弟看著這樣的老爹,不知道是該誇他一聲人民的好公僕,還是說啥了!在她看來,她爹這人就是有點老實過頭了。她想,最好村民們都能記住她爹的好,不然到時候可別怪什麼翻臉不認人了!

    劉氏苦笑道:「但願吧!」語氣間竟也有些無奈在裡面。

    愣神之間,招弟又笑道:「爹,現在只是幫村民們做一點事情我不反對,可是…」田光明和劉氏的目光看向她,她才道:「要是以後誰又來討要什麼草藥的處理法子什麼的,我們可不會給的。」都已經當了冤大頭,怎麼說,再當冤大頭就有些毛病了!

    聞言,劉氏倒也是一振,強調道:「對,以後誰要是還想來我家要什麼草藥的處理法子我可不給。」一本正經的面孔看得出來下定了決心。

    田光明微微愣了愣,笑著點頭,「行,以後不會了。」

    聽到這話,招弟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田光明放下手裡的飯碗,站起身,「好了,我先出去看看,回來再洗腳。」說著就要出門去。

    「等等。」劉氏趕忙起身,鑽進屋去拿衣服,出來的時候道:「剛才就說了,叫你出去的時候多穿一件衣服,看,這才說完就給忘了。」

    她說話間,就幫田光明穿好衣服。

    田光明笑著道:「我忘了,這不是還有你提醒嗎?」臉上的笑甜蜜蜜的。

    「哎喲,爹娘羞人。」來弟誇張的張著一張小嘴,驚訝的道。

    她這說話的樣子倒是把招弟與得弟也逗笑了。

    三個女兒一笑,爹娘兩人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是田光明的臉色有些微紅的推開門走了出去。劉氏則轉過身來,嬌斥道:「看看你們個個,竟是敢笑話起爹娘了,以後還不知道哪家的小子敢要了你們。」

    這話一出,倒是招弟三人安靜了一點。

    母女幾人又吃了小會兒才開始收拾碗筷。招弟端著碗筷鑽出門去廚房時,感覺到秋天傍晚的風已經有些冰涼了,她抬頭看著肖氏從對門出來,笑意盈盈的。

    招弟暗暗好笑,她本以為這肖氏膽子多大了呢,哪知道,那日肖氏把鑰匙拿過去之後,晚上壓根就不敢呆在那屋子裡…每個白天倒是花了不少的時間去打理!

    肖氏見招弟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哼了一聲就走了。

    此時夜幕已經拉了下來,黑色的夜裡,她看了一眼那況氏先前住著的窗台,竟是打了一個冷戰,這才忙著把碗筷拿進了廚房。

    等收拾好一切,田光明基本上已經把這大院子周圍都巡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

    其實就招弟來說,現在哪裡還用巡邏啊!因為那先前被追跑的盜賊是肯定不敢前來了…

    一家人洗漱的時候,招弟倒是想起一個主意來,「爹,要不叫院子裡每家人都餵養一條狗吧!那樣要是盜賊真敢來,看不咬死他!」想起那盜賊,招弟的心就捏緊了,當時如果不是發現的早又反應的迅速,兩隻野鹿肯定就被殺了,那這麼久的努力可是費了一大半!

    不過還好,一切安好。

    田光明苦笑道:「養狗?這村裡有幾家人捨得拿東西來養狗?人的吃喝都快成問題了。」他說話間,微微搖頭,有些無奈。

    招弟一聽,倒也是這樣,本來村裡都不富裕,今年秋天天公不作美,莊稼的收成也少了不少,人們怕是更不願意多拿一點東西出來了吧!

    「爹,那我們捉一隻狗來養行不行?」招弟想村名都餵養一隻狗是因為她不想自個兒的爹那麼累…而自個兒家裡餵養一條狗則是害怕那野鹿什麼的再出問題。

    田光明看著招弟,笑道:「該不會是二妹自個兒想養狗狗玩了吧?」

    雖說狗很可愛,但是在這溫飽都成問題的家,她還真不想多出這麼一玩意來分吃的,可是這階段…

    招弟微微思索,眉頭一轉,笑道:「爹,您想想,那野鹿上次要是真被那盜賊給殺了盜走了怎麼辦?那損失可不是一般的小啊!」

    這哪用她說,其實私下裡田光明自個兒也考慮過這問題,所以這些晚上巡邏時,他是注意了又注意,怕的就是出這麼一茬事。

    見他神色間微微鬆動,招弟連忙道:「爹,我們要是餵養了一條狗,倒是盜賊來了,好歹也能打個響聲不是?」

    得弟在一旁聽著這話倒是也跟著幫腔道:「我看二妹說的倒是一個好辦法。」

    而來弟聽說要餵狗,早就高興的拍手掌樂呵了。

    田光明微微頷首,「養一條狗倒也可以的。不過現在還不知道誰家的狗下了崽子,我打聽看看,要是知道誰家有了,我就去說一聲,到時候捉一條回來餵著就行。」

    來弟高興的歡呼。得弟與招弟的笑則是含蓄多了。

    夜裡,招弟迷糊之間,感覺到她爹進來出去過好多次…這些日子的每天夜裡都這樣。

    翌日一早,招弟就到豬圈屋給野鹿喂草,順便的也給那次捉回來的兩隻小兔子喂點青草,過於一個月,兔子倒是長得挺快…

    等弄好這些吃了早飯,招弟就準備下地去看看那番紅花怎麼樣了。因為種番紅花的地幾步都到了,這些日子,招弟可謂是早中晚各一次去看那番紅花。

    經過這些日子的經營,番紅花開始慢慢的長出一些花苞來,她想,要不了幾天,這小小的花苞就會綻放。

    雖說知道這番紅花的產量沒有多少,但至少也是一個開始,所以招弟倒是有些心急的。還特地叫了田光明編了一個籬笆圍在土地的外圍,就怕哪家的雞不小心跑到地裡把番紅花給破壞了…

    去了地裡一看,番紅花的花苞比昨兒看的像是長大了一些,隱隱的,離花期是越來越近了。

    招弟盯著看了好一會兒,還是得弟站在路上叫她,「二妹,你都蹲在那裡好一會兒了!」

    猛地一起身,招弟感覺到雙腿酸酸麻麻的,有些不適,她揉了揉腿,以緩解那感覺,「我馬上就上來。」

    這話才說完,就聽見嗒嗒的馬蹄聲傳了過來,招弟微微仰頭,往蔡家的方向一看…如果她沒有記錯,這輛馬車應該是那蘇明哲的——

    正在那愣神之間,那馬車果然在她家門口停了下來,還沒等馬車上的人下來,她就已經幾步的跑了上去。

    剛跑上前,蘇明哲也剛好從馬車上下來。這次,除了他,竟只有一個馬伕跟著。

    蘇明哲才下車,就看見招弟跑到他的跟前來,那腳步還有些急促…他心裡就說不出的高興,本以為她好些日子沒去集市上,是不想看見他呢!

    他嘴角洋溢出的笑容如春風暖和,可惜的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已經被招弟的一句話給噎住了。

    「你又來幹什麼?」招弟抱著胳膊站在蘇明哲的面前,本來矮了半個頭的她硬是站出了一種不甘示弱的氣勢來。

    蘇明哲眉毛微挑,挑釁道:「專門來蹭飯的。」

    招弟嘴角忍不住抽搐,冷眼的看著他,沉聲道:「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那架勢是一看就不歡迎的那種。

    這一上來,就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了。

    還是得弟有遠見,一看見那馬車上下來的是蘇明哲,她趕忙就轉身去把下地的劉氏叫了回來,因為這次沒走多遠,所以此刻就趕了回來。

    劉氏笑著上前道:「二妹,客人來了怎麼不請進屋裡坐呢!你真是不懂事。」

    招弟看著劉氏的笑臉,就更加不高興的瞪著蘇明哲,就是這廝,要不是他來,她娘至於笑得這麼小心翼翼嗎?他們不過是公平做生意而已,誰都不欠誰的,憑什麼她娘說話就得這樣小心?

    「娘,些許人家是順道路過呢!」招弟語氣不和善的說著。

    劉氏沒管招弟,已經把蘇明哲往屋子裡請。

    而蘇明哲則是雙眼看著招弟,竟一動不動…這下是把招弟氣得更加糊塗了,她娘都那樣請了,他就算是不進去,好歹也說個話不是,竟然還擺出一張臭臉,也不知道給誰看。

    剛在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卻聽見一個聲音傳來,「招弟,這是誰啊?」原來是昨日晚上打獵回來的方雷,一大早就上來看招弟了。

    招弟偏頭看見是方雷,愣了愣,微笑道:「雷子哥,你們打獵回來了?」

    「昨晚上剛回來。」方雷看著眼前與自個兒歲數相當的男孩子。

    他今日穿在身上的是換一過後的粗布衣服,灰不溜秋的,在這農村,倒還算看得過去,可這會兒一站在穿著石青色秀翠竹暗紋長袍的蘇明哲面前,那就有些難看了…

    不過方雷倒是沒有表現出一點怯場,依舊大大方方的站在那兒打量著蘇明哲,臉上洋溢著的是三月春風的笑。

    在方雷打量蘇明哲的時候,蘇明澤也打量著他。

    蘇明哲看見招弟衝著他笑,衝著他叫雷子哥…那笑、那聲音都有些刺耳!

    「這位是誰?」方雷再次出聲詢問。

    沒有辦法,招弟只有硬著頭皮相互介紹道:「這是集市上仁和堂的少當家蘇明哲,這是我們村的打獵能手方雷。」

    介紹一完,兩人都相互的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不過招弟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來回的打量了兩眼,沒有看出什麼,也就沒注意了。

    而這時,劉氏再次出聲邀請蘇明哲屋子坐,順便的,也把方雷邀請了進來。

    幾人往裡面走的時候,招弟笑著與方雷寒暄,「雷子哥,這次進山你們又打了什麼東西啊?」

    方雷笑了笑,「這次收穫還行,打了兩隻野雞,三隻兔子,四頭野山羊。」

    「哇——」招弟驚呼一聲,「這麼多東西啊!」

    方雷笑道:「這還是我們與鄰村一起打獵分了過後剩下的…」

    招弟豎起大拇指,「雷子哥,你真厲害。」

    竟她這麼一誇獎,方雷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微微紅潤,傻傻的撓了撓腦袋。

    而一旁的蘇明哲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氣得那藏在袖子裡面的手是握了又握,幸虧沒有手指甲,不然早就掐出血來了。

    招弟感覺到背後有一道陰沉沉的目光,不用看,她就知道是誰,她就納悶了,這廝又來這裡幹什麼…

    等幾人進屋坐下,招弟拉著劉氏出了門,「娘,您有忙的就先下地去吧!家裡有我和大姐呢!」

    劉氏瞧了瞧她的腦袋,「你和你大姐都是女娃子,也不害臊。」說著就已經進了屋,笑著問蘇明哲,「不知道這次來又有什麼事嗎?」問得一本正經,有些嚴肅。

    雖然不高興招弟,但蘇明哲仍舊立馬回道:「我聽上次一起跟著來的錢叔說,番紅花這段時間就是花期了,便想來看看,番紅花的生長趨勢怎麼樣。」

    劉氏笑道:「那番紅花的花期也就幾天了…我家二妹是每日三次的看著,出不了什麼差錯的。」

    蘇明哲點點頭,「我這也就放心了。」

    招弟輕哼一聲,她不交貨又不找他們要錢,怕什麼,就算出了茬子,也是她們自個兒負責不是?瞎操心。

    蘇明哲要是知道招弟此刻心中是這樣想的,怕是氣得都想往牆上撞了。什麼叫做瞎操心?他比市面上多出了幾兩銀子的收購價格,難不成是尋開心來的了?

    聽著他們談什麼番紅花,方雷是一頭霧水,根本就不知道在說什麼,詢問了幾句,招弟也都耐心的解釋了一番。這耐心的解釋放在蘇明哲的眼裡,又是氣得不輕。

    憑什麼與別人說話時她都那樣笑意相迎,而和他卻總是板著一張臉,說話也陰陽怪氣的,讓人聽了實在是不舒服。

    他可是客人啊!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當客人。

    「咳咳——」微微咳嗽兩聲,打斷了招弟與方雷的談論聲。

    哪知招弟卻偏頭道:「你病了?」蘇明哲本以為她擔心,卻見她皺了皺眉頭又道:「你家自個兒都是開藥鋪的,不會連點傷風什麼的都治不好吧!」

    「你…」蘇明哲氣得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劉氏連忙訓斥招弟道:「二妹,你胡說些什麼!」就要賠不是。

    招弟沉聲道:「娘,早先就說了,我們與他做生意是公平交易,您用不著這樣小心翼翼的…要是早知道您這樣小心翼翼,我們不做這麼生意便是。」

    雖說在這禮節都能吃人的古代,但她招弟還是想活得有骨氣一些,要不是家裡貧窮,她根本就不想與這些人打交道…

    生活其實越簡單越好,往往複雜了,就會多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來,讓人不得不為現實而折腰。

    眾人聽著招弟的話都是微微一怔。

    劉氏知道,她的女兒是不想她向別人…

    蘇明哲雙眼直愣愣的看著招弟,他想看穿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好像知道她為什麼忽然生氣,他好像知道她為什麼那麼不待見他的原因了。

    而方雷則是有些傻眼,他想不到招弟的氣場竟這麼強大,把他是給生生的鎮住了。至於得弟,則是暗暗的心急,一邊是擔心二妹這麼生氣讓蘇明哲變了卦,一邊又是不想她娘那樣的低著頭做人。

    招弟抿著唇,陰沉的眸子盯著蘇明哲動也不動。

    還是蘇明哲率先打破這沉寂的氣氛,他鮮少笑得那樣的真誠,對著劉氏道:「伯母,以後您就叫我阿哲吧!對我也不用這樣客氣,就像您女兒說的一樣,我們兩家的生意是公平交易…何況還是我出了高價買您家的番紅花,應該說是我有求與你們,就算客氣,也該是我對你們客氣。」

    「這…這怎麼好意思。」劉氏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來,連帶著說話有些吞吐,神色間還有些愣愣的。

    招弟倒是沒有想到蘇明哲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愣了愣過後,看向蘇明哲,卻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一旁的得弟聽到這席話不由地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而方雷看向蘇明哲的眼神則有些複雜了…

    蘇明哲笑容越發和煦,「伯母,要不這樣,您女兒怕就不想與我仁和堂做生意了。」話裡是玩笑的成分,畢竟字據已經立在了那裡,不可能有什麼改變的。

    劉氏笑著看了一眼招弟,然後才看向蘇明哲,仍是有些緊張的道:「那阿…阿哲,今兒留下了吃飯吧!」

    招弟瞪大雙眼,不會吧,又要留下吃飯,她雙眼惡狠狠的瞪著蘇明哲,他要是敢答應…

    可惜的是蘇明哲根本就不搭理她,笑著點頭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招弟嘴角抽搐,明明是他自個兒要留下來吃飯,說的像是她們再三請求一般。她看向蘇明哲時的眼色越發的不好了,可惜的蘇明哲仍舊當做沒看見。

    劉氏又笑著留方雷,「雷子,上次你幫了我家二妹還沒有好好謝謝你,今兒也一併留下來吧!」

    招弟衝著方雷不好意思的一笑,她娘這話還真是…方雷像是沾了蘇明哲額的光一般,不然還吃不到這頓飯。

    還好的是方雷不在意,笑了笑,「那我就不推辭了。」

    「那我這就去忙了。」劉氏笑著轉身出去了。

    屋子中安靜了一會兒。蘇明哲忽地開口道:「能不能帶我去地裡看看那番紅花?」他話說的客客氣氣,讓人根本就不好拒絕。

    招弟笑問道:「雷子哥,你知道什麼是番紅花不?」方雷搖搖頭,招弟笑道:「那我這就帶你去看。」

    站起身,瞥了蘇明哲一眼,「還不走?」

    蘇明哲搖頭苦笑起身出門,方雷也起身出門,兩人竟是同時出門,可惜的是房門有些小,兩人在房門夾了一下。退下來,蘇明哲道:「你先走吧!」

    方雷想客氣,招弟已經道:「雷子哥,快點來啊!」

    方雷抱歉的一笑過後邁開步子出去了,氣得後面的蘇明哲是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才剛出門,不知跑哪裡野去了的來弟回來了。她邁著小腿跑到蘇明哲跟前,「大哥哥,你來了怎麼都不叫我一聲呢?」鼓著腮幫子,雙眼圓圓的瞪著,質問道。

    蘇明哲笑笑,「我也是才到呢!」兩人說話時,招弟已經走到了外面下了地,而方雷看了一眼來弟那麼親熱蘇明哲過後也跟了上去。

    「哼!」來弟微微仰頭哼了一聲,「我這次勉強相信啦!」

    蘇明哲溫柔笑笑,「那我們跟你二姐去地裡看花花行不行?」來弟歡歡喜喜的點了點頭。

    兩人上去時,招弟正興致勃勃的給方雷介紹番紅花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習性,說的眉飛色舞,好不開心!

    蘇明哲幾乎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而一旁的來弟卻是撇了撇嘴道:「雷子哥肯定是喜歡我家二姐啦!不然也不會得空了就往我們這裡跑…就像那蔡卓越喜歡我大…」話到這裡趕忙的住了嘴,連忙左右的看了一眼,見沒有人以後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得空沒讓旁人聽去,不然不光是凶狠狠的二姐會扒了她的皮,怕是那一向溫和的大姐也會不客氣的。

    本是孩童的無心之語,可聽在蘇明哲的耳裡卻是刺耳的很,雙唇咬成青色…拂了拂衣袖,氣沖沖的上前,不高興的道:「也給我講一次吧!我對這番紅花也不是很熟悉。」

    招弟詫異的看了蘇明哲一眼,這廝現在又是唱哪一出?不過沒有辦法,誰叫他們現在是生意夥伴呢!這種簡單的事情她還是可以幫幫忙的,這才又重頭開始解釋了一番。

    等解釋完,招弟才笑道:「都知道了吧!」

    見兩人點點頭,招弟才心滿意足的蹲下身子又打量起這番紅花來。

    本來先前還想著第一年就不摘花,等種子出來過後繼續種植的…可惜的是後來才想起,這番紅花種子種下後不僅成長週期長,連帶著這番紅花要想有種子還得人工授粉才成…

    她可不懂得授粉…所以這辦法也只有擱淺下來了,畢竟現在這點番紅花還不能拿給她做實驗。不過六七十株的番紅花,可經不起她怎樣折騰。

    幾人在地裡站了一會兒,回走的時候,方雷笑道:「招弟,我先家去跟娘說一下,不然等會兒她又得做好飯在家等我了。」

    招弟笑著點頭,問道:「對了,伯母身上的病近段時間可好些了?」招弟想起那孱弱的女人來,不禁擔心。

    方雷揚起笑臉,「今年來,娘的病是好多了,在床上呆著的日子也少了,平日裡也和大家聚在一起坐坐針線活,精神勁比往年強多了。」

    「這樣就好。」招弟看著方雷那爽朗的笑臉,不由的感歎,他該多麼的堅強才挺了過來,離家的父親欠下賭債,病重的母親需要醫藥費,如今,他總算能好過一些了。

    「你先家去吧!等會兒早點上來便是。」看著方雷遠去,招弟還揮了揮手。

    在一旁的蘇明哲看著招弟的一舉一動,不僅有些洩氣了,陰陽怪氣的道:「人都走遠了,看不見了。」

    招弟放下手,輕哼一聲,目光瞥了他一眼就往屋子走。

    蘇明哲趕忙跟上,跟在後面的來弟則是做出沉思狀,難道大哥哥與二姐是在鬧彆扭?

    回屋坐下,招弟就道:「男女有別,我也就不陪你了。」轉身出來就進了廚房。

    劉氏看著招弟進來,手上的活兒沒有停,道:「你不在屋子裡陪著阿哲與雷子?」

    招弟道:「雷子哥回去了,至於娘說的那人,男女有別,我卻是有些不方便的。」

    說的一本正經。

    那樣子把劉氏逗得一樂,「二妹,你現在才幾歲呢!竟懂得男女有別了?」

    三十有三了!

    卻是不敢說出口,笑道:「反正我就是知道。再說他也不是一人在那屋的,不是還有三妹嗎?」

    「男女有別?」得弟笑問。

    招弟道:「三妹還小!」

    卻說這邊屋子中,在來氣唧唧咋咋說個不停時,蘇明哲開始打起房間來,土坯的牆是用黃土糊起來的,有些破敗處還能看見牆中的竹片,仰起頭時,還能夠看見房梁有幾個蜘蛛網,灰色的泥瓦看不出年色來…木板床上整齊的放著棉被,許是女兒房,棉被上的花色帶著一些花俏,雖說那被子的質地不怎麼樣,但那上面的刺繡卻是極好的,能夠看得出來,是有心之人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

    整個屋子雖小,但卻乾淨整潔,所有的東西都整齊的放置在一旁,因此整個房間裡東西雖多,但給人感覺是雜而不亂!

    「喂——大哥哥,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來弟興奮的說了半天才發現蘇明哲不在狀態的樣子,有些生氣的拽了拽蘇明哲的袖子。

    蘇明哲回神,連忙笑著點頭,「有呢!」

    「那我方才說的什麼?」來弟鼓著大眼,稚氣的問道。

    蘇明哲方才一直在神遊之中,哪裡知道她說了什麼,所以這麼一問,他是不知道該怎麼答了,張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來弟氣鼓鼓的道:「哼!大哥哥不是好人,來弟不陪你玩了。」話說完就跑了出去。

    蘇明哲看著那跑出去的背影,搖頭笑了笑。

    剛好進門來拿東西的招弟看見這景,皺著眉頭問道:「你惹我三妹了?」

    蘇明哲知道自個兒在招弟的心目中形象都不怎麼的,這只要開口解釋吧,說不定就成了辯解,所以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招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問你話呢?難道你連這點給人最起碼的尊重都不知道?」

    「我說了你就相信?」蘇明哲開口問。

    他這話卻把招弟問著了,確實如他說的一樣,他剛才無論說什麼,她都見得會待見。

    平日裡吃飯,招弟一家就像是開個家庭小會議一般,什麼話都拿出來說說,可今兒因為有蘇明哲和方雷在場,吃飯時是明顯的安靜了不少。

    不過大夥兒都看得出來來弟正在生氣…

    一頓飯吃下來,讓得招弟暗暗發誓,下次再怎麼說都不能留蘇明哲吃飯了!

    招弟倒是忽略了自個兒想法中的另一層意思,那就是蘇明哲還是可以來她家的!

    把蘇明哲送上車時,他笑道:「到時候這番紅花採摘處理好了過後就立馬的送到集市上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的這麼急,但招弟還是點了點頭,「行,我們動作爭取快一點。」

    蘇明哲這才鑽進車裡。

    馬車咕嚕咕嚕的往遠處駛去。

    方雷也告別回家去了。

    一家人進屋,招弟看著田光明道:「爹,您還是快去休息一下吧!不然晚上您還要巡邏,這身子怎麼吃得消?」她擔心的眼神流露著她的情感。

    劉氏推著田光明的後背往屋裡去,「對對,你趕快去睡一覺。」

    田光明見此,也只有笑笑了,「行行,我這就去休息。」

    看著兩人進臥房去了,招弟始終有些不放心的道:「不行,爹這樣晚上巡邏白天幹活,身子早晚吃不消的…」

    得弟也皺著眉頭道:「那現在有什麼辦法?」

    招弟思索一下,「去找那幾位老人。」

    「他們哪會管這些!」得弟的語氣有些無奈,那幾位老人說話雖說有些份量,但如若不是出了盜賊這樣的大事,他們又怎麼會站出來?

    招弟捏著拳頭,憤憤的道:「他們不管誰管?當初可是他們把爹推上村長位置的。」說著就要出門去找那幾位老者。

    得弟拉住她,「還是等娘出來了一起去吧!我們孩子去,說話他們不一定聽的。」

    招弟想想,確實如大姐說的這樣,那幾位老人都是七八十歲的了,說不定把她的話當做笑話呢!

    等了一會兒,等劉氏出來,招弟就說了心中的想法,「不管怎樣,也得輪流來,讓爹休息一下。」

    從曹天雷的屋子走出來,招弟狠狠地踹了一下那大門,低罵道:「什麼東西!」

    劉氏趕忙摀住她的嘴,走遠了一些才道:「可別像剛才那樣說話,要是讓別人把這話聽了去,可不就是背後說幾句那麼簡單了。」

    「還能怎樣?」招弟疑惑,不是說不管事的老人嗎?難不成還有什麼權利不成了。

    劉氏歎息一聲道:「你們女兒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到時候要是那人扣上一頂不尊老的帽子下來,還有誰敢下聘娶你們啊!」

    招弟無語,都tmd不管事了,還有這些爛規矩,但為了不讓爹娘擔心,她也只有忍忍心裡的那股怒氣了。

    她捏了捏拳頭道:「等會兒回去就像他說的那樣做,把大院子人都叫出來開個會,這大院子又不光是我們田家的,憑什麼爹他就要每晚上巡邏了。」

    劉氏眼珠子一轉,也下定決心,「我們這回去就挨家挨戶的通知一下。」

    母女幾人回家,分頭行動,到每家都通知了一聲,還隔一個時辰,在招弟家地壩開會。眾人雖是疑惑這當頭根本就沒事可說,但還是都應了下來。

    一回家,劉氏趕忙把睡覺的田光明叫了起來。

    田光明本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可是當他聽完大家的話,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開什麼文啊?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再說了,村裡的年輕男子本就沒剩幾個的,難不成要叫那些婦孺晚上出來巡邏守夜?」

    劉氏道:「管你呢!反正我們都通知了,至於說什麼就是你的事了。」

    招弟笑道:「爹,今兒開這會,最主要的是說說這守夜巡邏的事情,您這麼下去,我們都有些擔心你身子受不了…等會兒就說清楚了,大家把職責落實一下,您也沒這麼累不是?」

    田光明沉思不語。

    招弟繼續道:「大院子現在雖然出去了好些人,但還是有些人在家的,比如馮大伯一家,還有肖家幾位伯伯都在家的…可這幾晚上他們什麼時候出來過的?」說到後面有些生氣。

    田光明也知道母女幾人是為他的好,便不好說什麼,只有認真的思考一下等會兒說些什麼才是。

    由於是農閒時間,剩下的人們沒一會兒就來了,有些家裡是派了一個代表,有些則是全家出動…

    田光明吞吞吐吐的把主要目的一說,就聽見下面議論紛紛了。

    甚至有人道:「這幾人不是沒出什麼事嗎?巡邏幹什麼?」原來說這話的是肖老三!

    果然,這些人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招弟仗著自個兒是個孩子,也不怕說話把人衝撞了,直接的道:「肖三伯,這幾日之所以相安無事,是因為我爹每晚上徹夜不眠的巡邏了呢!」

    肖老三狠狠地瞪了招弟一眼,才幹笑道:「原來是村長在巡邏啊!我就說村裡怎麼會這樣太平無事呢!對了,既然村長這麼負責,還找我們來說什麼事情啊?」

    招弟一個沒忍住就想罵人,還是一旁的得弟趕忙拉住了她,才讓她把心裡的怒火歇息了一下。

    劉氏卻已經沉聲道:「這大院子是大家的,難不成是我們一家的?既然是大家的,憑什麼我家男人一個人巡邏?」

    聲聲質問,讓人無可辯解。

    馮輝雲卻道:「那現在該怎麼做?每家每戶都派個人出來?」他掃視叻了一圈,「可在場不少人家的男人都出去掙錢了呢?難道他們出去,我們就該在家幫忙給他們守家?」

    這話說的那些男人離家幹活的人都低頭不語。

    而相對的,其他人像是被馮輝雲最後一句話刺激了一般,個個都有些不平了,七嘴八舌的道:「對對,憑什麼我們要幫忙守家啊!」

    「…」

    「好了。」田光明聽著吵鬧聲越來越大,忍不住大喝了一聲。

    馮輝雲撇撇嘴道:「不過是才當了幾天的村長,都有脾氣了呢!」語氣裡明顯不尊。

    田光明雖說實誠,但並不代表他任由人欺負!

    他目光森冷的看著馮輝雲,沉聲道:「馮老大,你好像有許多話要說啊!」

    馮輝雲眉頭皺了皺,他怎麼的都覺得這田光明這會兒表現有些怪異。

    「…」

    田光明冷哼一聲道:「既然你沒話要說,那就輪到我說了是不是?」目光看著已經安靜下來的人群,目光淡淡。

    還沒看見過田光明這樣,無論是招弟幾姐妹,就連劉氏也是微微驚訝,微張的嘴無不顯示她們的震驚!

    田光明看著安靜下來的人群中,略微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開口說起正經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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