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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活得久一點 文 / 顏新

    97全文字更新出嫁

    這是鳳血歌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就像是當初為什麼自己要去救宋珩一樣,不知不覺的,他就是去救了她,費盡心力地將她養在了自己的身邊,然後看著她出嫁?

    那他當初費盡心力地去救她為了什麼?自然不是為了將她養的好好的,然後將她嫁予旁人。97全文字更新。請記住本站不過在聽到剛剛她所說的那一番話的時候,鳳血歌還是覺得,她果真骨子裡面還是有著宋珩的思維存在的。

    他不殺這秦嘉辰,便是不想讓百姓陷入水生火熱之中罷了,眼下他是覺得沒有必要去殺了那個廢物,否則這種情況下還得持續很久,久的讓他覺得有些膩煩,所以那廢物死或者不死對於鳳血歌來說根本就是不重要的,他願意的時候可以讓南嘉成為人間仙境,不願意的時候自然可以將這裡化成人間煉獄。

    鳳血歌看著那裹在被褥裡面的人,他想,或許他寂寞的太久了,所以一旦有了人相伴之後便是容不得人拋下了他了,明明自己也是這般是過那麼多年,從來都覺得沒有什麼的,但是有了她相伴之後,他便是覺得其實人生也是有很多趣味的。

    原來看著一個人從那冷靜的姿態變成了眼下這般任性的像是尋常姑娘一般的人,倒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然而,看著那一張年輕而又稚嫩的臉孔,鳳血歌由生了一種,他已經老了的感想。是的,他已經26歲了,等到過些日子,他就要27了,可眼前的女子還真真是一個孩子,他整整比她了一輪呢,如果他是在正經的年歲裡面成婚了,只怕孩子也是已經會打醬油了的。

    他是真的已經老了。

    看到她的時候,他不得不認知到這個事實。

    「果真師父已經是個老頭子了,就連月兒也是不想要我了。」鳳血歌幽幽地道了一聲,他這聲音裡頭帶了一些哀怨,聽著倒是真的有些像是在自怨自艾一般,「果真是到了被人嫌棄的年紀,等到月兒嫁了人,我想我還是尋了一處別的地方,不要礙著月兒的眼算了。」

    「不許,」千江月從被褥裡面探出了頭來,她看著在坐在自己的床畔,低沉著一張臉,那面色有些悵然模樣的鳳血歌,她伸出了手,攥著鳳血歌的衣角,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我沒有嫌棄你礙眼,真的……」

    看著鳳血歌那似乎是不大相信的臉,千江月又扯著他的衣服,「師父你不老,真的,往後你慢一些老,這樣我再長大一些的時候,你還是同眼下這樣,你多活幾年,我少活幾年,這樣我們師徒二人永遠都是會在一起的,就像是現在這樣,師父你覺得怎麼樣?」

    她也不是真的是要嫁人的,只是順口說說罷了,她這一條命是師傅給的,要是他不喜歡,自然自己是要聽了他的話的,雖說嘴上她樣樣都是和他計較的,可實際上,她真心沒有拋棄他的意思。他在哪裡,自己便是要在哪裡的,怎麼是能丟下了彼此生活著的。

    「你別同我置氣,我往後都不說這種話了還不成麼?」宋珩看著鳳血歌,低聲求饒道,她扯著他的衣角,很是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師父,你是真的不相信我的話了麼?」

    她雖然往日的時候都是同他爭吵的,但是卻還是一個極其通情達理的人,自然不會真的要丟下了他自己一個人獨自逍遙的,看,她剛剛明明是那麼的不喜歡那個小皇帝還不是照樣放過了他,若不是顧念著師父,自己早就一把掐死來了那個人了。

    千江月見鳳血歌不答話,以為他還在同自己置氣,當下也有了些心急,一時之間倒是不是很清楚要怎麼辦才好的,她看著那張臉,只覺得他是要不搭理自己的了,想了想之後,她便是嚶嚶地假哭了起來,一直都是聽說這女人有三寶,一哭二鬧三上吊。她一貫都是被驕縱慣了的,這上吊那碼子事情,是決計做不出來的,這鬧,是要鬧到什麼樣的程度,這個尺度著實有點難把握,但是這哭,千江月倒是覺得是一個可行的事情,她還真的是沒有同鳳血歌哭過一場。

    千江月不喜歡哭,因為她覺得這哭泣是一個弱者的行為,眼淚從來都不可能為自己換來些什麼,如果需要什麼,那都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而不是依靠著旁人的施捨,那只是純粹地將自己的尊嚴踐踏在了自己的腳底下罷了,所以她就算是傷口再痛再疼的時候都沒有出一聲,也不哭,因為她知道,就算是自己哭了,也不會讓傷口一下子就好,或者是讓自己再也感覺不到疼痛。

    現在也是一樣,如果她的師父是真的半點對她都沒有挽留在的,那麼就算是她哭的撕心裂肺,想必師父也不會改變初衷的,那麼她的眼淚也是不能換來點什麼的,或許還只會惹來師父的厭煩罷了,她不想,不想再自己的師父心目之中留下這樣差勁的印象。

    所以她只敢嚶嚶地假哭著,一邊假哭還得一邊才那是手指縫大張的空隙之中看著他,看看他是怎麼樣的一個反應,會不會有點疼惜的神色,若是這樣他還是半點都沒有憐惜之色的,那麼,自己還是死心認命算了。

    鳳血歌只覺得有些好笑,想著自己心中既是渴望著眼前這個人同以往的時候是有些不同的,但是現在見自己將這個人的個性培養成了這樣的一個性子,倒是又不知道到底自己那麼做是對還是錯了,瞧瞧現在的她,哪裡還是有半點的自持和冷靜,就像是一個大小孩一樣,他不曉得旁的姑娘在十四歲的時候是應當同宋珩那樣的,還是應該同千江月這樣的,可看看她這個樣子,他倒是也有些覺得可愛的。

    真真是和孩子似的。

    鳳血歌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嘴角終於還是忍不住掛上了一些笑意:「這還是沒有鬧夠呢?想要假哭到什麼時候去,倒是說來聽聽罷。若是還得再持續上半個時辰或者一個時辰的,我便先回去了,等到你不再鬧騰的時候,我再來。」

    千江月覺得有些無趣,自己這般假哭都是折騰不回他的一絲憐惜的,不過她這個師父也不是個常人,自然也是不能夠用常理來說的,她哼唧了兩聲,終於放下了遮擋住自己雙眼的手,那一雙眼依舊是漂漂亮亮的,哪裡是有半點的水痕。

    「累了。」千江月略有些不爽地道,她這般賣力的演出倒是半點也換不得他的一點點動容,頓時覺得沒趣極了,這個人不買賬,自己這般裝腔作勢也是委實沒什麼意思,她躺了下來,再也不說什麼,閉著眼睛是想要再睡了過去。

    鳳血歌伸出了手指,輕輕地將她那略有一些凌亂的頭髮理好,腦海裡面倒是在想著剛剛她說的那一句話——往後的日子裡頭,他多活幾年,她少活幾年,日後他們還是這樣生活一起。

    這些話真真是動聽極了,鳳血歌也是幾乎想要喊上一聲好字的,可他的心底裡頭有些隱約的擔憂,現在的她是前塵盡忘,但是有一天她想起了那些事情上之後又當如何?是不是會覺得這一切又是一個騙局,她是會說些什麼,鳳血歌知道,不管她說些什麼,都是不會像是眼下這樣說出這種好聽至極的話來的,好聽的幾乎是叫人動容的話來。

    但是這樣說著好聽的話,做著叫他覺得很喜歡的事,成為這個叫他愛不釋手的人兒,他真的很想叫他這一輩子都是想不起那些個過往才好,就讓她像是現在這樣呆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就好。

    若她想要他陪著的,他自然是會想著要多活上幾年的,就像是現在這樣就好。鳳血歌婉轉一笑,伸手點了點她的眉心,他想,若是能夠維持這樣一輩子就再好不過了,如果那一天真的要來,那麼就讓那一日慢一些來吧。

    千江月睡的很是穩妥,大概是真的累了,又或者是身子還沒有徹底地爽利,又或者是因為自己的師父就在自己的身邊這樣坐著,絕對不會有人在她睡得很是純熟的時候突然之間闖了進來,所以她睡得很安心,呼吸綿緩,那手卻還是個孩子似的,攥著那一方衣角不放,就怕自己會是在睡夢之中突然之間被人給拋棄了一般。

    鳳血歌沒轍,他只手撐著自己靠坐在一旁,只得由著她這樣扯著自己的衣角入睡,不敢從她的手裡面將自己的衣角扯回而讓她從睡夢之中驚醒了過來,他看著那張睡顏,暗想著今日的她,是否又會夢見自己那最是痛苦的夢境麼?

    千江月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這變天的時候,她總是覺得很不舒服,原本也只是想小睡一會而已,卻是沒有想到這一次自己倒是睡得很好,也沒有夢見什麼以往會夢見的那一個夢境,倒是平平穩穩的,一下子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雨停的時候。

    睜開眼的時候,她聽到那一場夜雨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停了,透過那紗窗已經有陽光進來了,她想,這真的是一個好天氣。

    她微微一動,卻見自己的手上被褥處整著一件紅衣,看那樣子倒像是她的師父的。

    難道是師傅在這裡陪了她一夜?!

    千江月這樣想著,便是嘴角掛上了笑容,她快速地起了身,這般動靜倒是吵醒了那原本是在門外候著的小宮女,小宮女探進了頭來,很是意外地看著已經起了身的千江月。

    「小姐這麼早就已經是醒來了?眼下才在卯時而已。」小宮女看著千江月,真真是意外到了幾點,往日的時候,這位小姐一貫是要睡到辰時才起的,今天才剛剛卯時一刻而已,就是已經起來了?「小姐昨天沒用晚膳,是否是餓了?」

    「我師父呢?」

    千江月從床上起了身,匆匆地問著。

    「國師大人陪了小姐一夜,這才去上朝不久,吩咐了小姐若是醒得早,就不用等他用膳了……」小宮女急忙道。

    「我要梳洗一下,我要去瞧瞧我師父。」千江月急急地道。

    小宮女應了聲,很快就是打來了誰給她梳洗著,又是快手快腳地給她拿了新的一身紅衣,這才將將地給她梳好頭髮,就見千江月像是一隻歡樂的紅蝴蝶一樣從芙蓉閣裡頭翩飛了出去。

    千江月就是知道,她的師父鳳血歌就是一個只會在嘴上同她耍耍狠的人而已,哪裡是真的不管她了的,在她身邊陪著他呆了一夜,就連上朝也沒有吵醒她,怎麼可能會是隨意地拋棄了她呢。

    這金鑾殿,千江月自然是不曾去過的,以前的時候頂多就是在快下朝的時候在離金鑾殿尚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候著,候著下了朝從金鑾殿裡面出來,當然師父自然是最後一個從金鑾殿裡面出來的人,每次都是要她等了好久才見到那一抹鮮紅的身影從哪裡頭走了出來。

    這金鑾殿還是有一個小側門的,這是給那些個端茶的宮婢從那進入的,千江月從那小側門走了進去,這才將將地走了幾步,還沒有等她走進大殿,便是已經聽到了從那殿內傳來的一聲蒼老的聲音。

    「今日陛下未曾上殿,鳳國師難道不當給我們一個解釋麼?」那蒼老的聲音如是說著,有著一種刁難的意味,「還是國師你覺得,臣等是沒有這個資格知道這其中的緣由的?這病了便是病了,傷了就是傷了,國師你一句代掌朝政,要我等如何能夠信服?」

    「哦?」鳳血歌的聲音涼涼地道,「本國師代掌朝政也不是一兩年了,李首輔若是不信服,怎麼不早早地提了出來,一直要到現在才提出?這不信服李首輔也是做了這麼多年了,眼下不信服也沒什麼的,李首輔可自行決定去還是留,這不信服的人,又怎麼能夠同本國師一起管理好南嘉這個泱泱大國!」

    ------題外話------

    今天早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上膝蓋都是傷口,好疼……下載本書請登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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