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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清醒 文 / 顏新

    97全文字更新百里紹宇大踏步地走進了那佈滿著酒味的睿王府,以前的這睿王府可算是門庭若市,現在這裡卻是門可羅雀。97全文字更新。請記住本站

    宋成的馬車隨後也很快就到了,他瞧著百里紹宇已經走進了睿王府,往常的時候要謁見這些個皇子是要先送上拜帖,等到人應了允下時辰之後這方才能夠到府上一敘。但是現在這個時候,自然已經是沒有了以往的那些個規矩了,百里紹宇顧不得這些,而宋成一心想著要得了些好處,自然也是顧不得那些個繁文縟節了,他見門口並沒有人前來阻攔,自然也就巴巴地進了去,他這些年養尊處優早就已經是沒有了最初的那些個身手了,甚至還有了不小的將軍肚,幾乎是一路小跑顛著肚子跟上了百里紹宇的步伐。

    這睿王府上的人除了奴婢,大多都是一些個守衛,很多還是從軍中退役出來的又是尋不到一個好的活計的,自然地也就對百里流觴衷心得厲害,這半年他們瞧著那睿王整日酗酒也是想著要勸上一勸的,但是勸了也是半點都是不管用的,百里流觴還是整日喝得醉醺醺的。

    暮天對於這樣的百里流觴也是半點法子也沒有的,他功夫不及他,這半年之中他們為此不知道打鬥上了多少回,但是打完之後他還是那老樣子,依舊是整日喝得醉醺醺的,暮天打不過他,每次都是氣呼呼地來然後又是氣呼呼地走,第二天又是氣呼呼地來了,就像是一個惡性循環一樣。

    百里紹宇到的時候,暮天是剛剛同百里流觴打完,他又是抵不過他,明明眼前這人已經是醉得厲害了,但是這手腳功夫倒是沒有半點的放下,依舊是厲害的。暮天有些懊惱自己,若是他再厲害一些,能夠將他一把制服了,狠狠地按在地上胖揍上一頓或者他就能夠清醒起來也指不定,可惜就是他的拳腳實在是不及他,只能看著他出了一聲熱汗將身上的汗水揮發出了一些神智清明上了幾分之後又是端著一罈子的酒在那邊牛飲中。

    百里紹宇走進那涼亭,暮天正在指著百里流觴的鼻子罵著,他是全然已經不顧及眼前這個人是皇子,那不是旁人能夠觸犯的,但是暮天已經早就顧不得這些了他覺得自己要是不能將他罵醒,一直看著他這樣沉淪下去,將自己完全地破壞殆盡,那麼倒不如讓他以下犯上先行一步算了,至少也不用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暗自傷神了。

    「你堂堂的王爺!你是天之驕子!百里流觴你看看你自己,我也就不說旁的什麼了,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一個人樣麼?你覺得你還是一個人麼?」暮天斥罵著,他這越說是越覺得有些惱火了起來,「你當初是怎麼樣的意氣風發,你說你要保家衛國,讓北雍的百姓都是老有所依,過著太平的日子,可你現在還記不記得你以前說的那些個話,你的豪情壯志呢,都去了哪裡?」

    他當初是一個罪臣之子,原本是應該要被變賣為奴的,終身都是賤籍不可贖,但是是他,是他百里流觴在他最是不堪的時候拉了他一把,他為他奉獻他這一生的忠誠,他甚至是以自己是他百里流觴的前鋒而自豪的,但是為什麼現在他卻是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一個廢人似的。

    「百里流觴,你給我清醒一點,你就算是不顧及著你自己,也是要想想皇上,想想貴妃娘娘的!你這樣不是叫他們兩位老者傷心難過麼,你這樣哪裡還是有半點的孝道的?宋珩是死了,但是那也全然都不是你的錯處,你傷心難過也是該有個度的,成就大者不拘小節,難道你還想因為她而廢了你自己不成,那宋珩便是一個十成十的禍水了!早知道是有今日這樣,這最是當初的時候就應該殺了宋珩才是!」

    暮天也是恨得狠了一些,原本他也是不想說著這些話的,宋珩死了他也是曾經傷心過,為那個女子覺得惋惜過的,但是現在只要是看到睿王因為她的緣故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又是覺得有些恨著那個人了,她死便是死了也讓一個大活人也一併是跟著死去了,這樣她造得孽也委實是太大了一點。

    百里流觴原本是默默地聽著暮天在那邊罵著的,但是到後來他聽到暮天在那邊說到當初就應該殺了送宋珩這一番話的時候,他便是停下了飲酒的動作,他一雙渾濁的眼睛迷糊地望向了暮天的方向,他張了那滿是酒氣的嘴大聲地喝止著:「不許你說宋珩的壞話!」

    百里流觴週身都散發著怒氣,那一雙被酒熏得紅濁的眼睛就像是要吃人的野獸一般,「她並沒有什麼過錯,錯的人都在我一人身上!」

    百里流觴不止一次地覺得這都是他的錯處,若不是他那盲目的堅持,宋珩現在還是活得好好的,若是她還活著,眼下應該是已經到了那快是及鬢的年紀了。他頹廢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自認為自己一定是能夠魚與熊掌一併兼得的,但是到頭來他卻是失去了自己心中最是真貴的東西,他恨著自己,讓父皇母妃擔憂,自己也是原設計不想的,但是這個世間上哪裡是有什麼兩全之法能夠不負如來不負卿的。

    他負了一個女子,他曉得,她那個時候一定是很痛,也是很恨著自己。誠然如沈從墨所做的那些一般,他把那匕首扎進自己心窩的時候,他是真的很疼的,那麼,那個時候的她也是應該疼得厲害無比的,甚至於百里流觴覺得當初沈從墨那一劍為什麼就是扎偏了那麼一點點,他的三哥為什麼就是要救了他的,他應該是死去的,或許他還能夠追趕上她的腳步,對她說上一聲「對不起」,應該同她說上一句,傷了她原非是他的本意,可是他偏偏是未曾死去的。

    他想要讓自己的心中好受上一些罷了,他不過就是想在夢中再見見她一回,哪怕她是怨他怪他恨他也是無妨的,只要是能夠讓他再是看上她一眼就是可以了,可偏偏她這半年之中從未進入過自己的夢中,他想自己若是喝醉了許就能夠再見到她了,但是他依舊還是沒有瞧見過的她的,所以他便是越喝越多,越來越醉,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只有是在對著這酒的時候,才能夠忘記那一切,只有這些個烈酒才能夠澆灌了他那無止境的像是要把他撕裂一樣的疼痛的。

    他最終還是成了一個不忠不義不孝之人。他忘記了自己的誓言,這是不忠,他害死了宋珩,這是不義,而他讓自己的父母兄長為自己整日擔心,這是不孝。

    或者,他原本就成不了那些個英雄一般的人物,只能是稱為這樣不忠不義不孝的人,這便是他的道。

    「她將你弄成如今這幅田地便是大錯!」暮天高聲對峙著,他到了現在這個田地都還是想著同宋珩解釋的,也不看看他現在成了個什麼樣子,整日醉醺醺的,這披頭散髮的模樣就像是街邊那叫著喊著拖著人的大腿叫著賞幾個銅錢的人一樣。

    百里流觴終於是惱怒了,他一把摔了手上已經是喝了一半的酒罈子,往著地上狠狠地一甩,正想要動手,那百里紹宇卻是一把上了前狠狠地抽了百里流觴兩下耳刮子,再是一把抓著他的衣領用力地往著一旁的用作觀賞圈養著無數錦鯉的荷花池塘裡頭一丟。

    十月中旬的這個時間段天已經有些微涼了,那荷花早就已經是開敗了,已經有了枯敗的模樣,這樣將人丟了下去到底還是有些冷的,百里流觴被那池水一凍,整個人也精神了些許,他在水中撲騰了兩下嗆了兩口水之後也倒是站了起來,他在水中抹了一把臉,狼狽地看著站在涼亭之中的百里紹宇,他拔高了聲,沉聲地喊著:「三哥!」

    「你也還知道我是你三哥!」百里紹宇冷冷地看著百里流觴,對於自己則個弟弟,他這半年之中一直都是好言相勸著的,原本還以為自己是能夠勸了自己則個弟弟是振作了起來,這到頭來的時候原來還是他錯了,他那好言相勸已經是成了縱容,縱容著他越發地過分了起來,他也是曉得流觴心中的悔意,所以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到了今日,他決定是再也不再這樣姑息下去了,要想讓這個人清醒唯有自己是不可能的,只有宋珩!

    「你給我醒醒你那一身的酒!」百里紹宇沉聲說著,「那宋大人說——宋珩未死!」

    百里流觴微微一怔,他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聽錯了,是他酒喝得太多了一些還是因為這池水委實是太過凍人了一些,竟然是叫他出現了一些個幻覺,他竟然是聽到三哥對自己說,宋珩未死?

    百里流觴巴巴地朝著百里紹宇這樣看著,像是在找尋一個肯定的回答一般。

    「宋珩未死,聽說有人在南嘉無雙城之中瞧見了她,宋大人是特意來告訴你我這件事情,你給我好好醒醒酒,到時候是有什麼想問的便是去問那宋大人去。」

    百里紹宇緩緩道,他不知道自己這個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的,這宋珩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這件事情誰都說不上來,若是她未死,當初的那一具骸骨是誰的。百里紹宇死心是想著宋珩是活著的好,雖是不知道她是怎麼從浮圖塔之中出來的,但是這活著總是比死去了要好的,而且她不死,自己心中的愧疚才能夠散去,也只有她不死,流觴才不會重複著現下這樣的生活,所以不管是從什麼角度上來說,他都是希望宋珩未死的。

    但是萬一,這不過是有人看錯了,那個人不過是長得同宋珩很是相似,這樣的話又當如何呢?!

    「真的?」百里流觴是知道自己的三哥是絕對不會騙他的,既然三哥是這樣說了,那就代表著這事是真實的!百里流觴想到這個,心中便是有些歡喜,他從水中跳了上來,瞧見那跟著三哥而來的宋成,他便是想要及巴巴地開口詢問,但是這低頭一看自己那還不停滴著水的衣衫,他覺得是有些狼狽,這便是朝著自己的寢室而去,想著換下自己這一身委實是叫他有些難堪的衣衫。

    暮天看了一眼那很是清醒地匆匆而去的百里流觴,心中暗自是嘀咕了一身,果真也就是只有宋珩才能夠叫著人清醒了過來的,果真是成也宋珩,敗也宋珩。他心中對於宋珩倒是有些芥蒂,但是聽到她未死的時候也是有些慶幸,可同樣的也有些疑惑,既然這宋珩未死,她為什麼還不會到北雍來,難道她是故意那樣做的不成?!

    百里流觴很久已經是沒有那麼的清醒過了,這自然不是池水冰涼的緣故,而是他聽聞了宋珩未死的這個消息,他想著這個世界上大約是沒有比這個消息更是叫他精神振奮的了,她未死,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他擦乾了那濕潤的頭髮,又是換上了乾淨了一件衣衫,他已經許久是沒有這樣打理過自己了,自從宋珩死後,他幾乎是生無可戀,這外在的東西,他自然是沒有什麼可關注的,而現在他覺得自己出走的靈魂都歸位了。

    他一邊整理著自己,一邊想著剛剛三哥百里紹宇說過的話,他是說有人在無雙城之中見到了她,百里流觴不經想著,既然宋珩未死,怎麼的就是不回北雍來,她是不是還在怨恨著自己?當日那樣的情況下她又是怎麼樣撐了過來的呢,那一些個的問題都充斥在百里流觴的腦海之中,他有很多很多的疑惑,但是這些個疑惑同宋珩還活著這些個訊息一比之後,他又覺得什麼都是不重要的了。她活著,在南嘉也是沒有什麼關係的,他會將她帶了回來,到時候不管她是要恨要怨要打要殺的,他都是會隨了她的。

    這整理完了自己,百里流觴除了這半年以來不停酗酒而顯得面色很是憔悴之外,旁的倒也還會沒什麼的,他的底子還算是可以的,只要保持著眼下這般的清醒不再酗酒再調理一番也是能夠回到最初的那個時候的。

    宋成一直等著百里流觴換好了衣服打點完了一切這才將事情的原委說了,百里紹宇和百里流觴一聽便是要去見見那個周老闆的,想要親口問問他是不是真的是見到了活生生的宋珩還是他不過就是一時看花了眼睛,將一個想像的女子錯認成了宋珩。

    宋成也是連連贊同的,便是往著自己府上請,這平常的時候請都是請不動的大神菩薩現在主動是說要到了宋家去的,宋成哪裡是有往著外頭推的道理。

    三個人又是回了宋家,這才剛剛踏進那宋家的大門,便是聽到身後有馬匹快速衝來的聲音,伴著扯著韁繩喝止馬匹的聲音,一個急切的聲音就是響了起來:「岳丈,你前去的人說阿珩未死是怎麼一回事?」

    沈從墨從馬匹上跳了下來,他是得了消息之後便是牽了山莊裡頭腳程最快的那一匹馬趕了過來,雖然他的心中有著很多的疑惑,但是他只覺得只要是聽到阿珩未死的消息,他是比什麼事情都要來得重要的,他這才剛剛到了宋家門口便是瞧見了那穿著便服往著裡頭走的宋成,一時之間他也來不及辨認宋成的身邊有的是什麼誰便是急切地問了。

    等到沈從墨走到宋成眼前的時候,他這才看到原來站在他身邊的也不是別的人,居然就是百里紹宇和百里流觴,尤其是瞧見那百里流觴的時候,沈從墨那一張臉一下子就是拉了下來。

    「岳丈,你找這些個不相干的人作甚,難道還覺得阿珩被害的還不夠,想著她再死上一回你才是甘願的?」沈從墨這話明裡面是問著宋成的,但是這實際上卻是說給百里流觴和百里紹宇聽的,他怎麼是能夠忘記半年前的那一幕,那一幕是他這輩子都是忘記不了的。

    宋成有些尷尬,這事若是不通知沈從墨。他自然是不曉得要如何說的,但是若是不通知兩位王爺的話,到時候這怪罪起來的時候,他是越發的不知道要如何地收尾了,這三個人哪一個他都是得罪不起的,當下宋成便是站在那裡,什麼話都是不敢說的,就怕自己多說多錯。

    百里流觴這是在半年之中第一次見到沈從墨,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沈從墨的時候是在自己去那藏劍山莊拿了龍吟劍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沈從墨同自己還是能夠攀談上兩句的,沈從墨同他小上了幾歲,也一貫都是一個溫潤的人,他原本以為這個人大約從骨子裡面就是一個溫和的人,也曾經想過這樣一個人是如何能夠掌管北雍作為兵器庫的存在的,直到半年前宋珩死的那個時候,他方才知道原來這樣一個溫和似春風的男人也是能夠那般的果斷,甚至是一刀子扎進他的心口沒有半點的猶豫。

    他後來祈求過想要再見宋珩一面,哪怕是一座墳墓也好,但沈從墨從未應允過的,他就在藏劍山莊之中,避而不見。

    百里流觴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從墨,他的模樣還是以往的那個模樣,但是那原本黑色的發竟然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多歲一般,摻雜了一半的花白頭髮,端是看那髮色倒是讓人覺得眼前這個人是個老邁的人,而看到那一張年輕的臉的時候方才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年輕人,只是一夜白髮而已。

    現在的沈從墨尖銳的就像是一把刀子,只要瞧見百里流觴的時候,他就恨不得用那一把刀子扎死了眼前的這個人。

    百里流觴不想同神從墨去計較這些個,因為他覺得就算是同他計較這些個也是沒有多少意思的,終歸還是他對不住他。

    「請你們回去,阿珩的事情無需只會害了她的人插手!」沈從墨淡淡地道,他眼下瞧著這兩個人就是覺得憤恨無比,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叫這兩個人知道阿珩的事情。

    「從墨你別這樣,阿珩她……」宋成是曉得自己這個女婿是不喜歡這兩位王爺的,但是他也是沒有辦法,這天下到底還是百里家的天下,他是身在朝廷的人,總是要有好一些靠山才行,藏劍山莊雖是不錯,但是至少也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宋成想了想之後又道,「阿珩畢竟也是受了朝廷賜封的人,總歸還是要讓陛下知道的。宋家可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而惹上什麼禍事。且我同錦兒也還是在朝廷之中的,從墨你且體諒一些吧!」

    沈從墨聽到宋成這麼說自己的心中雖然是不爽極了,卻也還是無可奈何,他能夠理解宋成這樣做的意思,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已經是原諒了這兩個人,這兩個人自己是絕對不會原諒的!

    沈從墨拉著一張臉便是望著裡頭走著。

    這周老闆也是沒有想到這一下子竟然是來了這麼三位尊貴的人,當下便是有些拘謹,這百里紹宇入了座之後便是道了一聲:「周老闆是吧,我也是曉得你的,聽說周老闆的鋪子是時常去南嘉鋪貨的。」

    「這南嘉的玉石料子極好,小人這也不過是因為生計麼,這事說來也巧,前幾日的時候,我剛好去了南嘉批了一些個玉石料子,卻是不想這便是叫我遇上了這一樁事情。老夫在無雙城的時候便是遇上了宋三小姐。宋三小姐是怎麼樣的人。小人也是有幸見上過幾回的,自然是認得三小姐的模樣,那女子穿著一身紅衣。這額角雖是有一朵半開的紅蓮花,艷麗得很,但是確實是同三小姐一個模樣刻出來的,後來小人好奇,也就打聽了一下,聽說這個女子是那南嘉國師鳳血歌的徒兒,細細打聽了一番,那姑娘是在半年前出現在是無雙城的,那時日倒是同宋小姐死去的日子差不多的日子。」

    周老闆細細地說著。

    「小人也就是厚著臉皮上前去交談了一下,那姑娘竟然是什麼都不記得的,這其中委實是有些奇怪的。」周老闆道,「所以我懷疑三小姐壓根就是還活著的,只是被那鳳血歌給隱藏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法子,叫三小姐什麼都是不記得了。」

    這樣?

    百里紹宇心中自然是覺得有些困惑的,這周老闆的話也是不能夠全信的,不過他說的話也不是沒有半點的可能性,那鳳血歌也很是有可能會是這樣做了的,這也頗是符合鳳血歌的風格。不過也有可能那個姑娘壓根就不是宋珩,這其中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也只有親眼瞧見之後,他們才能夠知道,那詭異地出現的鳳血歌的徒兒到底是不是宋珩,只是再去一趟南嘉,似乎是有些出師無名,那個人如果真的是宋珩,那鳳血歌會是如何,難道真的是會將人給了他們不成?!不,百里紹宇覺得依照鳳血歌的性子,他是絕對不可能將人還給他們的,更有可能是會將人藏匿的更好。

    畢竟在北雍之中,宋珩是已經死去了的,幾乎整個無雙城之中的人都是曉得這件事情的,宋珩死了,死在南嘉,眼下又說這宋珩又活了過來,這其中的要是如何說的。

    「我去南嘉!」百里流觴雖然還是有些不大確定那鳳血歌的徒弟到底是不是宋珩的,但是這些年來鳳血歌的身邊也未曾有過什麼徒弟出現,現在又是突然地出現了一個徒弟,這其中如果說是沒有半點的奇怪的,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去南嘉,他要親自去證實一下,如果那真的是宋珩,他不管是用什麼方式,都是要將人給帶了回來的,如果她不是宋珩,那麼自己也是應該去那浮圖塔看看宋珩喪生的地方的。

    「不勞睿王殿下費心了,我的妻子,我自己會是去證實的。」

    從墨涼涼地說著,他摸索著自己腕上的那一隻黑玉鐲子,這半年來他每天都是要說服自己阿珩已經是死去了的,但是這心中又是不停地感念著若是阿珩未死該是有多好,下一個月便是她的生辰了,也不知道她是中意怎麼樣的禮物的,現在卻是頹然聽到了這樣的一個訊息,這實在是叫他心中微微一動的,他想,不管這結果是真的還是假的,自己都是應該去一趟南嘉的,去見一見那鳳血歌的徒弟,他是那般的熟悉阿珩,只要一眼,他就是知道她是不是了。

    百里流觴不同沈從墨爭論什麼,但是他是已經下定好了決心,這幾日便是要動身前往南嘉的,即便是沈從墨不許,父皇不許,他都是要去的。這三日之後,沈從墨便是啟程了,而與此同時,鳳血歌的死訊通過那飛鴿傳書,傳到了北雍皇室之中。下載本書請登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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