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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望不到盡頭的前路 一百零六章 反擊 文 / 周小瑜

    更新時間:2012-11-28

    出乎意料之外的狂暴巨力從黑袍怪單薄的雙臂間爆發出來,蠻橫的強勁衝擊將鷹鉤鼻直直撞上了半空卻在鷹鉤鼻的回身攀臂中五指狠狠張開搭在了一根兩人合抱的巨大粗木上,龐沛的大力讓鷹鉤鼻微微輕哼一聲,卻是整個人都撞在了上面。

    黑袍怪大笑著從後面追了上來,蹬蹬的腳步聲彷如踏進了鷹鉤鼻的新房中,幾乎是令人窒息的凜冽壓力中血殺雙手陡然向上翻起,看似輕柔卻實則強勁的擊打在身前的樑柱上,砰地一聲悶響血殺直接從半空翻騰而起。

    「咦!」黑袍怪微微一怔饒有興趣的看著在高空中急速翻滾曲折變向的鷹鉤鼻,猛然雙腳微分狠狠的踩踏在腳下的木板上,卡嚓一聲木塊四分五裂的碎屑中黑袍怪以無與倫比的速度朝半空中的鷹鉤鼻合身殺了上去。

    該死的傢伙,血殺死死抓緊掌心的刀把,卻是在黑袍怪狂暴打擊的前一刻強行扭轉身體原有行徑軌跡,直接從半空中落了下來筆直的朝著黑袍怪撞了上去,不過一尺長的軍刀在他的掌心綻放出璀璨的華光,瞬間讓這個不算明亮的房間鮮活起來。

    「嗯?」這是黑袍怪發出的第二聲驚歎詞,已經分不出流向的湍急亂流瞬間轟然散開,無風自鼓的黑色長衫迎風張揚而頗有古意,黑袍怪桀桀的笑了兩聲伸手僅剩下皮包骨的雙掌生生將鷹鉤鼻的短刀死死的捏在手中。

    什麼?鷹鉤鼻雙眼陡然瞪圓,看著兩者相擊而發出金鐵交鳴的脆音不由大驚失色。那一雙枯槁乾癟而氣血衰竭的手掌和黑袍怪的面部年紀絕然不相映稱,這絕對是七老八十的長者才有的手掌。

    叮然一聲脆響不過是微微持續半息時刻便像是讓黑袍怪用手指活活捏死在掌心,就像是一曲黃梁夢猶不斷卻已悄然落幕散場的突兀感覺,可以輕易刺破皮甲的短柄匕首竟然只是在黑袍怪枯槁的掌心中摹刻出一絲極輕極淺的淡淡白線。

    這傢伙還是人麼。鷹鉤鼻苦笑一聲卻是猛然棄刀五指陡然握拳死命的朝著黑袍怪的面部砸了上去,呼嘯而來的拳風只是讓黑袍怪微微皺起的灰白色眉梢輕輕抖動起來,微微偏開的頭部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迎面砸來的一拳。

    激盪四散的拳風將黑袍怪僵硬的面部肌肉盡數吹動,一時間這個給人死氣沉沉氣息奄奄感覺的男人頓時變得真實起來。鷹鉤鼻沒有收手,而是在黑袍怪側身避讓的同一時間中拳頭猛然撐開成鷹抓狀,狠狠的朝著黑袍怪的面容刨了上去。

    「還真是不客氣啊。」黑袍怪冷笑一聲,隨身在半空而身形數次變動,僕一落地雙腳倏然錯步疾行後退,安靜已久的二層樓中再次響起了久違的蹬踏密集步伐,每一次落地便是卡擦的木屑碎響聲,而鷹鉤鼻鞭長莫及同樣身形暴退回到了之前站定的房柱前,彷彿之前的迅疾交手只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夢中境像。

    「你的實力確實不錯。」黑袍怪甩了甩有些酸疼的臂膀一臉淡然的與應夠說著話:「能擁有此等身手的你想必在城管中也不是泛泛之輩,我一直在想僅憑山下那群人捧在手中的槍械絕然不會將我們壓制的如此困難。」

    「想來似你這等實力不錯的傢伙在城管縱隊中必然不在少數吧。」黑袍怪伸出手揉動著一片火辣的面部,看來之前那一拳一爪終究還是作用在他的身上。黑袍怪輕輕笑了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來這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這也算是對客人的一些小禮物吧。」

    「什麼樣的消息才能被你稱之為不幸呢?」鷹鉤鼻慢慢向前走出一步,讓自己站立的身體更加適應之後隨時出現的突發狀況,以便於自己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做出相應的反應來。

    「遇上我,就是你最大的不幸。」黑袍怪露出黃黑相間的牙齒,前一刻的笑容似乎還停留在原地不動,而後一刻的瘋狂表情瞬間出現在鷹鉤鼻的眼前。化作殘影般模糊不清的雙手攪亂了這片天地的氣流,一片混亂的空間中鷹鉤鼻與黑袍怪相遇了。

    「即便是擅長戰鬥的軍人也絕不會如此托大和我們單獨拚鬥,你的出現可以說是眼前這片難得陽光之後的另一件勉強能讓我提起興趣來的事情。」黑袍怪筆直而簡潔的伸出右掌,化作長刀般的璀璨華光斜斜從鷹鉤鼻的左肩劃至右腹。

    啵的一聲輕響,就像是水泡驟然幻滅的聲音。眼前光線暗淡的虛空陡然出現一道肉眼可見的一截十分細小狹長的黑色長線,鷹鉤鼻眼皮微微跳動起來,這一記手刀竟然有斬破虛空的強大能量,眼前這傢伙絕對是這個世界的修行者,絕不是以前交手過的那些微微涉獵修行的普通士兵。

    鷹鉤鼻順勢向後疾退,整個人更是以他的腰部為中心、以違反物理規律的角度將自己的上半身整塊彎折下來,雙腳陡然從接觸的地板上轟然彈射而出,就像是安裝了強力彈簧一般筆直的斜向上飛了出去。

    轟隆一聲是頂棚屋簷破裂的巨響,鷹鉤鼻強忍著身體的劇痛用自己的背部將這片滿是青苔的瓦片屋頂中直接撞開一個大洞,連帶著撕扯出的無數塊碎片讓他的視線中出現了許多細小的目光死角和空白,三樓處碉樓中的士兵早已經離開,鷹鉤鼻回身望著洞窟之下的黑袍怪,不由舒出一口長氣。

    等等,那是什麼。鷹鉤鼻仔細瞧著二樓並沒有跟上來的黑袍怪,卻陡然發現他的嘴角處竟是浮現出一絲殘酷的冷笑。這到底怎麼回事?鷹鉤鼻微微一驚卻是連忙回身細看,這一刻他已經衝出數丈高的距離,然後終於看清了一抹悄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那條細小狹長的黑色絲線。

    這是黑袍怪拼盡全身氣力斬出的一記手刀,當它斬破虛空的那一瞬間鷹鉤鼻便以為它已經被無盡的虛空黑洞吞噬乾淨,卻不想這人修為竟是如此高明,居然任意從虛空中穿行而後悄然成型於自己胸前。

    沒有任何懸念的,身處高空的鷹鉤鼻被黑袍怪蓄勢已久的全力一擊猛然擊中,轟然炸散的氣團將這座碉樓上空的空氣盡數攪得起來,便是樓下挨得近的那些樹木也是東搖西擺而找不出氣流吹動的具體方位。

    兩者相擊之際一層微弱的白色華光輕輕蕩漾出一層好看的漣漪。再次被手刀襲中的鷹鉤鼻根本無法承受這一刀的龐沛巨力,上身的迷彩服盡數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撕扯成有如穿花蝴蝶般的漫天碎片,再次向上拋飛的鷹鉤鼻在上升至最高點的那一刻,二層樓的黑袍怪倏然出動,全速彈射而起的黑袍怪緊緊握在手中的是之前從鷹鉤鼻手中奪來的那把匕首。

    從鷹鉤鼻胸前灑落下來的斑斑血跡呈拋物線般的滴落在迎風而上的黑袍怪臉上,看不出具體年紀的黑袍怪竟然伸出舌頭將嘴邊的鮮血盡數添淨,滾動的喉結上下翻滾、甚至還發出咕咕的聲響,好似那幾滴鮮血如同實質一般。

    「之前便與你說過,遇上我是你今天最大的不幸。而足以使你喪命的敗筆在於你太過相信自己手中的力量,卻是在衝破牢籠的那一刻天真的以為自己逃出生天。」黑袍怪手腕輕輕抖動中握在掌間的匕首也以一種詭異的頻率震動起來,微微低嘯聲中黑袍怪單手卡住開始回落的鷹鉤鼻,手中短刀微微前探,輕柔小巧的朝鷹鉤鼻空門大開的脖頸處抹了上去。

    「能死在自己的刀下,也算是瞑目結局了。」黑袍怪輕笑數聲,張揚到不可一世。

    「你真的以為自己贏定了麼。」鷹鉤鼻猛然從腰際解下的刀鞘居然嚴絲合縫般將黑袍怪刺過來的死死的堵了進去,隨即手腕狠戾而暴虐般的攪動起來、瞬間奪回了只屬於自己的佩刀:「如此自大之人,想來也不過爾爾。」

    「什麼?」黑袍怪臉色劇變大驚失色,旋即是一股強悍難言的巨力從自己的腹部橫衝直撞而毫不留情的橫掃八荒**,猛然受創的黑袍怪更是連一句完整的慘叫聲都不能喊出來,便在鷹鉤鼻接二連三的暴風驟雨之間生生砸了下去。

    轟的一聲巨響卻是黑袍怪在下而鷹鉤鼻處於上的怪異姿態筆直的朝著這幢造工堅硬的三層全木質複式樓層砸落下去,不斷響起的轟隆響聲是兩人直接從三樓貫穿至一樓大堂的夯實的土地上。

    連續不斷的爆裂聲中黑袍怪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半人深的土坑來,從他整塊塌陷的胸膛來看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了。大量的鮮紅色血液從他的嘴鼻耳眼等處瘋狂的噴灑出來,鮮血淋漓已經不復之前的鎮定模樣。

    黑袍怪費力的伸出了枯槁的手掌,雙眼看似渙散無神卻仍舊死死盯著鷹鉤鼻的臉龐,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毫髮無損的鷹鉤鼻,語調顫抖的問道:「你怎麼會….你中了我的虛空斬居然能毫髮無損,這…不可能。」

    鷹鉤鼻淡淡一笑,卻是伸手死命扣住黑袍怪手腕上的脈門,卡嚓一聲竟是生生將他的手臂折斷,幾乎是一陣很詭異的安靜環境過後,黑袍怪才像是反應過來而高聲嘶叫著,只是那些堆積在口腔中的血液讓他的痛呼聲成了模糊不清的嗚嗚聲。

    「一切皆有可能。」鷹鉤鼻神色得意的說了一段第一時空民眾耳熟能詳的話語伸手將那些噴濺在自己臉上的血斑盡數揩盡:「不得不承認你的虛空斬確實是難得的殺招,可這不能代表你這一招是無敵的。」

    「在你這一記手刀突然驚險眼前的那一刻我在第一時間啟動了能量防禦力場。當然我說的這些你也聽不懂。」鷹鉤鼻輕輕笑了起來,春風得意只差馬蹄疾:「至於那些飛灑在半空中的鮮血不過是我自己故意在手背上劃刻出一道傷口,故意引你上當罷了。」

    「好啦,與你講了這麼多你也該瞑目了。」鷹鉤鼻笑著將黑袍怪說出的那句話回贈給他:「現在,我只問你一件事,那個人交給你的軍防圖、到底在哪裡?」

    「原來是為了它…」黑袍怪默然片刻突然間瘋狂大笑起來:「這種程度你便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了麼?」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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