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望不到盡頭的前路 一百四十五章 無處不在的秘密 文 / 周小瑜
更新時間：2013-01-05
「混蛋、可惡呀。你究竟做了些什麼？」
看著那些漫天飛舞的淡金色粉屑，張蒼的第一反應不是好奇，而是恐懼、深深的恐懼瞬間瀰漫在他的心頭，如同一根纏繞在他脖頸間的粗繩，死死的勒住了他、讓他無法呼吸。
「你不是想要驚喜麼？」林歆伸手摸去眼角的晶瑩淚水，一臉怨毒的望著這個老人，一種報復的快意讓她不能自持的顫抖起來，那是一種從內心深處散發的興奮激動：「這就是我給你準備了很久的驚喜，怎麼樣、有沒有體會到我的良苦用心？」
「用心良苦？」即便是強烈的恐懼感讓他無力，但張蒼絕對不是一個束手待斃的人、冷冷的哼聲很好的將之前的所有恐慌情緒掩飾乾淨，張蒼不著痕跡的退開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是耗費心機罷了。」
「也罷，你總是這樣的自高自大、以至於被這種盲目的自負遮蓋了太多真切的景物，在別人的奉承聲中你聽到的永遠是讚美，即便你知道那只是虛假的客套，但是聽多了便會下意識的去相信那些客套話，這才是你真正的缺點。」林歆將張蒼的動作收入眼底，沒說出一個字都彷如一顆子彈、殘忍犀利的扎進了張蒼的身體，讓他無法否認。
「聽起來好像說的很不錯的樣子。」張蒼在沾染著那些金色粉末之後，整個身體出現的是前所未有的虛弱與衰老，那些蘊藏在體內的旺盛精血便如同被這些看似不起眼的金色碎屑吸取乾淨，便是那些渾厚雄渾的精神念力也開始細微的鬆動、或者說是枯竭。
「這便是你為我特意研製的吧，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啊。」歎息聲中，張蒼望著大胸女人。
「根本就是非常厲害，當然這也只是針對於想你這一類念力意識濃郁的非人怪物。」林歆站原地沒有動，望著張蒼緩慢握緊的雙手、女人知道接下來的便是你死我活的生死決鬥，坦白的說這一刻她瞪了很多年。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張蒼此刻的求知**出乎意外的強烈。
「原理很簡單，因為你整個身體技能的強弱是取決於你的精神力量，這一點早在很久之前我便發現了。依照這個突破口我曾經專門針對精神領域研究過一段時間，其實這種所謂的靈識念力實際上是一種頻率波段異常的微量磁電波，雖然無法從正面完成的消滅它，但我可以選擇從側面將它同化。」
「果然是這個樣子。」張蒼恍然大悟般點了點腦袋：「早就該想到這一步的。」
「這種粉屑的唯一作用只是將那些依附在你精神念力之上的獨特磁電波頻維持在目前知識研究範圍之內的頻率中，只有這樣從外部改變其性質的辦法才能夠讓你引以為豪的強大攻擊手段便成無用的廢物技能，或許接下來你唯一能憑借它的是將自身所承受的痛苦感知最大化，是不是很有趣？」此刻林歆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難道是迫不及待了麼？
「天才般的思維、創造性的想法，更加讓我驚訝的是你真的能夠將這種改變頻率的媒介物質研製成功，我真的為有你這樣的女兒而自豪，你也是我這麼多年呆過的學生中間最富有思想深度的一位。」張蒼毫不吝嗇自己讚美的語言，就像是父親欣慰於自己孩子的成長與成就。
「你真的很煩呀。」林歆根本不領情：「還是說這種變相的投降只是希望我留你一命？」
「你絕的我這是在投降？」張蒼嗤的一聲笑開了：「看來你的理解能力還真存在缺陷。」
「我只是想多和你說些話而已，因為在下一刻你將會於這個讓人不喜的世界永別了。」感受著自己的念力並沒有想像中的飛速流逝，張蒼滿是褶皺的臉上開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笑容：「既然是臨別贈言，自然是不能再吝嗇了。」
「別開玩笑了好嗎，明明你才是處於下風的那一方。」林歆似乎很是忌憚與張蒼老臉上的異樣神情，這讓女人有一些小小的不安與擔憂：「像這種只會讓人越來越暈圈的對話還是少說些為妙，因為我實在不想再和你浪費哪怕是一丁點多的氣力。」
「難得見你這麼有興致，希望多陪你聊一會，只是你的耐心比我想像中的要低了一個層次，我還以為你會認真聽我接下來要說的東西呢。」張蒼歎息的吁了口濁氣，再深呼吸一口，借助刺激到肺部的清寒讓自己的思維變得清晰高速高效率。
「那些話還是憋在心裡的好，因為我討厭你的聲音。」林歆面色愈發的冷淡默然。
「真是可惜了呀，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終於長大了，你的成長比我預想中的快，但你還不夠成熟、所以手段略顯急躁，其實我並不認為掌握了能夠改變頻率媒介的你一定能夠戰勝我，但我實在驚異於如果能夠再給你一些時間，你會不會達到我上不去的高峰。」張蒼慢慢的將握緊的雙手略微朝上方揚了起來，有淺淺淡淡的半透明物質開始從合攏的雙掌中間逐漸散發出來。
「成長的高度麼？」林歆神情有些異樣，卻被她很好的掩飾過去：「這些都不重要了。」
林歆猛然後撤一步，身形飄忽好像是根本不受重力影響一般、輕飄飄的盪開數尺距離落在了一顆小圓球的前方，被身體擋住了視線張蒼無法瞧清楚林歆身後隱藏著什麼，只是在他敏感的意識世界中隱約能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張蒼聽完林歆說的話，只是嘴角微微抽動、牽扯出一絲淡然的笑意。包裹著雙手的龐大念力能量團將這條不算長的走廊嚴實的籠罩下來，便是那些無處不在且緩慢流動的空氣彷彿也因為這種龐大力量的到來而開始逐漸凝聚和固態化。
「果然是令人羨慕的能力呀。」林歆在心裡輕聲說著，踩著高跟細帶涼鞋讓她的身材更顯高挑性感嫵媚。尖尖的根底多少讓她有了一絲刺感的誘惑，只是這一刻林歆狠然蹬踏的不是地面，而是那顆細小的不起眼的圓球。
卡擦一聲，圓球碎裂。從裡面流淌出來的是一種褐色的液體，沒有任何氣味，只是一種緩慢滴濺在地面的褐色流質般的液體。張蒼朝上揚起的手臂忽而向前揮舞出去，像是手握鐮刀用勁劈砍著前方的敵人，那些圍繞在掌間的可怕能量在這一瞬間轟然凝聚成堅固的實體，赫然凝聚成一隻碩大的掌印，夾雜著被扭曲的斑駁光影、瞬間印向了站立不動、或者說是完全沒有能力閃避的林歆。
張蒼算得很準，即便是林歆在體術上頗有涉獵，卻終究不屬於修者或者是異能者的範疇，沒有那種可怕力量的女人終究是無法憑借身體的力量躲避這種只屬於精神層次的攻擊手段，因為這種無形無質的存在是無所不在的全範圍立體無死角攻擊。
林歆此刻的神情似乎是一種將一切看透、超然物外的淡然與灑脫，但只有女人自己才明白這一刻是多麼的恐懼與驚惶，強大的精神靈壓讓她的身體在第一時間便開始瞬間麻木，這種失去知覺的感覺便不是一蹴而就，而是一種瞬間成形並且從中心一次向周邊肢體擴散的清晰感覺，一種令人為之絕望的痛苦感覺。
這處便念力所控制的空間彷彿已然成了另外一個全新而且陌生的新世界，那些已然靜止不動卻分佈於每一寸空間中的空氣在張才能夠雙手合力發出了精神大掌印的直線撞擊中開始土崩瓦解，如同摧枯拉朽瞬間殺到林歆身前。
「這就是他的全部力量麼，即使是在使用了那種能夠腐蝕對方精神力量的藥粉之後還能瞬間爆發出如此強大的能量，確實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林歆不堪忍受強烈的暴風而不自然的閉上眼簾，任由狂暴剛猛的勁風將自己的身子吹得東倒西歪。
來勢洶湧的掌印擁有者能夠撕裂一切、包裹靈魂的強大能量瞬間殺至林歆的身前，卻是再也沒能在前進一步。因為那些流淌在地面並逐漸凝聚成一處小水潭的褐色液體在這種不同於力量、元力的精神攻擊接觸到林歆身體的同一時間中，瞬間膨脹起來，在林歆的眼中就是膨脹，如同氣球。
「這便是你最終的保命手段麼，竟然能夠拖延住我的全力一擊？」張蒼面色愕然的盯著那團急劇膨脹並且頂住一次衝擊的褐色液體，不、現在應該稱之為介乎液體與氣態之間的一種奇怪狀態的物體，它的表面是令人厭惡的黑褐色氣泡，隨著褐色液體不斷揮發的進程、那些只出現在物體表層的黑褐色氣泡不斷的炸裂，散發出的柔和光彩堪堪擋住了張蒼精神攻擊的凌冽手段。
「可惜呀，這種東西只能撐得住一時，那些褐色的液體正在飛速的減少，而那些氣泡也因為原料的減少而逐漸沉寂，看起來你手中稀奇古怪的傢伙還真是不少，可真正常生作用的卻寥寥無幾。」張蒼惋惜地說著。
「好像說的自己已然勝券在握的模樣了，真是令人討厭啊。」林歆撇了撇嘴角神情不善的說著，卻是猛然朝口袋中掏出好些個小圓球，像是炫耀一般的朝張蒼說道：「一個不夠，那麼這些呢？」
「如果這些還不夠，那麼那一些呢？」林歆指著那些不知何時散亂出現在張蒼腳下的小圓球。
「竟然，我還是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