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九篇 又是一個除夕 文 / 江南一水

    不知不覺，已經深夜。電視屏幕的歌舞卻依然歡暢，彷彿不會收場。五彩的衣裳，誇張的表情，無聊的轉動眼球，將視線漂移。可窗外，黑暗如漆，沒有一絲生機。歎口氣，將電視機的音量調到極致，也許只有這樣，心底那深深的孤寂才會安眠，不再蠢蠢而動。

    月風靜靜的看，就讓那視線在螢幕上。不久，時鐘敲響十二下。彷彿早就約定好了一般。黑黢黢的夜空，鞭炮齊鳴，燦爛的色彩，將了無生氣的夜裝點的彷彿白晝。

    一個半鐘的光景。又彷彿約定好了一般。炮竹啞了音，人寂了聲。恍惚地獄般的黑暗重新吞噬蒼穹。歎口氣，我憤然無語。繼續看，屏幕上的表演，有些朦朧。終於睡去。一切都那麼遙遠。可清晰卻也愈見清晰。那紅的春，黑的眼，潔白的額頭，粉嫩的肌膚。氤氤氳氳的從一片薄霧中隱現。越行越近。唱著歌，滿面笑容。很有些感動，我呆楞無語。卻有鹹澀的淚珠，滾滾，滑落腮邊。在滄桑的滿是溝壑的面龐上蜿蜒曲折。就彷彿黃河如何般艱難。

    渾濁的淚，在掌心窩裡旋轉，卻也絲毫不得玷污那老手的純潔。痛徹心扉的感動，我的淚，彷彿決堤的河，在難填塞。只將那老的手掌，流瀉滿滿。天籟般的溫柔，輕輕的笑，卻糾動內心最深的傷。又是一年了，這個年裡做過了什麼，有什麼收穫，有什麼困難，不由得想起古人的詩句：「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廖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歎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月風伏在沙發上，用一件大衣蓋住胸膛，聞著「一頂紅」鮮花的髮香，感覺心跳在加快，我如癡如醉。希望此刻天長地久。遠處的騰起的炮竹就是最好的囑咐。可是，莫名的神色卻為何那般驚惶，難道是爆竹的聲響將我驚擾。緊緊擁住枕頭，不許它逃脫。可是，卻輕盈的彷彿一片雲彩。翩然的從的手中溜走，呆著不捨，卻也那般絕然的飄去，隱沒在無窮盡的黑暗中。只剩下我一個人，流著淚，看螢光屏上拙劣的表演。

    （續）——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