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四十四篇 空靈純淨在心底汩汩流淌 文 / 江南一水

    這是一個萬籟俱寂的晚上，夜風微涼。我躺在宿舍單薄的小**，塞著耳機閉眼傾聽王菲多年前的一首歌，空靈純淨的嗓音霎時在心底汩汩流淌。聽著她反反覆覆地哼唱「你說存在就存在，你說是愛就是愛」，然後便不可抑止地想起了你。

    然後我便不可抑止地想起了你。想起你安靜到近乎冷漠的樣子，想起你不鹹不淡的談吐，想起你瘦削的身體你彎月亮一般的濃眉毛，想起你淡淡的嬰兒體香，想起我們十指交扣緊緊相擁的那個晚上。

    那讓人愁腸百結**的愛，我是多麼不想承認呵。

    我們相遇的那個午後，初秋溫煦的陽光灑滿了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共青團路那排裊娜的垂柳，亦在絲絲微風中輕輕擺盪，一切看來都是那般恬靜美好。

    我們輕聲交談，時而微笑，一切從容不拘束，仿若闊別多年的老友重逢，滿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去沃爾瑪買東西的時候，你爭著和我結賬。你一臉的「馬列主義」，勒令我舉起雙手繳械投降，那般不容置疑的倔強，讓我倍感溫暖。可後來還是被我搶了先，我衝你揮舞著那張**笑得驚天動地，如同揮舞一面勝利的旗幟，一副小人得志的陶醉模樣。

    晚飯是在芙蓉街吃的，一人一碗米線。我喜歡極了那條街，古樸的門牌樓，美味的小吃，熙攘的人群，一派人間煙火喜樂融融的景象。我們都是生性喜歡吃辣的人，卻又**不住那個力道，於是最終落得個兩腮通紅眼淚汪汪，很有些狼狽。不明所以的人興許以為我們正鬧分手呢。我嘻嘻哈哈地附耳對你說。你望望四周，揚起巴掌做出一副要打人的囂張架勢，摸了摸我的後腦勺緩緩說道：我們永遠不會有那一天。就是這麼一句無心的玩笑話，我差點沒當場樂死。

    是的，那天過後，我就愛上了你。一見鍾情。我只能如此描述自己當時的心境。明知這注定將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感情，明知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的一場暗戀，明知自己不夠好自己有多麼不配，可我還是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你。我可以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繼續調侃著和你說話，可我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日子如水般流逝，一切不出我所料，我們的感情漸漸醇厚綿長。醇厚綿長到推心置腹的地步，醇厚綿長到彼此成為惺惺相惜的好朋友，醇厚綿長到我無意間丟失了最初的自己，再也找不回來時的路。

    一直記得那個夜涼如水的晚上，你突然打來的電話。你說和自己相愛整整三年的戀人牽起了別人的手，你真想離開這個殘忍的世界。一貫堅強的你言語間滿是絕望的味道。那一刻，我的心如同刀絞般難受，二話不說便放下手中的事情，搭乘半小時的公車匆匆趕去看你。當晚，不記得我們喝掉了多少瓶啤酒，不記得我們流下過多少次眼淚。凌晨醒來，發現彼此和衣而臥，緊緊相擁在一起，如同茫茫人世間兩隻落難的小獸。熹微的晨光中，趁你不備，我下意識地伸出左手輕輕撫了撫你彎月亮一般的濃眉毛，它脈脈溫情的光芒瞬間灼痛了我的手指，眼淚就那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滴滴答答。那一刻，你聽到了麼？我心底輕輕發出的聲音，它在說：我愛你。你定是沒有聽到的吧？你怎會聽得到呢？如同你說過的，我們是君子之交，君子之交淡如水。

    不久的某天下午，你便背上行囊獨自遠去了。望著你的背影漸漸融入夕陽的餘暉裡，我對著自己淒然一笑。是的，我沒有哭，我甚至找不出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來表達自己的悲傷，一切都是作繭自縛，是自取其辱，是一個人的海市蜃樓，我能怨誰呢？

    今天是你走後的第一百六十三天，那些低到塵埃心歡喜的莫名情愫，理應開到荼靡，化為舊事了吧？掏出鉛筆，我把一百六十三工工整整一筆一劃地寫在日記本上，塗了又塗，描了又描，直至紙張破裂筆芯斷掉，眼淚簌簌落下來

    （續）——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