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二十三章 宮中驚變 文 / 魑魅愛柳
強者之間的對抗,完全是力量之間的直接的對話。曹純手中提著寶刀和空手的趙高對抗,卻是越大越心驚,他完全沒有想到趙高的本領竟然如此之高,緊緊憑藉著一雙手就能夠和自己斗的一個不相上下。趙高的渾身上下就好像是銅皮鐵骨一般,任憑自己的寶刀砍在上面。曹純知道這純粹就是一種外放氣場的防禦之術,只有用更強的力量才能夠將起擊碎。很顯然曹純沒有那種力量,而他趙高卻是處處要他的命」「。
曹純一刀逼退了殺過來的趙高,臉色及其的凝重。曹純不是那種明知道打不過卻還要和對方斗的一個你死我活的笨蛋,現在很顯然他已經敗給了趙高。他相信現在的金吾衛和龍騎軍已經被趙高的人掌握了,而能夠在曹純走了之後不聲不響的做到這些只有曹純的心腹曹安明。聯想到曹安明最近一系列的表現,曹純終於有些明白自己敗在了哪裡。
一個沒有野心的人顯然是無法在這個亂世當中生存的,曹安明擁有足夠的野心,而他卻將這顆野心埋藏的足夠好,將這顆野心化作了毒蛇,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了曹純最致命的一擊。曹純反手一刀砍退了趙高之後就開始想著要逃跑了,只要掏出這個司禮監,他曹純就有活下去的機會。趙高控制了金吾衛和龍騎軍,但是他控制不了整個近衛軍,只要能夠得到羅網的接應,總有一天他曹純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血火開山!」曹純手中的寶刀一抖,身形陡然之間暴漲了數倍之大。魂獸呼嘯著撲向了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的趙高。強大的殺氣充斥著空氣的每一個角落。曹純的手中的寶刀上血紅色的殺氣瞬間成了黑夜之中的一盞明燈。黑暗的夜色完全被這盞猩紅色的燈點亮了。呼嘯而來的空氣帶著陣陣的哭泣之聲,讓所有的人都是毛骨悚然,曹純大吼了一聲,對著趙高消失的方向一刀斬了過去,無數的刀刃瞬間形成了一座刀山壓向了趙高。
「哼。」趙高冷哼了一聲,冷冷的看著曹純,手臂一抬,對著空中拍出了數十掌。強勁的掌風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瞬間就將四周的凌亂的空氣強行擰到了一起。強大的氣場將趙高籠罩在其中,趙高大吼了一聲,雙掌平舉抬向了空中。兩隻碩大的手掌就出現在了空中,轟的一聲重重的轟在曹純劈過來的刀山上。
兩股巨大的力量的碰撞瞬間讓整個大地都劇烈的搖擺了起來,曹純的魂獸咆哮著撲向了趙高。趙高用靈氣化成的手掌轟碎了曹純的刀山之後並沒有消失,雙手一合兩隻巨大的手掌轟的一聲重重的合在了一起,瞬間就將曹純的魂獸重重的合在了手掌心之中。轟一聲巨大的爆炸,讓四周的空氣快速的流失著,曹純和趙高兩人同時臉色一變,幾乎在同一時間對兩人發動了進攻。
「曹將軍。咱家還是有些小瞧你了。」趙高冰冷的聲音出現在了空氣之中,接著如同鬼魅一般的趙高就出現在了曹純的身後。趙高的兩隻手自然的捶在了腰間。雙上上紅黑的靈氣快速的流動著,四周的空氣溫度不斷下降,曹純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股死亡的氣息,他知道趙高要出真正的殺招了。
黑夜可以掩蓋掉眾人的視線,卻無法掩蓋掉決鬥的過程。趙高和曹純兩人都是高手,曹純苦苦修煉了大半生,沒想到最後竟然不是一個小太監的對手,更讓曹純心中不甘的是自己的金吾衛和龍騎軍,這兩個一直視為禁腐的軍隊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被人掌握了。曹純和趙高之間的激鬥已經引起了太多的人主意,金吾衛和龍騎軍被強勢壓了下去,而羅網卻在黑暗之中動了起來,只是這一次他們的行動注定也是失敗的。
大明宮的一個偏僻的宮殿之中,這裡的地理位置比東廠和黑冰台的位置更偏,這裡就是羅網的總部。張白和陰乘風兩人黑著臉聽著手下不斷彙集上來的情報,他們都沒有想到趙高和魏忠賢兩人竟然會在不知不覺當中聯手,而且兩人的實力竟然是如此的恐怖,短短數日的功夫,朝中的大臣迫於魏忠賢東廠的壓力雖然沒有公開表態改換門庭,但是如今也是人人自危,幾乎每日都有不少的官員前來向張白和陰乘風兩人商量對策,如果再由事情這般發展下去,朝中的局勢很快就會潰敗下去。刑部尚書的死雖然在朝堂之中引起了一些風波,卻沒有得到兩人想要的結果,原本兩人還想利用朝堂上官員的憤怒,逼迫東廠的魏忠賢妥協,可是沒有一個官員敢站出來為刑部尚書出頭,血粼粼的例子擺在他們的面前的時候,沒有人會跟自己的人頭過不去。
趙高想要控制皇宮之中的軍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兩人很早就針對這件事進行了佈置。羅網在軍中遍灑探子,甚至派出了不少的精銳人員想要進入東廠和黑冰台刺探情報,可兩人很顯然低估了黑冰台和東廠的能力,派出去的探子非但沒有得到任何的情報,反而是死傷慘重。這一次的金吾衛和龍騎軍的兵變兩人事先就沒有得到一點的風聲,直到趙高開始動手剷除曹純他們才知道趙高真正的目的。
「乘風,我們還是動手吧,如果任由情形這樣發展下去,恐怕對我們越來越不利。東廠針對朝堂之中的那些大臣已經做了足夠的佈置,現在的他們也不敢和東廠作對!」張白的臉色十分的陰沉,他們兩人很早就開始佈置剷除黑冰台和東廠的事宜,只是張讓在上面壓著兩人一直沒有什麼機會,如今張讓已經病入膏肓,不能在處理任何的事情,兩人在黑冰台和東廠的壓迫之下也在苦苦支撐著整個局面。
陰乘風這個人如同他的姓氏一般,這個人十分的陰沉。不過此刻的陰乘風的臉上也是愁雲密佈。形勢的發展快的出乎他的預料。原本以為趙高和魏忠賢兩人最少也要等在張讓死了之後在動手,沒想到兩人這麼快就開始著手執掌皇宮了。他更沒有想到魏忠賢和趙高兩人竟然會聯手,這麼重要的情報羅網竟然沒有提前打聽到,這無疑是對羅網的情報搜集能力的**裸打臉。
「公子,如今我們的手上能夠動用的力量只有近衛軍的八個軍團,而另外的四個軍團分別在趙高和魏忠賢兩人的掌控之下,只要我們死死的握住軍權,就算是趙高和魏賢兩人控制了皇宮。他們依舊對我們沒有絲毫的辦法,如今我們唯一的需要做的就是等,要一直等下去!」陰乘風不同意現在就對趙高和魏忠賢兩人動手,一來軍中的將領的態度還不是十分的明確,張白和陰乘風兩人雖然在極力的拉攏這些人,可黑冰台和東廠同樣在做,現在能夠控制八個軍團已經是張白和陰乘風兩人的極限了。
軍隊,是現在張白和陰乘風兩人能夠用來對付趙高和魏忠賢兩人的唯一的兵器。只是如今調兵的行文都在趙高的一手掌控之中,忠於張白和陰乘風的三個兵團已經被調往了青州方向,現在在帝京附近的他們只能夠控制五個軍團。而趙高和魏忠賢兩人的手上同樣是有四個兵團,真的要是打鬥起來。只能算是一個旗鼓相當。
「公子,如今趙高這個閹賊已經不知不覺當中把皇宮的守衛換成了他的親衛第七軍團的人,我得到情報五城兵馬司的將軍徐耀前幾日剛剛從東廠之中走出來,加上五城兵馬司的二十萬人馬,如果我們現在動手真的不一定能夠抓住什麼機會。」陰乘風的話讓張白的臉色變化的十分的力量,如果算上五城兵馬司的二十萬駐守帝京的人馬,張白想要借用軍隊和趙高火並勝率也是不大。這個五城兵馬司可不是以前獨孤南麾下的五城兵馬司,這二十萬人馬的戰鬥力可是不在近衛軍之下。
「如今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混入宮中,找到張公公,讓他老人家主持大局!」陰乘風陰沉著臉對張白說道,趙高和曹純的戰鬥他們已經派人去參與了,很顯然這件事就是趙高向外釋放的一個信號,也許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曹純算不算張讓的心腹他們每一個人都很清楚,如今趙高擺明了要剷除曹純,而且還是如此高調的進行,無非就是逼著這些官員表態而已,陰乘風和張白兩人相信,現在一定已經有不少官員的心思開始活動了起來,開始重新選擇自己的立場,他們知道趙高一定還有後手。
見到張讓,讓張讓出來支持大局,如今是他們唯一的機會。趙高和魏忠賢兩人現在的勢力很強,可在怎麼樣他們的這一切都是張讓給的,他們還是自己張讓的奴才,想要最快解決兩人的辦法就是讓張讓出來。很可惜現在病倒在皇宮之中的張讓早已經被嚴密的控制了起來,想要見到張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當然羅網千年的名聲也不是擺設,即使嚴密封鎖的皇宮,張白和陰乘風兩人還是在手下的掩護下來到了皇宮。
而另外一邊的曹純和趙高之間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曹純手中的寶刀早已經被趙高徒手折斷了,而曹純的戰獸更是被趙高一掌擊殺。曹純此刻顯的頗有一些狼狽,渾身上下的鎧甲已經被趙高轟碎了,身體上更是多處遭到了趙高的重擊,體內的經脈多處受傷,靈氣運轉不順。趙高雖然還沒有將他擊殺,可是曹純已經戰敗了。
趙高冷冷的注視著曹純,曹純的實力讓趙高也是驚訝不已。趙高的雙手已經受了嚴重的外傷,就連經脈也是在曹純的攻擊之下,受了輕微的傷害。趙高如果不是有了特殊的功夫護體,徒手和曹純對戰的趙高現在恐怕已經成了曹純手上的亡魂了。趙高的全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氣場之中,雙手輕微的顫抖著,激烈的戰鬥已經消耗了趙高太多的靈氣。趙高的魂獸趴在趙高的身邊,虎視眈眈的盯著曹純。
戰鬥進行到了現在,曹純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棄子。兩名強者之間的戰鬥。就算是趙高封鎖了四周的空間。這種靈氣的波動也能夠影響到全城。現在還沒有人來支援他很顯然就連他的主子也放棄了他。曹純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從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兵一路爬到今天的位置,都是因為在關鍵的時刻他能夠站對隊伍,但是今天他卻失敗了,他在人生的最重要的一個路口,最重要的一次選擇上沒有能夠站對隊伍。
「哈哈,沒想到趙高的武功如此的厲害,我曹純今日輸的心服口服!」曹純掃了一眼四周。關鍵的位置上都有張讓手下的銳士營的銳士在把守,自己想要突圍那就只有一個機會,而他現在的力量很顯然無法支撐著他順利的突圍,他在拖延時間。
趙高冷冷的看著曹純,冷冷的回應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曹將軍實話告訴你,你不過是我對軍中的將領的一個試探而已,或者是只對你的主子的一個試探而已,而看現在的情形你確實已經被放棄了,你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了。」
趙高的話頓時讓曹純的臉色變了變。連忙調動體內的靈氣全力戒備,同時做好了突圍的準備。很顯然他做的已經足夠好了。體內剩餘的靈氣全都用來保命了,可惜他還是低估了趙高的實力或者是說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趙高的身影一晃,黑夜下一條人影便消失在了夜色當中,曹純頓時愣住了,這一刻趙高的氣息竟然完全消失了,空氣之中竟然連絲毫的靈氣波動都沒有,這一刻曹純完完全全的被趙高壓制了。
「噗!」全力戒備的曹純剛剛想要突圍,突然感覺到體內的經脈瞬間被一股強大力量硬生生的撕裂了,而聚集在體內經脈內的靈氣突然之間順著斷裂的經脈衝了出來,衝擊著體內的各處臟器,陪著從體外轟進來的強大的靈氣,曹純的直覺頭喉頭一鹹,一口鮮血便噴出了體外,而趙高恰好的站在了他的旁邊,冷冷的看著曹純。
「你….」曹純幾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趙高的身形竟然是如此的詭異,竟然如此的快。趙高冷冷的看著不甘的掉下去的曹純,冷哼了一聲,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曹純巨大的身軀轟的一聲從空中摔倒了地上,數十名銳士嗖的一聲落到了曹純的身邊,齊齊舉起了手中的劍對著曹純狠狠地刺了下去,叱吒風雲的血陌刀曹純就這樣成了宮廷內鬥的犧牲品,而他的死也宣誓著趙高正式走到了張讓的對立面。
「乾爹,剛剛收到情報,張白和陰乘風兩人在羅網的掩護下已經悄悄的潛入皇宮之中,我們要不要?」一直站在一旁等候的安德海連忙迎了上來,低聲對趙高說道,同時做出了一個下切的手勢。
趙高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冷笑了一聲,這個張白有張讓在上面罩著的時候確實是一個人物,自己以前還把他當做一個重要的對手,沒想到張讓一病倒這個張白就失去了往日的才華,竟然現在才想起來到宮中去找張讓。趙高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就算他們見到張讓現在也改變不了任何東西,你親自去一趟金吾衛和龍騎軍大營,告訴曹安明,我需要一個確保金吾衛和龍騎軍的忠心,我不管他殺多少人,也不管他採取什麼措施,我只需要一個向我效忠的龍騎軍和金吾衛。」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軍營之中親自去找曹安明。」安德海點了點頭,快速的向著金吾衛的駐地趕去。
曹純已經死了,只要在給曹純安上一個合適的罪名,曹安明這個曹純的親信就能夠順理成章的掌控整個軍隊。而這個罪名是一早就已經安排好的,曹純帶著兵器擅闖司禮監重地,這一條罪足夠將曹純斬殺數十遍了。趙高招了一名銳士,在那名銳士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那名銳士快速的消失了黑夜之中。
東廠,魏忠賢看著手中的番子送來關於官員的情報,如今敢公開和東廠叫板的官員已經沒有了,刑部尚書一死,整個官場都是人人自危。手下的一名番子快步走了進來,在魏忠賢道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魏忠賢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冰冷的微笑,計劃終於又進了一步,自己也該加快手中的動作了。魏忠賢隨手在官員的名冊上圈了幾個名字,很快東廠的番子就走了出去,沉默的帝京很快響起了一陣嚎哭之聲。
「趙高,軍隊可是一把雙刃劍,不知道你能不能徹底的掌握?這些官員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不殺幾個,這些人不知道現在真正的當家作主的是什麼人!」魏忠賢看著黑洞洞的天空,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