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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 愉快生活 文 / 爾東逸然

    涅寒帝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既然話兒都到了嘴邊自然是早有此打算,李清基的想法他自然還不至於理會,況且此次李清基也寒了心,「他們此次的如意算盤打錯地方了。」

    涅寒帝神色淡漠,手指彎曲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不,他們的如意算盤打的正好……適合的本王都要讚賞起來了。」

    李清基聞言神色一懍,「雖然如此,但是在怎樣說他們都是璟王的親屬,王上……當真下的了手?」

    涅寒帝睨他一眼,冷笑起來,「李清基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本王雖憐惜璟弟,但是那些人與本王何干,說好聽是西闕子民,說難聽的不過是一群亂臣賊子,要說姦夫淫/婦也不為過,本王有何捨不得的!再者,若璟弟做出此舉本王也不會饒了他!」

    李清基呼吸一窒,神色有些不自然,他知道王上在乎瀾妃娘娘,卻不知道在乎到了這個地步,方才王上說要血洗的家族裡包含的可是他的生母——形容太后在內啊。

    生養之有恩大過天,欣榮太后即便如何狠毒如何無情,但是王上是兒子怎能用之一倍的手段回報她?

    想罷,李清基還是開口了,「王上,那太后她……」

    「本王對她已無情誼。」

    涅寒帝一歎,「這麼多年以來關於我們母子之事李清基你看在眼裡,本王何曾虧待過她?十多年來她諸多動作本王都忍了下來,但是本王做事何曾如此膽怯,看人臉色過,她非但不心存感激還害得瀾兒小產,那可是她的孫兒孫媳!……若非瀾兒現在活得好好的,你以為她還能在冷宮呆著麼?」

    李清基聞言,嘴巴溢出一口悶氣,終是什麼也不再說。

    這些年來,王家之人都不好過,先王拳腳不得施展,在正值壯年之時還被髮妻下毒,臥病了幾近一年才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而太后樣兒看似強勢,旁人看著風光無限然而知情人都知道先帝對她既不寵也不信,後來與青梅竹馬徇私偷情生下一個璟王,但是自己拚命的兒子璟王卻是個白眼狼,即便是她死了那外拐的胳膊也不會伸回半分。

    由於太后的無情和偏愛,涅寒帝日子也不好過,雖然五六歲便是太子但是卻一直遭人冷眼,費勁心思打下來的江山被生母死死的覬覦著,恨不得置他於死地!

    而璟王算是自在的了,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從小想要什麼便是什麼,身後還有一個強大的母親,為其所用的舅舅,還有親爹的強大死士軍團……唯一不圓滿的就是他看起來甚為渴望兄長的憐愛,卻被涅寒帝遣送到了千里迢迢的青城……

    想到這,李清基想起了方纔那一沾血的奏折,說是奏折其實不然,那是一份『恐嚇威逼』信,也不知為何會混進了奏折中,被一起送到了涅寒帝的面前。

    裡面的字跡涅寒帝不陌生,應該是還在冷宮耗著的欣榮太后的,身處冷宮的她不知從何得來消息知道了璟王不知所蹤,懷疑涅寒帝對其抹殺了,便勒令涅寒帝給她個交代,如果璟王好好的就將他找出來她便息事寧人,如果真的證實他被抹殺她便來個魚死網破,而首先遭殃的便是涅寒帝視如珍寶的瀾妃……

    她威脅什麼都好但是只要一涉及夜瀾止涅寒帝便冷靜不下來,當下便大發雷霆,彷彿嫌那奏折髒了手,一把扔了為快,卻不湊巧的正好扔中了夜瀾止……

    無巧不成書,涅寒帝本來已經夠窩火了的,現在還因這原因讓夜瀾止再度受傷,明明一開始他待她來這最大的原因便是讓她避開所有凶險……

    兩人沉默了好久,涅寒帝俊臉冷凝著,想到了什麼便命李清基研磨,他抽出一張紙飛快的在上面寫上一段話,在折疊好遞給李清基,「命人以最快的速度傳到莫左相的手中,他看完後就和佟右相一起商議此事,明日午時之前給本王回復。」

    他得小心些才行,現在太后的『威脅信』都已經混進了他的奏折中了,看來莫覺徵或是佟井然身旁定然出了內鬼,再不然就是他這裡有內應,他不得不提防著……

    李清基捏住那紙張,臉色凝重的頷首,隨後飛快的下去辦事了。

    李清基離去後涅寒帝的心便不平靜起來,他本想專注的批閱一下奏折的,但是他拿起幾個奏折看了幾個心情變越發煩躁,也不知在煩些什麼,最後他乾脆扔下硃筆,站起來大步的向寢室走去。wsdn。

    他踏進寢室的時候卻見那裡甚是平靜,沒什麼不妥的,連那三個宮娥都在全神貫注的守著,不敢有絲毫怠慢。

    來到床沿的時候夜瀾止正睡得香甜,他看看天色大概到了辰氏一刻鐘左右了,時間不早了也快要用完膳了,他便打消了想和她一道睡下的念兒。

    夜瀾止睡容沉靜清麗,白皙透明中透露些粉色的肌膚散發著盈盈清香,黑綢緞般絲滑的長髮散在華貴的雙人枕上,清雅秀氣的黛眉淡淡的舒展著,向潔白宣紙上兩道淡淡雅雅的墨痕,鼻子瓷白筆直,鼻翼緩緩的呼著氣,唇兒色澤粉嫩,但是由於今兒的受傷唇兒還是免不了染上了繼續蒼白。

    她是個美人胚子,十六歲也出落得如清水籃蓮,不張揚不艷俗,奴隸出身的她氣質卻不俗,除卻她額頭上那礙眼的疤痕,她看起來清幽乾淨的門外紛紛揚揚下落的白雪。她喜歡淡淡雅雅的東西,有時甚至給人一股是出生於書香門第的感覺。

    他想不出她的性情修養還有學識是從哪裡得來的,她懂得很多,能看懂複雜的正史野史不說,給她一本醫藥的書她都能在很短時間內將裡面的內容說得頭頭是道,更莫說那些詩詞歌賦,通俗小曲了……林林總總,她身上透露的絕不是一個奴隸該有的本質。

    雖然如此,但是對於她的身份或者說辭他從來不曾懷疑過,雖然他在她做主事之前就將她的身世成長調查過一遍了。

    看著她姣好的睡容涅寒帝舒心的一笑,大掌在她臉兒上輕輕的撫了撫,感覺她回應似的像只小貓般順著他的手掌蹭了蹭,一怔,眼神卻更加溫柔起來。

    他愛極了她溫柔和順的樣兒,那會讓他憐愛甚至是心疼,所以也覺得她太乖巧也不好,那不是她的真性情,想當初她是那般的靈動而俏麗……

    看著她沉睡的臉兒,感覺她靈動鮮活的呼吸,涅寒帝一顆波瀾起伏的心總算是平靜了。移開手掌,他抿唇,唇角劃開一個口子,想起自己方才不正常的煩躁覺得不可思議。

    懸在心口的那顆大石落了地,他便站了起來,視線卻湊巧的見到擺放在精緻秀雅的梳妝檯面上的幾張捲著的紙,他蹙眉,走上前去掀開,眼裡倒影的全是一個硬挺冷硬的男子的臉龐。

    男子被她畫的栩栩如生,有正臉右側臉,每一條弧線都勾勒得別有風情,特別是眼神畫的特傳神,他從來不知道有人能將一個人的眼神畫得如此透徹,深邃的,銳利的,溫和的,柔情的……七八張紙,每一張紙所表達的眼神皆不通……

    原本守在門口的言子三人不知何時小心的向他靠了過來,在距離他五步之遙頓足,小心謹慎的解釋:「王上,那是娘娘在這些天畫的……」

    涅寒帝微微頷首,摸了摸紙張上面的眼睛,「嗯,本王知道。她最近可是悶得慌?」

    這話不好答,言子她們也就不吭聲,只是道:「娘娘只是擔心王上,說王上事兒多休息不好,對身子也不好。」

    涅寒帝頷首,隨後揮揮手讓她們退下去了。

    看著手中的畫,涅寒帝想起了之前她替他畫的那一副,那幅畫幾乎有他高,畫得比這還好,讓他當下便打算收藏起來,至今仍擱在西闕的器物坊裡。

    放下手中的畫,再看看睡得安穩的夜瀾止,涅寒帝一歎。

    這樣的她要他如何不喜歡,他們都不懂愛,但是在他背後她付出的不少,讓他一開始就無法放手的她,現在除非他闔上了眼沒有人能夠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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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夜瀾止受傷眨眼間也過了一個多月了,還有半個月不到便是新歲了。

    除了受傷的前幾天夜瀾止稍感不適後之後夜瀾止都能跳能說,並無大礙,讓所有人都寬了心。

    雖然如此,但是這一個月過得還真的不平靜,其中驚震整個西闕的是武林中最具盛名和威力的西門世家被血洗了,沒有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在一夜之間西門家幾千口和他底下的人馬全部躺在血澎中。

    關於這次西門血洗事件整個西闕人心惶惶,有傳言西門家族心高氣傲這麼多年來得罪之人多如過江之鯽,乃仇家聯合所殺。也有人不認同這種看法,西門家族已經是武林第一家,武力超凡,而暗中更是有強大的勢力,武林中幾乎無人能在一個之間將之血洗。

    而有一個說法甚奇,曾經有人在當夜看到那些殺戮者人馬眾多,陣仗深嚴,整齊有序,使用的兵器像是官府的。但是這說法也不妥,一出街便遭人質疑,官府哪來那麼多武力奇強的巡捕?若說是朝廷派來的還有一些說服力,但問題是朝廷和江湖素來不相往來,那個倨傲的獅王怎會對一個江湖小卒大動肝火?

    反正對此事說法甚多,但是沒有一樣是讓人信服的,但由於此次血洗手段極為殘酷,連婦孺老少皆成為亡靈,死傷人數極高而逼使朝廷不得不派出人馬處理給西闕百姓一個交代。

    雖然派出的人馬不少,但是這事做的乾脆利落,終是無果而終。

    而值得一提的是在西門家慘遭血洗的翌日午時,原本慘居冷宮的欣榮太后服毒自盡,再度引得嘩聲一遍。

    雖然如此,但是她的死卻沒人敢道獅王的不是,獅王也是個有心之人倒是欣榮太后沒心肝,連兒子都要殺,涅寒帝將她關在冷宮而沒有立刻處死算是聖人了。再者,在她自縊的翌日便紛紛傳出她曾下毒殺害先王,殺害瀾妃腹中子,更是無人為她抱怨一聲了。

    除卻這些人盡皆知的『大事』龍泉莊也發生了一件『小事』——夜瀾止在西門家族出事的前三天遇刺了,所幸的是並無毛髮之損。

    太后的事兒發生後涅寒帝身為其長子自然得回宮中處理後事,本來李清基提議讓夜瀾止也回去看看,算是給世人一個交代的,但是被涅寒帝果斷的否決了。

    處理欣榮太后的後事涅寒帝前前後後用了了五天,兩天處理下葬的事宜,三天守陵,在第五天午夜連夜趕回了龍泉莊。而值得一提的是,那一陣子的風風雨雨裡璟王一次也沒出現,即便是太后下葬的那一天也沒有他的蹤影。

    闔上奏折,一扔,涅寒帝看看天色時間還早還有段時間才正午,薄唇抿抿,面色平靜,「李清基,宮裡果然平靜多了。」

    李清基哈腰附和,「王上聖明,今年可以過個安樂年了。」

    安樂年?涅寒帝聞言,唇邊的笑褪去了,臉上儘是沉思。

    從出生到現在他還真的沒有過過一個安樂年,帝王家由於有欣榮太后在年年都是不歡而散,每年的回娘家省親甚為長子的他從未到過一次慕容家,本該熱鬧的宮中都會剩下他一人,在冷冷清清的宮中一人獨自品嚐宮人憐憫的目光……

    對於安樂年他其實是沒有概念了,但是慕容家族還有一些強硬的世家處理掉後心倒是輕鬆了不少,也該集中力量來對付狼心顯著的東晉和北韓了。

    不過對付這兩大國是急不來的,量對方也不敢輕舉妄動,大家是還有一段安穩日子過的。

    李清基沒聽聞涅寒帝回答,便以餘光瞄了瞄他正好見他臉色不甚好不禁轉念而道:「王上,瀾妃娘娘現在已無大礙,再加上前段時間雪災情況處理的差不多,今年算是比往年好過了。」

    涅寒帝面容淡漠,頷首輕巧的道:「也快到年末了,是時候回宮了。」這一次可是來了一個半多月,除了擴大西闕版圖那些年,這是他離開王家最久的一次了。

    李清基自然懂這個道理,淡淡淺笑,「不知娘娘有何想法呢?」

    涅寒帝拿著奏折的手一頓,付諸一笑才繼續埋頭在奏折中。

    在這龍泉莊雖然無聊了些,但是夜瀾止也不是個木訥或無所事事的大家閨秀,尋樂子對她來說還算是一件簡單的事。

    額頭的傷口破了皮可見骨,好了以後傷疤雖不明顯,但是卻還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跡。這小小的痕跡夜瀾止也不放在心上,再者這頭髮那麼長,輕易易居的就將那淡痕掩蓋了去。雖然如此,但是涅寒帝可沒那麼好說話了,堅持要御醫開一些淡化疤痕的藥,弄得夜瀾止有時有氣無力。

    她雖然有時會抱怨涅寒帝的霸道和專/制,但是一顆心還是甜甜的,也就隨涅寒帝去了。

    剛來這裡的時候涅寒帝很忙夜瀾止會感覺到無聊,看到他為國事寢食不安心裡也擔憂,事事都想要為他分擔,有時候甚至想勸暫時將國事撇一邊他多些休息……

    但是那些憋在心裡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因為自從她受傷後涅寒帝將國事搬到了寢室處理,他處理事兒果斷大氣,說是一個出色的帝王也當之無愧。而且,夜瀾止不得不承認他批閱奏折的樣子最好看,有股傾國傾城的味兒,有時候她躺在床上一直看都不會膩甚至還會看得失了魂兒。

    到有時候她會想怎麼會有一個男子如此好看呢,好看的她覺得如果一輩子都這樣看著他心裡的迷戀不但不會變的淡薄反而會更深吧。

    也許正是因為自從涅寒帝在寢室處理國事後曉得他有多辛苦,所以夜瀾止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傷好了之後自己去尋樂子讓涅寒帝少操一份心。

    今天用完早膳後,夜瀾止興致沖沖的帶著她那三個丫鬟打算將積雪最厚最平整的地方拿著鏟子將那裡的雪弄平。這是一項大工程,她們四人加上好幾個對她們舉動看不過去的守衛一同花了兩個多時辰才勉強弄平了三百多米的雪道。

    弄好雪道已經是正午了,夜瀾止他們早已餓的飢腸轆轆,在用完膳後夜瀾止便跳去在弄另外一樣東西去了。

    她溜走的動作快得涅寒帝哭笑不得,他本來還想和她聊聊關於回宮的事宜的……看著她匆忙的背影,涅寒帝含笑搖頭,不想敗了她的興致。

    夜瀾止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但是她現在是真心覺得高興,她覺得這個世上的人真是太淳樸了,自己費了一番勁兒想要尋到幾張薄而平的輕巧木板卻徒勞無功,但是那些守衛一聲不吭的卻不到一刻鐘便要來了十來張,看得夜瀾止眼眶泛紅,一聲『謝謝』說了不知多少遍,也不知道自己仰著臉兒,光是璀璨流光的眸子就讓那些守衛紅了一張憨厚的臉。

    那些木板都是較干的,很輕,長度大小剛合她心意,她用繩子還有幾個小鑽子弄了五雙滑雪用的滑雪板,再用適合的樹枝弄了滑雪杖。弄這些活兒足足花了夜瀾止一個半時辰。

    今兒她說要將一個斜斜的嶺子的幾百米的雪路弄平整言子她們幾人就奇了,一直巴在她身後追問是作何用的,但是夜瀾止卻守口如瓶。

    言子她們心底沒抱怨是不可能的,畢竟有好好的溫泉室內不呆竟然來此大有動作,但是既然瀾妃娘娘親自動手了她們也不好說什麼乖乖的動手了。

    她們覺得她們的主子是個奇人,做的東西都是稀奇古怪的,但不可否認的是真的很有趣也很好玩,像足球,毽子等等。

    主子現在做的更甚,她們眼兒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將滑雪板裝在加厚的靴子上,撐著滑雪杖慢慢的走上那條滑雪道上。

    夜瀾止笑得恣意,調皮的朝幾個守衛和丫鬟吹一個口哨:「你們不來試試?」

    他們頭快速的搖著,唇邊的笑甚是僵硬。

    夜瀾止也不強求,她現在滿心歡喜,她雖然沒去過滑過真正的雪,但是前世她家境好在冬天的時候模擬雪道卻去了不少次,技術也練的不錯,感覺很享受,她超愛的。

    而且這個滑雪板比想像中輕巧舒適,她在其餘人眼巴巴的神色中彎腰,快速的滑動起來了。

    「啊,好厲害!」一寸寸驚羨的目光和嗓音追隨著她。

    夜瀾止笑得開懷,進行速度控制得極好,在轉彎時跳躍、旋轉、滑降也做得不錯,那漂亮流暢的動作如雪中精靈,看呆了在場所有人的眼。

    不過既然全是木板,自然有缺陷之處,起碼木板的柔軟度不夠好,在末尾的時候夜瀾止一個不留意,甩了出去!

    「娘娘——」言子幾人一路上都是跑著跟過去的,雖然速度沒她快但是這雪道也就三百米左右,再加上四周沒有阻礙視線的樹林,她們一下子便看到她們娘娘摔了個屁股朝天。

    夜瀾止根本不將那一跤看作是摔倒,興致勃勃的從柔軟的雪花中爬起,拖著滑雪板朝他們揮手,笑得古靈精怪:「怎麼樣,想玩不?」

    言子和幾個守衛見她沒事鬆了一口氣,他們都是涅寒帝派來保護夜瀾止的人,她若少了半根頭髮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一笑,卻也真的來了興致,特別是言子她朝夜瀾止點點頭後就迫不及待的穿上了另外一雙滑雪板,在夜瀾止來不及說細節和技巧中倏地飛了出去!

    「啊!」隨著驚叫,在場幾人眼一閉,不忍心看她的慘狀。

    言子翻了幾個跟斗自雪堆裡爬起來,哭喪了一張臉,這都什麼啊,娘娘騙她還說不痛,但是幾個跟斗下來她腰兒都折了!

    夜瀾止他們趕緊跑過去脫掉她的滑雪板,替她揉揉腰身,待她好些夜瀾止才沒好氣的道:「大家莫心急,這個可不是隨便便能玩好的,但是大家可以先試試感覺,很快就能上手的。」話罷,認真的說了一些注意事項還做了一些示範。

    一共五個滑雪板,經過言子這一摔琯子她們提高了警惕不敢隨意嘗試,兩人一對滑雪板在一個較為不陡峭的雪道上慢慢的學著,倒是那些守衛膽子大,不怕摔,平行感也好,一下子就能掌握技巧,滑的算是不錯。

    看著她們都玩的高興,言子蹲在一旁那叫一個鬱悶,她想嘗試但又怕繼續在雪地裡翻跟斗便作罷了。

    夜瀾止看他們玩得高興心裡也很是慶幸,人是有一定的適應能力的,她額頭傷好了之後她就穿得厚厚的,忍耐住風霜到處逛了逛,一些日子下來她就對這些天氣適應得差不多了,穿厚些戴上帽子也能忍受了,所以現在才能肆意的享受冬季帶來的快樂。

    其實她如此做是為了讓涅寬心,她知道自己肯走出去逛逛涅寒帝既擔憂也鬆了一口氣,御醫說長期悶在寢室也不好,出出汗身子也會結實些。

    梨渦淺笑著,看著幾人在雪道上旋轉跳躍,眸光卻不自覺的向下游一塊寬敞平整的土地看去,那裡很荒蕪,但是前些日子種上了桃樹。也就是說,從今年起這個龍泉莊會多一個十來畝的桃花林。

    在夜瀾止額頭傷的翌日涅寒帝便向他開口了,問:「瀾兒,你喜歡什麼樹什麼花?」

    夜瀾止不明所以,只好老實答:「楓樹和鬱金香。」

    在二十一世紀時有人說喜歡鬱金香太俗了,但是夜瀾止卻喜歡她獨特的幽香還有筆直的花梗。雖然如此,夜瀾止卻也犯了一個錯誤——這個世界沒有鬱金香。

    「瀾兒,你說的鬱金香是什麼花兒,好像沒人曉得這種花?」翌日正午,涅寒帝臉色有些沉,蹙眉問道。

    夜瀾止被問的一怔,好半餉才知道掩飾的吐舌哂笑,「誰叫你不告訴我問來作甚,所以說了那花的別名……」

    涅寒帝沒好氣的笑了,寵溺的點一下她的鼻尖,「你啊。」話罷,便開口:「龍泉莊有一塊空地可種上觀賞的花或樹……你喜歡什麼,本王就讓人下去辦。」

    夜瀾止心頭當下騰起一股暖流,不知為何她在面對他時總有些羞赧,人也秀氣安靜了些。不好勃他的心意,她歪著腦袋想了想,才道:「這個地方種那些小花也不好,冬天沒看頭,不如種桃花可好?」她一開始想的是楓樹和石榴,但是宮裡已經有大片這些作物了,沒有必要再浪費土地了。而且她一直對『射鵰英雄傳』裡黃老邪的桃花島有著莫名的熱衷,如果這裡有大片的桃花林那景色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關於這件事夜瀾止一直以為涅寒帝是因為內疚而特意送她一片桃花林表達歉意,後來才從李公公口中得知他在這之前便有這打算,日後再來這時也有個尋樂觀賞的地兒。

    說不感動是假的,夜瀾止沒有矯情的去說感謝,也沒力氣跑過去給他一個有力的擁抱,只是當下便下決心讓自己過得快樂充實些,讓他也寬心。

    她不懂愛情,他也不懂愛情,他們都還很年輕,但是既然相愛,就要一起為對方摸索出一條適合對方的路,讓對方走得平坦些,愛才更有吸引力和更持久。

    「娘娘!」

    就在夜瀾止想到入神之時言子興沖沖的朝她跑過來,拉著她轉頭就走,「來嘛,教教我,琯子和凌子都玩得好好,看得我心都跳起來了。」

    「你心兒不跳還能活麼?」夜瀾止順從的跟著她走,卻壞壞的取笑道。

    「……」言子聽不出她的取笑之道,撓撓腦袋瓜,想了一會廓然開朗,「也是,聽說死人的心跳都是停了的……」

    「……」夜瀾止無言以對,總有股在欺負『古人』的味兒。

    一群人玩得盡興,新鮮感和刺激感讓他們發出陣陣爽朗的笑聲,直到李公公過來逮人去用晚膳夜瀾止他們才戀戀不捨的離去了。

    一回去,李清基便張羅著晚膳,看著夜瀾止紅彤彤的臉兒還有有些凌亂的髮絲,涅寒帝伸手將之佛到她耳後,神色柔和的道:「玩得很開懷?」

    「嗯。」夜瀾止笑瞇瞇的頷首。

    看她興奮的樣兒涅寒帝蹙眉,將到了嘴邊的話兒嚥了回喉嚨。本來他是想提回宮的事兒的,但是看她這麼高興還是罷了,再玩一兩天吧,宮裡規矩多,讓她多玩幾天又何妨,反正事兒不算急。

    接過李清基遞給她的湯,夜瀾止喝了一口,才剛想抬頭說聲好喝,卻被涅寒帝蹙眉的動作給拗斷了。他伸手將他緊蹙的眉宇撫平,「涅,有何事兒想說的?」

    「沒。」涅寒帝淺笑的拿下她的手兒,要她繼續喝湯。

    「真的?」夜瀾止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顯然不信。

    涅寒帝沒好氣,「真的。」

    「但是……」

    「沒有但是。」

    「……」

    「……」

    李清基看著二人,淡淡的笑開了。

    最後,由於涅寒帝心軟,他們回宮的日子原本便是晚的了,但是卻硬是再度推遲了三天。

    在基且方。夜瀾止對此事並不知曉,但是心裡早已有準備,所以當涅寒帝提出要回宮之時她也是笑瞇瞇的沒有絲毫的不捨,讓涅寒帝禁不住蹙眉:「瀾兒,你不難過?」

    夜瀾止感到好笑:「有什麼好難過的,遲早要回去的啊,而且又不是再也不能來了。」夜瀾止對涅寒帝的話感到不解。

    涅寒帝淺笑以對,心底卻對她沒有口是心非感到鬆了一口氣。

    他本來還想待完這一天的,但是佟井然兩人好像有急事已經催了好幾次,涅寒帝無奈,只好當日便匆匆的啟程回帝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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