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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章 痘痘事件 文 / 爾東逸然

    宮中規矩多自然沒那麼好混,即便涅寒帝要夜瀾止莫拘束想玩便玩但是夜瀾止還是收起了一顆玩樂的心,安靜沉穩了下來。

    日子晃悠的就過去了,由於是年末涅寒帝好像比在龍泉莊那時候更忙了,對於他的忙碌夜瀾止好像也習慣了,懂得自己找些事兒做。

    但是即使她不找事兒做事兒也會找上她,近幾天她可是一刻也閒不下來。事兒是這樣的,由於後宮沒有正主兒,太后也薨了,宮中就她一貴妃身份最高,既然後宮事宜就落到了她身上。

    一開始她很不習慣,當第一次李公公將一大沓資料恭敬的端到她面前,「瀾妃娘娘,王上說娘娘閒著也是閒著,隨便料理料理後宮吧。」

    夜瀾止看著那大沓的資料簡直目瞪口呆,傻愣愣的接過,連李公公什麼時候走了都不曉得。

    老實說,雖然來帝闕時間也有半年了,但是夜瀾止對帝闕地形還有宮殿的分佈還真的不熟悉,哪個宮是誰住的,宮殿的等級分類還有旁系所屬她都沒有概念。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後宮的消費,後宮用品自然得昂貴光鮮,不然免不了要失面子。雖說如此,但是夜瀾止看那數據還真的嚇了一跳,上面的數字可是一個天文學啊。

    夜瀾止自然不是什麼會計專業的,但是都大學了,數學也不差,算術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這些小賬還是難不倒她的。但是也不知是她太認真還是怎樣,這些帳算來算去她越算就越覺得不甚妥當。

    夜瀾止做事是很認真的,她能做的事情會做得很好,在大學裡她很懂得如何為自己設身著想,她有興趣的課她不會虧待自己都會努力去上,反正選修課都設在晚上專業課才在白天,處理得好的話不會有衝突的。別人一個學期選修兩門課來來修學分,她卻一個學期有三到四門,結果她一年就修夠了大學四年的選修學分。

    她性子強,激動起來一頭水牛都拉不住她,由於李公公給她那一沓東西太多太繁雜,而她又認真到廢寢忘食的地步,結果可想而知,不過一段時間罷了,她倒是將自己折磨成了人模狗樣,看得人心都疼了。

    而這心疼她的人莫非就是涅寒帝,他本是怕她無聊又知道她懂算術,識字,就想讓她碰碰那些東西來解悶的,卻不料她如是執著。

    但是涅寒帝看著是心痛,但是當夜瀾止弄好了所有看到自己的樣子之時,肉痛了。

    孔子說的好——女為悅己者容,夜瀾止膚質特好,這古代的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污染,飲食也有限制,所以古代的女子甚少見到滿臉痘痘的,倒是有些人有褐斑也有麻子臉的。

    但是興許是夜瀾止這幾天茶飯不思老是想著那些賬單還是怎樣,這大冬天的竟然起了兩顆痘痘!一顆在額頭,一顆在嬌美的下巴。

    長痘痘很嚴重,夜瀾止一直是如此認為的。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有時候貪吃,肯德基的辣雞翅吃多了但沒有及時多喝水也長過幾顆痘痘,但是以前她不在乎,長就長唄,青春嘛!

    但是自從和涅寒帝確定關係後她就不由自主的在乎起他的感覺,雖然如此但是她卻做不到因此而像以往那些妃子那樣塗抹胭脂水粉討他歡喜,對此她一直有些愧疚,現在還長了兩顆痘痘,她更不想抹上粉加重狀況,所以這兩天都閃閃縮縮的,不讓涅寒帝發現。

    而涅寒帝方面呢,其實歸根到底他讓李清基將那些賬目給夜瀾止並非只是解悶那麼簡單,他心裡打算著煉厲一下夜瀾止,順便試探她到底有多少能耐以便他思量日後是否需要為她培養幾個能耐的人為她辦事。

    顯然他的擔憂是多餘的,夜瀾止的思想很奇特,面對不懂的事兒她不會像其他女子那般憋在心裡或扭扭捏捏留著私下詢問,她會光明正大的遇一事解決一事,所問的人不會是限定人,只要你懂她就會問,很多東西一下子就弄懂了。而且她那好學的姿態讓涅寒帝一顆心都充盈了起來,心裡的慶幸還有眷戀瀰漫了整個心坎。

    宮中之事她自然沒有李公公和言子她們熟悉,所以關於這些事她都會問他們,而算術方面言子她們不懂,她能請教的人只能是李公公或涅寒帝。

    但是,那是一開始的狀況,也不知道是不是涅寒帝他多心或者如何,這兩天他總覺得她怪怪的,但是要說哪裡怪他還真說不出來。wvun。

    首先呢,以前在用膳的時候兩人都是並排坐的,她很挑食,總說一些葷菜味兒很怪,不是有腥味就是騷/味,不肯動筷,他總要擔心她不吃葷食對身子不好就強制的往她碗裡夾些葷菜逼她吃下,所以他兩人素來坐的近,但是這兩天她卻莫名的提早用膳了。

    一開始他並不在意,她一個女孩家看那些枯燥的定然不好受,也餓的快所以先吃一頓也沒什麼,當時還高興她能如此愛惜身子,並沒怎麼注意。但是一頓他可以忍受,兩頓也沒什麼,但是這種情況已經快要三天了!

    最嚴重的是,現在那丫頭翅膀硬了,他已經好些天沒和她好好說說話兒了。在她第一天處理事務的當晚她精力甚好,拉著他像只小麻雀似的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說著自己不懂的,解決後有多高興。

    她興奮的樣兒很好看,一雙瞳仁晶亮璀璨比龍榻的夜明珠更迷人,被她拉著說話,還有那雙眼兒熠熠生輝的盯著他當下下腹便是一緊,聽她說完後毫不猶豫的以吻封緘,一夜纏綿。

    這情況只持續到第二天,第三天之後卻變了個樣兒!晚上他還沒回來她便沉沉睡去了,一開始他也沒過多想些什麼只吩咐李清基好生看著她,但是連續幾天這樣他就受不了了,因為他可以肯定,那小丫頭在躲他!

    愛一個人會躲著對方麼?不會。涅寒帝肯定的想,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一天看不到夜瀾止他的情緒都會暴/動,有時候他甚至會想如果她以後離開他身邊他該怎麼樣?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知道他會瘋掉的,這些想法興許是杞人憂天,是多餘的,更是帝王所不需要關心的,但是涅寒帝卻該死的在乎!

    在龍泉莊涅寒帝雖然不表現出什麼,但是他是打心底感到高興,一顆心被暖流都蓄的滿滿的,有時候會想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也未曾不可。

    所以,夜瀾止近來的動作不能說是惹怒他,而是他的心開始不安了。所以這一晚在夜瀾止去他備給她的賬房看賬本時他將奏折搬回詔闕殿內殿去處理了。

    夜瀾止這幾天由於沒敢和涅寒帝好生親近而苦惱著,她一直希望自己臉上的痘痘快些好,但是那痘痘卻跟她作對似的,不但在那在巋然不動還多長了一顆,急壞了她。

    她有些有氣無力,於是沒精打采的捏著一本賬本早一些回詔闕殿繼續『避難』了,但是她意料不到的是在這個時候竟然見著了涅寒帝!

    摀住臉,她欲哭無淚,心暗忖著她一定要去查查看看這些天是不是她的倒霉日。

    涅寒帝聽聞熟悉的腳步聲自奏折中抬起頭來,放下奏折便對著她招手,「過來。」

    夜瀾止暗歎一口氣,堆起笑對他笑得甜膩,腳步卻在他的三步之遙頓下了。

    涅寒帝的眸子因她的笑而冷了一分,聲音也沉了,還帶了些命令的味兒:「過來!」

    夜瀾止本來想用先沐浴什麼的混過去的,卻想不到素來溫柔的他竟然這麼凶,當下就愣住了。

    涅寒帝也覺得自己語氣太重了,心裡湧出一股不捨,不禁軟了聲氣,「乖,過來著坐。」說時,拍了拍旁邊的椅子。

    夜瀾止聞言很想過去,但是想到什麼還是頓了頓,在他有些不高興的時候才狠狠的咬了咬唇兒,還是過去了。

    夜瀾止在涅寒帝的身側坐下,臉兒繃得緊緊的,側著左臉對著他。

    她保護臉兒的動作看在涅寒帝的眼裡卻是她不想看到他,不禁心都沉到了谷底,有股涼氣自胸腔發出來卻熄滅不了他心底的怒火,伸出手扳正她的臉兒,「看著我!」

    夜瀾止心底正沮喪著,飛快的以手摀住臉,搖頭道:「不要!」

    「瀾兒!」涅寒帝雙目一瞪,俊美得難以言表的臉龐因為壓抑而有些扭曲,他伸手就想將夜瀾止的手兒拿下,認真的看看她的臉。

    而夜瀾止最不想讓他看到的就是她的臉了,立刻就鴕鳥似的蹬了起來,扔下一句:「……嘿嘿,好累啊,我,我先去沐浴,沐浴……」就想開溜。

    但是涅寒帝是鐵了心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她躲著他,所以她腳跟還沒離去就被涅寒帝抓住了手腕,一拉,又坐回了那張椅子上。

    拉下她的手,強硬的與她十指相扣,問道:「瀾兒,你最近怎麼了?」

    夜瀾止還是撇開臉兒,心虛的小聲回道:「我沒有怎麼了啊,你在說什麼呢。」

    「轉過臉和本王說話!」涅寒帝語氣很冷,不知從何時開始在她面前他都會自稱我而非本王,現在生氣了便不知不覺用本王自稱了。

    夜瀾止被他的冷硬語氣嚇到,但是堅持己見,臉兒一動不動,卻能看出她難過了。

    她被涅寒帝嚇到而涅寒帝何嘗不是因她而更加不安,放開她的手,他雙手繞著她的肩膀,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瀾兒,你老是告訴我,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本王,你後悔和本王這種關係,想離開,不想再見本王?!」

    從一開始他就清楚她要的從來就不是他這種人,而且他們的關係是由他一手造成的,是他強硬將她拉上龍榻的

    夜瀾止被他問的莫名其妙,倏地回頭大聲反駁:「你在說什麼?當然不是!」開玩笑,如果不喜歡他,她一個好好的少女會像個怨婦似的怕這怕那的麼,找罪受啊!

    涅寒帝見她回過頭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他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再道:「那為何這些天要躲著我?!」他想和她好好的聊聊都快想瘋了!

    夜瀾止聞言,臉兒紅了紅,好半餉才赴戰場似的將臉兒轉過去大大方方的給他看,食指指尖指著下巴的一個紅點:「我長痘痘了,難看死了!」

    痘痘?什麼來著?涅寒帝一愣,看到她下巴上微微的紅點,挑眉沉聲道:「就是因為這樣?」

    夜瀾止不認同他的話,眼兒圓瞪,「我平時也不在乎的,但是照銅鏡時真的很醜。」話罷,指指自己的右臉道:「這裡也有一顆,還有,額頭也有一顆。」

    涅寒帝笑了,在她的臉兒上摸了摸,垂首在她所謂的『痘痘』上親一口,輕罵道:「這哪是什麼痘痘,應該被蚊子咬著了。」

    夜瀾止翻白眼,這下雪也有蚊子?雖然如此但是夜瀾止見涅寒帝不在乎還真的鬆了一口氣,眼兒笑成了月牙灣。

    處理事兒,發現弊端,解決弊端是最好流程,但是這需要一個過程來訓練。所以在夜瀾止笑了一會後想起了什麼快快的拿起方纔的賬單,將自己總結的事兒報告涅寒帝時說:「王上,我覺得後宮的花費好像大了些,有些花費像是很不必要的。」

    這時時間還不晚,剛過辰時時分,他見事兒解決了就端起只剩一絲溫度的上好的茶淺抿一口,放下,拿過另一個杯子替她倒上一杯遞到她的唇邊。

    夜瀾止蹙眉,不解,但是也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涅寒帝伸出另一隻手,用指尖在她的臉兒摸了一下,「把這一杯喝完。」

    夜瀾止一個晚上沒喝水正覺得口渴但是她想的是先把事兒解決再好好喝上一兩杯的,卻想不到他會知道自己口渴,臉兒紅了一下,也就乖乖的就著他的手喝完了一杯茶。

    涅寒帝這才有些滿意,放下杯子再倒了一杯,但是那熱氣顯然比方纔那壺的烈些,他沒說什麼的放下滾燙的杯子,卻也猜著是李公公方才換了一壺有助入睡的茶了。

    泉了在束。他有所動作的時候夜瀾止眼兒雪亮亮的盯著他看得涅寒帝從一個冷硬的鐵化作了一灘溫水,溫柔的笑著伸出手臂,出其不意的將她攔腰抱在大腿上圈在懷裡,在她臉紅的檔兒抽過她手上的賬本,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根響起:「說吧,發現了什麼?」

    倚在他結實的臂膀,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蝸上弄的她心癢癢的,她的臉兒被這熱氣熏得更紅了,下意識的偏了一下小腦袋,好一會才道:「現在後宮主兒少和宮人完全不協調,有些宮人完全是閒職,花費有些不必要……」

    這一刻涅寒帝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大掌撫著她飄落至他大腿上的青絲,溫和的點點頭,再道:「然後呢?」

    夜瀾止眨眨眼兒,不懂他此話何意。

    涅寒帝刮刮她的小鼻子,臉上有著不可錯辯的寵溺,決定說得通透些:「也就是說你有何法子解決這事兒?」

    夜瀾止小臉皺了皺,臉兒看著涅寒帝俊美得攝人心魄的臉龐,有些苦惱:「我也不知道,西闕的國情我不懂,不知那些宮人心裡怎樣想的,但是如果她們想離去也未曾不可。」

    涅寒帝聞言垂下眼瞼,據他所知宮人之中的太監已非全身者,沒什麼能依靠的,離去也只能孤獨終老,不幸的甚至會被人恥笑,所以離去的機會不大。

    但是宮娥不同,她們在宮中的年齡一般是十二至二十二歲,過了二十二歲都會被遣送出宮的,若有瞞著年齡不肯離去的被發現就是欺君的滅門大罪。

    而且,西闕素來是男丁多於女,女子一出生也是搶手的,很多一出生就讓人定下了,來做宮娥也不過是為一口飯或餬口罷了。宮娥的工薪不高不低,雖然一個月工薪也夠奴隸人家兩三人的溫飽,但是涅寒帝可以肯定如果現在無條件放她們離去她們不會笨得在這呆著的。

    所以,夜瀾止的話涅寒帝還是挺贊同的,他拍拍她的臉兒,「是可以,明兒我吩咐下去,再叫李清基替你打點著,想怎樣做便去吧。」

    夜瀾止聞言,一怔,「這不就越權了麼?」

    涅寒帝可不管她如何想,指尖有意無意的流進她的衣襟裡,臉上卻一本正經,「如何越權了?」

    他的指尖涼涼的卻令人安心,所到之處皆留下一寸撩人的波浪,弄得夜瀾止心神分散,在他大腿上挪動,距離他胸膛遠些才能安穩的開口:「這不是王后……唔!」夜瀾止本想說的是這不是王后的指責麼,但是她話兒還沒說完涅寒帝的指尖卻利落撩起了她的下擺,指尖在她腰肢上若有似無的撥弄著。

    相對於夜瀾止的臉紅心跳涅寒帝倒是鎮定,湊近她的耳蝸處伸舌舔了舔,誘惑的低聲道:「那簡單,只要寶貝兒開口說一聲,王后之位本王雙手奉上。」

    對不起各位親愛的,逸然今天有事很晚才碼字,今天五千,明天應該能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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