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王子中毒 文 / 爾東逸然
涅寒帝和夜瀾止對望一眼,涅寒帝眸光有些銳利,下龍榻穿靴,動作一氣呵成,並沉靜的道:「李清基你告訴她詔闕殿素不待客,你領她移步瀾昕殿,本王待會擺駕過去。舒殘顎副」
「涅,她都來到這了,如此無禮會不會遭天下人小言?」夜瀾止蹙眉道。
「無礙,這是本王定的規矩,她來到我西闕,無論是誰都得按規矩辦事。」涅寒帝冷靜淡漠的道。當然,這規矩也是可以破例的,早在遇見夜瀾止的那一刻被打破了。
夜瀾止只好頷首,將辰兒寶貝交給琯子,她也跟著下了龍榻,穿靴,套上外袍,然後順著小路,在樂珥公主到達瀾昕殿之前到達了。
「娘娘,你總是偏心。」言子眼巴巴的看著琯子懷中的辰兒寶貝,嘟嘴抱怨,「為何您每次都將王子交給琯子姐姐,言子手兒可不比她拙啊。」
來夜些下。詔闕殿和瀾昕殿有一條捷徑,那捷徑甚少人知曉,夜瀾止他們走那捷徑絕不會有人洩漏風聲,而且路程和被李清基領著樂珥公主過來的短了一般多,所以她們回到了現在還有大把兒的時間在閒聊。
「言子,你的手兒確實是你們三人中最巧的,做點心還有什麼活兒那叫一個絕活。」夜瀾止輕輕的晃動著手裡精緻的小茶杯,頓了頓話,在言子面露得意之色時,勾唇,補上一句:「但是你的性子卻是三人中最毛躁的……」
「娘娘!」言子不依,她好喜歡乖巧漂亮的辰兒王子,但是無論何時何地,最少機會和他『親密接觸』的人卻是她,「王子現在看著奴婢呢,可否讓我抱一抱?」
「你力氣小,王子進來可長身子了,你抱一會便會嫌手酸。」凌子劈她一眼,毫不給面兒的吐槽,「平日在廂房裡要你提自門外提半桶水你都說沒力氣,將王子交給你娘娘怎能放心?」
「凌子,你小人!」言子跺腳,眼兒紅紅的甚為可憐,「那是因為人家當時不方便,乃推托之詞,你怎麼就那麼死腦筋呢。」
「我現在說的也是推托之詞,娘娘信任琯子那是娘娘的福氣,你這小懶蟲滾遠點兒!哼!」
「娘娘……」言子痛恨凌子公報私仇,但是卻並無對策,只好向夜瀾止求救,「娘娘,您知道的,奴婢雖然有些好吃懶做,人也不沉穩,但是人家……人家……」
「好了!」夜瀾止失笑,見過人找爛借口的,沒見過人自罵自答卻答不出一朵花來,果真是奇葩!「想必待會要站甚久,先讓琯子抱一會吧。」言下之意便是,你力氣小……
言子心裡的苦水一桶桶的吐,然而卻什麼也不能反駁,可憐兮兮的,眼巴巴的覬覦著手兒拽著鮮色小鼓在玩著的辰兒寶貝。
她的表情甚為逗人,其餘之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氣氛算是美妙。
不過,樂珥公主的到來比他們預算久了些,想必是教李清基給兜遠路去了,當她出現時夜瀾止他們已經在瀾昕殿品茶一刻鐘過了好些時候了。
樂珥公主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步進瀾昕殿,兩人寒暄了幾句夜瀾止便請她坐下。「公主,怎麼有空來本宮這看看,有何事兒麼?」
樂珥公主笑,目光在瀾昕殿四周掃視一圈才有禮的回道:「樂珥在西闕後宮也沒什麼認識的人,現在正無聊著呢,本想找西闕陛下商量一些事兒的,就往詔闕殿去了。」
夜瀾止親自給她倒茶,更是將茶輕輕的移到她跟前,臉上有些歉意,「公主有所不知,王上的詔闕殿素來是不待客的,平常人一般都不能進去,如有所怠慢,還望公主海涵。」
「哪裡!」樂珥公主白嫩的小手執起茶杯,淺呷一口,臉上也有抱歉,「是樂珥要求唐突了才是,來到西闕竟然不知西闕陛下的規矩,真是枉為東晉公主了,說出去定然遭人笑話!」
「樂珥公主說話總是那麼客氣。」夜瀾止眼睫下垂,柔聲淺笑著,「人人都有自己的癖好,自己的規則,自己的原則,公主能理解王上的原則已經是大量了,怎會遭人笑話呢。」w4eh。
「瀾妃娘娘真會說話,樂珥佩服!」樂珥公主說罷,一口便將杯裡的茶一飲而盡。
「全承公主不嫌棄。」夜瀾止也喝完了杯中的茶點,笑著回禮。
一壺茶盡,也不見涅寒帝到來,夜瀾止暗暗觀察樂珥公主的細微表情,見她氣息平穩,笑了,「言子,方才讓樂珥公主喝涼茶已經不對,再去沏一壺過來吧。」
「是!」言子雖然想抱辰兒王子,但是這裡就數她這些方面的手兒最巧,她還是快快的領命去了。夜瀾止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對樂珥公主道:「公主,抱歉,怠慢了。」
「娘娘總說樂珥客氣,其實娘娘才是最客氣之人…….」樂珥公主白/面皮暈開一個笑紋,垂眸,好一會問了一句話:「對了,娘娘,樂珥之前可能失言了,樂珥並不知曉你家人之事,就這樣貿然的說了那樣的話……不知娘娘可否原諒樂珥?」
夜瀾止唇邊的笑由於樂珥公主此言有些僵硬,她按捺住心中的不悅,臉上的笑還是很美,「此事兒雖然本宮知道的還不算詳細,但是之前我一直有向王上瞭解我家人的動向,所以,事兒還好,家人安葬妥當了。」
「是麼。」樂珥公主臉上的笑和她素雅的白/面皮有些不同,堆得高高的,讓人很不舒服,「難怪娘娘看起來不甚傷心了,原來西闕陛下早已為娘娘盡了應盡的孝道。」
夜瀾止的心聞言一擰,臉色也有些不好了,臉上的笑容勉強還能維持住,聲音有些顫抖的淺聲回道:「是啊。」除了這兩個字,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這兩個字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了。
「娘娘你和西闕陛下的感情還真好呢。」樂珥公主彷彿沒見到夜瀾止臉上難看的笑容和顫抖的聲音,臉上的笑意根本就沒有隱去,還更歡了,「樂珥生在帝王家,在宮裡什麼鬥爭沒見過,什麼恩寵沒見過,但是這些恩寵相對於西闕陛下對瀾妃娘娘您的,樂珥現在覺得那些都是滄海中的一粟罷了。」
夜瀾止笑,放在膝上,被桌布掩蓋住的纖手緊握著,「樂珥公主莫要笑話本宮了。」言罷,不著聲色的想將話題移開,「公主秀外慧中,別具一格,將來公主的駙馬爺定然也會甚為珍惜公主的。」
但是樂珥公主顯然不想將問題扯到自己身上,對所謂的駙馬爺毫不感興趣,道:「瀾妃娘娘,樂珥說真的,西闕陛下真的是一個天底下難得的好男人呢,他擁有翰郝司的半壁江山,但是如此的他卻願意為您爹娘之事盡孝心,親自操辦你爹娘的喪事,其中之感人可是比娘娘您親自回去拜祭送終更讓人感動呢。」
常人道,做人要有厚德,有時候話兒挑好聽的說,莫要句句戳心。但是樂珥公主心中的戳心事顯然和別人不同,她不覺得痛之事哪裡是戳心的?
所以,她繼續道:「瀾妃娘娘,你乃南口人,千里迢迢嫁來西闕,這是一種勇氣,樂珥公主佩服佩服。」
夜瀾止聽著聽著,可能是聽多了,也沒有原來那麼戳心了,她睨著一臉羨慕的樂珥公主,回擊道:「公主哪裡話,公主乃千金之軀,身子嬌貴自然不在話下,但是公主一介女子卻能不介意他人的流言蜚語,拋頭露面,千里迢迢來到西闕談論借糧之事,那份勇氣才讓本宮欽佩呢。」
這個樂珥公主可真會挑人傷心事說話,首先是她爹娘之死她並不知曉,她為此傷心、難過,還有自己的心都承載不了的愧疚。但是她偏偏抓住這一點,事事挑有關此事來說話,還在強調涅寒帝親自處理喪事,她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這不是在諷刺她,挑撥她和涅寒帝的關係麼?諷刺她爹娘不在世上她身為兒女竟然毫不知情,但是她丈夫卻是知情不說,暗喻她被涅寒帝騙了去,寧願和涅寒帝尋歡作樂也不願回去拜祭……
夜瀾止之言一出樂珥公主臉上的笑意就弱了,夜瀾止心裡舒坦了些,繼續『回報』道:「公主,聽說你早已和東晉之一大臣之子有婚約,但是公主您志向高遠,根本看不上他一個世子俗人,不肯下嫁…….不知此事可是事實?」
「是的……」樂珥公主雖然答得痛快,但是她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嘴唇抿得緊緊的,胸口細看之下會比之前起伏大些。
整個東晉之人都知曉,那件事是東晉史上最冰雪聰明的公主——樂珥公主人生中不可磨滅的,不能再度提起的醜事!
而且,東晉乃至整個翰郝司之人都知曉,有關樂珥公主婚約那事兒,並非她樂珥公主眼高於頂看不上別人,而是別人看不上她。曾經為了拒絕此婚事,那個准駙馬爺列出了他最重要的一個理由——女子無才便是德,公主志向比天高,看過的男人怎說也有翰郝司的十分之一,見識之光,他一個凡夫俗子著實配不上。
其實那個駙馬爺說話看起來甚為好聽,但是誰人聽不出他語氣裡的諷刺和言語裡暗喻之意。簡單來說,那個駙馬爺就是說:拋頭露面的女子何以為妻?
夜瀾止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家處處挑戳心之言說話,還差點讓她氣悶心悸,她當然毫不客氣的回報回去!
不過,無論如何夜瀾止的心腸還是比不上樂珥公主的強硬的,她知道只戳到了樂珥公主的痛處,心裡有些不安,臉色也不怎麼好,真心的安慰道:「樂珥公主,本宮很抱歉,此乃你的傷心事……本宮有愧。」
樂珥公主聞言,唇角上翹,沒有回應她,倒是移開了話題,「瀾妃娘娘,你這瀾昕殿還真不錯,夠大夠明亮,還能聞到外面的桂花香呢,樂珥喜歡。」
夜瀾止輕輕頷首,順意邀請道:「眼看這太陽也下山了,辰時也到了,宮裡素來是辰時二刻鐘開始用晚膳的,公主今晚可否賞臉在這裡用膳?」
夜瀾止話兒剛落,言子就給她們各人倒上一杯茶了,然而就在她將茶遞到樂珥公主跟前時,樂珥公主剛好伸手去接,一個不巧,熱滾滾的茶點竟然溢出了大半杯,茶水全數倒向了樂珥公主的手上,嚇得言子花容失色,眼眶微紅,驀地跪了下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水是剛開的,很燙,樂珥公主的纖手一下子就燙紅了,她興許覺得真的很痛,當下就倒抽了一口氣。她背後站著的兩個壯碩的護衛見此怒眸一瞪,怒髮衝冠,佩劍一甩,劍刃就抵在了言子的脖子。
凌子反應較快,一下子就端來了一盆涼涼的井水給樂珥公主泡手,以緩解傷痛。
「凌子,快宣御醫,快宣御醫!壯士,手下當心!」夜瀾止臉色一正,定住了那兩個蠢蠢欲動的守衛,改而臉色擔憂的向樂珥公主道:「公主,你怎麼樣?」
樂珥公主一手伸到盆子裡,臉色有些蒼白,嘴唇由於剛才很痛而咬了幾下,有些紅腫,樣兒有些狼狽,聽聞夜瀾止之言牽強的笑了笑,「難為瀾妃娘娘憂心了。」言罷,轉而對那兩個守衛冷靜的命令道:「此事是本公主不小心,與她無關,放開她!」
那兩位守衛臉色有些難看,但是還是順從的將發著銀光的劍刃移開言子顫抖著的脖子。
「謝過樂珥公主。」夜瀾止臉上有喜色,「公主大人大量,本宮真心佩服。」
樂珥公主笑了笑,寬宏的道:「娘娘客氣了,此事樂珥也有錯,怎能將事兒全推到她身上。」
夜瀾止笑了笑,朝言子道:「言子,王子大概也累了,你先抱他回去躺下,這裡有琯子和凌子伺候便好。」
言子知道夜瀾止再為她做打算,忙不迭的叩頭,起身後自琯子手中抱過辰兒王子,但是不知為何,辰兒王子此事卻哭了起來,聲音很嘹亮。
幾人被嚇了一跳,一個多月來她們也算瞭解辰兒王子了,沒什麼事兒是不會哭的,現在是怎麼了?這讓幾人心裡莫名的慌,言子也在猶豫著該不該將辰兒寶貝抱進內殿裡。
「王上駕到——」就在這時候,太監特有的尖聲音傳進各人耳朵,言子沒法子,只好先行將哭得淒慘的辰兒寶貝抱回了內殿。
各人朝涅寒帝問了安,涅寒帝自夜瀾止旁邊坐了下來,琯子伶俐的為他和樂珥公主斟上茶,然後默默地退下了。
涅寒帝看看四周,瀾昕殿少了言子和自己的寶貝,樂珥公主的手浸在冷水中,紅腫了一大塊。
涅寒帝不笨,他一下子便能推測到事兒的大概,臉色有些陰沉,開口道:「公主,本王方才有事要先行處理,非有心遲來……疏忽你還讓你受傷,本王很抱歉。」
樂珥公主淺笑一聲,道:「西闕陛下言重了。」言罷,自冷水中抽回手,手兒還是很紅腫,但是並沒有起水泡,甚幸!
「可有請御醫過來?」涅寒帝朝樂珥公主點了點頭就對對夜瀾止道。
在自己的寢殿裡發生這事兒夜瀾止很抱歉,也有羞愧,她知道這可能會亂了涅寒帝的計劃,所以頭兒垂下了,頷首,「宣了,也快來……」
「御醫來了!」夜瀾止話兒還沒說完,凌子便領著一個老御醫匆匆步入瀾昕殿了。
「御醫,樂珥公主傷勢如何?」待御醫替樂珥公主把完脈,夜瀾止和涅寒帝異口同聲道。
「公主幸運,雖然傷的比較大,但是沒有傷到皮肉筋骨,不會起泡,臣開兩劑藥給公主塗抹在傷口上便好了。」御醫恭敬的對涅寒帝道。
「公主,本王……抱歉了。」涅寒帝看著一臉寬宏大量的樂珥公主,邊揮手讓御醫退下邊蹙眉道。
「西闕陛下言重了,樂珥深感惶恐。」樂珥公主口齒伶俐,但是此刻說來說去都是一兩句,讓人猜不透她意欲何為。
涅寒帝頷首,蹙眉問道:「讓公主受傷本王過意不去,不知公主前往詔闕殿找本王為何事?」
樂珥公主很淡定,素白的臉上現在完全沒有了方纔的蒼白,聞得涅寒帝之言,笑了,喝盡杯中茶,才慢條斯理的道:「樂珥之目的西闕陛下應該很清楚……希望陛下能借我東晉五十萬噸糧食。」
「公主果真不簡單。」涅寒帝很沉著,利眸緊盯著她,像利劍似的彷彿想要戳進她的心,讓樂珥公主閃了神,好半餉才避開眼,慢條斯理的提起茶壺,想要為自己斟上一杯茶。13839285
「公主你手有傷,小心!」涅寒帝說著,就想搶過樂珥公主手中的茶壺為她倒茶,但是由於兩人距離近,他的手還沒碰到茶壺,樂珥公主就下意識的偏移了手,但是自壺口傾洩而出的滾燙茶水卻全部澆上了他的手背。
「鏗鏘!」樂珥公主花容失色,手中的壺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王上!」夜瀾止臉色盡褪,眼眶有些發紅,驀地抓過他的大掌,再次對凌子道:「凌子,御醫應該還沒走遠,快宣!」
「西闕陛下,樂珥抱歉!「樂珥公主說時,驀地站了起來,臉色很黑很難看。
雖然手背已經紅成了一大塊,但是涅寒帝的臉色很平常,甚至臉色比方才好多了,笑,「樂珥公主,此事絕非全是你的錯,沒用道歉。」罷了,另外一個沒有受傷的手揉了揉額角,對樂珥公主道:「樂珥公主,本王今兒有些累了,無論什麼事兒明兒再說好麼?」
樂珥公主十指剜進手心,有些不甘心,明明事兒快成了的,「西闕陛下,關於五十萬噸……」
「公主,此事日後再議好不?」涅寒帝的臉色很不好看,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
樂珥公主沒法子,她總不能不顧公主顏面厚著臉皮硬要留下來,只好憋住心裡那一股氣,點了點頭,「樂珥很抱歉……樂珥先回去了。」罷了,甩頭就走了。
「涅,你怎樣了?!」樂珥公主一離開,夜瀾止就更緊張的了,眼睛滿是擔憂。
涅寒帝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兒,嗤笑一聲才道:「有時候一個計謀並不只是只能用一次。」
夜瀾止點頭,對他處事的利索果斷佩服,但是心裡還是對他有些責怪,「但是她不愛惜自己也就罷了,為何你也要如她那般?」
「樂珥公主不簡單。」涅寒帝歎了一口氣,「本來我是不想讓她進入詔闕殿才讓她到這來的,也曾想過她會使計謀做些什麼,但是卻想不到她會自這些小事入手。」
「她真的很不簡單。」夜瀾止也附和道,「而且很冷血。」一個人能在別人的傷痛上再補上一腳的人心機如何既然不用多說了。
「嗯。」涅寒帝頷首,想到什麼便皺眉提醒道:「日後你要小心些,在宮裡見著她也要好生避著點,莫要和她直接交鋒了。」並非他不相信他的寶貝兒計謀比不上樂珥公主,而是他的寶貝兒絕對是狠不下心的一個人,誰最心軟誰就吃虧。
「嗯。」雖然是視為逃避的不齒行為,但是她也不想真的發生什麼不可收拾的事兒。
「涅,你的手…….好像,好了很多。」夜瀾止一直有觀察涅寒帝手背上的傷,但是看著,看著,那手背竟然恢復了不少,並不怎麼紅腫了。
涅寒帝笑,「方纔我是故意伸手過去讓她澆到的,但是我早有準備——我當時發功預防了一下,並讓血迅速湧到這裡,造成受傷的表象……其實那開水對我來說只是微熱一點的水罷了。」
「原來如此。」夜瀾止明白的頷首,「那……」
「王上,娘娘,不好了。」就在此時,言子自內殿跑了出來,臉兒全是驚惶失措,「王子,王子臉色發青,好像,好像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