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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三十三章 神秘的藥效 文 / 石頭帽

    一切就都只好是按照方子上的指引來操作,而至於最後要做成啥樣,他習二是一點准譜也沒有。反正這回就堅決頂住身旁那個慧真和尚的冷嘲熱諷,只顧著蒙頭行事就成。

    處置藥材期間,習二統共打翻了四隻瓷缽,掰壞了三片鍘刀,砸腫了兩枚手指,並被慧真擰疼了一隻耳朵,也就是這樣的成績,才把這撥由多種草藥混合,並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方法,搗鼓出的一小撮粉狀藥底,此情此景,簡直就連他習二自己,也覺得是慚愧萬分。

    就這麼半分也不顯眼,灰不灰白不白丟哪兒都讓人看不進眼的玩意兒,居然就要花了老鼻子的氣力,吭吭哧哧的忙活了一整下午才能製成!而你要是用手捏起一指來搓搓,那種感覺滑膩膩的像是摸著蛇皮,再放鼻尖嗅嗅,又是青草土腥子味沖的人三魂五竅都驚動似的。

    所以到了最後,按照人慧真和尚的臨時總結來看,這撮藥末形似牆灰,貌同砒霜,其藥性就頂多媲美個東壁土刷鍋灰什麼的,如此一來,就真是白白糟蹋了上好的一介原材,枉費了培植新人的一片苦心,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是拿著人參當柴火點!要早知道是這樣,就該先驗了方子免得你一味的胡來。

    習二心中無底,自是有口難言,薄絹中所述的熬製前的最後一步還未完成,這粉末狀的萃取物如此算來也還只是藥胚,還需有一物作藥引調製,接著在文火上煉製方能熬為丹丸。

    對於這個陌生的藥引,他心中就還存著疑問,有心想問問丹房裡默不吭聲的慧真和尚,走進去卻見他正忙著在爐前起鍋提藥,把剛剛熬製的一爐『七寶通地丸』取出來置於上風口待涼。

    慧真這一下午幾乎是忙個不停,這種同樣的藥丸,自然就做出不少,他單手插著腰不耐煩的等著鍋裡的成藥冷卻後再用手搓成丸狀,瞥見習二走進來一旁站著,似乎欲言又止,就道:「我這七寶通地丸乃是少林療傷聖藥,外用活血化瘀,內服順氣調滯,一瓶數丸,又是便於攜帶,一向是我寺僧眾行走江湖的必備之品。你看這樣好用的東西,熬製起來也不過才用了七味藥材,而你這撮土做出來倒要數十味草藥變著法的耍那什麼一觸即廢的花樣,這回又是怎麼了?瞧你這模樣,是知道弄砸了想再要一輪材料了對不?真是厚臉皮,厚臉皮啊!」他一邊笑罵,一邊搖頭。

    厚臉皮我剛才就不是拿一口袋是整箱搬了!習二心裡這麼憤憤的想著,嘴上卻老實問道:「師叔,我這藥方里還寫著一枚引子,但我有點搞不明白,您能告訴我一下,這『輪迴湯』是什麼啊?」

    「哦?你這撮土還要加這玩意兒?有意思有意思,那好,我給你提個醒吧,你這引子在山下還較為難得,但在咱們寺裡卻一錢不值,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了吧?」

    習二原本就有過朝著這方面想的心思,聽到慧真這麼一說,他腦子不由的一炸,囁喏道:「你是說……這個?」他用手指指自己下面。

    「完全沒錯。」慧真笑逐顏開,隨手拿起爐台邊的一口銅壺遞給他道:「也別耽擱了,童子尿做藥引效力增倍,剛剛我還瞧不起你這方子,不過現在倒也有些信了,你手腳快些,趁熱和胚,我接下來教你熬藥的竅門。」

    習二隻好一臉沮喪的拿著銅壺出門去了,而慧真卻在裡面笑的直打跌,他心道:牆灰外加童子尿,就簡直是門絕配,師叔這方子是不是在戲耍這個少年就還未可知。在藥局十年,他還是知道所謂的『人中白』可治牙病,但只是那樣凝煉成晶體的玩意兒已足夠讓人作嘔,這直接喝尿的藥引,聽是聽說過,也不過是被大傢伙都當作庸醫們的驚言誑語,糊弄村婦騙錢財罷了,卻沒想到今天還真見到有人痛痛快快入蠱的。

    習二很快就捏著鼻子帶回銅壺,卻看見慧真早已躲的遠遠的,藥局和尚還笑著大聲指點他如何和藥胚的方法,他此時無法作想,也只好側過身子偏著臉的把藥給和了,好在鼻孔聞不著氣味,就只是心中泛惡。於是又按照和尚的吩咐,把藥泥放在藥盂裡用銅錘搗勻,接著雙手小心捧著放進藥爐蓋上頂蓋,這才不由自主的大力呼吸。

    照著藥方中的描述,藥引接入之後,要用文火煉製,則藥熟自成,習二反正也根本不明白這『自成』到底是怎麼個意思,他搬個凳子扇著小扇穩著爐火,邊皺著眉頭看著爐蓋啵啵的向外冒氣。

    不一刻,爐蓋裡突然有藍色的火苗蒸騰而出,此景甚是突兀,把慧真在旁看的莫名其妙,他心中訝然,經驗卻在,趕忙大聲的指揮習二迅速的撥火降溫。他揭開爐蓋,卻只見藥爐內此時的爐壁上映的是藍汪汪一片,那盂中原本攤成一團的藥胚隱隱泛出異樣的光澤,並且居然在自動收合成丸。

    慧真驚詫不已,就連忙拿起根火鉗,夾著藥盂的邊緣把藥起出爐來擱在桌上。其時異光不止,那藥丸在盂內滴溜溜的打轉,等到習二滅了爐火趕上前一同觀看之時,那藥丸已突然停止了自發的轉動,一股青煙突然從藥丸上輕輕飄起,刺啦一聲,像是用涼水澆上了炭火,隨即那蓬藍色的異光似有形之物一般,極具收縮之際,竟是緩緩的收入在那枚藥丸裡。

    看到眼前的異像,慧真也是愣住了搖頭不語,他伸出手來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藥丸。

    「古怪的很。」他吸著氣驚道。

    「竟然是冰涼似鐵!」藥局和尚縮回手來,竟然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師叔……」習二在旁邊看的奇怪,他道:「這藥……算是做成了麼?」習二就心想這慧真在挑藥剪藥直至熬藥從頭到尾都沒出手相助,這會怎麼又猴急的跳出來,丫是不是想現場奪了老子的心血吃個便宜果子哦,因此倒是立刻提起了小心,眼見一旦不好,就立馬上前搶藥的心思,但他也不想想,人要是真的有這打算,他要是能搶的到那才是有鬼了。

    「我哪知道成不成?不過製藥醫領做了十三年,這回還是頭一次碰上低品藥材成藥還顯藥兆的,但瞧著這情形,我想應該是成了吧?」

    「師叔,藥兆是什麼意思?」習二脫口問道。

    「跟打造好的兵器一樣,一旦出了非常了不起的成藥之後,一般都會有天示。」慧真盯著那丸藥材,說話間像是囈語。

    「那師叔,天示又是什麼意思?」

    「上天的指示!唉,我說我跟你說這麼多幹麼,你個小毛孩子要知道這麼多作甚!」

    「但這天示的藥可是我做出來的哇。」習二覺得這下該提點提點這個疑似要有奪藥之心的師叔了。

    「對,對,我怎麼就忘了呢,要知道藥成與不成,吃了以後不就知道了麼,是的,就是這樣了。」慧真似乎解決了心頭的一樁大大的疑惑,他轉過臉來,對著習二滿面微笑。

    「您老這是何意?」習二情不自禁的向後退開一步,語氣也是急轉直下。「您老是不是在說,讓我當場就吃這尿做的藥?」

    「可不是麼,有腎病的是你,有方子的也是你,藥材是你配的,也是你熬的,你不吃藥,難道還讓我替你吃不成?那不是毫沒道理?好了好了,這裡有藥,又有上佳的山泉水,趕緊服下,讓師叔好好看看你製藥的本事。」

    「我怎麼可能……我又怎麼可能在這裡吃藥呢。」習二眼珠亂轉,臉上終於露出苦se,他心道:完廖!怎麼就沒想到這藥要是煉成了,人就會當面逼著自己服用呢,糟糕,糟糕!

    原本習二自己倒也一早打算好了,只要這方子能夠制得藥成功,他就順順當當的把藥給帶回和尚院去。然後趁時晌的或哄或騙,或乾脆偷偷的放在茶水裡,讓雪女或者雷霆這兩枚菜貨服下去看看效果。

    在他的理由中,拿人體直接實驗不明藥物的主要緣由就是雷霆長的太壯,而有肉的主就無論內外恐怕都是能抗的很,當然牛蛋長的比雷霆還胖,不過誰讓人牛蛋長的喜興哩是不?

    而對於雪女呢,他雖然長得不壯,甚至為了長的帥看上去就還顯得很單薄,但是……當然也沒有什麼但是啦!個死人妖裝女人裝的成癮,喂一斤巴豆都算便宜他,何況還是印度醫聖的神藥呢!

    自己種下的果子,也只有在最黑暗迷茫無助抓狂的那一瞬間才知道是不能瞎種的,如今是虎騎牆人上樹,這顆藥丸就戳在這兒讓他不禁給抓破了頭皮。

    不吃吧,人藥局和尚給你開了多少道方便之門,又花著心思的教這教那,你要是不給人點甜果子吃吃,這回就終究交代不了。

    而吃吧,這玩兒是禍是福就還真看不出來,有天示藥兆的東西吃了長出兩隻牛角來那也是屬於了不得的,就實在也是凶險的緊。

    他想掉頭就跑,比如就這麼直接躲回和尚院去,以後也不用再來藥局,而他慧真和尚總不能放下諾大的藥局子不看,卻跑到目前六個部的和尚部的大雜院裡去四處尋著抓人,但是……他又捨不得這辛辛苦苦一下午做出來的藥丸……

    糾結來去,就總得拿定主意,習二無法做想,怎麼權衡斟酌卻也是吃藥比不吃藥划算太多,於是他最終拿起那枚藥丸,苦著臉放在口中,和著吐沫想不經舌的這麼嚥下去,而藥丸實在太大,他這麼一整,卻給卡在食道裡出不來也下不去。

    習二雙目鼓脹的看著藥局和尚,張大了嘴用手指對著自己的嘴連點,他啊啊直喊,又想用食指去挖喉嚨。慧真於是很及時的遞上水杯,並瞧著他鯨吞海吸的抱著杯子喝完,又滿意的長噓一口氣,放下水杯再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慧真雙眼睜的老大,只是盯著習二不放,而清字輩新進比丘卻渾然不覺著自己有什麼不妥,他看看四周,再看看手腳胸腹,完全不明白對方在看個什麼。

    兩人就這麼互相瞪著,靜默著,過了好一會兒,慧真才道:「你有沒有覺出點什麼不同的感覺?」

    「沒有啊。」習二連連搖頭。

    又過了一會兒,慧真問道:「現在是不是覺得身體有點發熱呢?」

    「不熱啊,跟剛才一樣。」

    再過了一會兒,慧真還沒開口,習二就開始主動交代道:「師叔,沒感覺,真的,這藥恐怕中途配錯了什麼,居然是完全無效!」

    他這話說完,慧真臉上失望的表情還沒顯露出來呢,剛剛說無效這位就突然眉毛一擰的把慧真給嚇一跳。

    「有反應了,有反應了,師叔,看來是有反應了。」習二大聲道。

    「哦?真的麼?是什麼樣的反應?冷?熱?脹?麻?胸悶?眩暈?」慧真神采飛揚,激動的用雙手搖著習二的兩隻臂膀。

    「都不是,是種很奇怪的感覺,不太好說,無法形容……」習二瞇縫著眼睛,把身子微微躬著,似乎在他的體內,這會正在發生著某種巨大的無可逆轉的變化。

    「到底是怎麼樣的?!」慧真不禁大聲質問道。

    「哎喲,這下慘了!!」習二突然大叫一聲,返身奪門而出,像一隻飛翔的狗。而片刻之間,只聽門外的不遠處傳來巨大的,令人難以啟齒的各種聲音,不一會兒,又傳來他習二那滿足的如釋重負的歎息聲。

    「原來是特麼的瀉藥!」慧真陰沉著臉,恨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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