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四十章 共同的疑惑 文 / 石頭帽
舊金山聖瑞吉斯酒店玫瑰廳內，由業界巨擎英特爾公司召開的銷售年會，每年總是吸引著眾多的IT界頭面人士前來參加，會議將圍繞該公司明年在全球市場的內部調控原則，由該公司內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層人士給來賓予以講解，而此刻正在台上作著詼諧風趣的發言的，正是有著『不倒的巨人』之稱的傑斯.菲利一世。
此時在會場靠窗的一角，兩位業界舉足輕重的人物似乎無意聽取菲利的言辭，他們各自端著雞尾酒杯看著窗外的景物，自顧自的在小聲說著些什麼。
「今天居然真下著一場雨。」蘋果娛樂副總裁尼克.弗裡曼看起來今天心情不錯，他指著落地大窗外烏雲密佈黑成一團的天空向身旁的霍華德.威特希爾微笑著，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雙方早前那份劍拔弩張的敵對身份。
「但願這也是場令人期待的好雨。」霍華德眨著眼睛道。
尼克會意的點點頭道：「再不過幾天大日子就快要來了，你們那裡能跟的上既定的進度麼？我是聽說你那幫島國手下為了版塊改名的事又爭起來了？呵呵，好端端的幹麼又要迎合什麼當地背景，你們的亞研怎麼又不從本地招人？還居然偏偏把課題組愣是放在產業鏈一片真空的仙台。」
「誰讓我們晚了一步沒有搶到最大的那塊餅呢？你可別小看仙台，那裡可是海清景秀，食物也很著名，我的程序員們幾個月下來都吃得胖胖的。」霍華德不自禁的反唇相譏。
「而且也不像你想的那樣，只是個名字又有什麼好爭的？主要是背景上的一些不同意見罷了，對了，你別說我們了，似乎貴方在這方面也不是一番風順呢，我倒是也聽賽琳達說過，模塊進展太過追求速度，有很多參數還沒有完全測試。」
「你們難道不是？」尼克把玩著手中的玻璃酒杯，嘴角帶著笑。
「也許我們都是太想見到這款作品的盡快面世吧，不然我覺得很多等不及的玩家們就要開始給我寫恐嚇信了。」尼克舉起酒杯，與霍華德手中的相碰，輕輕淺酌了一口。
酒宴的會場上這會兒眾人在齊齊鼓掌，那位英特爾的營銷高層笑呵呵的從主席台上演講完畢的下來，又在會務的間歇跟台下的要人們不停的談笑。
尼克對霍華德調笑道：「老菲利這兩年身子骨倒是越來越顯硬朗，去年這個時候連上個台都要人攙著，現在倒顯著精神旺健的很，看來倒是真是逢了他們永無止境、超越未來的口號，老而彌堅的就也不用給年輕人半分機會。」
「我有聽人說過他現在這個位置當年你是有機會坐的？尼克？」霍華德臉上似笑非笑。
「這又不是什麼不能見人的隱諱！好吧，我承認這老傢伙有點讓人添堵，但從前的事就只當是說笑，而你猜怎樣，他現在為了配套產品的這檔子事卻又讓大傢伙都不好過。」
「怎麼你們的預定的超級服務器在技術上還沒能完全解決瓶頸問題麼？」霍華德驚訝的問道。
「我們沒你們那麼好的命，測定運算主頻大大超過了行業承載極限，歐洲板塊需容納的理想人數是你們的三倍，為了這事，我找老菲利找的都快成他專職秘書了，談來隴去的就是不給一個結果，真是要把人給急死。」
「浩翔那邊的情況應該與你們差不多啊，不是上次的溝通會他們說過，有意向提供解決途徑的麼？」
「他們又能怎麼解決？能抓在咱們這塊的是這個星球上最好的資源，我們解決的不了的，他們浩翔就又能提供些什麼高明的招數？就算他們擁有充沛的政府資源，能拿到華國自屬科學院最新款的龍芯，但你認為那會比大小菲利的他們的『騎士渡輪』系列更加強悍麼？」
「你說的雖然沒錯，尼克，可你有沒有想過，目前他們超過千萬人的服務器承載能力可是硬生生的放在那裡，最初在合同簽訂時對我們的質疑人家現在已經做到了，而你我卻還在持懷疑的態度，這點可是有點變味咯。」
「對於他們的服務器資源情況，項目組也私下跟我提及過幾次，但觀點眾說紛紜的，爭執來去也沒什麼具體的結果。而我的資深硬件工程師約翰.霍金斯曾在這個項目建立之前就已經向我警告過，當時他說，除非在硬件環境上出現了重大的改變，歐洲版的項目將沒有實現的可能。」
「是這樣麼？也許他說的是對的，我這裡也有過同樣的聲音。」霍華德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他道：「我的一個測試小組在上周曾給我發來郵件，他們質疑這次的三方聯合測試結果的真實xing，你猜猜他們怎麼說來著？嗯，『無論騎士渡輪的倍頻性能達到何種程度，現有的硅基芯片絕不可能承載遊戲所要求的運算環境』。」霍華德一字一頓的道。
「這樣的質疑毫無價值。」蘋果三號人物從鼻子裡哼出聲來。
「做三方聯合調研的目的是為了確保日後的平台接入，專項資金到位後，只屬於這款遊戲的跨洋電纜也將duli架設。我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又哪會有任一方的人員願意開這樣的玩笑，還敢瞞著我們把測試結果任意修改？這麼做對誰也沒有好處嘛。」
他想了想又道：「別人我不敢說，在聯合測試中，我們派出的可是當年你們也搶過的遊戲金童阿康姆.馬斯克，他會在這個項目穩定後成為公司的研發副總，那可是連賽琳達.艾澤也想得到的位子，你覺得他會和別人竄通起來，讓他將要拿到大份期權的公司受到任何損失麼？」
「我可從來沒這麼說過，尼克，我只是覺得有必要對你提出目前存在的某些觀點，你應該知道，對於這個項目的成功我比你更加具有壓力……告訴你……蓋茨還專門為此給我打來電話。」
「哦，我倒很想聽聽他說了些什麼。」尼克用拇指緩緩擦著酒杯，神情專注，顯然很是好奇。
「其實倒也沒說什麼特別的東西，他就說威爾，你現在的情況很有點像當年我在8位微處理器上寫奧特埃爾編譯器那時候一樣，鬼使神差的腦子裡不停的往外噴發靈感，寫出的東西卻直到二十年後才能真正明白，老夥計有機會就讓我見見那個中國的年輕人，還有別把這次的事搞砸，史蒂夫前些天還跟我抱怨過所有人都當他是印鈔機，我可以向你保證他不是。」
「他是這麼說史蒂夫的？呵呵，你們可全都是一群古怪的人啊。」尼克哈哈大笑道。
「難道你們不是？」霍華德回敬著尼克.弗裡曼，一邊依然板下笑容，他腦子裡顯然還在想著那封古怪的郵件的事。
「別擔心，我的老朋友。」尼克笑道：「一版公測單服人數達到千萬的項目，又值得我們在這兒瞎琢磨個啥？退一萬步說，老菲利和他的顧問組就算牛皮吹破，中國人也總得拿出他們的解決方案給咱們救急，到時候他們怎麼幹的我們照學就是。」
「我早想通了，項目只是合作又不是收購，我們這兒失敗了他一個子可也拿不到，內姆克的那幫守財鬼從不花無謂的鈔票，那麼我們又到底在怕什麼？如果要在硬件環境上花點錢才能解決，那也完全可以接受啊？本來硬件這塊的預算交給合適的人去實現，我看就也沒什麼不可以的，而且能花錢做到的事，本身就也不算個事。」一談到錢，蘋果副總就顯得頗有底氣。
「這正是讓我最擔心的，尼克，也許這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霍華德.威特希爾苦笑道。
兩人把話剛說到這兒，英特爾營銷副總菲利一世那龐大的身軀就已從遠處緩緩踱來，老頭這會看上去精神旺碩，一路上還和許多熟面孔不停的握手。
「好了，我看我得過去了，打打晚輩的奉承牌，談談小菲力的接班問題，周旋一番再談正事，你一塊兒麼老朋友？」尼克.弗裡曼揚著下巴迎著老菲利的方向走過去，臉上的神氣就又是不同。霍華德.威特希爾此時只能搖了搖頭，他喝盡了杯中的酒，把杯子放在一邊，隨即默默的跟在老對手的身後。
……
「公司有閒錢請一幫騙子過來作秀，我倒覺得就不如請一幫馬戲團的去藍宇中心演上一場，最少那裡的小丑還讓人發笑，而咨詢公司的顯然完全不會！」郝羽斜斜的靠在椅上，撇著嘴，在總經理室裡向王佑明連連冷笑。
醬油經理此時滿臉笑意，對他這樣的舉動就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道：「小郝啊，你做事太容易務實，所以對外力在團隊建設中能起到的作用有牴觸也完全正常，我們這次請的可是國內最著名的團隊建設方面的咨詢專家，可不是你想像中的什麼騙子。」
「對我來說沒什麼不一樣，二十年前，講傳銷的也沒人說他們是騙子啊，但現在你覺得他們是不是？王總，其實我不是反對搞團隊建設，增強凝聚力這些玩意兒，在這點上我先表個態，那就是相當贊成啊！但公司有閒錢就不如讓大家高高興興出門見見世面，比如巴黎或夏威夷什麼的，再不濟哪怕是烏克蘭也行啊。」
「別笑王總，我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理論方面的知識與實際風馬牛不相及，舌泛蓮花的就出去蒙人，這麼干誰特麼又不會了？要說大道理我也會啊，團隊建設是麼？團隊建設就是彼此之間的認知度的提升和默契度的提高，是彼此做事風格的互補與認同……」
……
「……是大局意識，協作精神和服務性的綜合體現，所有成員的都能樂意犧牲自我，成就大家，進而保證團隊的高效運轉，確保整體利益的最大化，這就是團隊建設的真正目的。」
滬江慧步咨詢公司的首席培訓師，三十六歲的咨詢界鼎鼎大名的資深講師徐長雲，面對著台下的眾人侃侃而談。
他突然把手中的麥克風放在一邊，對著足球場中統一著裝的四百五十名浩翔程序員們大聲說道：「浩翔拓展班的學員們，拿出你們的精神，鼓足你們的勇氣，讓我們用最大的分貝，共同呼喊公司的口號，超越想像，世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