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刁難（下） 文 / 魔女ABC
玉蓮昏昏沉沉的才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被外邊爭吵的聲音吵醒了。
因發了汗，她覺得身上好多了。
「夫人，少夫人正發著高燒，有什麼等少夫人好了再說。」
是好兒的聲音。
「不行，快叫那個白玉蓮出來，我今天非得問個清楚。」
是秦夫人的聲音。
「夫人！少夫人再怎麼說也是您的兒媳婦。何況現在老爺還病著呢。」
好兒又說。
緊接著是大嘴巴的聲音，幾個丫頭尖叫著「好姐姐你沒事兒吧！」然後是福兒「除非夫人從福兒的身上踩過去。」
「上次你踩傷坤兒的事兒我還記著呢！」
然後就是幾個人扭打在一起的聲音。
翠兒大聲道「夫人，夫人。你們別傷了夫人。」
聽到這裡，玉蓮從床上掙扎起來，打了一個寒戰後，她抓了一件衣裳披著來到門口。
「你們幹什麼呢？」
「白玉蓮，就這是你的陪嫁丫鬟，她們連我都干打。」
被福兒、翠竹、柳琴、柳笛、抱月、花兒等等好幾個丫鬟團團抱住的秦夫人氣急敗壞道。
「少夫人您怎麼出來了？」好兒捂著頭，由小丫鬟江兒扶著來到台階下。
「你們放開夫人。」玉蓮聲音極微道。
福兒等人立即散開。福兒和翠竹上來扶著玉蓮走下台階。
「夫人怎麼過來了？」問禮後，玉蓮道「外頭冷，到房裡去坐吧。」
又是打又是罵，忙出一頭汗的秦夫人見玉蓮身上穿著一層，外邊還披著一層，額頭上又全是汗，知道她才發了汗，還沒散。
道「不進去了，咱們就在這兒說。」
覺得渾身哪裡都冷的玉蓮道「玉蓮有病在身，剛剛出了一身的汗，不能再外邊吹風。」說著只顧自地轉身往上房走。
秦夫人氣的跳腳道「白玉蓮你忤逆不孝，老祖宗給你的人你就收，我給你的，就關進柴房。今天你一定得給我個說法。」
回房重新躺下的玉蓮吩咐福兒去請秦夫人進來，又叫翠竹送好兒回去。
好兒道「我就在這兒陪著少夫人。」
玉蓮拗不過她，叫她坐在自己的床沿上休息。
「既然你收了老祖宗送來的人，就得把滿兒也放出來，還得喝她敬的茶。」秦夫人往房內走著道。
玉蓮坐在床上，指著好兒的頭道「夫人您自己看看滿兒幹的好事兒。我若放了她，這家還怎麼當？」
秦夫人並不看好兒，氣鼓鼓道「我管你怎麼當家，今兒你必須得放了滿兒。」
玉蓮見跟她是說不通的，道「原來我還想既然好兒沒事兒，把滿兒賣了也就算了。既然夫人咄咄逼人。那可就別怪了玉蓮了。」她吩咐道「把滿兒拉出打二十個嘴巴，送莊子上做苦力。」
「你……」秦夫人怒指著玉蓮。
「老爺現在病著，夫人不在跟前伺候也就算了，易坤在也是一樣的。」玉蓮道「可夫人您不該這個時候來鬧我。這件事兒哪怕的傳出去，也沒人會說我白玉蓮一個「不」字。可夫人的名聲可就難保了。」
「你妒恨丈夫的小妾，借口毒打虐待，長眼睛的人都知道。」秦夫人道。
「虐待小妾的大有人在，我算什麼？」玉蓮道。「就算有惡名兒我也不怕，這樣正好可以斷了那些妄圖爬高往上的人的念想。」
「你能攔得一個，還能攔著住兩個三個？」秦夫人冷笑道「何況你剛剛一身汗地出去吹冷風，恐怕以後都不能生養了。易坤早晚有一天會為了延續香火納妾。更甚者，會把你休了。」
秦夫人的話嚇得房裡的丫鬟齊刷刷地將目光集中的玉蓮的身上。
「被風吹一吹就生不出孩子，虧得夫人想得出來？」玉蓮嘲笑道。
秦夫人道「你不信！我就是因為受了涼，所以才不能生養的。」
玉蓮沒心思，也沒有那個力氣跟秦夫人說這些有的沒的。
「滿兒我已開發了。夫人也不用將老祖宗送來的人放在心上。」玉蓮道。
「你想幹什麼？她們可都是老祖宗送來的，要是你連累了坤兒，我一定不會放輕饒你。」秦夫人警惕道。
稍緩過來些的玉蓮道「易坤是我的丈夫，我怎麼會做連累他的事兒。道是夫人如果真的是為易坤好，就好好的頤養天年，伺候老爺。或許玉蓮不是您最滿意的兒媳，但玉蓮絕對能做讓您過的最舒心的兒媳。要是夫人不聽玉蓮的勸告，日後連累易坤的人，絕對會是夫人。」
「坤兒是我養大的，我也只差沒有生他而已。我怎麼會害他。倒是你絞盡腦汁地勾引坤兒，別以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
「我什麼心思？夫人還是去老爺哪裡去吧。」玉蓮生氣道「翠竹送夫人過去。」
玉蓮下逐客令，秦夫人臉上掛不住，指著玉蓮道「白玉蓮，就憑你忤逆我，我就能休了你。」
「夫人休啊！」玉蓮不在乎道。「只怕老祖宗那兒不答應，夫人想休玉蓮也難。」
秦夫人被氣得體似篩糠。
「夫人再不去老爺哪兒，我可就讓丫鬟抬您去了。」玉蓮威脅道。
「白玉蓮，你給我等著。」秦夫人渾身顫抖著轉身走了。
「少夫人，您這樣對夫人，就不怕大爺他……」
秦夫人走後，翠竹擔心地問。
「怕有什麼用，難道就讓她這樣一直欺負我。」玉蓮雙眼緊閉道「我累了，既然我百般討好，千般忍讓，她都不領情。我也不委屈自己了。」
「可是夫人真的能不經過大爺，休了您啊？」好兒也擔心道。
「怕什麼，把我休回娘家，我就招易坤去咱們家做上門女婿。到時候看不活活氣死她。」
好兒道「少夫人您消消氣，依我看夫人每天無所事事，所以只盯著您，不如給她找點事兒做。」
「你說的對。」玉蓮睜開眼道「是得給她找點事兒了。」
「福兒讓二門上的小廝請大夫來，趙四姨娘的病還沒人給她瞧過呢！」
福兒應了一聲，到門口叫了一個小丫鬟分她幾句。
「夫人現在多半是瘋了，要是她對趙四姨娘下了毒手怎麼辦？」好兒擔心道。
這幾天她雖沒有出門，可府裡的事兒她全都知道。
「派幾個可靠的人盯著就行了。」玉蓮道「何況夫人根本就不是趙四姨娘的對手，要是她真的有了身孕，那夫人可有得受了。我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夫人您是擔心？」好兒沒有挑明。眾人心知肚明。
「是與不是，我都有心留她們一條命。所以吩咐去的人一定要可靠。」玉蓮囑咐道。
好兒點了點頭，道「夫人還是再睡一會兒吧，渾身是汗地出去了，萬一再重了可怎麼？」
玉蓮合上雙眼，點了點頭，道「你們都下去吧。」
好兒不放心，被福兒和翠竹勸了回去。
「姐姐回去吧，少夫人這裡有我和翠竹在，姐姐放心。」福兒送好兒道了門口。「這點小事兒我們還能做。不過姐姐也快些好起來吧，少夫人跟前，缺不了姐姐的。」
好兒道「再往後我再讓她們的手的！」
「滿兒已經開發了，姐姐也慪氣了。」翠竹勸道「一下子招進來這麼多，往後有她們鬧的。」說著眼睛往院子裡瞟了一眼。正有老婆子指使小蝶掃地。小蝶那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連老婆子都瞧出來了。
「讓你掃地，你就安安分分地掃地。叫我抓到一點錯兒，看我不掀了你的皮。」
小蝶正欲發作，抬頭見上房門口幾個人正瞧著自己，立即將滿腹怨氣壓下去。在那府裡時她就因沉不住氣，眼看就要開臉收房了，卻被當家主母賣了出來。吃一塹，長一智。
「小蹄子，等我養好了的。」好兒見小蝶就如見了滿兒一樣。
「姑娘們都在啊？」府裡專管四季衣裳，頭面夏婆子笑呵呵地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幾個抱著布料的丫鬟。
「你來做什麼？」好兒沒好氣道。
「瞧姑娘說的，當然是來回話的。」說話間夏婆子已經到了近前。
好兒道「少夫人身體不適，老爺又病著，有什麼事兒等忙過了這一陣子再說。」
「那可不行。」夏婆子尖叫著道「這眼看要入秋了，這上上下下都等著裁衣裳，做冬服呢。再過一陣，我答應，府裡的人不答應啊！」
「你們還沒完了？」
一隻茶杯從房內飛出，正砸在夏婆子的身上，又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看我病了，都來刁難我是吧？」玉蓮扶著丫鬟的手，披著衣裳從房裡走出來。
胸前被打的生疼的夏婆子，蹲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喚。
「鬼哭狼嚎什麼呢？」玉蓮吼道。「再敢出一聲，我就挖了你的舌頭。」
夏婆子嚇得摀住了嘴。
「少夫人您怎麼又出來了。」好兒道。
「我不出來，這些沒臉的東西，還當我好欺負呢。」玉蓮瞪圓了雙眼，掃視著當院站在的丫鬟。跟著夏婆子來的早嚇得跪在了地上。
「怎麼，瞧我病了。都來看熱鬧是吧？」玉蓮道「一個個低著頭幹什麼？把頭都給我抬起來。」
見沒人抬頭，玉蓮道「我的話你們也敢不聽是不是？」
當下，丫鬟都嚇住了，害怕抬頭後，會被玉蓮責罰。所以頭低得更深了。
「你們既然不聽我，違了我的意。那可就別怪我了。一人二十個嘴巴。」玉蓮道「記得當日三姨娘的怎麼打自己，今兒你們就怎麼抽自己。有一個敢手下留情的。所有人一起罰三十。」
「少夫人，我可是王老夫人的陪嫁。」夏婆子道。
「不是二房裡的人，我還不打呢。」玉蓮發狠道。「夏婆子犯上，打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