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王老夫人示好 文 / 魔女ABC
夏婆子不服，玉蓮道「不服打八十。你自己不動手，我就指個人給你。」
此時，夏婆子已經被玉蓮房裡的身強體壯的婆子按在了地上。
夏婆子見自己抬出王老夫人也不行，知道今日自己是躲不過了。於其被人打，自己動手還能少吃些苦頭。
一時間，院子裡抽嘴巴的聲音不絕於耳。玉蓮扶著丫鬟的手，從台階上走下來道「你們也別怪我，雖讓你們主子這時候派你們來了。」
小丫鬟們有打完嘴巴的，低頭抽泣。玉蓮白了她一眼，轉身走回到台階上「覺得委屈就對了，你們覺得委屈，就知道我此刻心裡頭的委屈了。」
等到所有的小丫鬟都打完了嘴巴，夏婆子才打自己三十幾個嘴巴。
「除夏婆子外，全都回去。」玉蓮道「若是你們主子問起，就把這裡的事兒如實稟報了。」
小丫鬟們全都低著頭，心想少夫人這是要幹什麼？人人都知道老祖宗偏疼二房，王老夫人又是她的內侄女，現在打了夏婆子，先叫回話。這不是成心要把事情鬧大嗎。
「還不快走，還想討打是不是。」福兒道。
小丫鬟們理解起身，低著頭全都散了。當院，只剩下夏婆子一個人在抽自己嘴巴。
夏婆子來秦家多年，仗著是王老夫人的陪嫁，這些年從沒吃過一點虧。今日栽在白玉蓮的手上，夏婆子恨的咬後槽牙。手上打著自己嘴巴，心裡暗道「白玉蓮今日的事兒你給我記著。」
玉蓮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冷笑著道「抽著嘴巴，還不老實。看來是打少了。」
夏婆子一臉惶恐道「少夫人說什麼，我不懂？」
「懂不懂，你我心知肚明。」玉蓮道。「我叫你停了嗎？」
臉上已經被打的通紅的夏婆子不得已接著打，一口氣八十個嘴巴打完了。謝了恩，等著玉蓮開發。
已經在冷風裡站了半天的玉蓮，此時身上已經冷透了。
「我給你一夜將手裡的賬本理清了。」玉蓮道「明兒到我這兒交帳，往後你就安心伺候老夫人，再敢過問府裡的事兒，我打斷你手腳。」
見自己要被奪權，夏婆子正欲發作，可被玉蓮瞪了回去。她摸了一下自己火辣辣的疼的臉頰，低頭諾諾地應了。又道「少夫人沒有別的吩咐，我就退下了。」
玉蓮沒理會轉身回房了。
夏婆子見狀福了福身子，快步出了院子，門上小丫鬟故意大聲道「天黑了，您老慢走，嚇得夏婆子腳底下一滑，險些摔倒。」
正巧秦易坤回來，呵斥了小丫鬟，又問夏婆子怎麼了。
用手捂著臉的夏婆子連連道「沒事兒，沒事兒。」低著頭跑開了。
秦易坤指著夏婆子的背影問小丫鬟道「她是怎麼了？」
門上婆子上來道「大爺還是快去瞧瞧少夫人吧，這一天少夫人一刻都沒得安生。」
半點風聲都沒得到的秦易坤趕緊快步進了上房。
房內，六七個丫鬟將玉蓮團團圍住，好兒站在當地指著門口對兩個十一二歲的丫鬟道「趕緊準備熱水，灌好湯婆子。」
「玉蓮你怎麼了？」秦易坤扒開圍著玉蓮的丫鬟，來到床邊。
面無血色的玉蓮冷得渾身打顫。
「還能怎麼？都瞧我病了，來找我麻煩。」
秦易坤一把將玉蓮摟進自己的懷裡，又扯來被子將她裹住。「不理他們就是了，你何苦的，到頭來傷得還是自己的身子。」接著又數落丫鬟不去回自己。
玉蓮道「別說她們了，是我不讓去回的。」
窩在秦易坤的懷裡才覺得稍稍有些暖意的玉蓮道「何況這回我不制服了他們，還有下次，下下次。」
秦易坤心疼玉蓮，沒有跟她爭。抱緊了她又問道「請大夫了嗎？」
有丫鬟道「已經去請了。」
這時，外頭有丫鬟引著大夫進來，因是內室，瞧的又是女眷，那大夫顯得十分拘謹，秦易坤抱著玉蓮不得動彈，道「大夫不必拘謹，雖是內室有我再也不妨，治好夫人日後必定重謝。
醫者仁心，那大夫也略上了些年紀，聽秦易坤這樣說，到也不怕了，令秦易坤將已經昏昏沉沉的玉蓮平放後，取出脈枕。又問了丫鬟，瞧了玉蓮的面色道「少夫人這是冷邪入體，加上動了肝火。」
秦易坤緊張道「就說能不能醫好。」
大夫捋著鬍鬚道「別的都好說，不過好好的保養，不然容易留下禍根。等上了年歲，那可就難辦了。」
秦易坤聽了，鬆了一口氣。吩咐翠竹請大夫先去開藥方，喫茶，並吩咐收拾出一間房給大夫住下。
翠竹將大夫請下去，得了藥方，吩咐二門上小廝去藥房抓藥回來，又和福兒煎了送進上房。
此時玉蓮高燒昏昏沉沉的，秦易坤扶著她將湯藥餵下，這一夜上房內燈火通明，直至第二天天明。
早起秦夫人聽婆子會話，氣得將掰斷了一隻玉簪。正伺候秦夫人梳頭的翠兒道「夫人您消消氣。您自己的兒子您還不清楚，最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了，且不論他與少夫人的情分，就算換了別人，病了，他也必定守一夜。」
秦夫人道「你就替他說好話，可他一刻都沒將你放在眼裡。」
翠兒笑著道「不放才好，翠兒一輩子伺候夫人您。」
「我有蓉兒就行了。」秦夫人隨口道。
這時她才想起蓉兒。
「只顧著老爺了，我到把這件事兒給忘了。」秦夫人突然道。
翠兒道「夫人您就別想了。舅老爺家來人說咱們這位爺還沒出街口就跑了，是少夫人陪嫁來的小廝將蓉兒小姐送回家去的。因為這個蓉兒小姐還哭了老半天。舅夫人說再往後也不讓蓉兒小姐來了。還說要親自給蓉兒小姐挑個好夫婿。」
秦夫人登時惱了，「她懂什麼？」
翠兒立即住嘴。
「吩咐下去，我要去舅老爺家去。」秦夫人道。
「老爺病了。這時候夫人還將蓉兒小姐的事兒暫時放放吧。」翠兒勸道。「何況還有趙四姨娘，我聽是昨日少夫人請大夫來瞧了，趙四姨娘是有喜了。」
「什麼？」秦夫人尖叫著道「她怎麼可能有喜？一定是在外邊偷漢子懷的野種。叫白玉蓮派人把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翠兒道「夫人這話您可不能亂說。」
秦夫人正在氣頭上，道「怎麼只許她做下賤的事兒，還不許我說了。」說著她起身要去吩咐玉蓮打死趙四姨娘。
翠兒趕緊攔住她道「要是少夫人問您怎麼肯定趙四姨娘肚子孩子不是老爺的骨肉，您怎麼說？」
秦夫人語塞，轉身坐在緊挨著門口的椅子上。
「難道就讓她生下野種，我搶家產？」
翠兒道「夫人，您得沉住氣。」
白夫人年輕守寡，白家有沒有什麼人幫她，所以當她初入商場賺了些錢後，便請了幾個師傅回來教府裡的可靠家丁丫鬟老婆子學習防身之術。只為了白家不被人欺負。玉蓮和玉峰自然也少不了。玉蓮學做生意一點就透，可學武半年，師傅氣走了一茬又一茬，防身之術卻一點沒學會。白夫人沒辦法，就教玉蓮一個最簡單的逃生之法，那就是跑。直到嫁進秦家玉蓮還堅持每日早起圍著花園跑兩圈的習慣。只是成親後秦易坤纏著，才不跑了。
這點秦家人並不知道。昨日玉蓮暈倒，發高燒被折騰一天。秦家上下都以為這次玉蓮一定會病上好幾天。可一副藥下肚，躺在秦易坤懷裡睡了一個晚上後，第二天早上玉蓮的高燒就退了。吃過早飯後，玉蓮精神多了。問福兒趙四姨娘之事。
福兒道「趙四姨娘的確是有喜了。昨天知道後，立刻要去回老祖宗，被咱們派去的婆子攔了下來，剛才婆子還差小丫頭來問怎麼辦？」
「你去告訴她吃了早飯過來，我帶著她去見夫人，一起去回老祖宗，順便把老爺的病情也告訴老祖宗。」
秦易坤道「老爺的病情不瞞著老祖宗了？」
玉蓮道「瞞不住的事兒，還瞞她做什麼？」說著她一臉愁容地看著秦易坤。
秦易坤明白她的心思，可他不知該說什麼。他爺爺秦老太爺就是在秦大老爺這個年紀發的病。那時秦大老爺才放外任，正是春風得意時，卻不得回家伺候秦老太爺。如今秦大老爺也發病了。秦易坤擔心一二十年後自己也會步他們的後塵。一想到這裡，秦易坤就覺得對不起玉蓮。
早飯後，玉蓮同趙四姨娘一同來見秦夫人。當著玉蓮的面兒趙四姨娘不敢輕視秦夫人，一概該有的禮數她一點也不敢怠慢。可她仍記得昨日秦夫人說要打死自己的話。所以起身時故意挺了挺自己的平坦的小腹。
秦夫人看在眼裡，狠在心頭，她雖知道趙四姨娘肚子裡孩子不可能是秦大老爺，可她卻不能說出來。氣的她將拳頭握得緊緊的。
玉蓮瞧著秦夫人不對勁兒，又看了看趙四姨娘，只當她是被氣的。便道「該去給老祖宗請安了。」
孫子發病，趙四姨娘有喜。秦家老祖宗這個早上不高興，但也不算太傷心。畢竟自己又要多一個重孫。到底是好事兒，趁這個機會，秦家老祖宗笑著問玉蓮什麼時候給秦家添丁。原本就臉頰微紅的玉蓮嬌嗔道「老祖宗就愛拿玉蓮取笑。」
秦家老祖宗笑道「你婆婆一向不喜歡你，要是你能給她添個大胖孫子，看到時候她還說你什麼。」
秦夫人不高興道「老祖宗怎麼又說到我頭上了。我什麼時候說不喜歡玉蓮這孩子了。」
秦家老祖宗道「怎麼你還想讓我一樁樁，一件件地給你指出來？「
秦夫人不語。玉蓮立即道「老祖宗如今老爺病了，夫人少不得要在老爺跟前伺候，我看就讓老爺房裡的姨娘們搬到夫人房裡伺候夫人去，您看怎樣？」
秦家老祖宗笑道「這是你們房裡的事兒，我不管，何況現在你當家。」
玉蓮見狀道「那就這麼定了。」
秦夫人不解地看著玉蓮，不知道她葫蘆裡又賣得什麼藥。
這時，外頭有丫鬟進來回話道「回老祖宗，二老夫人來了。」
話音剛落，王老夫人由喬氏扶著走進來。見玉蓮和秦夫人都在，王老夫人道「你怎麼來了？」
玉蓮扶起秦夫人給王老夫人問好。
王老夫人和喬氏給秦家老祖宗問好。落坐後王老夫人道「昨日聽說你病了，不好好的在家裡養著，到老祖宗這裡做什麼？」
玉蓮笑著道「救姑姑和姑奶奶時著涼了，吃了藥已經好了。」
王老夫人道「我都聽說了，夏婆子你罰得對。這個老婆子越上年紀越糊塗了。回話也不挑個時候。」
「玉蓮昨天也是病糊塗了，才打了夏婆子，還請老夫人不要放在心上才好。」玉蓮小心翼翼道。
王老夫人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地客氣。昨日我將如意叫來數落了一通。她現在也明白了。往後她再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了。」
玉蓮一臉疑惑地看向秦夫人，她不知王老夫人說的如意是誰？
秦夫人不理她，將臉轉向別處。秦家老祖宗道「如意是你嬸子娘家的乳名。」
玉蓮這才知道她說的是王大夫人。笑道「老夫人真會開玩笑，夫人什麼時候給玉蓮找過麻煩？」
王老夫人見狀笑著道「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