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走水 文 / 魔女ABC
「是老爺？」玉蓮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秦易坤道「你想想，頭一次你遇見黑影的時候那院子裡只有一個小丫頭和老爺在。你說那小丫頭在你進去前一在打盹兒。一定不會是她，那院子裡又沒有地方能藏人。黑影不是老爺又能是誰。」
玉蓮道「可老爺病著呢！」
秦易坤道「誰能證明？你也說周先生的人品並不值得我們信任。老爺花幾兩銀子收買他是很有可能的。如果真如趙四姨娘說的，老爺一直查一個人，眼看就要有眉目了，卻被人該害了。那害他的那個人得是個多精明的人。老爺既只得他的存在，就會小心提防。這樣都能叫人給害了，有這樣手段的人，一定不會輕易叫老爺查到蛛絲馬跡。」
玉蓮仔細思量了一下秦易坤的分析，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我看這個害老爺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害趙四姨娘小產的人。」玉蓮道「不過趙四姨娘只是個小妾，他為什麼要對她下毒手。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秦易坤道「要真是這樣，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趙四姨娘不就行了，他的目標就是趙四姨娘肚子裡的孩子。」
「趙四姨娘懷得是男孩兒。」玉蓮脫口而出。
秦易坤敲了一下桌子「問題就出在這裡，趙四姨娘懷孕數月，下手的機會很多。可他偏偏選中那晚，他不是想挑撥你和趙四姨娘的關係。而是那天早些時候他才知道趙四姨娘懷著的是個男孩。」秦易坤低聲自語道「看來那封信並不是嚇我們，而是提醒我們要小心有人要害我們的孩子。」
玉蓮道「照你說的，送血書的人是友非敵了？」
秦易坤愣了一下，見玉蓮已經知道了，道「是好兒說的。」
玉蓮笑著道「我跟你說過不許再有事兒瞞著我。你明知故犯，該當何罪？」
秦易坤道「我是為了你好，左右你是不肯按那信上說的去做。大清早的，沒必要白惹一肚子氣。」
玉蓮道「念你是為我好，這次輕饒了你。」
玉蓮話音剛落，就覺得有紅光映在秦易坤的臉上。回過頭透過玻璃窗子往外瞧。只見漆黑夜空中火光沖天。
「哪兒走水了？」玉蓮急著道。
秦易坤往外一瞧竟是秦大老爺住的院落，忙對玉蓮道「你在家待著，千萬別出去。」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玉蓮也慌忙下地，好兒、福兒、翠竹、柳家姐妹幾個丫頭魚貫而入。好兒道「少夫人，是老爺住的方向。」
玉蓮道「快扶我出去。」
好兒跟福兒扶著玉蓮來到院子裡。眼前火光比方才更大了。
「不行，你們扶著我去那裡。」
玉蓮見火勢看猛。擔心秦易坤，一定往那裡去。
好兒攔著道「少夫人您可不能去，您還有這身孕呢。我去瞧瞧。」
好兒說著讓翠竹過來扶著玉蓮，轉身飛快地跑了出去。
好兒到時，已有不少人提著水桶來救火了，因還有人被困在房裡，面對死亡時的哀嚎聲透過熊熊燃燒的大火，傳到到外邊。
先跑出來的丫頭跪在地上哭著道「老爺還在裡頭呢，快救活啊！」
好兒便尋不見秦易坤。拉起那跪在地上哭得丫頭道「大爺呢，怎麼不見大爺？」
那丫頭指著著火的屋子道「大爺進去救老爺了。」
好兒聽了險些跌倒在地。回過神兒來大喊道「快去叫多多人來救火，大老爺跟大爺都在裡頭呢。！」
好兒這不邊出去叫人救火，一個火球從起火的房子裡滾了出來。好兒見狀忙過去幫忙撲滅了那人身上的火，仔細一看卻是伺候秦大老爺的小丫頭。那丫頭年紀小，經這一嚇，人都傻了。好兒連打了她兩個嘴巴，問道「大爺跟老爺呢。」
那小丫頭哭著道「還在裡頭，大爺叫我先滾出來。」
好兒丟下她，搶了一個正端著水盆要去滅火的小丫頭的水盆，一盆水從頭澆到腳，也要往裡沖。端水的丫頭見狀一把抱住她道「不能進去，會被燒死的。」
好兒發瘋地道「你放開我，大爺跟老爺都在裡頭呢。」
「那你也不能去。」那丫頭道。
就在好兒掙扎不開時，又一個火球從馬上就要塌了的房子裡衝了出來。眾人見狀忙往那火球身上潑水。
火被撲滅，掀開已經濕透了的被子，是秦易坤陪著仍昏迷不醒的秦大老爺。
好兒忙過去，抱住好兒的丫頭也快步過去幫著扶住秦大老爺。
秦易坤將秦大老爺上上下下查看了一遍，發現他只是被燒了頭髮，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大爺您的胳膊。」好兒瞧見秦易坤的胳膊上竟有塊燙傷，從手腕直到胳膊肘。這時才覺得胳膊上火辣辣疼的秦易坤先吩咐下人將秦大老爺安頓到秦夫人房裡。又囑咐管家一定要把火撲滅，一點兒火星都不許留。然後才跟好兒回家去。
在院子裡等著的玉蓮見秦易坤回來了，忙迎上來道「怎麼樣？是老爺的院子走水了嗎？老爺救出來了嗎？」
因胳膊太疼而皺起眉頭的秦易坤道「老爺沒事兒你放心。」
「你胳膊怎麼了」玉蓮發現秦易坤的衣裳像是被火燒過，近而發現秦易坤胳膊上的傷。
「沒事兒，受了點兒輕傷。」秦易坤安慰玉蓮道。
小心翼翼地抬起秦易坤胳膊的玉蓮，見被燒傷的地方有兩個手掌那麼大，心疼道「傷得這麼重，你還說是小傷。快去治燒傷的藥膏來。」
回到房裡，玉蓮小心翼翼地剪開秦易坤的衣袖，見那燒傷的地方，比自己剛剛見到的還要大。眼圈一下子紅了，「怎麼還把你傷了。」
身上的水已經結成冰。又化成水的好兒道「大爺自己衝進火場救出了大老爺。」
玉蓮聽，氣得狠狠地打了秦易坤一拳，罵道「你的腦子被狗吃了，著著火呢，你不要命了。萬一房子塌了，來不及跑出來怎麼辦！」
秦易坤笑著道「我這不是沒事兒嗎！」
玉蓮生氣又打了他一下。
秦易坤捂著胸口道「別在打了。再打五臟六腑都要被你打碎了。」
眼淚已經落下來的玉蓮道「我的五臟六腑才要碎了呢！」
這時。柳琴取來了藥膏。玉蓮小心翼翼地清理了秦易坤的傷口，又將藥膏一點一點。均勻地塗在燒傷的地方。生怕重一點，碰疼了他。
福兒見好兒渾身往下滴水，道「姐姐快回去換件衣裳吧。大冷天的別在凍著了。這裡有我們呢。」
好兒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轉身回房匆匆地換了衣裳，又折返回來。
已經換了衣裳的秦易坤正在跟呂婆婆說話。見秦易坤雖然傷到了。卻無大礙。呂婆婆放心道「人沒事兒就好。我這就去回老祖宗。她老人家這會兒不知急成什麼樣了呢！」
呂婆婆起身離去，好兒聽玉蓮的吩咐將她送到了門口。回來見一屋子的丫頭，道「你們都回去吧。」
福兒道「姐姐才弄了自己一身的水。今晚上我替姐姐伺候時候夫人休息吧！」
現在心裡頭只有秦易坤的玉蓮道「你們都回去吧，我不用伺候。」
好兒知道經了這麼大的事兒，他們夫妻一定有話要說，又覺得自己身上冷颼颼的，便道「這樣大家就都散了吧。」又道拍兩個人去瞧瞧火，頭上是燈籠，地下是火盆。可千萬小心。」
兩個小丫頭應了。去瞧。好兒又瞧了瞧著屋裡沒有什麼不妥，放才退出去。
等丫鬟們都下去。玉蓮栓了上房的門。轉身來到秦易坤的身邊，一把掐著他的耳朵道「你是不是想要我命啊！」
胳膊上的疼，才因塗了藥膏緩解了些。又被玉蓮突然掐住了耳朵。秦易坤求饒道「玉蓮我胳膊還傷著呢！」
玉蓮見他疼得臉都要變形了，鬆開手，賭氣坐在他身邊道「你還知道疼，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心疼。」
秦易坤見她又要哭，笑著道「你這是怎麼了，從前你可是不愛哭的。」
玉蓮見他都這時候知道跟自己開玩笑，生氣別過身去。
秦易坤見狀收了笑容，靠過去軟語道「好了好，我這不是沒事兒嗎！」
玉蓮轉過身還想打，看見他的胳膊又下不去手。抬在半空的手，又放了下來。
秦易坤道「我去時，火勢已經很大了，丫鬟說老爺還在裡頭。府裡的小廝都不敢進去。我是兒子，我能不去嗎？」
玉蓮擦了擦眼淚兒道「這會子你認老爺是你爹了？你不是不待見他嗎？就連知道趙四姨娘背著老爺偷人，你都可以不管。」
秦易坤自嘲道「我自己都沒想到。」
玉蓮道「往後你可不能再幹這樣的事兒了，你要是有什麼，還要不要我活了。」
秦易坤沒有回答，用沒受傷的右手將玉蓮摟進自己的懷裡，這樣的保證他實在是做不出來，因為救人的事兒他一定會做，不管那個人是誰。可他也想能跟白頭偕老。
玉蓮深知他的為人，也不在逼他。
這一夜，秦易坤的胳膊整整疼了一宿，可他怕打擾玉蓮，忍著一個晚上沒動。根本睡不著的玉蓮幾次起來問他疼不疼。他都說不疼。
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秦易坤受傷的秦夫人趕緊來瞧兒子。一面心疼秦易坤，一面數落玉蓮為什麼昨天晚上就告訴自己去。
只顧著心疼的玉蓮哪裡能想到那麼多，不過她沒有跟秦夫人爭，任憑她數落。
秦易坤看不下去，替玉蓮解圍道「是我不叫人打擾娘的，老爺已經讓娘勞累了。我這不過是小傷。」
秦夫人心疼地吹著秦易坤的傷口道「這還是小傷，就差一點，整個胳膊都傷著了。到底是誰的過失走的水，查出來一定重重地罰他。」
還沒來得及過問這件事兒的秦易坤吩咐好兒使人去打聽。因昨夜淋了水，好兒早起就覺得昏昏沉沉的。聽見吩咐道「人已經派去了了，斗膽回大爺跟少夫人，我好像是著涼了，這幾天還是讓福兒頂替吧！」
秦夫人生氣道「不過是個丫頭，病了又怎麼。難道你病了就可以不伺候主子了。易坤的胳膊傷著了，處處都得有人伺候，你到是會躲懶。」
好兒道「少夫人有身孕，我病了是要避出去的。」
「有身孕怎麼了，誰也沒我易坤重要。」秦夫人道。
「好兒你下去吧。」只顧著秦易坤的玉蓮這才發現好兒病了，見秦夫人誰都沒有秦易坤重要，賭氣道。「那麼多丫鬟，不缺你一個。回去好好歇著，一會兒我叫大夫來給你瞧瞧。」
秦夫人道「易坤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不管，在這裡跟我鬥氣。有你這樣做人家媳婦的嗎？」
玉蓮站起身扶著腰道「老爺病了這些日子，我也沒見夫人在病榻前伺候。」
秦夫人見玉蓮還頂嘴，道「別以為仗著自己懷著孩子，我就拿你沒辦法。等你把這個丫頭片子生下來的，我非得把她丟進水缸裡淹死。」
玉蓮吃驚地看著秦夫人，她竟然當著秦易坤的面兒這樣說。玉蓮再無話可說。
秦易坤不露聲色地道「娘，我這傷看著厲害，其實不過的小傷，養幾天就好了。老爺跟前少不得人，娘您還是先回去吧。」
秦夫人不捨地站起身道「我就去回老祖宗，叫她老人家一定查出是什麼人的過失，你好好養著，我明天再來看你。」
秦易坤起身將秦夫人送到門口，秦夫人擔心他的傷口見了冷風不好，叫他回房去。自己出門離開了。
秦易坤回到房裡，玉蓮正吩咐福兒去請大夫給好兒瞧病。見他回來，將一屋子的丫鬟都攆出去。
道「可是你親耳聽見的，要是我的孩子落地後有個三長兩短，別怪我不顧你。我一定要秦夫人償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