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拔根雞毛當令箭 文 / 魔女ABC
此時天已大晚，玉蓮擔心含香見了秦家老祖宗亂說，吩咐人送她回去。還等著看好戲的含香道「你們不帶著我，我不給她做人證。」
為了初夏的名聲，玉蓮只好妥協，對含香道「見了老祖宗別胡說八道，到頭來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
含香賭氣不理玉蓮，跟著一行人來的秦家老祖宗房裡。
伺候著老祖宗才睡下的呂婆婆，剛從上房出來就玉蓮帶著人過來。迎上來道「這麼晚了，少夫人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玉蓮道「煩婆婆叫起老祖宗。就說我這裡有非常要緊的事兒，現在就得回她老人家。」
呂婆婆忙轉身回到上房門前，叫開了門兒，請玉蓮、含香跟初夏進去先坐下。自己則去裡間叫起還沒睡的秦家老祖宗。
掌了燈光，秦家老祖宗道「叫她們進來吧。」
呂婆婆應了一聲，走到門口掀簾子。已經到了門口的玉蓮拉著初夏走進裡間。秦家老祖宗歪在床上道「這麼晚了，出什麼要緊的事兒了。」
玉蓮吩咐好兒將那兩樣物證拿到秦家老祖宗眼前，道「老祖宗才剛我跟初夏陪著姑姑在房間裡嘮家常，正說道給大老爺修房子時，林媽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咱們家大小姐在小花園裡跟野男人私會被巡夜的逮個正著。這還不算什麼，奇的是從傍晚起初夏就沒出過我那院子。不但我那滿院子的丫頭婆子能作證。姑姑她也能。」
「還有這樣的事兒?」秦家老祖宗道「那巡夜的在什麼地方？她曾親眼瞧見初夏了？信口胡說趕緊拉出去賣了。」
玉蓮心平氣和地道「老祖宗您老先別動氣，也不怪她們。她們是循著聲音過去的，並沒有見到人影，只撿到這兩樣東西。」
玉蓮說著指了指好兒手裡拿著的繡花鞋和手絹。
「這都是大小姐日常用的，只是初夏現在日常換的多了。穿舊了的全都收了起來。」玉蓮道「顯然是有人偷了想要陷害咱們家的大小姐。」
「這還了得。」秦家老祖宗氣道。「你可有什麼眉目了？」
玉蓮搖頭道「初夏並沒與什麼人結怨，就是說話不防得罪了人，也都是些小事兒。犯不著這樣陷害。初夏可是咱們家的大小姐。她的名聲壞了，是會連累家裡頭其他的女孩子的。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幾位生了閨女的嬸子可都憋著勁頭兒將來要招個好女婿呢！」
秦家老祖宗道「你說的極是，像咱們這樣的人家，女孩子的名聲品行十分重要。稍有不慎恐怕要連累做官的爺們。你二叔又跟我提過想要把出現送進宮裡。也叫她替咱們家爭一爭門楣。她的名聲萬千壞不得。這事兒我交給你了，一定查個水落石出。嚴辦了那個栽贓陷害的壞東西。」
見玉蓮一臉的為難，秦家老祖宗又道「你別怕，萬事有我呢。我有替你撐腰你怕什麼。不管那人是誰，查出來了只管來回我，我非嚴辦了他。殺一儆百。叫他們再不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地過日子。才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就不老實。不叫他們知道厲害。這個家早晚得叫他們敗壞光了。」
「是。老祖宗。」玉蓮回答的乾脆，又勸解了一會子秦家老祖宗。同初夏出來，等在外屋的含香因外婆一個字都沒問自己，賭氣先走了。只有那幾個巡夜的老媽子垂首立在一旁。
玉蓮的目光掃過去。嚇得她們頭低的更深了。
「林媽是親眼瞧見大小姐在我房裡的。」玉蓮聲音低沉透著一股子寒風「所以今天晚上的事兒是有人再陷害咱們家的大小姐。要是叫我聽見一句風言風語。你們可要小心了。剛剛你們在外間也聽見了。這裡頭還有府裡其他小姐的事兒。誰要是敢走漏一句，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當下，眾人連連稱「是」。
那日雖是好兒頂替了趙四姨娘，可為了不走漏風聲，對府裡也稱去的人是趙四姨娘。而且從那日後。府裡人就再沒見到過趙四姨娘和她的丫頭綠竹。現在背地裡說什麼的都有。更有人猜測是少夫人狠毒誣陷大爺的趙四姨娘，連同她的丫頭綠竹一起亂棍打死丟到亂墳崗喂野狗了。
現在又事關大小姐。撇開少夫人不說，就是大爺她們也得罪不起。
玉蓮見這幾個人還算老實。又道「不過經這一次，到也顯出你們巡夜上心。明兒一早來我房裡找好兒領賞錢。」
眾婆子輕輕應了一聲，悄悄地退了下去。
玉蓮又同呂婆婆說了幾句話，才拉著初夏回家去。
一直生著悶氣的初夏回去路上一眼不發，等到快到秦夫人院子前，丟開玉蓮直奔了過去。
玉蓮指著道「好兒快攔著大小姐。」
已經追過去的好兒在門前一把抱住了初夏，嘴裡道「大小姐您別做傻事兒。」
玉蓮也追上來道「初夏你知道好兒身上還沒大好，這會子你要發瘋我們兩個一定拿你沒辦法。」
氣得呼呼喘著粗氣的初夏眼圈紅紅地道「嫂子我委屈啊！」
玉蓮過去一把將初夏摟在懷裡道「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去說。」
一旁仍抓著初夏手腕的好兒也道「大小姐您放心，有少夫人跟大爺在呢，不會叫你委屈的。」
眼淚落下來的初夏任憑玉蓮摟著她回到玉蓮房裡。
秋霜因初夏出門幾個時辰也沒回來，已經尋了來，玉蓮同初夏回來時。她正等在上房口。見大小姐哭得前襟兒都染濕了。
秋霜忙問「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出門。怎麼哭成這樣了？」
在房裡等的秦易坤聽說妹妹哭了。放下茶杯也出來了。
玉蓮道「回房再說。」
好兒則吩咐小丫頭去打水來。
等初夏洗了臉，玉蓮這邊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同秦易坤講了一遍，秦易坤氣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道「照你這麼說，這件事兒除了夫人再沒有別人了。」
「現在看來的確是她的嫌疑最大。」玉蓮也不願意這樣說。
「就是夫人在陷害我。」初夏斬釘截鐵地過來道。「我要不是來跟嫂子說了一會子話，那個時辰，是應該聽夫人的吩咐去花園裡拜月的。」
秦易坤怒道「你別說了。我這就去問夫人，問問她還有什麼不知足，非得把好好的一個家給鬧散了才算。」
秦易坤說著就起身。就站在他身邊的玉蓮一把拉住他道「你別去，咱們又沒有證據。這會子你即便去了夫人也不會承認的。到時她再像上次一樣說往初夏身上潑髒水。受害的反而是初夏。」
秦易坤順了順氣，道「難道咱們明明知道，卻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回不成，難保她不會有下一次。」
「要不然我為什麼大晚上的去打擾老祖宗。」玉蓮笑著道「老祖宗說了這件事兒交給我去查，等我查出了真兇，她老人家要殺一儆百，滅滅咱們家這股邪風。」
秦易坤道「你打算怎麼查？」
玉蓮笑著道「瞧你，關心則亂，這會子到沒有主意了。這有什麼難的，能拿到初夏貼身穿的物件的人，跑不出她房裡那幾個人。我就不信挨個打一遍她們不招。這件事兒你就別管了，到是有比這更要緊十倍的事兒得你去辦。」
「什麼事兒？」秦易坤問道。
「我才跟老祖宗說話，聽她提起二叔要把初夏送進宮裡去。」玉蓮道「上回你不是說這件事兒已經完了嗎，二叔怎麼還去回了老祖宗呢！」
「他這是想作實了這件事兒。」秦易坤冷冷地道「知道我是不可能答應的，便想從老祖宗那裡下手。」
剛剛只顧著生氣，連玉蓮同老祖宗說什麼也沒聽進去的初夏這時才知道還有事兒。嚇得過來道「哥你可得想辦法救我！」
秦易坤看著妹妹又哭了。勸道「你別怕，說什麼我也不能叫你往火坑裡跳。」
玉蓮拉住初夏的手安慰道「好了快別哭了。你哥哥一定有辦法。」
初夏地頭兒輕聲抽泣。玉蓮又勸了她一會兒，時以將至子時。好容易勸住了初夏，玉蓮趕緊叫秦易坤送她回房去。路上秦易坤又少不得勸她一陣。
回到家裡，玉蓮已經躺下。秦易坤見她仍沒有睡。道「你也別太勞累了。有我在呢。」
玉蓮打著哈欠道「我現在就怕明日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初夏是庶出的，想找個好人家不容易，要是再壞了名聲，我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累了一天的秦易坤也乏了，脫了衣裳躺下，閉目養神道「大不了就養她輩子。在自己跟前也好，不用擔心她的婆家被人欺負。」
玉蓮推了他一下道「咱們家好好的姑娘憑什麼就不能找個好人，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
已經半睡半醒的秦易坤擺了擺手道「快點睡吧。」
玉蓮打了個哈欠，翻身也睡下了。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看門兒的老媽子還沒起來，就聽見外頭有人「匡匡」地砸門。那老媽子披著衣裳出來道「誰呀這是，大清早的也不叫人睡個好覺。」
隔著門秦夫人沒好氣兒道「趕緊給我開門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