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賢妻 文 / 魔女ABC
「春燕？」玉蓮打量著映月。秦易天喜歡春燕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映月即將成為秦易坤的妻，照常理她應該把春燕視作最大的敵人，避之唯恐不及，她竟向自己要。玉蓮暗想難道她是想將春燕放到眼前盯著，或是想將她這個威脅除了？
「我知道春燕一直在嫂子娘家。求嫂子將她賞我吧。」映月央求道。
「你要她幹什麼？」玉蓮收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
映月道「嫂子這麼個聰明人怎麼也不明白。易天表哥一直喜歡春燕，只因姑媽一時糊塗把她給了嫂子。我想將春燕要了來，給我做陪嫁丫頭。」
「這我就更不明白了。」玉蓮問道「你也說二爺一心掛著春燕，你帶著她來。將來收了房，哪裡還有你站的地兒？你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映月道「女兒家的婚事哪有幾個像嫂子這樣由自己做主的。既然眼看著將來是要受苦了。何不成全了他們。或許表哥看在春燕的情面上，對我另眼相看些。」
玉蓮繼續打量著映月，並沒理解反駁她。思量一陣子，玉蓮道「可是你說晚了，春燕早叫我娘送到京城親戚家裡去了。這會子恐怕已經嫁人了。」
「嫂子就別拿對付我姑媽的那套來對付我了。」映月笑著道「我二娘已經打聽過了。嫂子娘家在京城確實有親戚，前些日子使人去過也是真的。只是去的人不是春燕。我還知道嫂子使人去京城，是替好姐姐打聽她爹的下落。」
好兒走進來，聽見映月的話。並沒有半分失態，走到一旁立著等吩咐。
玉蓮擔心映月一時失口，將好兒她爹至今下落不明的事兒說出來，叫她難受。忙笑著道「夫人果然有本事。這都被她查了出來。」
映月道「好嫂子就把春燕賞給我吧。成全我這一回。」
玉蓮笑著道「這事兒不難，只是我得先問問我娘如今春燕在何處。再者也得問問她願意不願意。」
映月見玉蓮雖然沒有答應，但口風已經鬆了。心中歡喜。嘴裡道「那就煩嫂子轉個話，就說我一定不會虧待了她。」
玉蓮陪著笑臉，心裡道「將來誰虧待誰還不一定呢。」
又說了一會兒話，秦家老祖宗便使人來叫映月過去。玉蓮唯恐好兒會問她爹的事兒，口裡念叨著乏了，歪在大枕頭上閉目養神。
好兒坐在炕沿上擺弄針線，一時紅丫頭醒了。哭聲不止招來了奶娘錢氏和王趙氏。折騰半天才睡下。等錢氏和王趙氏下去。好兒見玉蓮也走了困。便坐在炕沿邊兒上道「少夫人您真要把春燕給李小姐？」
玉蓮吃了口茶，道「這個還得看春燕她自己同意不同意。」
好兒思量一會兒，接著道「我瞧著這個李小姐來者不善。真要是把春燕給了她，不出半年，就得被她收服了。」
玉蓮奇道「我瞧著二爺的脾氣。也不像是逆來順受的。他怎麼就答應了這樁親事了呢。」
好兒也不解，「我曾問過伺候二夫人的小丫頭。小丫頭說二夫人提起這樁親事時二爺並沒有說不同意。但也沒瞧出有多高興。因為婚事前幾日二老爺把二爺叫進書房說了些什麼，氣得二爺出門去到今天還沒回來呢。」
「還有這樣的事兒。」玉蓮道「知道二爺去什麼地方了嗎？」
好兒搖頭道「沒人跟著去。李夫人這幾天正使人找呢。」
玉蓮道「明日你回趟家，把這裡的事兒跟我娘說一遍，叫我娘問問春燕的意思。我是不想春燕這時候回來。倘或李映月存得是壞心，現在回來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好兒點了點頭兒，道「知道了。」
第二天好兒早早起來收拾，又將房裡的事兒吩咐清楚後，回了玉蓮動身回了白家。
如今玉蓮這院子可比從前安寧多了。紅丫頭吃飽了就睡。整整一個上午一聲兒都沒哭。秦易坤忙著生意，整日的不著家。閒下來的玉蓮悶悶地坐在炕上瞧著窗外春意越來越濃的景致。就在她以為一天就這樣過去了的時候，王大夫人和喬氏結伴而來。
斷定了她們二人是來嘲笑奚落自己的玉蓮吩咐福兒和翠竹將睡得香甜紅丫頭抱到裡間兒去。
這邊才安排妥當，王大夫人同喬氏便走了進來。她們二人一個笑稱「來晚了。」一個則東張西望地問「大小姐呢！」
靠坐在暖暖的炕上的玉蓮道「是什麼風兒把二位嬸子吹來了，恕我不能下地迎接了。」說著又吩咐小丫頭安坐。
王大夫人同喬氏本就不是來瞧紅丫頭的。所以丫頭抬了椅子過來，二人便坐下了。奉茶後。王大夫人笑著道「你這沒出月子，恐怕都不知道外頭出什麼事兒了吧。」
「什麼事兒？」玉蓮疑惑問道。
「昨日老祖宗將咱們府裡最大的那處空院子給了易天做新房。還拿出梯己銀子給他置辦傢俬。」
「這我還真不知道。」玉蓮含笑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是昨日晚間的事兒。」喬氏道「我還納悶二嫂的內侄女同老祖宗說什麼，將她老人家哄得這麼高興，竟然如此待她。後來聽老媽子說閒話才知道，原來她竟想要回春燕給易天做小。」
「這件事兒我倒是知道。」玉蓮道。
「你當然知道，二嫂子不是將春燕給了你嗎。」王大夫人笑著道「只是我沒想有想到，你竟然就這樣又將她還了回去。果然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玉蓮輕輕用茶杯蓋兒撥弄著茶葉兒。心想這個李映月果然有兩下子。被她這樣一鬧，自己一定得交出春燕來了。不然豈不是顯得自己不賢惠。
王大夫人打量玉蓮想的入神。繼續道「這個李映月也太張揚些。她這樣行事，不是擺明了往自己臉上貼金壓制你嗎？」
玉蓮抬眼笑著道「這話從何說起？」
王大夫人道「你想想她還沒進來呢，就想方設法地給自己博好名聲為的是什麼？老祖宗已經說了，你才生產，身子虛弱不宜操勞，紅丫頭又離不開你。所以就不煩你管這府裡的事兒了。這話說的場面，可誰都知道。老祖宗是因為你生了個丫頭，心裡頭不高興，才撤了你。二嫂的心思誰都知道。她早有心要爭這個當家。如今正是個機會，她這麼一來豈不是把你給比下去了。我聽說前兩天你還攆大嫂送來的人。」
「人是易坤攆的。」玉蓮辯解道。
「誰攆的都一樣。」王大夫人道「到頭來大嫂只會把錯兒全都怪在你的頭上。外人不知道，也只會說是你的不是。」
「嬸子的意思是她想進來也當家？」玉蓮捅破了窗戶紙道。
「就是這個。」王大夫人道。
玉蓮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大夫人，現在她知道她同喬氏過來為了什麼了。
玉蓮道「我如今是不行了，哪怕是有十分要強的心，如今也被紅丫頭磨沒了。何況嬸子也說老祖宗因為紅丫頭的事兒，這會子正生我的氣呢。再說了這個家有什麼好當的。好不好都落埋怨，現在什麼都沒我的紅丫頭重要。」
「難道你就這樣眼瞧著她爬到你頭上去？」喬氏脫口而出道。
王大夫人見她說的也太直白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玉蓮笑著道「瞧嬸子說的，等映月嫁過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我是她大嫂，禮數規矩在哪兒擺著呢，她還能把我怎麼樣。再說了，如今除了我每月那幾兩份例，我並沒有用秦家一點兒。我又不去招惹是非，又跟她無仇無怨，她會把我怎麼樣？」
喬氏見任憑自己同王大夫人說什麼，白玉蓮就是不動氣，急得看了王大夫人一眼。這時才瞧見她正瞪著自己。喬氏不知哪裡錯了，也沒好臉色。
王大夫人早知道白玉蓮不會輕易就聽自己和喬氏的話，如今雖然沒有得逞，但這個疙瘩想必已經放進白玉蓮的心裡了。現在自己只需要等這個疙瘩越結越大。到那時就不用自己對付那個野心大的很的李映月了。
王大夫人打著如玉算盤，笑著將話鋒轉到紅丫頭身上。隨便提起是秦夫人害得玉蓮早產的事兒。玉蓮沒有接話。秦夫人縱然不對，玉蓮也只對母親白夫人和秦易坤抱怨，哪怕是跟自己十分要好的陳氏，她也只是偶爾提起一兩句。
王大夫人直覺沒趣兒，又說了一會子話便拉著喬氏回家去了。
一時好兒回來，說已經問過春燕，她不願回來。
玉蓮聽了，道「看來又得我做惡人了。」
好兒疑惑問「怎麼？」
玉蓮遂將映月已將這件事兒回了老祖宗的事兒講了一邊。好兒賭氣道「這個李小姐分明是在逼咱們。」
玉蓮笑著道「我揣度半日，覺得她未必有這麼深的思慮。」
「少夫人的意思是有人背後給她支招。」好兒道。
玉蓮道「我想必定是這樣，不然她怎麼同初夏說的截然相反。」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好兒道。
玉蓮笑著問「你明白什麼了？又去安排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