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氣吐血 文 / 魔女ABC
秦易坤道「要不拿了他們兩個來？」
玉蓮登時火了，氣道「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好兒為了誰才傷得那重。一定是金哥被人灌了幾碗黃湯，把咱們給賣了。」
「絕不得可是金哥。」秦易坤強硬地道「他的酒量比我還好，多少回都他把人家灌個半死，套出話兒來。什麼樣人能灌醉他。」
「不是他，就是你。」玉蓮賭氣道。
玉蓮動氣，秦易坤立即服軟。玉蓮卻因他不把自己的擔心放在心上，繼續賭氣道「誰知道你都在外頭跟什麼人吃酒，又說過些什麼。」
秦易坤也不高興了道「難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或許有第五個人知道也不一定。你跟前幾個丫頭相互之間都沒有秘密，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大家樂。」
「說到底你還是認為是我的人有問題。」玉蓮道。「我的陪嫁都是我娘精挑細選的，不像你的跟班，都是人家挑剩下不要的。」
被玉蓮的話狠狠地傷了的秦易坤道「咱們兩個這是在查奸細呢！還是鬥嘴呢！揭我的短有什麼意思。」
「是你先說我的。」玉蓮氣道。
「是你先說我的跟班的。」秦易坤亦不再退步。
就在兩個人吵得不得開交的時候，秦夫人領著四個丫頭折返回來。這四個丫頭是秦家老祖宗早挑好了給秦易天準備。因玉蓮接回了趙四姨娘。秦夫人又是哭又是求，秦家老祖宗將這四個給了她。秦家老祖宗想著秦易坤房裡也得放幾個自己的人。這樣就不至於遇到什麼事兒，自己連個人證都沒有。
如同拿了御賜金牌一樣的秦夫人一改方才哭哭啼啼的模樣。趾高氣昂地進了院子，卻見當院站著十幾個丫頭焦急看著上房。不住地有小丫頭問站在最前頭的好兒「怎麼辦？」而上房裡時不時地傳出爭吵聲。
還沒見過秦易坤和白玉蓮吵架的秦夫人不敢擅自行動，先上來問好兒。
仍抱著紅丫頭的好兒搖頭道「不知道，才好好好的吩咐我帶大小姐出來玩兒。沒多大功夫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一旁福兒道「從前少夫人和大爺也有拌嘴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像這回。大爺明明都服軟了。少夫人仍不依不饒。我看大爺這回真動氣了。」
站在好兒身後的翠竹急得直打轉道「好姐姐你快想想辦法啊！」
一直抱著紅丫頭在院子裡玩兒的好兒起初並沒有聽見上房裡有爭吵聲。只是到了後來秦易坤和玉蓮兩個人動了真氣。說話聲越來越大，她才聽了隻言片語。因裡頭提到了自己，她便仔細聽了。知道了兩位主子吵架的真正原因，本來還想進去勸的好兒，老老實實地待在了院子裡。
福兒和翠竹几個人本來是在下房的。只聽見上房鬧出動靜，還以為是那房又來鬧事兒，十幾個衝到院子裡。聽見的確實秦易坤和白玉蓮相互指責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兒。故並不知道他們二人吵架的真正原因。
秦夫人問話，好兒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開口。
見她也不知道。秦夫人喜上眉梢，叫上那四個看似低眉順眼的丫頭推門進了上房。已經被秦易坤氣得伸手要去撕他最愛的那幅字畫的玉蓮見秦夫人又來了。還帶了四個齊整的小丫頭過來。沒等秦夫人開口，便笑著對秦易坤道「瞧啊。老祖宗跟夫人多疼你。一下子就給你送來四個房裡人。」
秦易坤因擔心玉蓮動起怒來真的撕了自己的那幅畫，趁機取下來收了起來。
秦夫人冷笑道「我早跟你說過，等你肚子裡的丫頭落了地，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叫你積點德。可你偏偏要將事兒做到絕處。現在自絕後路了吧？」
玉蓮笑著道「夫人是送人來的，何必說這麼多，天色也不早了，把人放下，夫人回去吧。」
「你當我是誰。把人放這。等我走了。你不定怎麼開發呢。今日正好是好日子。我要看著你喝了茶。」秦夫人道。
玉蓮瞧了一眼收好字畫的秦易坤，淡然一笑，喚好兒等丫頭。已經站在廊下的好兒將紅丫頭遞給奶娘。叫她抱下去。然後領著一干丫頭進到上房。
「少夫人有什麼吩咐？」好兒低著頭兒道。
玉蓮含笑問道「咱們可還有空屋子了？」
「回少夫人，除了給表小姐準備的間屋子，再沒有空房子了。」好兒答道。
玉蓮道「夫人也聽見了，我這院裡沒有空房子放她們。」
「我管你有沒有屋子，人我領來了。就是你騰地方，也得把人給我安頓妥當了。她們可是老祖宗送來的人，不能怠慢。」
玉蓮忙接話道「這是當然。所以我想了法子。我這地方小。連我的嫁妝都擱不下。叫她們住這裡實在是委屈了她們。」說到這裡，玉蓮臉色瞬間巨變，黑著臉吩咐道「好兒，把這幾位連同秦易坤全都給我攆出去。他在外頭不是有宅子嗎。哪裡寬敞，愛怎麼住的就怎住。」
靜等著吩咐的好兒一怔。只顧著收畫的秦易坤聽見玉蓮說要把自己一起攆出去，上來道「你要強也別太過了火兒。」還沒走到玉蓮近前，就被好兒攔了下來。
「你想幹什麼？」秦易坤瞪著好兒責問道。
好兒低頭道「大爺對不住了，好兒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頭。」說著吩咐姐妹，連帶秦夫人攆出了大門兒。
玉蓮站在門上道「除了這房子是你們秦家的，這院子裡一草一木都是我的。有本事你就休了我，扶她們做了正房。」又對秦夫人道「我百般討好。小心翼翼地伺候，你還覺得我不好。既然說我惡毒，今兒我就惡毒給你看。好兒你帶著人去把咱們送去的東西全都搬出來。大爺房裡添人了，銀子不夠使，得變賣家產啊！」
「白玉蓮你當我真不敢休你。」秦易坤氣急了，指著玉蓮大聲道。
「我等著你給休書。」玉蓮瞪圓了雙眼道「離了你，看咱們誰過的滋潤。好兒關門。」
吩咐「關門」後。玉蓮轉身回院子裡，從錢氏懷裡接過紅丫頭。帶著小月出去玩兒的王趙氏抱著小月擠進來茫然問道「我才出去一會兒，出什麼事兒了？」一旁有老媽子怕她多嘴惹少夫人再不高興，趕緊拉到一邊兒去。
秦夫人指著緊閉的大門兒對秦易坤道「坤兒，這樣的女人你還不休了她？」
一臉怒色的秦易坤避開那四個丫頭，瞧瞧地對秦夫人道「娘，兒子也生氣。可就她的脾氣。這會子我敢休了她，她還不能得咱們秦家家破人亡！」
秦夫人氣得直捶心口，埋怨秦易坤道「你怎麼就叫一個女人挾制住了呢！」
秦易坤一臉無奈地攤開雙手。又對秦夫人道「娘，這會兒我只能去住外間書房了。這四個您領回去吧。」
秦夫人一把拉著要離開的秦易坤道「這會子你去住書房。豈不要是要叫人笑掉大牙。你在外院不是有宅子嗎？領著她們四個住過去，過個三年兩載生兩三個兒子。看到那時她還敢猖狂。我這就去求老祖宗，求她老人家想想辦法治住這個白玉蓮。」
說完秦夫人頭也不回，唸唸叨叨又往秦家老祖宗房裡去了。
看著秦夫人遠去是背影，秦易坤轉過身衝著那四個丫頭輕輕一笑。
這一夜。秦家上下都在議論大爺跟少夫人。有人疑惑他們二人怎會吵架，還是為了兩個下人。有人卻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兩個都是好勝的人，又關係自己跟前最得力的手下。互相不肯讓步，偏偏秦夫人這時候送人過去。事情被鬧大也是理所應當的。
還想要憑借白家在京城的關係幫秦家男丁起復的秦家老祖宗從秦夫人口中得知玉蓮跟易坤紅了臉兒。易坤還被攆了出去。非但沒有幫秦夫人想辦法牽制玉蓮，反而將秦夫人數落一通。說她不會審時度勢。明明小兩口再吵架，還硬往裡塞人。委屈極的秦夫人回到家裡正巧碰上好兒「抄家」。等好兒離開後，秦夫人再回到房裡。已經是「家徒四壁」了。小翠兒苦著臉掃地，掃著掃著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見房裡一用的物件一件都沒有了。踢了她一腳道「哭什麼，咱們房裡的東西怎麼也叫他們搶走了？」
坐在地上的小翠兒道「夫人房裡還有什麼？不是嫌棄不好，全都拿出去扔了嗎？」
秦夫人這時才想起來，重新過上好日子後，她便瞧著自己從前用的那些東西不好，一件件拿出去，到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
小翠兒道「夫人您就聽聽小翠兒的勸吧，咱們根本就不是少夫人的對手。她能拿走一次。就能拿兩次，三次。除非從今往後咱們一點也不用她的。」
秦夫人動了動嘴，半天才道「我又不是沒有兒子，我這就吩咐人叫坤兒給我置辦，現在他的買賣也做起來了。難道這點兒錢也不捨得孝敬我！」
小翠兒聽了秦夫人的話，一言不發站起來繼續掃地。
秦夫人不理會小翠兒，出門去叫丫頭。下房裡的丫頭都在小聲議論秦易坤和玉蓮。聽見夫人吩咐，你推我，我退你。沒有人出來應差。
秦夫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還沒人出來答應。氣的直奔下房，推門而入。嚇得一干丫頭婆子散開。「叫你們，難道都死了？」
有膽子大的笑著道「夫人缺什麼，開了單子明兒一早我們就去府裡要。」
一句話引得房內眾人偷笑。
秦夫人的臉色先是漲紅，緊接著成了醬紫，最後變成黑色。抬手就給了那丫頭用嘴巴。打得那丫頭兩眼冒金星。也打得房裡人不敢再笑了。
有上年紀的瞧秦夫人動怒了。趕緊上來做和事老。道「夫人有什麼只管吩咐，我們這就去辦。」
秦夫人見她還有些臉面，壓著火氣道「你去叫易坤回來。」
那婦人應了一聲抬腳往外走。才走了沒兩步，又折返回來道「聽說大爺已經往外頭宅子裡去了。夫人知道那宅子在什麼地方？」
秦夫人被問得呆住了。她只知道秦易坤買了一處宅子給紅丫頭做嫁妝。可是並不知道那宅子在什麼地方。「蠢東西，你就不知道去二門上問問，常跟著易坤的小廝知道。」
婦人轉身又出去。大約過了一刻鐘回來進上房回話道「回夫人，我去門上問了，小子們都說大爺的跟班只有金哥一個。偏偏他才跟著大爺一起出去了。我去他家問了，他媽說他還沒回來。還說跟著大爺出去的。今夜恐怕是回不來了。」
連床被褥都沒有了的秦夫人見外頭天兒也黑了，兒子也找不見。老祖宗又埋怨自己，委屈地趴在床板上哭了起來。
小翠兒怕她哭壞了身子，上來勸了兩句，自己跟著也哭了。
回話的婦人見這情形，悄悄地退出去。她才進下房，趙四姨娘就來了。
秦夫人一抹眼淚兒，怒道「你來看我笑話。給我滾出去。」
趙四姨娘輕蔑一笑道「要不是老爺吩咐我過來，你當我想來看你。」說著吩咐丫頭將帶來的東西放下。「這些都是我從前用舊的。這幾日老爺給我做了許多新的。這些就給夫人吧。」
說完，趙四姨娘轉身往外走，還不忘道「放著好日子不過，非得要鬧。現在我算明白了。」
秦夫人指著趙四姨娘的背影氣得說不出來話，覺得胸口一熱，一口鮮血吐在地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小翠兒被嚇得驚聲尖叫，驚動了下房裡的丫頭全都跑了過來。
「快去回少夫人。」抱著秦夫人的小翠兒大喊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