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活該你倒霉 （上） 文 / 魔女ABC
初夏道「我瞧著映月很好，應該不會像嫂子想得那樣。嫂子您瞧見她討好小月時的情景。也不知道怎麼，小月就是不喜歡她。反倒跟含香姑姑走的親近。」
玉蓮笑著道「你還小，好些事兒都沒經歷過。等著看吧。」
初夏聽了不語，她自認看人很準，應該不會看錯。
用過午飯，初夏累了回家歇中覺。玉蓮哄睡了女兒，吩咐好兒取賬本過來，才算了幾頁。外頭丫頭進來道「陳夫人來了。」緊接著陳氏便走了進來。
玉蓮起身將她迎到花廳。落座後的道「嬸子怎麼這會子過來？」
陳氏有些為難，吃了有茶，放下茶杯，拿定了主意道「聽老太太說白家在京城有親戚？」
玉蓮點了點頭兒，道「的確有幾個遠親。」
陳氏道「依你看要給二爺謀個官職，得耗費多少銀兩？」
玉蓮驚訝地上下打量陳氏，她可不是會為了自己男人前程奔走的人。
「嬸子怎麼突然打聽起這個來？」玉蓮疑惑問道。
陳氏道「你先說得用多少銀子吧？」
玉蓮道「這要看官兒大官小了。」
陳氏道「不用多大的官兒，只要遠遠地離開這個地方。」
玉蓮笑著道「我說嗎，嬸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感情是嬸子想出去。」
「這個鬼地方，我是一天也不想多待了。」陳氏道。「你有人脈，幫我打聽著。需要多少銀子，告訴我。銀子我還有些。」
玉蓮道「這個不難。像咱們衙門裡的老爺。花個萬八千兩就夠了。」
「那求你幫忙活動一下。這件事兒辦成了，我封一千兩做謝禮。」陳氏道。
「在家住的好好的，嬸子怎麼突然又想出去了？」玉蓮笑著問道。她邊說邊打量陳氏，見她一臉凝重。像是出了什麼大事兒。「是不是兩個弟弟又出事兒了？」
陳氏搖頭道「別多問了，就念在咱們兩個情分。幫我這一次吧。」
玉蓮見她不肯說，也不急著問。點頭兒道「嬸子放心，我這就寫信給我娘。這點小事兒不算什麼。」
見玉蓮這麼說，陳氏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一半。閒言不多說，起身道「那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玉蓮跟著起身道「坐坐再走。」
已經走到門口的陳氏回身道「昭兒和旭兒一會子該醒了。我們家那位爺看著我不放心。」
等玉蓮送到門口時，陳氏已經到了院子了。回身叫玉蓮回去吧。轉身頭也不會地回家了。
才端了果子上來的好兒道「怎麼二夫人就走了。」
玉蓮答道「誰知道，像是有人在後頭攆著她一眼。」說著轉身回房。
端著果子的好兒跟進來。放下果子，挑了最大的剝了皮遞給玉蓮。玉蓮只吃了一口，覺得反胃就放下了。
「你說什麼事兒能讓嬸子急著離開秦家。」
拿了針線做女紅的好兒低頭兒道「別不是又有人害兩位小爺了吧。」
突然覺得肚子上疼了一下的玉蓮坐直了身子，緩了一會兒道「極有可能。」
好兒轉過頭來道「我隨口說的。二夫人雖然脾氣古怪些，可跟府裡上下的人都很好。就連王大夫人和喬夫人都跟她不錯。更別提那些下人奴才了。要說不好的。恐怕只有二爺房裡那個死賴著不肯走的小妾了。可是我聽說她近些日子老實多了。門兒都不敢出，生怕老祖宗攆了她回家去。」
玉蓮道「難道你忘了當日家宴，有人給小爺下毒的事兒，嬸子自己也說這府裡有人要害她的兩個兒子。所以這些年，她的兩個兒子都是她自己伺候的。從不假手於人。」
好兒被玉蓮說的，心中也生了疑惑。
「可是誰會害兩位小爺呢？他們才幾歲，二爺跟二夫人又長年的不在家。更沒聽說過他們得罪什麼人。」
玉蓮思索著又歪在大枕頭上。「這件事兒蹊蹺。一會兒你吩咐府裡都給我小心著，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來回我。」
好兒點頭兒記下。又想起件事兒。道「不知道大小姐的親事，大爺辦的怎麼樣了？」
玉蓮笑著道「自己都還沒嫁出去呢，到擔心別人。」
好兒道「說正經的，少夫人又拿我打趣。少夫人這樣說，那要緊的事兒我就不回了。」
「討打是不是。」玉蓮伸手道「說，有什麼要緊的事兒是我不知道的？」
好兒道「我在一旁瞧著映月小姐視乎有意拉攏咱們家大小姐。」
玉蓮點頭兒道「我才也覺察了。這樣可不行。萬一叫她帶壞了。易坤還不打死我，你多留心些。別叫她們走的太親近。映月總讓我覺得不好。」
「少夫人放心，已經吩咐秋霜和她妹妹留意著了。」好兒道。「不過想要治本，還是趕緊將大小姐嫁出去才行。」
玉蓮點頭兒問「你打聽老祖宗把綠竹跟那個姓周的弄到哪裡去了嗎？」
沒有辦好差事的好兒地頭兒道「還沒有。是呂婆婆做的，少夫人知道她的口風緊。」
玉蓮也不急，道「留心著就行了。呂婆婆哪裡，咱們還不能動她。她可來問素菊那個小蹄子了？」
「沒有。」好兒答道。說著又笑道「這幾天大夫人為了祈福，送了不少銀子去廟裡，引得大爺不樂意，悄悄地買了個小丫頭放在房裡。名喚鶯哥，我見過一次。模樣沒得挑，人也透著伶俐。得了這個尤物，大爺將那幾房妾侍全都拋了。」
玉蓮笑著道「那大夫人豈不是要氣歪了鼻子。」
「沒有。」好兒道「奇在這裡，鶯哥竟然跟大夫人同聲同氣。將大夫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她又有手腕。將那些從前氣大夫人的。全都給收拾了。更得大夫人歡心了。聽說大夫人連避子湯也不逼著她喝了。」
「這可真是一件奇事兒。」玉蓮笑著道「這樣也好，大夫人高興，少來給我添麻煩，於我們是好事兒。」
好兒正欲說話。抬頭見秦易坤從外頭進來，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計上前伺候。
玉蓮沒有下地，道「怎麼回來這麼早。」
秦易坤脫了大衣裳。換上好兒拿上來的家常衣裳穿上，正著袖口道「我那邊忙得焦頭爛額，老爺還不消停，催了十幾次非得叫我早點兒回來。不得已我連晚上的宴的推了。你也起來換了衣裳吧，進門兒碰上老爺跟前的香雪了，說是叫你也過去。」
玉蓮不想動彈。賴著不肯起來道「老爺是公公，叫我這個兒媳婦過去做什麼？」
「總得去了才知道。」秦易坤道。見玉蓮不肯下地。過去拉她起來。
玉蓮強撐著換了衣裳，吩咐好兒在家看著紅丫頭，跟著秦易坤往秦大老爺房裡去。
一進門兒，玉蓮抬眼便看見秦夫人坐在一旁。見她不怒不喜，正襟危坐。心裡暗道「什麼事兒啊？」
問了安，秦易坤同玉蓮退到一旁。秦大老爺開口道「你們出去踏青那兩日舅老爺來了。」
玉蓮一聽是蓉兒她爹來了。抬眼看了看秦易坤，見他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秦大老爺道「論禮這話不該我開口，只是都是親戚，弄成今日這樣，縱然有蓉兒的不對。咱們也不是全無過錯。」
「老爺不用說了。」秦易坤打斷道。
秦大老爺瞪了一眼秦易坤，道「我不在同你商量。」
秦易坤怒視著自己的父親。
秦大老爺瞥了他一眼，對玉蓮道「雖然委屈你了，但也是因你做的過分。壞了蓉兒的名聲，害的她幾次都嫁不出去。弄得名聲越來越壞。」
玉蓮實在沒想到蓉兒的事兒過去這麼多日子，又被提了起來。瞧著老爺的架勢，恐怕連接蓉兒進府的日子都挑好了。越想越氣的玉蓮道「世上沒男人了是不是，非得往咱們家扎。」
秦夫人道「但凡蓉兒能嫁出去，也不會再來踏咱們家的門兒。她有今日。全因你設計害她，叫易坤娶她回來，也是應該的。再說她有不爭平妻，只做妾侍，難道還委屈你了不成。」
玉蓮賭氣不語。秦大老爺道「夫人說的既是，這件事兒我已經答應下來。由不得你們不依。」
玉蓮再霸道，也不敢跟當著人面兒跟大老爺頂嘴。可是心裡一口惡氣不出，堵得玉蓮渾身難受。
「既然這樣，老爺只管將她抬進來。」秦易坤道。秦夫人還以為兒子想通了，正要歡喜。秦易坤一盆冷水潑下來道「我帶著玉蓮和紅丫頭搬出去。」
撂下這句話。秦易坤對玉蓮道「咱們回家收拾東西，這就搬出去。」
被氣的頭昏昏的玉蓮瞧秦易坤都不真切了。偏秦易坤在氣頭上沒有覺察。拉著玉蓮就往外走。
早起就被接進府裡的蓉兒聽見秦易坤這麼說，實在忍不住了，從裡間衝出來道「秦易坤，我到底哪裡比不上白玉蓮，你怎麼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正要跟秦易坤說自己不舒服的玉蓮被她鬧的住了嘴。氣頭上的蓉兒撲過來伸手打玉蓮道「我哪裡比不上你。」
渾身一點氣力也沒有的玉蓮逼著自己的腦袋清醒。往秦易坤身後躲。
蓉兒見她躲了，道「別在人前裝柔弱，你打人時的精神頭兒哪兒去了。」
秦易坤不想跟女人動手，又不想讓玉蓮挨打。用自己身子當著玉蓮。蓉兒見他這樣，更氣了。使勁兒推了秦易坤一把，那秦易坤去撞玉蓮。可惜她的氣力實在不大，秦易坤只是歪了歪身子，碰也沒碰著玉蓮一下。
「少夫人。」上來拉架的香雪首先覺察到玉蓮不好。此時玉蓮已經順著門框滑坐在地上。秦易坤聽見香雪的尖叫，一把推開還在攻擊自己的蓉兒，轉過身去看玉蓮。只見她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
被秦易坤推開的蓉兒一頭撞上了門口擺著坐地大瓷瓶上。秦夫人起身過去扶她起來，見她流了滿臉的血。趕緊吩咐叫大夫過來。正要斥責秦易坤時，見秦易坤抱起玉蓮飛奔地跑了出去。丟下雙手沾滿血的香雪坐在地上。口裡道「血」，緊接著兩眼一翻，匐倒在地。她見了血就暈。
秦夫人傻了，她不知道香雪怎麼也弄得滿手是血。不過眼下要緊的是蓉兒，她也顧不上想那麼多，罵著小翠兒，叫她趕緊去請大夫。
追著秦易坤到門口的小翠兒轉身進來道「夫人還是瞧瞧少夫人吧，這裡有我呢。」
撞暈了的蓉兒甦醒過來，覺得自己臉上熱熱的，伸手一摸竟然是血，嚇得哭了起來。
秦夫人對小翠兒道「沒聽見我吩咐請大夫嗎？」
小翠兒只好起身去院子裡吩咐。然後又叫小丫頭去燒熱水。再回到房裡時，香雪已經被秦大老爺一碗涼茶潑醒了。
因當時場面混亂，且發生的太快，秦大老爺也沒看真切。他坐著房裡，只看見秦易坤被蓉兒推得向後歪了一下。緊接著原本還能看見頭的玉蓮就滑到地上。弄醒香雪的頭一件事兒便是問她玉蓮發生了什麼事兒？
香雪道「血，少夫人下身全是血。」
秦大老爺一聽這話，趕緊到門口叫金哥他娘過來，吩咐去秦易坤房裡。金哥他娘應了差事，轉身就往外跑。
秦大老爺轉身又對秦夫人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著她，還不趕緊去瞧瞧兒媳婦怎麼樣了？」
秦夫人也被嚇壞了，比起蓉兒，白玉蓮的傷聽起來視乎更危險。她不是怕玉蓮氏了。而是怕玉蓮死了以後白夫人不肯放過自己。將蓉兒托付給小翠兒後。秦夫人從地上爬起來，來到秦易坤房裡。
剛一進院子，就見丫鬟婆子跪了滿滿一院子。上房裡不時有丫頭端著一盆盆的熱水進去，又有端出血水的。嚇得秦夫人不敢上前。
一時徐明同秦易坤一起出來。秦夫人上前道「玉蓮怎麼樣了？」
「夫人小產了。」徐明道「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也十分棘手。」
秦易坤道「徐先生，不管花多少銀子，只要能救活我妻子。」
徐明道「大爺放心，我會拼盡全力。但也要看夫人的造化，這一下撞得可不輕。」
一聽是撞得，秦夫人嚇得腿都軟了。好在有秦易坤扶著，她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秦易坤叫了兩個丫頭伺候秦夫人，自己則親自過去給徐明研磨，讓他趕緊開方子下藥。
秦夫人見此景，不敢在秦易坤房裡多待，轉身跑到秦大老爺房裡，對還沒有將傷口包紮上的蓉兒道「趕緊收拾了回家去。」
才聽說大夫說自己可能會破相的蓉兒哭著道「姑媽也不幫我了？」
秦夫人道「蠢東西，你闖大禍了。白玉蓮她被你打的小產了。」
秦大老爺吃驚地站起身道「你說的是真的？」
秦夫人道「這都是什麼時候了，當然是真的，大夫說她可能活不了了。」說著話，拉著嚇的目瞪口呆的蓉兒就要走。
「不許走。」秦大老爺道「她走了，要是玉蓮有個三長兩短，咱們怎麼跟白家交代。」說著吩咐丫頭將蓉兒押下去看管起來。
秦夫人見狀，急道「蓉兒可是我的秦侄女。」
「那小產的孩子，還是我親孫子呢！」秦大老爺大怒道「老祖宗不喜歡她的有道理了。這樣不祥的人，留在咱們家只會連累咱們家的子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