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遠近親疏 文 / 魔女ABC
玉蓮同秦易坤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呂婆婆。呂婆婆也是一臉茫然。三人快步走進上房。抬頭見含香站在當地擺著的小桌兒上，手裡舉著個大瓷瓶正要砸王大夫人。
秦家老祖宗臉色慘白地站在一旁，指著含香正道「你給我下來。」
含香不理會，將那大瓷瓶向王大夫人砸下去。一下子跳開的王大夫人，被炸開的碎瓷片嚇得尖叫一聲。
「瘋了瘋了。老祖宗您瞧她。」說著一下子鑽到秦家老祖宗後。
「你個黑心肝的，怎麼不送自己女兒去做小老婆。」氣急了含香伸手將掛在房樑上的玻璃琉球燈扯下來，高舉著又要砸。
「你給我下來。」
玉蓮見狀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桌兒前，踏著桌子前擺著小圓凳，上桌子將含香手裡的玻璃琉球燈搶過來，丟給跟上來的秦易坤，拖著含香從桌子上下來道「你也不怕傷了老祖宗，什麼事兒叫你鬧成這樣。」
氣鼓鼓的含香指著躲在秦家老祖宗身後的王大夫人道「她的心懷透了，為了什麼男人的前程，要把我做禮送給衙門裡的老爺做小。」
王大夫人嘴上不服輸地道「瞧你成什麼樣，不給人家做小，誰肯要你。」
「你閉嘴。」秦易坤怒道「姑姑再怎麼也是正經人家的小姐，現在又是寄居在咱們家。存心想叫外人笑話咱們秦家是不是？」
被秦易坤斥責的王大夫人一臉怒色，道「我是長輩，你敢這樣跟我說話。」
「我怎麼不敢。」秦易坤道「因為你們男人不莊重。連累秦家顏面掃地不說，我再外頭都抬不起頭來。玉蓮早言明了從京中行事，這會子又鬧什麼？安心叫咱們家萬劫不復是不是？」
「她不過是嘴上討巧罷了。」王大夫人撇撇嘴兒道「誰不知道你們兩夫妻的聰明伶俐。好事兒全是你們的，壞事兒全跟你們不沾邊。全都是咱們的。說我們害的秦家顏面掃地，當我不知道是誰設計陷害了咱們爺的。就算從前的不理論，才你同我說的是什麼話。我雖然年輕。可也是長輩。就平你才剛那幾句，我就能罰你去跪祖宗。」
玉蓮按下欲開口的秦易坤，笑著上前道「老祖宗還在這兒了，她老人家還沒開口。嬸子就說要罰。想必是沒將老祖宗放在眼裡。」
王大夫人看著滿臉怒色的秦家老祖宗，結結巴巴的道「胡說，我怎麼沒把老祖宗放在眼裡。是含香沒將老祖宗放在眼裡。瞧她把這屋子砸。當著老祖宗的面兒她就敢這樣放肆。背著人還不定怎麼樣呢。把她嫁出去有什麼不好。」
「你怎麼不嫁。」被呂婆婆拉到一邊兒去的含香掙開呂婆婆，衝過來道「為了你們的前程。那我去上供。你們當我是初夏好欺負？我明白告訴你，這輩子我只嫁給易天。」
「你休要胡言亂語。」
臉色一直都不好的秦家老祖宗突然開口呵斥含香道「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外婆您明明答應過我的。怎麼現在倒忘了？」含香委屈地道。
秦家老祖宗道「我答應過你什麼？易天是你外甥，你怎麼能嫁給他？往後不許再提這件事兒，再讓我聽見一次，便也送你去帶髮修行。」
含香被嚇的不敢再開口。呂婆婆趕緊上來有將她拉到一邊兒去。
王大夫人委屈的對秦家老祖宗道「老祖宗您常說我背著人編排白玉蓮，才您也瞧見了。含香是什麼人物也怕她。可見您老人家沒瞧見的地方。更厲害十倍。」
秦家老祖宗叫玉蓮和秦易坤過來原是為了商量爺們兒起復和秦易天的婚事。沒想到呂婆婆才出去，王氏就來回話。趕巧被含香聽見了。含香大打出手鬧了這一場。這會子王氏又連白玉蓮一起理論。本就對王大夫人不滿的秦家老祖宗臉色更黑了一層。
秦易坤瞧出端倪，過來躬身行禮，為玉蓮辯解道「老祖宗當家多年，府裡管事什麼嘴臉，沒有比老祖宗知道的更清楚的。玉蓮脾氣又烈，使用些手段也無可厚非。玉蓮當家幾日，瞧著府裡上上下下並無不妥當的。縱然有一兩個心中不服。也挑不出什麼短處來。再說玉蓮小產後半日也沒有靜養，只怕耽誤了易天的婚期。將功補過，總該平了。」
王大夫人道「又不是我們不讓她靜養的。難道秦家就只有她一個人能當這個家？」
「我也想靜養。只怕偷著幾日閒，又得幫人家收拾爛攤子。」玉蓮道。
「這是說我呢？」王大夫人氣道。
「我可沒說。」玉蓮笑著道。
「老祖宗您看。」王大夫人委屈地看向秦家老祖宗。
秦家老祖宗道「還沒鬧夠嗎？還不快給我退下。易坤說的沒錯兒，咱們秦家的臉面就是被你們這些不不孝子孫敗壞的。」
以為老祖宗會向著自己的秦夫人一怔。她不但是老祖宗的孫子媳婦，還是她老人家的侄兒孫女兒。這會子她不向著自己。反而幫著秦易坤和白玉蓮。王大夫人只覺得自己委屈。
秦家老祖宗道「做這個樣子給誰看呢？」
王大夫人低著頭兒，眼淚兒都要落下來了。
秦家老祖宗道「還不回家去。看住自己男人才是正經。等天兒金榜題名的，這塊大石頭落了地，我再安心治你們。」
王大夫人被罵得趕緊行禮逃出去。
罵走了王大夫人。秦家老祖宗又吩咐呂婆婆叫人進來收拾。又叫含香叫到跟前責怪了幾句。
秦家老祖宗早就寒了含香的心，這會子她說什麼，含香都不為所動。玉蓮見此景看了一眼秦易坤。轉過頭，上前一步來到秦家老祖宗和含香跟前，對秦家老祖宗道「原是我生產不得空照顧姑姑，如今紅丫頭也漸漸長成了，不如姑姑仍同我回去。每日跟著我那幾個丫頭識字做女紅，好過這樣在家裡胡思亂想的。」
秦家老祖宗略思了思道「這樣也好，你房裡年輕的丫頭多，跟著她一處伴著解悶兒也好。」
玉蓮見老祖宗答應了，臉上露出笑容，拉著含香道「你的好日子有到頭兒了。筆墨紙硯我哪可都給您留著呢！」
含香一聽，便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央求著秦家老祖宗不肯跟玉蓮回去。秦家老祖宗卻因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笑了起來。
玉蓮趁機道「老祖宗，說給咱們府裡的爺們兒謀差事可不是我嘴上討巧。不信您老人家可以使人去打聽。我娘現正辦著呢。只是麻煩的是如今得勢的同咱們家的爺們兒不和，這個時候想翻身難。到是二房裡二叔因討喜，並沒有十分得罪過什麼人。所以他還是十分有希望被起復的。」
「果然這樣就太好了。」秦家老祖宗高興地道。
秦易坤見狀也道「老祖宗，玉蓮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說，心裡頭早就謀劃後了，不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她是不會道出來的。」
秦家老祖宗高興地拉過玉蓮的手，拍著她的手背兒道「你這媳婦當然是數一數二的。只是這心性脾氣還得改一改。我做重孫媳婦時也同她一樣。外頭瞧著厲害伶俐，卻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暗虧。」
玉蓮道「我哪裡比得上老祖宗。只怕連十中之一也不及。」
秦家老祖宗被玉蓮奉承的渾身舒坦，玉蓮忙著又問叫自己和秦易坤過來做什麼。秦家老祖宗又提起秦易天的親事。
玉蓮笑著道「老祖宗放心，一應準備的全都有了。一樣也不缺，我都是多備下的。現在只等著二嬸的聘禮。」
秦家老祖宗道「她能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東西。」
「可不是。」玉蓮笑著道「都怪我不好，陪嫁那麼多。弄得二嬸有一文錢都給娘家拿去，充作映月妹妹的嫁妝。如今聘禮到是無著落了。好在我這裡還有幾樣好東西，二嬸自己挑了幾樣抱回家去了。」
「這是應該的。」秦家老祖宗道「易天跟易坤是堂兄弟，自家兄弟成親，多那些出來也是應該的。他風光了，將來自然也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玉蓮陪著笑臉，聽秦家老祖宗繼續道「咱們秦的臉面只能靠易天爭回來了。他的親事不能出半點差錯。」
含香聽了不高興地退到一旁。
秦家老祖宗不理她，拉著玉蓮又說了幾句話。又吩咐秦易坤去置辦幾樣要緊的東西。秦易坤見老祖宗只是吩咐，並沒有提這項銀子從哪裡出。便知道她老人家是想動用自己的銀子。不是很高興的秦易坤故意將秦家老祖宗說的那幾樣物件改成極貴又難找的東西。又道這些才能配得上易天。秦家老祖宗沒想到他竟如此捨得銀子為秦易天置辦。對秦易坤也另眼相待了。
玉蓮趁機吩咐將含香的東西搬到自己那邊兒去。呂婆婆悄悄出去吩咐，躲在房裡繡花兒的秀梅聽說了，丟下繡了一半的鴛鴦來到上房門口，再門前走來走去，不敢進去。
她轉來轉去，想著怎麼說才能求老祖宗叫自己也跟著過去。不想一頭撞到了端茶上來的小丫頭。微熱的茶水濺了一身。丫頭趕緊掏手絹替她擦拭。
房裡正陪老祖宗說話的玉蓮聽見了問外頭怎麼了？小丫頭進來回話，得知是秀梅。
玉蓮道「老祖宗，姑姑搬過去也就罷了，秀梅就不要帶著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