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也可以說是下馬威 （中） 文 / 魔女ABC
一時，蓮花被拖了進來。玉蓮見她兩腮被打的通紅，已經高高地腫起來。指著地上的賬本道「這些東西都是被你拿出去的？」
蓮花連連磕頭道「少夫人饒了我，都是大爺吩咐的。」
「饒了你？」玉蓮道「饒了你這個家還怎麼管？」
見自己難逃此劫，蓮花眼前一黑，癱軟在地上。
好兒擔心這個蓮花是二房裡大爺的相好，玉蓮開發了她，會引得大爺不高興，過來低聲勸了她兩句。
玉蓮冷笑一聲道「我不拿這個小蹄子去老太太跟前興師問罪已經是給他們留臉面，還敢說什麼？」
好兒見勸她不住，又道「那就拉出賣了吧，大事化小才好。」
玉蓮本也是這樣打算的，可是好兒這一勸反叫她改了主意。她上下打量蓮花，見她模樣也算上等，就是年紀大了些。府裡的女孩子到了她這個歲數恐怕孩子都生了幾個了。只因她跟著糊塗的老太太，耽誤了青春。
「好兒吩咐兩個人把她帶下去收拾一下，送到二房大爺房裡去。」玉蓮吩咐道。
「這？」好兒疑惑少夫人這要做什麼。
玉蓮緊接著又吩咐道「就說這丫頭手腳不乾淨拿了老太太的東西出去。如今賣了她填賬。府裡其他的爺都瞧過，嫌棄她年紀大不肯要。大爺要是不留，就賣到柳巷去。」
好兒應了一聲，叫福兒去辦。
當地跪著的丫頭眼瞧著蓮花被領了下去。生怕自己也落得同樣的下場，趕緊爬上來求饒。
「少夫人。我們再不敢了。饒了我們吧。老太太房裡缺的東西，我們照原樣賠。一輩子做牛做馬伺候老太太。」
玉蓮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求饒的丫頭，哼笑著道「就你們幾個也值這價錢？二爺才成親，不該重罰你們。但是不罰你們。將來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來。總得拿幾個開刀，你們才知道誰是主子。」
說著玉蓮吩咐將這些丫頭拖出去打十板子，然後拉出去賣了。所積攢的梯己全都充公。
丫頭才被拉出去。秦夫人就來了。玉蓮起身將秦夫人迎至上首坐下。自己退到一邊兒站著道「老太太去院子逛了一會兒就回來。」
「你別跟我這這裡打馬虎眼。」秦夫人滿臉怒色道「你想立威，哪裡不能顯擺，非得在老太太房裡。」
「夫人這說的是哪裡話？」玉蓮笑著道「難道夫人已經知道老太太房裡的丫頭手腳不乾淨，偷拿了老太太的東西出去賣。」
做賊心虛的秦夫人瞪了玉蓮一眼，認定她是安心叫自己難堪的。老太太房裡的東西她拿的雖然不多，可都是值錢的物件。這要是抖落出去，別說老祖宗知道會震怒。就是秦大老爺知道了。也夠她受的。秦大老爺對老太太還是十分孝順的。
玉蓮看透了秦夫人的擔心，輕輕坐下道「只顧著生氣了，也沒問清楚就將那些個小蹄子拉出去賣了。也不知道老太太房裡的東西都被弄到哪裡去了？」
秦夫人聽了轉臉來看著玉蓮，方纔的話玉蓮分明是說給她聽的。吃了這顆定心丸，秦夫人也不似方纔那樣生氣了。
玉蓮忙遞梯子道「難得夫人有心時不時地來瞧瞧的老太太。要不然這起子小人還不知道怎麼欺負老太太呢。」
被玉蓮這樣說，秦夫人臉上的怒氣全都消散了。往門口張望道「老太太出去多久了，可有人陪著？」
「初夏陪著呢。」玉蓮笑著答道。「看來今兒晚上初夏要在這裡陪著老太太了。房裡能使喚的丫頭全都賣出去了。」
提起初夏，秦夫人又想起另外一樁事兒。探過身子道「初夏的親事，易坤尋覓的怎麼樣了？」
玉蓮道「還瞧著呢。初夏雖然已經及笄了，可還小著呢。易坤也不急於一時，打算細細地尋覓個可靠的人。」
秦夫人見還沒有主兒，道「我這裡到有個好前程。」
玉蓮警惕地打量著秦夫人。
秦夫人道「是我一個要好的閨中姐妹，他們家在臨街上有幾間鋪面。鄉下也有幾畝地。她只有一個兒子。比初夏長兩歲。學問不成，做點小買賣積攢了一兩千兩的身價。」
「不知道人品怎麼樣？」玉蓮聽著秦夫人說的，到是個不錯的人家。
「人品自然是好的。」秦夫人道。又像是擔心玉蓮不信，接著又道「你大可以叫易坤去打聽一下，上次李氏鬧了一次，老爺也罵了我。初夏的親事我再也不插手了。不過這樣的好人家。要是錯過了，就太可惜了。我知道坤兒的心思。他一定要給妹妹尋個好人家。只不過也要想想初夏的出身。她是庶出的，也就是在咱們這樣的人家，拿她當正經小姐樣的對待。稍微嚴厲點兒的，哪裡有她站的地兒。」
「夫人說的我記下了。」玉蓮笑著道「回去我就跟易坤說，叫他暗暗去打聽，果然如夫人說的那樣。當真是不能錯過。」
秦夫人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兒。又道「都這會子老太太怎麼還沒回來。」說著話她又起身來到門前。本是打算趁機溜走的，她可不想留在這裡等著老太太打。不料正好跟衝來找玉蓮算賬的王大夫人撞了個滿懷。
王大夫人怒氣沖沖，將秦夫人撞得飛了出去。
正喫茶的玉蓮趕緊放下茶杯過來扶秦夫人，頭也沒抬地道「這是哪房裡的婆子不懂規矩，橫衝直撞的。」
「你才是婆子呢。」一肚子火氣的王大夫人罵道。
玉蓮一抬頭，見是她，先扶起秦夫人，才對王大夫人道「什麼風兒把夫人吹來了。」
「白玉蓮我沒工夫跟你在這裡說這些沒用的。我問你為什麼要送個狐狸精到我房裡？」王大夫人質問道。
玉蓮道「我冤枉啊，我哪裡送過狐狸精？」
王大夫人道「你還狡辯。
正好福兒進來回話。王大夫人指著福兒道「就是這蹄子送的人過去。」
福兒不理會王大夫人，端著一盤子的銀子到玉蓮面前道「回少夫人的話兒，大爺說蓮花那丫頭他要了。這是買身銀子五百兩。大爺還說只當孝敬老太太的。還有幾樣東西，晚上送過來。」
玉蓮拿起一塊銀子，掂量一下，份量十足的紋銀。她又將那銀子放下吩咐好兒入賬，開帳給老太太添置。
見玉蓮無視自己，王大夫人更氣了。
還沒等她發火兒，已經扶著秦夫人到太師椅上坐下的玉蓮笑著轉過身來道「那丫頭手腳不乾淨，我打算賣了她換銀子給老太太添置家當。又想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家人。就讓丫頭領著她挨房去問。別人都嫌她年紀大不肯要，只有大爺肯收。嬸子就是怪也怪不到我的頭上啊！」
「你挨房問了嗎？你的丫頭直奔我哪兒去的。」王大夫人道「你打量我不知道那個小蹄子幹的好事兒。你不說幫我，反而助她！」
「我怎麼不是在幫夫人？」玉蓮反問道「放在自己眼前，總比放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強。映月就是現成的例子。人人都知道二爺喜歡春燕。她進門兒做了正房夫人又能怎麼樣。連春燕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就是有滿腹的委屈，她還敢跟二爺說什麼？不過是自己生悶氣罷了。擱在眼前嬸子想怎麼開發都行。我不是在幫嬸子，是在做什麼？」
明明不佔理，卻被玉蓮說的十分有理。王大夫人又氣又恨，又覺得玉蓮說的也有三分道理。她早知道蓮花這丫頭，只是因為兩個原因不能動她，一是她是長房老太太房裡的人。二是她總想方設法貼補秦世傑。現在白玉蓮將她送到自己門口，正好給了自己機會。
見王大夫人不開口，玉蓮繼續笑著道「夫人說我說的對不對？」
王大夫人白了玉蓮一眼，沒有開口。
玉蓮笑著轉過身去問秦夫人覺得身上怎麼樣。這一下子被摔得不輕的秦夫人道「我還是先回家請個大夫過來吧。」
說著站起身扶著丫頭的手出去了。
「嬸子還不趕緊回去吃姨娘敬得茶。」玉蓮笑著對王大夫人道。
王大夫人不理她，轉身出去。
玉蓮又坐下端起茶杯，只輕抿了一口。外頭丫頭就道「二少夫人來了。」
玉蓮聽見了只管喫茶，並沒有起身。映月進門兒見玉蓮在。笑著道「嫂子怎麼在？老太太呢？」
「初夏陪著老太太去院子裡逛了。」玉蓮指著自己身邊的一張小圓凳道「坐下吧。」
映月告了座兒，輕輕地坐下道「這房裡的丫頭呢？我一路進來怎麼見的都是嫂子的丫頭？」
「那幾個眼睛裡沒有主子的刁奴全都被我拉出去賣了。」玉蓮輕描淡寫道。
「賣了！」映月吃驚道。
「除了大丫頭蓮花給了二房裡大爺做了小老婆。其餘的全都被賣出去了。」玉蓮道。
「她們伺候老太太不用心？」映月道。
「豈止，這些個丫頭手腳不乾淨，偷換了老太太房裡的東西。」玉蓮道「我不一次辦了她們，難保將來沒有人學。到那時可就不是賣幾個丫頭的事兒了。你來的正好，老太太房裡缺很多東西。這裡有銀子，你看著置辦。」
「我不行。」若有所思的映月聽見玉蓮這麼說，連忙擺手推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