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百六十八章 誰比誰更狠（中） 文 / 魔女ABC
玉蓮聞聲轉過身，見門上婆子一臉無奈地攤開手。客氏笑臉盈盈走到近前。
「夫人過來也叫人先來說一聲，我也好準備一下。」玉蓮笑著上前，熟絡地拉起客氏的手。又叫好兒趕緊準備上好的新茶和點心。
好兒應聲下去。秦易坤抱著女兒對玉蓮道「你陪著夫人說話，我去去就來。」說著繞過客氏就要往外走。
客氏追著道「怎麼我來他就走了，難道我不能瞧瞧大小姐？」
玉蓮因客氏也去過映月房裡，哪裡肯叫她靠近自己閨女。拉著她道「易坤抱著紅丫頭有個緣故，是大老爺想見孫女了。叫奶媽抱過去我又不放心，我去又不好。才叫易坤抱過去的。去去就來，夫人到房裡坐，一會兒還怕夫人看膩歪了煩呢。」
說著話，玉蓮攔著客氏便往上房去。
客氏見秦易坤出了院子，翻了一個白眼，隨著玉蓮進了上房。
一進門兒，客氏就被玉蓮這房裡的擺設勾了魂。左瞧瞧，右看看，待丫鬟上茶來，吃了一口道「還是少夫人富貴，瞧這房裡的擺設，連老祖宗都比過去了。」
「夫人可別亂說，我哪裡比得上老祖宗，前幾日二爺成親，親戚少不得要過來坐坐，瞧瞧紅丫頭。擺這些也是為了充門面，只是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罷了。」
「我可不信，才老太太都跟我說了。你的嫁妝是白家一半的產業。白家有多少錢，我們這些外人雖然不知道實數，大約也能算出來七八成。就這些已經是多少人做夢都不敢夢見的。」
玉蓮打量客氏心想她突然過來又說這些到底為了什麼。
客氏抬眼瞧了一下玉蓮，見她正在打量自己。笑著道「是這樣的，我才去老太太房裡，偶然聽她老人家提起老祖宗要將含香給你弟弟。哎呦呦，虧著老祖宗也感想。含香什麼德行滿城的人都知道。她也配。」
說著客氏看來一眼玉蓮，見面她沒有開口搭話，只是面帶笑意地看著自己。於是繼續道「我女兒今年十五，琴棋書畫，針織女紅無一不精。我們家雖然窮了。可從來沒有委屈過她。雖然是小家碧玉，卻端的大家閨秀的模樣。比起含香要強百倍。」
話到這裡，玉蓮已經知道了客氏的來意了。
玉蓮早知道客氏有個女兒模樣品行都不俗。只是她厭惡客氏的品行。所以從未想過著件事兒。不想客氏今日竟然拉下臉面自己過來提起這件事兒。
「妹妹自然是百里挑一的好人兒，前些日子老祖宗也提起過，說要挑好的給妹妹尋個人家呢。」玉蓮笑著道「我也留心著，只是眼前幾個都配不上妹妹。等我這裡有實在好的。立即請夫人過來。」
客氏見玉蓮裝糊塗。收了笑容道「這就沒意思了。少夫人這麼個精明的人，怎麼會聽不出去我話裡的意思。我們家雖然不及白家。可我女兒卻是極好的。也配得上白公子了。我親自登門兒來提起這事兒了。你還在這裡跟我裝糊塗。當真是瞧不起我們家。」
「夫人別多心。」玉蓮忙道「實在是這件事兒我做不得主。我娘早有言在先。弟弟的親事她老人家要自己親自辦。」
「這個我也聽說了。」客氏道「白夫人是看上了初夏那丫頭。老太太已經跟我說了。初夏算什麼？不過是個庶出的丫頭。她娘又早死，秦夫人又沒有好好教引。舉止文墨哪裡比得上我們家沁兒。她配白公子，實在委屈了白公子。」
「我娘現在是個什麼主意，我也不大知道。」玉蓮道「這幾日竟忙著二爺的親事了。或許我娘想我弟弟在京城攀一門親事也不一定。我弟弟還小著呢。這事兒不急。」
「怎麼不及。」客氏道「我們沁兒已經十五了，再不定下這件大事兒。等我家老爺為沁兒定下親事。你們後悔可就晚了。」
玉蓮輕笑不語，心道「好像是我們求著要娶你們家女兒似的。你們家女兒再好，有你這樣的娘親。我們也不敢要。」
「看你又不開口了。」客氏繼續埋怨道「我知道你雖然出嫁了，可在娘家說一句話。還是管用的。你弟弟的親事你也做得了主。今日你便給我個痛快話。咱們兩個將這間大事兒定下。彼此都省心。不然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見玉蓮仍不語，客氏笑著起身道「你不開口。我就當你同意了。走，咱們去給老祖宗報喜去。」
被客氏拉起來的玉蓮笑著掙開客氏道「夫人，如今我已出嫁就是秦家人了。白家的事兒我做不了主。這件事兒還是等我回了母親再做定奪吧。至於老祖宗哪兒，夫人還是不要去回了。沒得丟人現眼去。」
客氏一怔，緊接著生氣道「我們沁兒這樣的德行你都看不上，難道你還想讓你弟弟娶天上的仙女不成。真真是氣死我了。」
玉蓮仍笑著道「夫人也說了沁兒小姐十分地好。我弟弟文不成，武不就。要不是白家有點產業。出門兒去誰會多瞧他一眼。我是怕委屈了沁兒小姐。」
客氏實在不聰明，被玉蓮說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她動了動嘴，急中生智道「有產業就好。我也不求女婿怎麼樣，只要能讓沁兒衣食無憂就好。」
「這恐怕也難。」玉蓮笑著又道「夫人才自己也說我娘陪嫁了白家一半才產業給我。這些年我弟弟並沒有染指家中買賣上的事兒。現在我又帶著一半才產業出嫁了。剩下那些還不知道他能敗多久呢。」
「你。」客氏被玉蓮氣得說不出話來。
玉蓮卻仍舊是衣服面帶笑意的模樣。接著道「夫人的好意，玉蓮心領了。只是我弟弟實在沒有這個福氣給夫人做女婿。至於沁兒妹妹親事，夫人放心，既然老祖宗吩咐了，我自然也得留心著。一有好的我準保先給夫人。」
客氏怒道「滿城尋覓能跟白家比肩的大戶，全都是女兒，並沒有兒子。現在你弟弟就是最好的。你卻留著不說與我們家。難不成你是嫌棄我們家貧，配不上你們白家的門楣？你也別端著，寡母養大的兒子，說出去也不是很好聽的話。」
之前還能保持笑容的玉蓮聽道客氏這麼說，登時變了臉。
「既然夫人這麼說，我弟弟就更配不上沁兒妹妹了。」玉蓮道。
滿臉怒色的客氏一瞪玉蓮。玉蓮別過臉去不看她。
此時，客氏想賭氣說些狠話出去就罷了。可是轉念又想自己女兒如果能嫁進白家，那可是天大的福氣。於是壓著自己的火氣。笑著道「瞧你，我只不過說了幾句，你就惱火了。怎麼一點兒城府都沒有。」
玉蓮笑著轉過臉來道「夫人說的是，我年輕不懂事兒。請夫人不要怪罪才好。」
客氏又坐下吃了一口茶。
玉蓮也坐下，叫好兒開箱子拿十兩銀子出來給客氏。客氏瞧著那銀子，心裡雖然十分想要，可又想女兒能嫁進白家才是大事兒。推道「我原是不服那個李映月才去鬧的，並不衝著你。我們家雖然窮了。可還不至於艱難到八兩銀子都拿不去。今天當著眾人的面兒。你既然圓了我的臉面。這銀子我自然是不能要的。」
玉蓮聽她這麼說，樂得省下這十兩，連客套的話都沒說，就叫好兒再收回去。又看客氏心疼銀子的難神情暗暗發笑。
等好兒下去了。客氏又道「我女兒真是百里挑一的人品。既然你說你做不了住。不如你回了白夫人。改日我帶著沁兒登門拜訪。也叫白夫人瞧瞧這世上比初夏好的大有人在。」
玉蓮道「這幾日我娘恐不得閒，我也走不開。等過些日子吧。」
客氏見玉蓮鬆了口兒。心下歡喜，拍手兒道「那咱們可就說定了。」
玉蓮勉強地點了點頭兒。這會子她鬆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總不能一直態度強硬地反對，畢竟客氏同二房裡老太太關係不一般。才聽她話裡話外的意思，應該是二房老太太給她出的主意。自己在秦家樹敵已經太多了，她可不想連老太太也得罪了。
抱著女兒在院子裡閒逛的秦易坤看見客氏歡歡喜喜地從自己家走出去。才抱著女兒回來。在院子裡將紅丫頭交給錢氏後，秦易坤來到上房。進門兒就笑著問「這個客氏是不是想將她的女兒說給玉峰啊？」
覺得自己太陽穴疼的玉蓮。正按著自己太陽穴。
「你怎麼知道？」
秦易坤離玉蓮遠遠地，在門口坐下笑著道「我早料到了。你等著再過幾日，還會有本家親戚來提親。」
「你又知道？」玉蓮放下手道「他們都是怎麼了。難道我弟弟就是香餑餑。客氏也真是的，沒有親娘出面給自己女兒提親的，你才沒在，沒聽見她說的那些話。倒像是我們家得求著她，把女兒嫁過來似的。說正經的，她女兒就是再好，又她這樣的娘，略好點兒的人家都不敢要。」
秦易坤笑著道「你就等著吧，將來比她離譜的還有呢。他們這些人，我算是看透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