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三的回憶 第十六章 風波復起（二） 文 / 十緒

    心中恐懼，可是卻阻止不了，我恨道：「你個變態狂。」

    他正要下手，我身後趕來一人，直接打掉了他的刀。「你幹什麼？」是孫楓的聲音。

    「我要廢了他！」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刀是能隨便用的嗎？你什麼時候跟徐波一樣衝動了？」孫楓幾個問題讓高成垂下了頭。

    孫楓收起刀，在一邊椅子上坐下，「黃寺呢？」

    「在隔壁。」

    「把他帶來。」孫楓的話，雖然高成十分不願，但還是照做了。

    「徐波。」寺額上的血已乾，衣服髒亂。我想苦笑，卻又笑不出來。他明顯是受了很大的折磨的，都是我，我恨自己的沒用，都是我害了他。

    我被人拉起，全身上下無一不痛。

    「想救黃寺嗎？」孫楓悄悄問我。我不做聲，就算他們現在把我和寺放開，我們都走不回去。不過他要是真願意放我們走，我真是爬也要爬回去了。

    孫楓一招手，高成面露不滿，但也沒說什麼，走向外面。我欲問他意欲何為，後脖子一痛，又是一片黑暗。

    醒來時還在那個地方，寺已醒了，他關切的看著我，我實在不好意思，「對不起。」

    「對什麼不起啊，該來的，擋也擋不住。」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英雄，我都還沒感歎呢。」

    「你想感歎什麼？」

    「虎落平陽被犬欺。」

    「就你還是虎？」

    「不啊，你是。」我笑道。

    「呵呵，你怎麼挨人家幾下就變的這麼會說話了？」

    「寺，真對不起。」我是真愧疚了。

    「呵，等回去了好好伺候下大爺我就行了。」

    「噢。」我黯然道：「現在怎麼辦？」

    「涼拌。」

    我愧疚難當，寺突然道：「你坐過來，我倆背靠背，看看我能不能把這繩子解開。」

    「噢。」我從他話，不過他費了好長時間，最後一句「繩子太緊了，解不開」讓我直接洩了氣。

    「哎，對了，之前有人來，我看見那邊有門，是通向外面的……」他未說完，遠處有人聲傳來：「算他們走運！」「……」我們忙噤聲。

    來了兩個青年，他們抓起我們，推著我們過去。我中心不爽，本來就是赤腳，不好走路，他還催。抵抗心一起，我突然發力撞開他，驚訝的是寺與我一同做了這個事。

    沒時間關注他，我一腳踢開那人，喊寺跑，誰知寺已被制住，我忙站住，「我投降。」

    「媽的，很精呢，老實點。」那人按住我，我眼角看見寺在笑，十分無奈。

    寺開始所示意的方向突然闖進來人，門「匡」的一聲，又好些人衝進來，我們都吃了一驚，全抬頭看。

    「怎麼回事？」

    「去看看。」我身後的人讓抓黃寺的年輕人過去看，他一個人照看我們兩個。

    「黃寺！徐波！」是趙瀧的聲音，我心中一喜。

    趙瀧身後的人和趕去的青年鬥起來，黃寺興奮地叫了趙瀧，被照看我們的人狠狠踢了一腳，我趁機站起，趙瀧趕來，他身後的人也趕來，但我都不認識。

    「師兄。」黃寺叫出來，我疑惑的望著他們，其中一人走過來，正是程殊。他給我解開了繩子，瀧也打暈了看管我們的那傢伙。

    看那人倒我面前，我氣惱的發洩性的提了他一腳，結果踢中他皮帶，痛死我。

    「徐波，你怎麼沒穿鞋？」程殊一問，所有人都看過來，我滿臉通紅，趙瀧皺眉道：「我脫鞋給你。」說著就真脫了，可惜了他那雙白襪子。

    我迅速穿上，繫緊鞋帶，程殊拉著我，「快走。」

    那門距這又二十多米，外面陽光很強烈，我眼睛都刺激出了眼淚。

    外面是個很大的院子，種著花花草草，我也顧不上了。高成帶人趕了來，「趙瀧你帶黃寺先走，小李你帶徐波，我斷後。」程殊很果斷的分配了各人的任務。

    高成那邊的人有二十多個，我與人跑散了，正向黃寺那個方向跑，楊樂樂突然從一邊竄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把細長的刀。

    「你、你幹什麼？」我下意識的後退。

    他也不急，一步步逼近，我暗自叫遭，我運氣有這麼背嗎？往左跑他也左趕，往右他也右，就是不打算讓我有機會前跑，我惱火的偷偷四下尋找能當武器的東西，誰知右腳一崴，竟陷進土裡。我慌張的去看，卻發現這是一個小坑，排水用的吧，我焦急，可是腳拔不出來了。

    「楊樂、樂，你、你別亂來。」我心慌意亂，周圍都不見趙瀧他們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

    「什……什麼？」

    「你對洪憲做了什麼？」很難想像這麼個瘦弱的男生也會氣得筋暴起來。

    「我、我對她做了什麼？」慌張下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我、我沒做什麼啊。」

    「你他媽自己做的事你還不知道！」他竟拿刀直接撲過來，我身子閃開，腳別著，這下是徹底的扭了，疼得我冷汗都出來了。

    最主要的是他衝過來被我的腿絆倒，他那個衝勁，加劇了我腳上的痛苦。可還沒完，他見我就在他身邊，還沒爬起來就拿著刀朝我劃過來，我腳被卡在哪兒，退不了了，只有冒險。

    很成功的，我抓住了他的手臂，奪下了他的刀，並把他推出老遠。趁他沒反應過來，我忙拔腳，用刀戳腳周邊的乾土，汗如雨下。

    「徐波！」楊樂樂爬起來了，我手直抖。他手上抓了塊大石頭，我只有站起身，顧不上頭暈目眩，揚刀劃去。

    他衣服被割破，肚子上被劃出血。他大概沒有被刺傷過，悲憤起來，拿著石頭往我身上砸，我怕刀傷深了他，刀刃沒有向下，也不敢丟掉，怕被他撿了。我另一手使勁抓住他拿石頭的右手，撇他手的同時他也在拚命靠近我，大概是我太緊張了，也顧不上其它了，我右手拿著刀，用肘抵著他的胸膛。

    他左手抓著我拿刀的手，使刀尖對著我，身子加力過來，想借勁讓我自傷。我急了，更慌，急躁的大吼出來。那隻腳卡的不能動彈，很大的影響了我的勁道。

    「我草你媽！」拼了！

    我踢起另一隻腳，人後倒下去，手上力道盡失。我們之前一直在較勁，所以右手還在慣力把刀指向他那邊，而他由於我的突然失力，身子撲過來……

    那一幕我想了很多遍，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意外。人胸口是有肋骨保護的，而楊樂樂的這把刀細長，就這樣穿過他的肋骨之間的縫隙進去了，他痛的失聲。我推開他，看著血慢慢染紅他的衣服，他疼的面上扭曲，眼睛瞪著我，瞪得老大，我嚇得忘了動彈。

    「徐波！」趙瀧跑過來，也驚住了，但只是一瞬，「快走！」

    我拚命把腳拔出來時都已疼麻木了，趙瀧攙著我迅速離開了。